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12期

宝贝,我们一起飞,飞向销魂

作者:素 白




  我和乐蒙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恋人,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了婚。新婚蜜月,我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当我们肌肤相亲时,乐蒙总是很体贴很温柔,他可以从我一个细微的表情就知道我是痛苦还是快乐。
  我和乐蒙都觉得我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们有爱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性是那样的完美和谐,而且,我们的职业也相当不错。结婚半年,我们用按揭方式有了自己温馨甜蜜的小窝。在完全独立的自由空间里,我们无拘无束地享受着上天赐予人类的美妙无穷的身体盛宴。我们决定三年以后再要孩子。
  幸福和谐的家庭生活让我们容光焕发,饱满的精神状态让我们的工作也如鱼得水,很快,我们的职位和收入也大幅度地提高了。拥有一辆自己的车是乐蒙多年的一个心愿,现在经济条件允许了,乐蒙终于遂了愿。乐蒙利用下班以后的空余时间很快拿到了驾驶证,这样,到了周末,他就开着车拉着我去郊外。
  有一天乐蒙劝我也学开车,这样我可以自己上下班和接送孩子。但试了几次,我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合开车,因为手握着方向盘,只要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我的耳朵就会瞬间失去听觉,然后心脏会狂跳,接着就是全身发紧出冷汗。因为这个原因,我好几次想向乐蒙说出来,可是看着他鼓励的样子,还有看同事都自己开车上下班很威风,所以在虚荣心的驱使下,我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没想到我的优柔寡断会酿成祸,那天在郊外的一块空地上,乐蒙手把手地教我,可我老是觉得注意力不能集中,心慌意乱。没过多久就出事了,车子失控地急驶起来,乐蒙想要控制已是不可能。车子跑出空地后从好几米的高处跌落下去,虽然并不是悬崖,可是也很惨,乐蒙只是手臂蹭破点皮,而我的头被剐了一道口子,血直往外涌,一条腿也被卡住了。我吓得大哭起来,乐蒙边安慰我边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我被送进了医院,经检查并没有大的伤,半个月后就出了院。一个月后我可以下地走路了,可是我老是觉得那条腿麻麻的,不像以前一样灵活了,而且一看到车就心有余悸直发抖。
  我们是在我出院后半年才有性生活的。不知为何,那一晚我很紧张。乐蒙觉察到了。“别怕,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弄疼你的。”他轻言细语地抚慰我。然后整个过程也是小心翼翼的,只要我稍稍露出点不适他都会停下来。我不知道他的感觉如何,不尽兴是一定的,而我同样也没有体验到过去那种轻松自如和畅快淋漓。
  接下去的日子,情况依然如此,而且,我发现了自己无法获得愉悦,是因为那条腿。它可以走路,可是平躺着,却麻麻的难以抬起来,而过去我都是依靠双腿的力量达到快乐的顶峰的。这一发现让我很是沮丧,可我没有对乐蒙说,因为如果将这件事说给他,会加重他的内疚。
  我悄悄又去了医院,做针灸做按摩,我还年轻,我还要好好享受生活的美好。可是做了不知多少次治疗,那条腿依然没有一点儿起色。
  不知有没有人体验过那种感觉,那种悬在半空中十分痛苦的滋味,就像一个登山的人,离顶峰只有一步之遥,却无法抵达。因为从车祸后,每次肌肤相亲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那条腿上,而没有像过去一样去注意乐蒙的感觉,所以我不知道他的感觉是否和从前一样。他还像过去那样激情如火,而我,虽然自己没有欢愉,可还是默默地应承着他的索爱。而且为了不让乐蒙发现我没有愉悦的感觉,我还像过去那样发出呻吟声,他喜欢我的叫声。我不能太自私了,我是他的妻子,给他欢乐是我义不容辞的职责。许多时候,事后听着他很快进入梦里,我感到欣慰。只是,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地虚弱下去,人没有以前精神了。而且,我的皮肤不知什么时候已失去了原来的明亮和丰润。
  可是生活还得继续,于是我又做了一些尝试,在那种时候我回忆过去的情景,或者就幻想那种感觉。这种自欺欺人的办法不但没有改变我的状态,反而更让我沮丧和失意。许多次,我捶打着自己的那条腿,悄悄地流泪。我还不到三十岁,这么年轻就丧失了一个女人应该享有的东西,所以我感到悲哀。我很害怕,怕自己时间长了会性冷淡。
  “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看你都瘦了。”像许多丈夫一样,乐蒙轻易就发现了我体形的变化。“没有,自然瘦,不用减肥呢。”我故作轻松地回答他。
  我的心同意我做假,而我的身体绝对不答应。我开始失眠,常常是在乐蒙香甜的酣声里睁着眼到天明。还有,一度认为卫生做得相当好的我竟然得了以为永不会与自己沾边的妇科病,当乐蒙进入我的身体时,竟然疼得无法忍受,这让我想不通。因为这个原因,我开始惧怕他的缠磨,希望他很快地结束。不过,我还是没有告诉乐蒙我痛,我没有那种畅快和愉悦。
  “疼,是吗?”终于,难以忍受的疼痛让我叫了一声,乐蒙连忙停下来。我点点头,乐蒙一下子将我搂进怀里:“多久了?是不是一直这样?为何不早说?”面对他一连串的问话,我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原来是这样,好多次,我看到你身体扭来扭去,我以为你是到达顶峰了,没想到……我啊,太粗心了。”他抚摸着我的那条腿,心疼得不得了。
  第二天乐蒙请了假,他带我到医院,说是让医生给我好好检查一下。在妇科,医生问了我一些情况,尽管有些难为情,可我还是说出了前因后果。医生说我的妇科病是因为长期性生理反应受阻中断,盆腔以及生殖器官充血不能及时消退,这样就为细菌的生长提供了温床。所以,医生建议我们想办法解决性和谐问题。
  我们又去了神经科,重新对我的那条腿进行检查。医生说是神经麻痹,必须采用电击等多种方式治疗,还有就是不间断地做按摩等辅助行为才会有所好转。回了家,乐蒙就开始了他的使命,他按照医生教的方法,先给我热敷,然后就是长时间地按摩。
  这段时间他没有像过去那样缠着我索要。“我不要放单飞,我要你的腿好起来,我们一起飞。”他的话像吟诗,我的心又像恋爱时那样激情荡漾了。
  乐蒙一边给我做诊疗,一边寻找新的方法,书上说性不是单一的,可以从变化无穷的方式中获得无限的美妙享受,我要依赖腿才能获得愉悦,是一种习惯,所以我们想要用别的方法试试。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久之后,乐蒙的浓浓爱意和耐心使我重新获得了那种极致的快乐,那一刻我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现在,虽然我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可是有乐蒙贴心贴肺的爱和关怀,我的精神面貌和心理状态都得到了极大的改观,而且,那些缠绕着我的病痛也开始减轻。我和乐蒙决定,等我的病完全好了,我们就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