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10期
风情万种,诱捕久违的激情
作者:小 小等
快把自己变成电脑前的化石时,有家服饰公司送来一个策划案,让我帮忙写一个面料的推介词,一起送来的还有做样品用的几样香云纱。
来人说,别小看这云遮月的几匹纱,据说《红楼梦》里就写过,还有张爱玲也穿过。手轻轻触上去,像丝又非丝,似透又非透。
披上,在镜子前左照右照,镜子里的女子面目不再一味地冷硬,目光渐渐有了温度,想起北纬,居然绯红了脸庞。
把纱一片片挂在床前,成了五彩的幔帐,恍然一梦,竟梦到自己睡在秦可卿的红绡帐里。醒来,镜子里是红通通的一张脸。北纬出差很久了,身体像是久旱的荒野,每一个毛孔都在冒着青烟。
小别胜新婚,从前北纬出差回来,都是慌不择路、饥不择食的样子,事前匆忙,事后无味。
突然看到眼前倚红偎翠的香云纱,有了主意。给北纬短信:快回来,我给你中国式的香风温软。
把外婆留给我的旧式粉衣长裙拿出来,把头发高高绾起,穿戴整齐,坐在香云纱间,听到钥匙在门锁间转动时,我的心居然怦怦跳得厉害,像洞房里的新娘。
北纬叫了两声,便推门进来,屋外的风进来,香云纱随风飘动,我隐约看到北纬的脸,香云纱在他的脸上轻抚着。
北纬的目光黏稠了起来,坐在我身旁,我目不斜视,他的吻密密层层地压上来。我轻轻推开他,他说:蓝儿,我怎么像是走错了房。我轻笑:对呀,今天你遇到五百年前的狐女了。
他又贴上来,解我的扣子,那些兜绊像是和他作对一样,越是心急,越是系得牢。我不肯帮忙,我说过,这可是中国式的风情,要的就是等待,要的就是繁复严密的吸引。从前只知道薄、透、露,今天把自己包得严严的,熟悉变成了陌生,开放变成了拘谨,北纬倒越发兴奋起来。
做惯了大女人,就想扮一回小女人,巧笑嫣然,波光流转。改变一点点,花上一点点心思,就能让灰败的生活多几分色彩,就像这香云纱,含蓄复古,却比一览无余更让人浮想联翩。
北纬替我别了一下额前散发,意味悠长地说:妖女,下次,打算怎样出镜?
我捏了捏他的鼻子,扯了一片锦灰香云纱裹住身体说:下次,女鬼聂小倩。
芭比娃娃见证的亲密 隐 隐
芭比娃娃睁大眼睛,仿佛在说,羞羞羞。
二人世界的日子这么快就升级为三人世界,而且都两年多了,凌心有时会觉得落落寡欢,特别是孩子吵闹哭叫时,和连田在床上的兴致就荡然无存了。
凌心家的卧室有两张床,他们的大床和女儿的小床。两张床并拢在一起,一来可以照顾女儿,二来三个人也不会挤。这天晚上,女儿早早睡了。恰是三月桃花夜,空气静谧柔媚,有淡淡的花香从窗外飘来,凌心就觉得身体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还没待回头,连田的手已经触过来,酥酥的,枝蔓一样缠上了连田的身。
情浓意蜜时,凌心听见女儿翻了一个身,嘴里叽里咕噜的,情急之下,她把女儿常抱的芭比娃娃塞了过去挡住女儿的眼睛。芭比娃娃眨动着大眼睛,仿佛在说,羞羞羞。其实女儿只是说梦话,反而凌心盯着芭比娃娃一下子来了感觉,在连田的爱抚下,那么轻易地就到了曼妙的境界。
事后她对连田说,完了,我们之间有了第三者。连田吓一跳,问:谁?凌心朝芭比娃娃努努嘴:喏,就是它。连田哈哈大笑:这个第三者我喜欢。让它来见证,我们之间到底会不会出现第三者。
这话说说而已,几天之后就忘了。连田和凌心又一次欢爱的时候,女儿恰好去了外婆家。连田说今天我们要来个绵长式的。所谓绵长式,是他们二人世界时才有的,从床铺到地毯,从卧室到客厅,只要一个还没告停,另一个不许开溜。那真是疯狂的爱,凌心常常会有窒息的感觉。现在趁着女儿不在,两人又要这样沉溺于窒息的幸福,凌心忍不住和连田相视而笑。
可是,情况竟然不同了,凌心怎么也无法进入状态。连田温柔地问她: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并没有啊,女儿最近都很乖,单位里事情也不多。那么,难道是因为女儿不在反而不习惯了?
一想到女儿,凌心立刻想起了那个芭比娃娃。她将芭比娃娃端端正正地放在床头柜上。说来也奇怪,芭比娃娃放在,床头柜上之后,凌心一下子柔软起来,她的心、她的身体都充满了暖暖的感恩的情绪。她想起这些年来,自己和连田的感情始终不曾出现过任何瑕疵。尽管有时候照料女儿比较劳累,可是在连田的疼爱之下,这些劳累也都消逝得无影无踪。
连田并不知道凌心此刻的想法,他只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烫……
后来每次只要他们缠绵,凌心都会在一个显著的位置放上芭比娃娃。有时候她还会叮嘱它:你可要为我们的爱做证明哦。每当如此,连田都会笑她傻。
可是傻归傻,让一个芭比娃娃来见证他们的真爱、他们的亲密,远比任何承诺和誓言有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