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3期
“借种”报恩，我胸口永远的痛
作者：陈 云
一、父母双亡，叔叔就像亲爹娘一样将我拉扯大
３岁那年，父母在一次煤矿塌方中丧生了。我和弟弟妹妹哭得死去活来。叔叔将我们三个人抱到身边，流着泪安慰我们说：“孩子，不要太难过，还有叔叔呢，以后叔叔就是你们的亲爹娘。”
为了我们兄妹三人，叔叔终年披星戴月地在田地里苦扒苦挣，２０００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湖南一所大学。此时的叔叔已经３７岁了，早已过了结婚的年龄。加上家境贫寒，没有一个人给他说媒。我看到他眼里满是失落和怅惆。叔叔渐渐地变得郁郁寡欢，由于过度的疲劳，显得十分苍老憔悴。
２０００年元月２５日，叔叔背着一大包干粮和衣服坐车到我学校，然而在回去的山路上，由于大雪封路，一不小心掉进深山沟里，从此成了一个残废。当我回到家时，叔叔躺在床上，一脸茫然与绝望。
“叔！你就别太难过，我会服侍你一辈子的！”我握着叔叔枯干的手，泣不成声。
我第二次回到家时，叔叔勉强可以下地走动，身边也多了一个女人。叔叔告诉我，前些天女人来要饭，叔叔出于同情，给了她一些钱和衣服，女人万般感激地离去。没过一个月，女人又折了回来。帮叔叔洗衣做饭，料理家务。就这样，女人留了下来。
遗憾的是，女人是哑巴，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但看得出她是个善良勤快又苦命的女人。
“管她呢？”叔叔脸上有了点笑容：“只要会干活，能替我生个一男半女就可以咯！”
叔叔就这样跟女人生活到一起。有了女人的日子，叔叔精神好多了，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在叔叔面前，我不管女人是否听得懂，我都称她“婶婶”，女人每次见到我都报以浅浅一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为叔叔能找到另一半而由衷高兴。
然而我放暑假回到家里时，叔叔却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我问他为什么不开心，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与他相反的，婶婶在有了家之后，一天到晚，脸上挂着微笑。原本菜色的脸庞渐渐地红润，身体越发显得丰满迷人，我估计她最多三十来岁。如果她会说话，再加上打扮，绝对是一个风情绰约的女人。
跟婶婶相处一段时间，我渐渐地弄懂一些手语。她没有文化，但总爱跟我在一起，陪我看书，写作业，画画。
一天晚上，我正画画。婶婶不知何时伏在我背上，专心致志地看我画画。丰满高耸的双乳压在我背上，撩拨得我大气不敢喘，而叔叔则叹息着早早上床睡觉。
这之后，我有意避开婶婶，尤其怕触到她那辣辣的目光。要知道，她是叔叔的女人呀！哪怕内心一点点私心杂念都是对叔叔的亵渎。
整个暑假，叔叔都闷闷不乐，而婶婶则一到晚笑容满面。临开学还有几天，叔叔的脸越发阴郁，神情焦灼不安。
这天晚上，待婶婶睡着之后，叔叔将我拉到房里，憋红了脸，向我道出了自己的心病。原来，那次跌进山沟，使叔叔成了生理上的“无能”。
“这事只有你我知道，你婶婶又是哑巴，那就更好说了。”叔叔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我。我听出叔叔的弦外之音。虽然我也听说过“借种生子”的事，但发生在我身上，却让我怎么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我大学里还有心爱的女友。
后来叔叔见我不答应，竟用刀割脉自尽相求。我内疚至极，一下跪到叔叔身边声泪俱下说：“叔别这样，我答应你……”
在开学前一个晚上，叔叔借故到县城没有回来。
我和婶婶早早吃了饭就上床休息，黑暗中婶婶迫不及待地脱光衣服，轻车熟路地引导我进入她的身体。从她急迫的动作可以看出，她压抑了很久……
我怀着报恩负疚的心情与婶婶同了三天房。令我心碎的是，每次激情过后，婶婶偎在我怀里都泪流满面。
我想，婶婶一定是个身世复杂的人。虽然她不会言语，但我她的目光中读懂了一切。
二、生子惹祸，残碎的婚姻里又闯进一个人
到学校三个月后，叔叔告诉我，婶婶怀孕了。我听后却惊得浑身发抖。
