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6期
只要是来自你的，都是快乐的
作者：阳 阳
突然有一天，他借来几张Ａ片，两个人像做贼似地偷偷摸摸，关紧了门，拉严了窗，电视的音量调到最低。然而，那激情片里的男女主角毫无顾忌的呻吟声，还是把我们吓坏了。他在沙发上坐立不安，数度向窗外张望。我脑子一片混乱，不敢看他，只得把目光紧紧地盯在屏幕上，手硬硬地搁在膝上，僵得疼痛。好一会儿，他还是磨蹭了过来，热热的手探到怀里，让我浑身一阵颤栗。
后来两人相互取笑，这是什么课程啊，还得用毛片来教导。
蓦然间，一切变成了一个快乐的游戏。他学会了运用温柔的手，撩拨我潜藏的热情，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我颊上，肩胛，温暖的胸膛，温柔而深情，让我情不自禁地发出快乐的呻吟。
水乳交融的那一刻，我忍不住仰起身子，送上我的唇。他紧紧地拥抱着我，频频问，好不好，好不好。我点着头。他不相信，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口气里是无法掩藏的沮丧，太快了，是吗？我怎么不能再坚持一会儿呢。我抱住他，我说，不，很好了啊。他勉强地笑笑，翻过身睡了。
这成了他的心病。他总认为，他不行，他能力有限，他甚至从一开始就看时间，然后伤心地对我说，你看，我才坚持了这么会儿功夫。我给予他的肯定他全当做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安慰，他开始注意观察的我的表情，只要我在他结束之前脸上稍有不霁，他就更为烦躁不安，认为自己没能带给妻子最美妙的快乐。
我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我时刻害怕着，他会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我尽力表现着，假装那种得到了充分满足的欣慰。我觉得累了，心灰下来，总也是一副懒懒的样子。经常借故坐在电脑前，对他的等待视而不见。
有一晚，他兴冲冲地回来，一个劲地在我身边挨擦着，讨好地说笑，有意无意地试探。我忍不住，说，兴奋什么呢。他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玻璃瓶子，对我说，好神奇的。喷一点就能坚持好久。我失笑，我说，哪来的。他说，药店买的呗。放心，不是什么江湖货。笑眯眯地把我搂在怀里，老婆，今晚咱试试可好？
一切都准备好了。他豪情万丈，我柔情蜜意。谁知关键时刻，那所谓的灵效药一喷上去，他倒彻底地不行了。他急坏了，一个劲地喃喃自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惊慌地看着我，嘴瘪着。我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转过头去嘿嘿笑。
第二天，那价格不菲的神药就被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对我说，我要锻炼身体。乜斜着双眼看我，我要拥有一副让你欲仙欲死的强壮身躯。我抿着嘴笑，说，好啊。帮他买了全套的运动服装鞋袜。而运动还未开始，他奉命出差去了。
去了差不多半个月。我们结婚后还从来没分开过这么久呢，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倒是百般地想念起他来。我给他发条短信：养精蓄锐，回头床上见。
三更，听到门响。仿佛他回来了。睡得沉沉地，睁不开眼。犹似听到水声，好像是他在洗澡。转念，又怀疑自己，许是在做梦吧。
梦里感觉到他上了床，尚带着浴后水珠的手指，冰凉凉地搁在我肌肤上。他的唇，也轻轻地覆上来，灵巧的舌轻轻地翘开我的唇齿。不由自主地，便回应着他。他的手轻盈地爱抚着我，渐渐地便恣意放肆起来。我沉睡的身体在安静的午夜苏醒过来，变得激情澎湃。
激情过后，他紧紧拥抱着我，唇舌在我身体上不肯罢休地纠缠着。我抱着他的头，轻叹一声，呀，真好。他笑起来。我低喝，傻瓜，笑什么。笨死了。都不知道，这个东西哪能用时间来衡量呢。那种快乐，只在那一瞬间。也许一分，也许一秒。他在我怀里仰起头来，很无辜地说，你不说，我哪知道呀。我老怕没给你带来快乐。我笑了，我说，亲爱的，只要是来自你的，哪怕只是一秒，都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