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7期
珍爱自己,别拿自己的身体任“性”
作者:胡小词
大黑和我以前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不性感,也不张扬,可我俩在一起,他却仿佛有种魔力深深吸引着我。我喜欢听他夹生的普通话,喜欢他小嘴巴里进出的字字珠玑。
他是某报副刊编辑,我是他的一个作者。
我们在一起谈文学,聊音乐,话题包罗万象。看得出,大黑有些喜欢我,和大黑在一起,我也觉得日子过得挺充实。只是,和他认识都快两个月了,我们居然连拥抱都没有过,这不符合我结识男人的风格。后来,我俩逛街的时候,越是人多,我越往他身上靠,他像个害羞的小男生一样,脸黑红黑红的,笑得我简直晕菜。我曾主动提出去大黑的住处看看,大黑却婉言谢绝,他说还不是时候。我不知道他说的是时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只是想,我足够美丽,足够大方,难道还不够让他意乱情迷?我早已不拿跟男人做爱当回事,更不觉得跟不同的男人做爱叫滥情。当然,我刚上大学时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因为S。
S是我的外教老师,32岁,单身,是个金发碧眼的大帅哥。当时我们外院的女孩都把跟外教走得近当成一种荣耀,仿佛那样一条腿就已经踏向了国外。
S在一次舞会上主动邀请我,在我“成功”踩了他几次脚后,他非但没恼,反倒耐心教我。后来,我俩便在一起了。S把我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也把我教成了一个视贞洁如粪土的“性解放”拥护者。后来,是我主动离开S的,因为在他的宿舍里,我撞到了另一个女生。短暂的伤痛后,我很快便释然了,正像S说的,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嘛。我的外形足够吸引异性的眼球,何必赖在S一个人怀里!
离开了S这条河,我很快便赢得了一片海,只是在S的河里,我荡起的是涟漪,可周旋在那片海里,我的心连波澜都没有了,我变成了一个只要性不要爱的人。
二
春天来了,我像个冬眠的动物终于苏醒了,决定出去工作。很快,我便在一家大公司谋得了一个不错的职位。喜不自禁的我打了大黑的呼机,说请他吃饭。那天,我故意喝了不少酒,从黄昏直到深夜,出来的时候,我靠在大黑身上半醉半醒地说:“我去你那里过夜行吗?”
我的身子像一条绵软的蛇缠着大黑,从路上一直缠到他家。那是我第一次去大黑的家,一处破旧的筒子楼。进了家门,大黑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他嘴里呼出的灼热顿时让我热血沸腾,我在期待一个全新的夜晚。大黑的喘气声渐渐弱了:“我珍惜你,不到结婚,我是不会和你那样的。”“亏你还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什么年代了,还把男女之间的事看得这么重。在我看来,性是和握手接吻一样平常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啊!”“你说的是酒话,还是实话?”大黑将信将疑地问我。“当然是实话。”“你,你,你现在就给我出去。”大黑脸上青筋毕现,怒吼般说道。我气呼呼起身要走,大黑却拦住了我,带着点伤感的口吻说:“你这样深更半夜到哪里去呢?”
