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7期

沦落风尘我不再奢望婚姻

作者:王 丽




  有人说,男人忙事业,女人忙婚姻。男人的事业一败涂地时,还能回到女人的港湾歇息;女人的婚姻破碎时,她还有什么呢?本文主人公在婚姻的旅途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她的人生之旅奔得好累,却没有一个坚实的可靠的肩膀让她靠一靠……
  
  抓机遇时,婚姻响起了警报
  
  1965年,我生在四川乐山一个干部家庭。父亲为人通达,对我这个幺姑娘很是宠爱。
  我自幼聪明伶俐,能歌善舞,也长得人见人爱。十七八岁时,虽说不是大家闺秀,倒也小家碧玉。财校毕业后,被分到市里一个机关做财务工作。因机关清闲,我又有扎实的功底,工作起来自然游刃有余。时间一长,我就逐渐厌倦了这种早八晚五的生活。1988年,在父母的催促下,我结了婚,丈夫也在本市一个机关工作。
  此时,改革的大门已洞开,淘金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我就私下里和丈夫商量,先不要孩子,下海淘一淘金再说。不想我们一拍即合。
  不久,我们的“一品香”酒店开业了。丈夫全盘负责,我掌管财务。我们起早贪黑忙乎几年,赚下20多万,这对上班一族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一时间我们成为周围人群的焦点,被人们羡慕着谈论着。
  丈夫因为袋里鼓了,人就有些飘飘然,渐渐沉湎于赌场,常常豪气冲天一掷千金。也开始偷偷摸摸和一些女人来往,我最终和他大吵了一回。当时,他说改,可过不了三天,他又故技重演。半年后,我们协议离了婚。
  
  再婚,把再生的愿望扑灭
  
  离婚后,我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孩子。调整一年,我又回到单位上班。可是告别忙忙碌碌的生意场,我已无法适应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只好再一次辞职只身去了重庆。我在一家公司做文秘,几年下来,攒了好几万块钱。
  1994年,我又回到乐山。亲朋好友给我介绍了几个对象,结果,不是别人嫌我二婚,就是我不想当后妈,因此,总是不欢而散,人就有些心灰意懒。
  我的第二个丈夫在乐山市一所中学当老师,和我同龄,一直未婚,性格内向,寡言少语。婚后,为了做一个贤妻良母,我又回去上班,生活也趋于平静。
  因为闲来无事,我常常去跳舞,时间一长,丈夫脸上就挂不住,和我吵。我想身正不怕影子歪,也没太在意。终于,丈夫觉得受了委屈,就拿话激我,揭我的伤疤,我就哭着和他大吵。事后,我们和好了。后来,我晚上出去,丈夫竟在背后盯梢。我觉得人格上受了莫大的污辱,就吼他:“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他阴森森地反驳:“你以前是花心才叫男人甩了的!”我气得发抖,抽了他一嘴巴,转身冲出门。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我百感交集,细想一下,自己想要的生活还是没追求得到,觉得已没必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了。
  
  面对追求者,我选择了逃避
  
  1996年春,我再一次悲壮地踏上重庆的土地,倍感人生凄凉。在婚姻的围城里撞得头破血流,同事的指指点点,亲人的抱怨,如一堆棱角分明的石头填满了我的心房。我也暗下决心:即便死在外头,也不回乐山了。
  我在重庆一家火锅城做了大堂领班。火锅城老板三十擦边儿,长得挺帅气,一直未婚,为人豪爽,对我尊重有加。他常邀我去吃夜宵,我没多想就去了。不久,老板就向我作了表白,我找机会和他倾心交谈了一次。不想,他对我愈发爱慕,说:“你不答应,我誓不罢休!”我已害怕了再受困婚姻之中,只好在一个月白风轻的夜晚不辞而别,来到孝感这个小县城谋生。
  
  心灰意冷时我沦落风尘
  
  1998年夏天,我到了孝感。举目无亲,租间房子住下。夜里,我梳理着自己的思绪:而立之年,仍无家无业,如今在这异乡这么飘着,心酸,一阵阵地涌上心头……疼啊!人在万念俱灰的时候最容易背叛自己,我咬咬牙到了一家发廊去打工。女老板见我生得风韵,千方百计劝我接客,说跟一个男人和跟一万个男人本质上是一样的,劝我趁年轻攒些钱防老。已对生活心灰意冷的我,就轻率地同意了。
  发廊的生意因我的到来如日中天,老板也菩萨样地供着我,我每天应接不暇。来这里的男人鱼龙混杂,票子自然是水样地流进来。那段日子,我老想着一句话:人生是一件华美的睡袍,里面长满了虱子。
  
  我们就在发廊里相爱了
  
  这年冬天,在发廊结识了原来是某部门一位干部的何伟(化名)。一来二去,我们就熟识了。
  何伟祖籍浙江,家庭富裕,从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在孝感。1990年下海做生意,结果亏了,并引出一连串的债务纠纷。后来他和老婆离婚,3岁的女儿判给了对方。他常来发廊,时间久了,我们常说说心里话,日久生情,我们就在发廊里相爱了。
  春节,何伟劝我离开发廊,说过一段时间我们就结婚。我也信了他的承诺,到郊外租了房,与何伟同居了。为逃避债务,他大多是十天半月才来一次。我每天关门闭户,在家里死心塌地地等。我想这一生就再信一次,和自己再赌一回。
  1999年夏天,我把他带回乐山和父母见了面,父母也同意。我便在乐山订了房子,计划年底结婚。我拿出全部积蓄,给何伟还债。另外,我还找父母借了一万块钱给他。我又求父亲出面,帮他在法庭上摆平了一些官司,何伟的遗留问题总算得到圆满解决。
  秋天里,我催他结婚,他说:“等一段时间再说,那边孩子有些事。”
  这样,我们的婚事一拖再拖。
  
  孩子是我的唯一
  
  冬天,我怀孕了,眼看肚子一天天挺起来,心里很是焦急。每次和他在一起,我的话题就是结婚。何伟明显地有些烦。有时,不舒服还拿话伤我。他也许认为我做过那种事,内心有些瞧不起我。我又气又急,却不敢和他吵,怕万一闹翻了,他一走了之,那别人还怎么看我?
  过年后,售房处来催款,我更是慌了神儿。为了他,我花光了所有的钱,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没法子就威胁何伟:“再不结婚,我就挺着大肚子到你单位闹!把这事弄穿!”这招真奏效,他脾气立马软了下来,哄我说:“马上办马上办。”
  结果婚事依旧没办,我没再闹。6个月时,有人劝我把孩子做了。我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孩子,我一无所有了,孩子是我的唯一!”
  孩子算是顺利降临到人间,是个粉嘟嘟的男孩儿,可怜他生下来就没了父亲。父母嫌弃我和孩子,我先是蒙在被子里哭,后来我不再流泪。我顿悟到了很多事情,我对结婚彻底失望了。
  编后语:看了这个故事后,在我眼前出现了“无奈”二字。王丽本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她完全可以靠自己好好地活着,可却偏偏遇到这些对她不信任、不负责的男人。在这里我要对王丽说:虽然现在连父母也不能理解你,但你至少还有一个希望——孩子,生命是这世上最伟大的财富,为了这个他,你要每天都好好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