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3期

在爱的怀抱里慢慢长大

作者:陶 陶等




  在爱的怀抱里慢慢长大
  ■陶 陶
  
  淋淋漓漓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可寒流也把天气变冷了。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好像一个狂野淘气的小坏蛋在得意地喊:“冬天来了!冬天来了!”
  这样的夜里,宝宝突然变得无赖起来,讲了一个又一个可爱故事,他却仍是赖在我的被窝里,不肯回到自己的小床上去。
  我在他耳边,悄悄地说:“宝贝快点回小床上去睡觉啊,天黑了,小床等你都等得不高兴了。”
  孩子撒着娇说:“我不要睡小床,小床冷了,我要和妈妈睡在一起。”
  我刮着他的小鼻头,逗他说:“这么大了还睡在妈妈怀里,羞不羞啊。”
  宝宝笑嘻嘻地举起手里的小熊,用想象中小熊的声音说:“不羞呀,不羞,因为我是蜜蜂,妈妈是花朵,小蜜蜂要睡在花朵的怀抱里。”
  小蜜蜂和花朵?我被孩子可爱的比喻逗笑了,张开手臂说:“既然是这样,那么现在我开花啦,小蜜蜂快来采蜜吧。”
  宝宝一骨碌滚到了我的怀里,我把双臂一合,就搂住了他小小的、热乎乎的身子。把他搂得紧紧的,和孩子一样调皮地笑着,说:“花儿要睡觉了,小蜜蜂被关在花瓣里,再也飞不出去啦。”
  宝宝咯咯笑着挣扎,小声地嚷:“花朵妈妈,放我出去,我要去采好多蜜来送给你。”我不理他的贿赂,说:“不行,我不要吃那么多蜜。”
  宝宝有些无计可施了,他想啊想的,突然说:“那么春天来了,你别偷懒,快点开花吧。”多么美丽的想象啊,“花朵妈妈”终于张开手臂开花啦!可爱的小蜜蜂飞出来了。
  因为这个小小的游戏,这突然寒冷下来的夜,重又变得温暖起来。抚摩着躺在怀里的宝宝短短的、硬硬的头发,心里奇怪着这个小小的孩子,怎么总是像个神奇的魔法师,在任何再平淡不过的日子里,只要他的魔杖一挥,我和他的世界里,就都立刻充满了快乐?
  宝宝并不知道我的心思,他自顾沉浸在想象的乐趣里,片刻,对我讲:“妈妈,我现在不想做小蜜蜂了。我想做别的小动物可以么?”
  “可以啊,要不你就做小蚂蚁吧,每天都很勤劳地干活,妈妈很喜欢。”
  “那小蚂蚁可以待在谁的怀抱里呢?”宝宝问。
  “小蚂蚁呀,它们的蚁穴是挖在土地上的,所以它们是生活在土地的怀抱里的。”思考了一会儿,我这样回答。
  宝宝想了想说:“妈妈,我不做小蚂蚁,因为我不想让你做土地妈妈,我想让你做一种植物妈妈。”是因为觉得“植物妈妈”特别美丽么?这样想着,我忍不住和孩子开起玩笑来:“那好吧,妈妈做一棵青菜妈妈,你就做躲在菜心里的菜青虫宝宝吧。”
  孩子生气了,蹬着小脚喊:“我不要做菜青虫,我就是不要做菜青虫。”
  “好吧好吧,那我们就不做了,我们做别的。”忍住笑,我安慰着认真的孩子,建议宝宝做蜻蜓或者蝴蝶,那样,我就可以做让蜻蜓停靠的青草妈妈,或者是让蝴蝶跳舞的树叶妈妈了。宝宝很开心,开始一会儿假装自己是蜻蜓,一会儿假装自己是蝴蝶地游戏起来。这样有趣的游戏,真是做了好一会儿呢。宝宝想做小鸟的时候,我就是飘满云朵的天空妈妈;宝宝想做小鹿的时候,我就成了长满了大树,开满了鲜花的森林妈妈;宝宝想做小鱼的时候,我就成了会哗啦啦地唱着歌的小河妈妈……
  最后,宝宝玩累了,他不想做飞来跑去的动物了,他搂着我的脖子,悄悄地告诉我:“妈妈,我想做一个小岛,一个可以叫人来探险的无人岛。”
  我轻轻地拍着孩子的背,温柔地说:“那好啊,妈妈就做有蓝色浪花的大海妈妈吧,小岛孩子睡觉的时候,大海妈妈摇啊摇的,小岛孩子就睡得很香很香,会做好多美丽的梦呢。”
  可爱的孩子,在慈爱的话语里,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像一只勤劳的蜜蜂在花朵妈妈怀里那样,像一只调皮的小鸟在天空妈妈怀里那样,像一头快乐的小鹿在森林妈妈怀里那样,像一个安静的小岛在大海妈妈怀里那样……像天地间一切的宝贝,在妈妈爱的怀抱里那样,慢慢地,慢慢地睡着了。
  
