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3期

红颜自白:春天来了,我不做黑夜情人

作者:丁 丁等




  红颜自白:春天来了,我不做黑夜情人
  ■丁丁
  
  我认识孟旷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有婚姻的男人,但我克制不住自己,依然做了他的情人。一切只因孟旷太像我的初恋男友孔迪。其实长发瘦削的孟旷和孔迪在外形上截然不同,可他们具备惊人相似的气息,一种香烟、黑夜和暴力混合而成的危险气息。从孟旷第一次对我皱着眉头说“不”开始,我的心就狂乱了。我想要这个男人,就像我当初想要孔迪一样。
  3个月后,公司的周年酒会给了我机会。在酒精和锐舞的燃烧中,我大胆地在孟旷诱惑的目光中放纵自己,像水妖一样地跳舞,舞到酣处,我终于迷惑了自己。
  我和孟旷躲过同事,在迪厅外的花园深处,我们拥抱、亲吻,甜蜜地轻笑,像所有真正恋爱的人一样。
  第二天清晨我在孟旷的床上醒来,薄薄的阳光洒进来,充斥着整间房,让零乱的房间呈现出一种温暖的橘色。我看到孟旷妻子的脸也被笼罩上一层阳光,正笑盈盈地望着我。孟旷的妻子在深圳工作,此刻的照片摆在床头柜上。我突然有些难过,真的是在抱歉,对他的妻子。我也不会愿意在自己的床上睡着另外一个女人。但孟旷的手将那个相框背转过去,一把揽住我,将我的脸搁在他的胸口上。我深深地呼吸,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太爱这种危险的气息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愿去想。
  从此,我和孟旷成了情人,准确地说,是黑夜里的情人。白天在办公室里,我们表现得与其他同事没有什么两样。在处理两人关系上我和孟旷有惊人的默契,也许在孟旷那边是所有同事都知道他有妻子,也许是他另有想法,但我不问,因为我本来就只想要孟旷的黑夜。在这一点上,我非常清楚。10年前和孔迪的爱情,留下的是惨痛的现实经验,像孔迪和孟旷这种有着异常迷人的危险气息的男人,绝对不是我可以一起生活的男人。10年前我明白这个道理时很悲哀,和孔迪分手简直把生命都撕成了两半;10年后当我遇见孟旷时,就决定让这份感情与我的现实生活无关。
  所以,我简直有些高兴孟旷是个已婚男人,这样,很多东西就成为两人都可以不去考虑的问题。对我和孟旷来说,爱变得异常的纯粹,想他的时候,他要我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起。每一次都是爱的盛宴,生命相融的狂喜。我特别喜欢关于孟旷的一个细节:他总会在我开门的时候斜靠在门框上点一支烟,那束小小的火光令我感觉舒适和明亮,好像淡化了偷情的感觉。
  但有一天我还是哭了。我在孟旷的背后抱着他时,突然想到,如果孟旷死了,谁会和我一起怀念?孟旷原是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啊。
  该来的终于会来。孟旷的妻子婧从深圳回到了武汉。她是个聪慧的女人。我想,她是因为在丈夫的身上嗅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气息,才回来的。但她不会说出来,只会用智慧去挽救自己的婚姻。
  我没有想错。婧回来的第二天,就到我们办公室来了。每个人都有小礼物,我的那一份却显而易见是她特别准备的。一套价值不菲的名牌内衣。还是照片上那张笑盈盈的脸,她说:“这样好的身材,就得配这样的内衣。不像我,都老了。”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婧只比我大两岁,外形跟我比丝毫不逊色。我又一次感到内疚。对我好比骂我更让我难受。
  婧开始跟我联系得更多。看电影、逛街都叫上我。我想拒绝,却被她那张笑盈盈的脸软化。她好像把我当成她真正的朋友那样,跟我讲着私房话,甚至说她和孟旷夫妻间的小秘密给我听。我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我开始害怕和婧在一起。
  我将自己的疑虑告诉孟旷,我说我一直不喜欢太有心机的女人。因为我是个直接的人,不喜欢兜圈子,也不会耍一些小手段。我说婧如果怀疑我,可以直截了当来找我,跟我谈,让我把她的丈夫还给她,也许我会答应的。孟旷的眼里却有一种陌生的东西:你想到哪里去了,婧一直就是这样一个热心而善良的人,不要因为自己多心而去误解别人。我无话可说。的确是这样,即使她要耍手段也是应该的。因为,她是在保护自己的家庭,她才是孟旷的妻子呀。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我有些魂不守舍。脑袋里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充斥得满满的。孟旷毫不客气地点名批评了我。我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落在地上,似乎有太多太多的委屈。以前的孟旷哪会是这样的!
  下班之后,我的手机收到孟旷的短信息:我在老地方开了一间房,315房,等你。没有只字片语,仍旧是激情似火。我从前以为我和孟旷是能心意相通的。如今看来,可能只是灵欲相通。我想和孟旷谈谈,我想了好久,好多话都要说出来。他却已经发出细微的鼾声。我突然觉得很泄气,毕竟不是夫妻。
  终于想通了,我决定把自己厚厚的日记寄给孟旷,然后远离这个地方。去邮局寄包裹的那天,竟然远远地看到孟旷和婧。两个人手牵手走在一起,状极亲密,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橘色,很是温馨。我的泪水忽然夺眶而出。我注定是对任何一段感情都会注入真情的人,所以注定玩不起游戏。我放弃了寄日记的念头。孟旷即使会被我的日记感动又将如何?婧仍旧是他的妻。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约出了孟旷。我们是在黑夜中开始,我希望能在白昼里结束。果然不出我所料,孟旷平静地同意了分手。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早晚的事。
  我让泪水悬在眼眶里不掉出来,背转过身,疾步而走。我听见孟旷在身后喃喃自语,你没有猜错。婧早就猜是你,知道你是善良的女孩,所以用这种方法逼退你。
  我笑了。看了看周围的风景,真不错,花红柳绿,草长莺飞,原来是春天来了。从此我不再做黑夜情人,我该去谈场平凡的恋爱,然后再把自己嫁出去。
  