那天,我俩在对待性的态度上有了一番激烈的争吵,我把S灌输给我的性观念说给大黑,大黑却三言两语把我驳得面红耳赤:“没错,我是接受过高等教育,可这和我骨子里的传统并不矛盾。我妈曾说过,男女之间的事,两个人为洁,三个人就不为洁了。如果一个女孩儿和男人随随便便就上床,这和旧时代的妓女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妓女是迫于生计,是为了钱。我不要钱,要的是享受,享受你懂吗?我要享受不同男人带给我的性爱乐趣。”
那天,大黑最后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对我说,只要我答应跟他在一起后不再跟别的男人有瓜葛,他决定不计前嫌,好好爱我一辈子。大黑的话让我的心稍稍动了一下,我却并未表示什么。
三
日子周而复始地行进着,周末闲暇的时候,我照样去泡吧,去不同的男人家里过夜,然后独自回家。大黑似乎成了一处与我无关的风景,渐渐被甩在身后。
4月的一个周末,我在酒吧里邂逅了一个男人。举止一直很绅士,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燃烧的激情与渴望。我默不作声,甚至不正眼看他,欲擒故纵是我的看家本领。男人很快便坐在了我对面,几句话过后,我便发觉他是个“垂钓”高手,好在他长得不算让我讨厌,话说得也还算漂亮,倒是个“一夜情”的理想人选。
男人带我去的地方不是他的住处,而是一处极不起眼的旅店。那是我头一次与陌生人在旅店过夜,脑子里一度有过片刻的闪念,会不会出事?然而,潜藏在身体内部的欲望和一份期待新鲜的感觉终究占了上风。
没想到我和大黑的再次见面是在派出所里。我唯一的一次铤而走险,却掉进了万丈深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天凌晨,被警察带往派出所的途中,我脑海里一直闪现着这句话,我知道,这是我自作自受,可他们眼神中的鄙夷还是深深地刺伤了我。到了派出所,警察要我交罚金,万般无奈下,我打了大黑的传呼。
回来的路上,我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大黑的眼睛。大黑脸上的表情很凝重,我看得出他内心的矛盾与挣扎。“到今天为止,我才真正发现,你还是个天真的孩子。总以为前面有数不清的风景在等你,其实,那些未知的风景,很可能就是一片沼泽。你是一个多好的女孩子啊,为什么非要这样呢?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坐在他窄小的房间里,大黑捶胸顿足。
我靠在大黑怀里哭得一塌糊涂:“大黑,你不要说了,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把脸都丢尽了……”
事情过后,我大病一场,住进了医院。住院期间,大黑一直守在我床前,精心照顾我,连母亲都说,他是个好男孩。可是经历了那件事后,他还能像以前那样对我吗?
母亲来给我送饭,顺便带来一封信。信是S寄来的,我打开,一行行看下去,一种彻骨的寒意瞬间击中了我。在最近的一次体检中,S的HIV呈阳性,他感染了艾滋病病毒。握着S的信,我的手抖个不停。
“大黑,明天我想去做一个HIV的检查。”我把S的信交到大黑手上,大黑把眼睛瞪得硕大,在我耳边喃喃地说:“宝贝,不会有事的,上帝会保佑你平安无事。”在大黑的怀抱里,我哭得泪水滂沱。
那天,揣着那张HIV为阴性的化验单,我和大黑走在街上。看着身边这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男人,我心里总有一种流泪的冲动。我过去认识的那些人,他们个个比大黑高比大黑帅,可现如今,只有走在大黑身边,我才真正觉得,找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过一份踏踏实实的生活,对一个女孩来说是多么重要。曾经,我视感情为粪土,把性享乐捧得至高无上;而今,我视感情为生命,把大黑当作我生命中的唯一。
5月的阳光照在我俩身上,暖暖的,都是爱的味道。
编后语: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可能只有吸毒者、性工作者才会得艾滋病。根据2005年国家卫生部对13万感染者的统计,通过注射吸毒传播的占40.8%,采供血占23.0%,性传播占9.0%;剩下的27.4%途径不详,报告指出,最可能的原因是性传播。卫生部由此对社会发出警告:艾滋病正在从高危人群向一般人群扩散。
互联网的发展,使我们正趋向于一个交往无阻力社会。如果网友间的无保护性交往变得普遍,那么性病与爱滋病病毒的传播就会变得无法跟踪。
1985年旧金山同性恋人群中发现在AIDS病毒需十年时间传遍美国的各个城市,但那是互联网的史前期。如今,你已无法以地域或社会群体来追寻AIDS的传播轨迹,因为每一个网友都可能处于多个无法定义的网上虚拟群体当中。任何人都可能是HIV病毒的携带者,就连他(她)自己都不知道,除非他(她)在6个月前检查呈阴性,并排除6个月以来任何与HIV接触的可能。互联网给了我们每一个人极大的自由,但与自由相伴的是每个人对自己的责任。你必须对自己负责,保护你自己的生命不受HIV的侵害。
预防艾滋病,我们必须要自律,首先要洁身自爱,忠于自己的爱人,一个原始的诱惑冲动都可能让你抱恨终生。艾滋病是对人类行为不检与性滥交的一种最严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