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12期
意外奏响爱和弦
作者：天 云
他来了，像平地里刮起一阵旋风，不由分说把我卷进去，我机械地随他翻飞舞动；在我快要找到感觉时，他又走了，像潮水样轰然退却，我成了被他遗失在海边的一只小螃蟹……
结婚快一年了，每次都是这样，他来去匆匆，之后酣然入睡，我感到失落、疲惫，心里空荡荡的，久久不能入眠。
这个“他”是我的丈夫，为人正直、朴实，事业心强，每个月都有数目不菲的收入。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我感到踏实、安宁，夜间的遗憾是生活中唯一的美中不足。但我不忍心再苛求他什么，他太累了，不管是为了这个家，还是为了他的事业，一年到头他很少休息几天，年纪轻轻就开始大面积脱发。丈夫不在乎什么，我却很在意他的形象，试过很多法子都没有奏效，后听说核桃补脑益肾，便打算回老家去摘些来给丈夫补养身体。
正是核桃成熟的季节，漫山的果实看得人心醉，扳着树干使劲摇晃，翠绿的、褐色的核桃滚得满地都是。我专心致志拣核桃，突然脚下一滑，我一下子摔倒在地，一根尖挺的树枝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大腿，鲜血顷刻间染红了裤子。
家里人七手八脚把我送进了医院，所幸伤口并无大碍，包扎过后在医院住了一夜，第二天丈夫便把我接回了家。爸爸妈妈前脚刚走，丈夫就在后边埋怨，我一拳擂在他身上：“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得旁人，不许你诬赖爸爸妈妈!”他不说话了，但仍然皱着眉头。
第二天下午，我准备去小区门口的诊所换药。但每走一步伤口都钻心地痛，五层楼梯呢，这可怎么下得去?正发着愁，丈夫急火火地赶回来了，对我又是一阵埋怨：“不是已经说好了么，等我回来一起去!”然后不由分说，弯腰抱起我，一口气跑了下去，回来时又把我背了上来。看他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涔涔，我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便跟他商量：“反正每天都是这样，不如买回药来自己换。”丈夫一拍脑袋“哎呀，也真是的，我怎么就没想
伤口在大腿内侧靠上一些，尽管我自己也能来，但丈夫却坚持不叫我动手。他学着护士的样子，叫我老老实实躺下，小心翼翼地先、把旧药布揭下来，然后用药水消毒，再敷上药膏，取块新药布盖严，最后用胶布把药布粘牢，还用大手轻轻捂了一下，好象是借此告诉我“药已经换好”。他似是无意所为，我却被他碰触得怦然心动。
共同生活了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见丈夫如此耐心细致地待我。满心的喜悦无从开口，目送他的背影匆匆离去后，我闭上眼睛，细细回味起刚才的每 个细节和感触先是胶布剥离皮肤的微痛，再是药水涂在伤处的清凉，药布轻轻贴上之后，还有他手掌传递过来的温情……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周身竟然产生一种幸福的潮涌，我的身体迅速地湿润了。
丈夫依然一丝不苟地做着他的事情，而我则越来越贪婪地享受着他的关爱，当他的指尖搔痒了我的皮肤，当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我的腿间，当他的发梢在我胸前晃动，我都有股把他抱在怀里的冲动。甚至有时候还傻傻地想：只要伤口不愈合，他就会天天这样对我好。
腿伤一天天好起来，丈夫要被单位派去出差。临别他反复叮嘱我要按时换药，不要骑自行车，不要做剧烈运动。婆婆妈妈的关照叫人感到温暖又感动，笑着叫他放心上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只是，想自打腿受伤之后我们就没有亲热了，现在又要分别十来天，他一个精力旺盛的大男人，受得了这种煎熬么?于是我示意他过来，然后自己背过身去。他犹豫了一下，便小心翼翼而又迫不及待地凑了上来。这种姿势做爱我的身体很难受，好想被他拥入怀里，但那样肯定会碰着伤口，只好强忍住内心的不安，直到他喘着粗气结束。大概是出于感激吧，这次事后他没有马上就睡，而是紧紧地抱着我亲吻。岂料这样无异于给我火上浇油，赶紧一把推开他：“别得意太早，等我伤好了，你要加倍偿还!”
第一次上药，我笨手笨脚，药水顺着腿流到了床单上，而且，就像左手给右手挑刺，令人胆颤心惊，还有刻骨铭心的痛。强烈的对比，更加凸显出丈夫对我的好来。没事的时候就掀着日历算天数，盼望丈夫早日平安归来。伤口就在这种日复一日的期待中慢慢结了疤，无须再敷药，只是正在愈合皮肤经常骚痒，搞得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天晚上，我正专心致志地抱着腿用指尖轻轻抓挠痒处，门开了，丈夫风尘仆仆地一脚踏进来。回来得太突然，惊喜之余我埋怨他也不提前打个电话。他说因为急着赶路就忘了，等想起来时又快要家了。边说边凑过来查看我的伤处，我无奈地把腿举给他看“就是痒，你看，肉皮都快挠破了，有什么办法?”“呵呵，这个不难，我有办法，你等着。”丈夫笑嘻嘻地跑到卫生间洗浴去了，搞得我莫明其妙。
回到床上时，他已经洗去了满身的疲惫，只是嘴巴上的胡子没有刮，我纳闷。丈夫微笑着把我平放在床上，搬过我那条受伤的腿，伏下身子，用他硬硬的胡子茬轻轻碰触我的伤处。皮肤被他这么一“扎”，微痛，但是止痒，我乐了，还有他发梢传过来的洗发香波味，熏得人沉醉。不知怎的，他的头部突然顶了一下我的下体，恰恰碰上了那根敏感的神经，一阵酸麻感骤然涌过我的全身，不由地浑身一颤。丈夫觉察到我的变化，他抬起头来看我，四目相触，彼此立刻捉住了对方眼里炽热的火花，我忍不住一把搂住他，紧紧地抱在胸前。
丈夫顺势把我裹在了身上，用力太猛，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我疼得一皱眉头。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歉意而又讨好地朝我笑笑，用目光征得我同意后，便小心翼翼地为我脱去衣衫。在我的细心引导下，他用唇细细亲吻，用手轻轻触摸，我感觉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被他点燃了，浑身躁热。
这一次，在我迫切需要的时候，他恰到好处地来了，只几下子就把我抛到了快乐的颠峰。随着温热的泉水一股股地贯入体内，我感到幸福在急剧膨胀，又迅速向周身漫延，同时耳边响起了丈夫粗重的喘息和自己梦呓般的呻吟……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快慰，许多之后，我才从梦幻的状态中回到现实，丈夫正专注地看着我：“今晚，你好美!”我不由自主地紧紧偎依在他怀里，悄悄说“这次，你真棒!”
用丈夫的话说，这一次是我们夫妻生活中的里程碑，从此我们的性生活将揭开启新的一页。我呢，感觉自己就像迟开的玫瑰，有了这一次尽情绽放，以前所有的等待、焦虑、不满和幽怨全都烟消云散，而美丽的花朵和迷人的芳香也给了丈夫莫大的鼓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