２０００年１２月，我回了一趟家，婶婶早已大腹便便，叔叔脸上一天到晚挂着笑容。看到叔叔开心的样子，想到他有了后代，我内心宽慰了许多。
令我跟叔叔没有想到的是，婶婶从此把我当成了她的男人。回来当天晚上，她就坐在我床上不肯走，用手语对我说：“我好想你，又指肚子，然后大大咧咧在我面前宽衣解带……直到我生气将她强拉到叔叔的房间，她才眼泪泪汪汪地睡觉。
我和叔叔十分尴尬，叔叔告诉我，自从那次之后，婶婶再不准他碰身子。很多时候她都睡到另外一人房间。我听后后悔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只要她生了孩子，就不管那么多啦！”叔叔长长地叹一口气。我整个人都呆了，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事已如此，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我去长沙那天，婶婶送我到村口，恋恋不舍的目光一直送我消失在天边的尽头。
２００１年９月，婶婶生下一个男孩。我和女友一起回家里，叔叔抱着孩子亲个没够。婶婶也沉浸在做母亲无限幸福喜悦里，我长长吐了口气，内心苦苦祈祷，但愿再不要发生什么意外了。这天晚上，我跟女友睡到半夜，被人拉起，只见婶婶穿着内衣内裤站在床边生气地盯着女友。她一把拉起女友，扯她的头发……女友被弄得莫名其妙，但凭女人的敏感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忙夺门而出。
我气愤至极，狠狠扇了婶婶几个耳光，然后追女友。当将女友拉回房间时，婶婶一丝不挂地睡到床上……
第二天，女友就跟我分手绝交，大骂我变态，薄情寡义。面对这一切，叔叔显得无奈无助，他一天到晚抱着孩子，生怕他会突失去。
想到婶婶失去理智的行为，我感到深深的恐惧，打算以后不回家，避免尴尬的事情发生。
就在我精神几欲崩溃时。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２００２年５月的一天，接到叔叔的电报，要我速回家一趟。回到家里，看到两个陌生的男人左右夹着婶婶，这才知道，其中，一个男人是婶婶以前的丈夫，另一个是她父亲，原来，婶婶在结婚一年后就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从安徽一路流浪到湖南，稀里糊涂碰上叔叔。
“你们想怎么样？”我没好气的问。
“我们要把她带回去！”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答道。婶婶见我，拼命挣脱两人，一下伏在我肩上大哭起来。
叔叔被折腾得心力交瘁，他只想要孩子，至于女人，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更何况两人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就这样，两人强行将婶婶架起来，拉拉拖拖走了。婶婶哭得死去活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揪人心肺。她虽有精神病，但也有七情六欲，更知道留恋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婶婶走后，叔叔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他视孩子如掌上明珠，一天到晚抱着。
令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２００２年９月，孩子１周岁时，婶婶又回来了。她浑身伤痕累累，见到男孩，便紧紧抱在怀里，泪水如开闸的洪水……她目光凝视着孩子，仿佛在说：“娘以后再不离开你啦！”
面对这位苦命的女人，想到我先前打她的事情，内心涌起深深的歉疚。
叔叔的脸上又绽开了笑容，经历过这些变故，他居然不畏流言蜚语，敢抬头挺胸面对一切了。我内心宽慰了许多，每隔一两个月就回家一次。给叔叔婶婶买好多东西。婶婶虽然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我们的眼神依然那么柔和温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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