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2期

纵情后,我无法再回到平凡婚姻

作者:默 默




  舒亭亭用色非常大胆,玫红色的绒外套,一头黄澄澄的烫发在阳光下分外耀眼。她喜欢在说话时摇晃佩戴在耳朵上的大号心形银耳环。我和她只在报社门口逗留了一会儿,就有不下十来个人盯着她看。她悄悄问我:“我的打扮是不是很出格啊?要不然他们为什么都这样看我?”
  说实话,我也觉得她的打扮和动作比起年龄来,过于年轻了些。一般而言,这样的女人心态比实际年龄更年轻,而且内心有着浪漫的憧憬。如果她的丈夫是一个同样追求某种情调的男人,这个家庭会非常幸福。如果他不懂得她的憧憬,那不安全的因素就大大增加了。
  两天前,我正在向一个老客户推荐商品时,老客户突然问我:“亭亭,你想不想活得更滋润一点?”
  我被问蒙了,反问了一句:“怎么个滋润法?”她冲我神秘地一笑,说:“哪天请你出来吃饭,你就知道了。”我不依,非要她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被我缠得没办法,她只得低声说:“晚上我们一块儿吃饭,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一提到“朋友”二字,我立即想起以前她和一个男人一起买衣服时的情景:每当她扭头咨询他的意见时,脸上总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曾问过她,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她暧昧地说:“朋友。”我感觉他们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我突然茅塞顿开,一下子明白了她所说的“朋友”的意思。
  本来我应该拒绝,可不知为什么,我竟然默许了,也许是内心深处期待另外一种活法吧。因为我的生活太沉闷了!
  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老公建军。他极度老实本分,甚至可以说是木讷。我和他结婚这么多年来,他从未给过我一个拥抱。晚上睡觉,我想借他的肩膀靠一靠,他说:“别那样!好好睡觉!”他从不说“我爱你”之类的话。我埋怨他不解风情,他说:“日子就要实实在在地过,耍那些虚枪做么事?”他是那样说,也是那样做的。他包揽了所有家务,还接送我上下班,我则负责进货、销售。
  我也知道建军对我好。他很舍得替我买东西,再贵的化妆品,掏钱时他都不含糊,但要他花20元买束花给我,他就嫌丢人:“都老夫老妻了,还玩什么浪漫?那都是小伙子为了哄小姑娘做的事情。”
  在这种观念影响下,我一天到晚想着做生意赚钱,老老实实过日子。闲下来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这样过一辈子很无聊。我虽然不是那种成天幻想浪漫的人,但也很希望建军能时不时地给我一些惊喜,比如送点花,有空的时候去看场电影,不要每天都像有一匹狼在后面追着、撵着一样,只顾活命,而不注重精神上的享受。我想女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总不理解。
  现在,既然有改变生活方式的机会出现,我觉得试一试也无妨。
  
  相处8小时,有了一种迷恋
  
  当晚6时许,老客户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到湖锦酒楼吃饭。我稍稍打扮了一下,向建军打了个招呼,就去了。
  一进去,我就发现里面有四女五男。很明显,他们都是一对一对的,剩下的那个男人正口若悬河地说个不停,他肯定就是老客户所说的“朋友”。
  我细细打量了一下他,发现他大约40岁左右,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看得出来,他很有经济实力。他似乎发现我在观察他,说得更起劲了。后来,老客户看到我来了,连忙迎了上来,特地将我安排在中年男子身边。经介绍,他叫洪升力,42岁,做品牌代理。
  说实话,我很反感像洪升力这样的男人,就凭一张嘴,吃遍天下。他那夸夸其谈的样子只不过是想在我面前卖弄自己知识渊博、见多识广,借机博取我的好感而已。我讨厌这样油嘴滑舌的男子,认为他们都是不可靠的人。
  吃完饭后,我们去江滩的一家迪吧蹦迪。我们要了一间大包房,准备好好地“嗨”一下。
  看来他们都是经常过夜生活的,很会营造气氛,没过多久,我就被那种氛围感染了,不由自主地跟着摇晃起来。洪升力凑了过来,抱住我的腰,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可能爱上你了!”接着,他亲了亲我的脸。我没有挣扎,反而笑了笑。我对自己还是比较自信的,相信他这句话不假。因此,我扭得更疯狂了,衣服随着我的舞动不停地向上跑,洪升力便不停地帮我往下拉衣服。我对他暗存感激,觉得他是个有素质的人。
  中场休息时,建军打电话过来催我回家。这时,洪升力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关了,说:“在外面玩,就玩得开心一点,别想着家里!”
  我真觉得洪升力是个不错的人。他明白女人心里想要什么,适时地给予一些不过火的关心,让人如沐春风。比如,我出汗了,他会轻轻地帮我擦汗;看我走神了,他会轻声地问一句“你在想什么?”他牵挂着我的一举一动,让我感觉自己在他心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玩到兴头上时,洪升力大声问我:“你开心吗?”我笑着点点头,他又重重地说了一句:“开心就好!”是啊,和他那样的人在一起,我怎能不开心呢?
  