  我只要你每天快快乐乐
  ■李玉
  
  怀孕的时候,想孩子叫什么名字,听到他在肚子里面咕咚翻了一下,我们就叫他咕咚。想着名字要越平凡越好,要按捺住那份想孩子成龙成凤的心。
  和其他妈妈一样,总是觉得孩子有点天赋异禀,生怕错过了。有一次幼儿园放学的时候去接他,看到他们一个班的小朋友正从游戏室里面光着脚跑出来,然后都坐在走廊的小椅子上穿鞋,一看我就笑起来,七八个孩子,每个人都把左脚的鞋穿在右脚上,没有一个孩子一次就穿对的。有时候看妈妈们在网上的日记,大家说的事情其实也都差不多。
  我也是这样慢慢认识到,孩子成长之初的历程应该是相似的,只是带给爸爸妈妈的感受不一样吧。每天下班,他都会给我开门,然后说,我的妈妈回来了。他会强调“我的”。他已经三岁了,但他每次远远跑向我,我的心都会幸福地收紧。或者,如果上班的时候,不小心在包里发现了他的什么东西,小纸片或者小玩具,我会开心得要命。我和我先生都觉得这和初恋的感觉是一样的。
  他不按我“天赋异禀”的理想成长,比如阅读,他很快按自己的原则圈定了他喜欢的故事书、影碟,他会自己挑,而且自己挑的,往往都会喜欢,我发现那些被他淘汰的,都是我买的。孩子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的那种喜欢是很让人感动的,一元钱一个的塑料小车,居然也可以跑得很快(谁因为怕花钱而不想要孩子,我就让他看我们家的玩具,那些贵的玩具都是我们主动买的,孩子并没有太高的要求)。他拿着它上幼儿园,为的就是在路上可以拿在手上玩,他把玩的时间抓得好紧。
  他也阅读。他最喜欢一本讲动物的《十万个为什么》,几乎每天都要读一遍的。他喜欢里面关于黄鼠狼吃刺猬的故事,黄鼠狼一放屁,刺猬的刺就会放松,就被吃掉了。咕咚就很担心地问,刺猬变臭了,黄鼠狼也爱吃吗?
  他对艺术不感兴趣,他说他不想听着音乐睡觉,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想听,还是知道我们故意让他听,所以说不听。不听就算了。我想让他成为一个懂文艺的男人,但他不,他经常严肃地说,妈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结果问题都是某种激光枪和某种火箭炮谁更厉害之类的,一点都不文艺。
  幼儿园召开运动会,每个孩子都要参加一个项目,咕咚的项目是骑自行车。我们去看他的比赛,我们在旁边叫“加油”,他还是按自己的速度骑,一点都不像参加比赛的样子,结果,他只得了最后一名。
  当然,我们按照教育学家的观点,夸奖他说,不错啊,今天骑得很棒。大多数时候,我们不是真的接受了专家的这种夸奖孩子的建议,只是盲从而已。孩子自然是开心的,一比赛完,就和其他小朋友在操场上又蹦又跳。很快就要颁奖了,幼儿园里面的颁奖,是从一个项目的第一名开始,到第三名,然后所有参加这个项目的小朋友都去领纪念奖。颁奖仪式很正式,孩子个个很期待。咕咚更是着急,不停地问,到我们没有啊。
  终于到自行车项目了,老师大声念,小一班自行车比赛,第一名,珊珊小朋友。他转过头对我说,妈妈,第一名啊。我说,是啊,是珊珊小朋友。他特别开心,拉着珊珊的手,也走上前去领奖。
  我觉得老师真是好,她看到有两个小朋友走上来,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就给了每人一个奖品。还让他们两个都在领奖台前面照了相。
  咕咚就是觉得第一好,但是没有也无所谓。有一阵子小区里面的孩子无论大小都玩滑板车,我们也给咕咚买了一个。他滑得很慢,我就说,你看妹妹都滑得很快,你这么棒,也可以啊。他认真地说,妈妈,我不敢。他能够承认自己不敢、不会,不想如何如何,没什么攀比心理,不知道这是不是三岁孩子的特点,但至少在我印象里,男孩子应该不是这样的性格的。每次他这样说,我都在心里默默地想,孩子,你能不能一直这样坚持自己呢。
  自从他学会打电话,我的生活又改变了许多,因为他会经常打电话给我,打电话就说:“妈妈,你有什么事啊?”我说:“我没有事啊,不是你打电话给我吗?”他说:“我也没事。”我婆婆是一个很节省的老人,她总是在旁边补充道,就说让妈妈回来吃饭,或者是买一包绿茶之类。她想着这一元钱的电话费,总要传递点信息,这样他就会很认真地补充说,早点回来,吃饭,买绿茶。老公知道我们经常通电话,很嫉妒,所以我就让他也给爸爸打电话,每次接到电话,老公都很激动,问他在干什么之类的,他很无奈地说:不是给你打电话吗?
  孩子的天真烂漫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快乐,我和老公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他每天快快乐乐的,在我们爱的怀抱里,慢慢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