>>> 2007年第12期

别跟假想情敌较劲等

作者:任民生




  七旬老太含泪说隐私与郭大娘住同一单元的赵大妈听说她要搬走,当晚请老两口到家里吃饭。席间,赵大妈不解地问:“这究竟是咋回事呀?放着老街坊邻里不处了,要租房子搬走,这是哪跟哪啊……”“不搬家?这哪有好人哪?”郭大爷一句话说得郭大娘热泪横流,她向赵大妈讲述了埋藏心中40年的秘密。
  郭大娘年轻时长得漂亮,18岁那年,在父母包办下与郭大爷结了婚。婚后,生了两儿两女,小两口感情不错,怎奈家庭经济拮据,常常为钱发愁。郭大娘单位有个高师傅,经常帮她,一来二去,郭大娘对高师傅由感激不尽到感情升温。
  很快,郭大爷知道了妻子的隐情,他找人代笔写了一封告发信,把此事捅到了单位工会。高师傅受到工厂除名的处分,郭大娘也怀着一颗愧疚的心重新面对丈夫和孩子。
  40年真诚相处一朝“揭短”
  从此,郭大娘一心一意地经营着这个家,努力做一个好母亲、好妻子,试图用汗水清洗身上的“污点”。所幸的是,老伴儿从未揭过郭大娘的“短”。如今,儿女都长大成人,郭大娘已把那段经历忘却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年春节前的一天,郭大娘买菜回来,因为上楼走得急,放下菜坐在沙发上喘起来。“愣啥神儿,在想你‘相好’的吧?”郭大爷突然冒出的“恶语”惊呆了郭大娘。从此,郭大爷经常把40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翻腾出来,“老情人”“荡妇”等词都派上了用场。不但如此,郭大爷还规定,不许老伴儿自己下楼,买东西或有事要按时返回,晚一点就被扣上“有外心”“花心不改”等帽子。家丑不可外扬,怕他大吵大嚷,郭大娘都一一顺从了,可郭大爷看老伴顺从他,更加疑神疑鬼。因为害怕她有外遇,他都不去公园晨练了。今年4月,他没和郭大娘商量,私自将房子卖掉,还在很远的地方租了房子。
  郭大妈痛心地说:“老了老了,儿女挺省心,老伴儿却不依不饶地‘揪辫子’,总揭我的旧伤疤,我该怎么办呢?”
  “创伤回闪”需要心理支持
  专家认为,老年人情绪和认知等突然发生改变,首先应从生理上看是否有心脑血管疾病,此类疾病通常会使老年人脑供血或脑神经细胞发生改变,早期临床表现为糊涂、健忘、无故发火、反复强调一件事等。
  其次,从心理方面看,当年丈夫得知妻子有了婚外情,并通过写信的方式告发,从而使妻子回归家庭,看到妻子任劳任怨地为家庭付出,心理上存在某种不安因素。毕竟他知道自己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生活状况不佳等诸多原因,使他非常压抑。随着年龄增大,家庭的稳固,观念的转变,加上闲来无事,老年人多见的“创伤回闪”便不断地放大心头的烙印,才有了他的多疑、揭疤导致迁移等举动。
  专家建议,郭大娘不必为此伤心难过,如果郭大爷确属有病,对待病人要耐心;如果他属心理疾病,应采取心理支持疗法。晚上陪他出去散散步,如果他不出去,你就尽量多陪他玩玩纸牌,看看电视,或让他帮你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多分散他的注意力,坚持去做,就有可能使他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熟人越来越多朋友越来越少
  魏剑美
  
  手机上储存的电话号码一天天多了起来,但真想找个人倾诉的时候。掏出手机来,却常常不知道该打给谁。无论是孤独郁闷还是源自内心的喜悦与幸福,都无法与更多的人分享。与此同时,坐趟公交车或者上次厕所,却往往能碰上好几个热情招呼的熟人。
  龙应台曾经自我诘问:“为什么在人群中我反而更加孤独?”事实上,这也是现代人普遍的疑问。熟人越来越多,朋友越来越少,正似乎成为某种时代宿命。更多的时候,我们宁愿蜷缩于自我的狭小空间,体味着个人的喜怒哀乐,既不愿被人理解,也不愿理解别人。
  刚学会上QQ的时候,我的好友名单迅速扩容,队伍庞大。一开始,网上聊天大都兴致盎然,但很快彼此都发现,可以聊的内容实在微乎其微,在很多熟人之间。心灵交汇的空间其实有限得惊人。也正因如此,我方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旗帜鲜明地喊出“只爱陌生人”的口号,因为陌生,彼此都可以肆无忌惮,无需对各自的背景和未来负责;也方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一夜情”,因为持续的交往带来的往往是无趣的慵懒和乏味的应付。
  现代都市中的芸芸众生,高山流水式的投合已经成为心灵幻影,坦诚相见的友情也越来越难得一求。在长沙的公交车上,我曾经无数次听到别人在接手机时,一边说自己现在广州、重庆、上海,一边抱怨对方来长沙怎么不提前告诉一声。也好等着为之接风洗尘。更为尴尬的是,在外地工作的某甲回到老家,给某乙打电话说本来要来看望老朋友的,但日程实在太紧,只好下次再聚。某乙也殷切地说自己多么想念对方,但碰巧近日正在赶一个材料。谁知道,第二天上午他们居然在公园不期而遇。
  2005年7月,我和爱人同时遭遇车祸,其中我爱人住院长这3个多月。期间,我们收到真情关爱的同时,也收到了不少虚开的友情“支票”:有人明明没有去过医院,却硬说去那里没有找到我们;有人说他买了贵重的这样那样去看望我们,才知道我们已经出院;有人每次见面都一再表示要来家里慰问,结果一年下来就被他这样“慰问”过七八次;还有人在找我帮忙时问我是不是为他没去医院看望介意了,他说:“这样的小事,你介意的话就太不够朋友了!”经他这么一质问,“不够朋友”的责任就完全落在了我的头上,这关于“朋友”的逻辑也真奇怪。
  每次看到结伴而行的少年们,脸上总是纯净的快乐,那种不掺杂质的同类之爱让人心生嫉妒,同时也为自己人中年的世俗和圆滑不由得生出悲哀。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成熟让我们幼稚,是聪明让我们愚蠢,是进步让我们倒退。自认为精明的现代人,事实上已经失去了很多本真的东西,就连友谊这么简单的一种感情,都让我们弄得如此复杂而微妙,充满虚伪甚至勾心斗角。
  偶尔检查手机和QQ上的好友名单,发现其中很多人居然一开始就不曾联系也没想过要保持联系。当初添加的时候或是因为漫不经心或是出于礼貌。一个个删除这些名字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清醒而悲哀的,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他们的“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