  难以平复
  
  夜里11时,我们从迪吧出来了。洪升力提议去吃夜宵,其他人都说累了,不想去。我本不想去,怕建军在家里等得着急,可洪升力一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就缴械投降了。
  我们去了一家大排档吃夜宵。吃饭过程中,洪升力一直温柔地牵着我的手,像热恋中的青年男女一样。和建军结婚这么多年来,别说牵手,就连“我喜欢你”之类的话,他都不会说。而和洪升力在一起,我却体验到了做女人的乐趣。人与人真是不同,建军就做不到这一点。我这时才发现,女人是喜欢被呵护的。以前我只知道苕干,做生意、赚钱、买房子,从来没想过,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美好!
  临走前,洪升力问我去了哪里,我说要回家,他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说:“小心感冒了!”顿时,一股暖流从我心底升起。
  接着,他凑到我耳边问:“今天晚上不回去行不行?我今天忘了带钥匙,我们去宾馆开个房怎么样?”
  我一惊,笑着拒绝了。虽然我喜欢洪升力,但也没到第一次见面就去开房的地步。洪升力有些失望,却没表现出来。他问了一下我的电话号码,然后存在手机里。看样子,他想以后与我联系。
  回到家里,已是凌晨2时,我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建军。那个晚上,我兴奋得睡不着觉,不停地回想和洪升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笑声。建军看着我,莫名其妙。而我一想到躺在身边的建军,顿时就蔫了:我要和这个木讷的人过一辈子呢!何时是尽头啊!
  第二天,我一直盼望着洪升力的电话,可他一直没打来。我实在是太想他了,就放了一首摇滚歌曲,自顾自地“嗨”了起来,一边摇,一边回味昨天发生的事情。也许是音乐声太嘈杂了,婆婆从门外探进头来,奇怪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耐心地等着洪升力的电话,可直到今天,他都没半点动静。我按捺不住了,给老客户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老客户问:“他要了你的电话号码没有?”我说要了。她笑着说:“你就耐心等着吧!升力是个很不错的人,又成熟又稳重,从来不在外面瞎玩,你要好好把握啊!”
  接着她问我是不是很想洪升力,我害怕自己在她面前掉了价,装作不经意地说:“我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还会想谁?”她在电话里哈哈大笑,没说什么。
  放下电话后,我觉得很不甘心:如果洪升力真不给我打电话,那岂不是证明我很没魅力?将来会不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现在,我再回过头看建军,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自从经历了那激情四溢的8小时后,我感觉自己很难再回复到以前波澜不兴的心境了。我的心,已无法着陆。
  编后语:其实舒亭亭对洪升的迷恋并不是爱情,而洪升力只不过是正好迎合了她一直渴望的一些细节,这是情场老手的惯常作派。
  舒亭亭想用寻找“朋友”的方式来激活自己对生活的热情显然是不对的。但是,从她身上所折射出的问题却不容我们忽视:简单的柴米油盐和日复一日的平淡可能保不住婚姻!
  任你是固若金汤的城墙,坚如磐石的钢筋大楼,都经不起风霜的侵蚀。婚姻也是一样。很多人都认为,婚姻是平淡的,朴实的,而因此忽略了美好的婚姻也需要经营。人不仅需要物质上的享受,还会渴求精神上的交流与共鸣。
  在婚姻生活中,夫妻双方的情爱表达以及相互赞美尤为重要。可惜的是,我们往往认为,走进婚姻,就如同将爱情放进了保险箱,以为说和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浪漫行动是不可取的,重要的是看实在的行动。可是,这样的婚姻就如同一潭死水,渐渐埋没了人的激情。而一旦激情在婚外被发掘,婚姻就可能溃塌。
  因此处于危机中的男女,彼此应该好好沟通,激活他(她)的婚内热情,两人一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