  骗我同居后他却如此冷漠
  ■小慧
  
   认识潘巨时,我还没有从离婚的伤痛中走出来。曾经那么爱我的桥背叛了我,我没有原谅他。潘巨是阳光的,和他在一起,我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去年的圣诞节那天,潘巨约我到咖啡厅见面,听着浪漫的钢琴曲,喝着微苦的咖啡,我的心异常平静。可这难得的平静,却被潘巨打破了。他告诉我,他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我;他说他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曾亲眼看到妻子与其他男人在床上,所以他再也玩不起感情了;他说他对我是绝对认真的,让我接受他的爱。原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呀!他玩不起感情,我又何尝玩得起?我接受了他,然后很快地,我们同居了。
  同居后的生活简单又甜蜜。每天早晨,我看着他吃完给他做的早饭,然后送他出门;中午,我打车去他公司,把热乎乎的饭菜捧到他面前;晚上,我远离一切社交活动,早早回家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等他回来;饭后,我还会和他一起商讨他工作上的疑难,提供解决方法。在他面前,我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妻子、保姆和助理的角色。他的司机羡慕得不得了,总是追问我:“小嫂,这世上还有你这么好的女人吗?帮我介绍一个吧!”我总是笑而不答,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和其他男人搭话。
  没过多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欣喜若狂地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可他不但不高兴,甚至还有一丝烦躁,对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体贴,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对我大发雷霆。因为心情不好,我下面见了红,给他打电话,想让他陪我去医院。“没时间!自己去!”他的声音冷若冰霜。我生气地挂断了电话,慢慢挪到小区的门口,自己打车去了医院。医生说需要紧急手术。我再给他打电话,低声下气地求他,得到的还是冷冰冰的几个字:“我现在很忙,过不去!”
   我突然觉得好冷,冷得全身发抖:这真的是潘巨吗?那个说第一眼就喜欢上我、发誓要一辈子守着我的潘巨?那个总爱吃干醋、我没按时回家就会一直打电话找我的潘巨?他何时变成了这样?他真的爱过我吗?我的身体在流血,心也在流血,哗哗地流,我知道我的心死了。
  孩子流掉了,医生给我做了清宫手术,我忍受着这撕心裂肺的疼痛,记住了这撕心裂肺的疼痛,也记住了这疼痛是因谁而来。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接到了他妻子的电话,十分平静地劝我离开,因为她深知他丈夫习惯每半年换个情人,现在他又有了新目标,她不想我太可怜。我向他求证,他居然“义正辞严”地答道:“没错,我就是这样,我就是流氓、骗子,我就是喜欢到处玩女人。”我无言以对。
  我累了,再也玩不起这个游戏了,我要离开这个城市,重新开始生活。离开前,我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他的现任女友,那个可怜的女孩子,我不希望她重蹈我的覆辙。我已经明白了,爱要为值得的人付出,才不会受伤害,才不会痛苦。可我明白得太晚了,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卖,不论多贵,我都会买下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