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3年第1期

禁忌!栗壳治痢

作者:杜秋虹




  用粟壳治疗细菌性痢疾(以下简称菌痢)在民间广为流传,也是民间庸医惯用的一个偏方,受害者屡见不鲜。这往往会使单纯性菌痢转为中毒性菌痢,急性菌痢演变成慢性菌痢,轻者加重患者痛苦,重者丧人性命。这决非危言耸听。笔者就曾遇到一例菌痢患者,因连续数日自行误服粟壳而出现中毒性肠麻痹,进而演变成麻痹性肠梗阻,最后因腹痛难忍,征得本人及家属同意行剖腹探查术。术中发现结肠呈节段性坏死,多处粟粒状穿孔,合并弥漫性化脓性腹膜炎。后因多方挽救无效,终致死亡。
  粟壳即罂粟的干燥果壳,俗名米壳。明代医家龚廷贤曾用四句话对它进行评述:“粟壳性涩,泄痢嗽怯,去病如神,杀人如剑”。却有不少人断章取义,将其第二句话作为治疗菌痢的理论依据,而忽视了它的毒副作用,导致严重的不良后果。粟壳性酸涩,具有固肠止泄之功效,对“虚寒滑脱性泄泻”,即现代医学所谓的慢性结肠炎,长久泄泻迁延不愈,甚或脱肛等,配合其他有关药物,作为一种辅助手段投用适宜,确实可获良效。但粟壳不适宜治疗急性菌痢。
  中医认为菌痢的病因乃为湿热积泄,治疗应以清利湿热、行泄导积为主,严禁收涩。在外邪滞留情况下使用粟壳,则会造成“闭门留寇”之患。这正是龚廷贤前辈所警告的“杀人如剑”之理。以现代医学分析,粟壳对痢疾杆菌并无杀灭或抑制作用。粟壳中吗啡的残存量约0.2%,每10克粟壳就相当于20毫克的吗啡,而民间的用药习惯大多数又超过10克,远远超过吗啡的常用量(每次5~10毫克)。由于其具有相当强的麻醉作用,确能暂时减轻腹痛症状,并能使肠蠕动明显减弱,大便次数也顿即减少。暂时的症状缓解,给人以痊愈的假象,掩盖了内部病情进一步恶化的真相,从而放弃或放松对病因的治疗。而此时病原菌及其毒素连同肠腔组织坏死物一并滞留于肠道不能排出,再经肠黏膜吸收进入血液循环,加重毒血症状,从而出现胃满、腹胀、排便停止等一系列的中毒性肠胀气的表现。严重者若得不到及时救治可发展为中毒性肠麻痹、肠坏死,甚至危及生命。再者,痢疾杆菌也可进一步潜伏于肠壁深层组织中不易清除,造成病程迁延、反复发作。
  粟壳治疗菌痢的弊端应引起我们高度重视,特别是急性和中毒性菌痢的早期发病阶段,应把使用粟壳列为绝对禁忌。
  
  “小气鬼”的用药经
  上海市安化路
  孙文怡
  母亲常笑我吝啬:“就连那治病的药你也舍不得买好一点,多服一点。”我摇头反驳道:“选药不在贵,在于对症;服药不在多,在于合理。这是女儿的用药经验,二十多年来没有出错过。”
  就说去年,我肠鸣胀气,时而便秘、时而腹泻,朋友介绍了一大堆药,什么麻仁丸、易蒙停、氟哌酸,还有“××瓶”、“××王”等等。我细细一分析,缓泻剂和止泻剂均是治标不治本的,不宜用;曾经化验过大便,没有细菌,所以也不宜用抗生素;至于保健品,好固然好,但太贵,消费不起。我想,既然这些保健品的作用在于平衡肠道菌群,调理胃肠功能,何不买些有类似作用的药呢。于是我直奔药房,花1元多买了一盒乳酶生,那是一种活乳酸杆菌的干制剂。几次服下来,嗨,真灵!肠子听话了!
  我爱好读医学科普书,亦因此懂得一些常用药的药理知识,在自己受益的同时,也常使他人受益。有一次在药房里,我看见一位民工模样的小伙子,急切切要求买止痛片、抗生素、退热片,营业员拿了好几种药出来,药价几十元。我在一旁看了心疼,民工在上海赚钱不易啊。于是我小声询问他有何不适,他说淋雨着凉,鼻塞头痛,早晨起来浑身发烫酸痛,大概发热了。我说你这是典型的感冒症状,买一板克感敏,既解头痛又退热;你现在肯定热度较高,可再买两片安乃近,每次服1片,多喝水,多休息,就会好的。小伙子依言而行,结果才花了几元钱。营业员看看我:“好像是医生似的。”我窃笑:“业余的。”然而我是衷心希望药房营业员能掌握药品常识,使病人合理经济地买药。一星期后,我在家附近巧遇这位民工,他正携女友高高兴兴地逛街,我看了备感欣喜。
  就这样,我这个小气的业余“医生”快快乐乐地给自己、家人、朋友们“行医”。医保制度改革后,到药房买药的多了,我也是其中之一。我非常关注那些在柜台一隅的价廉物美的药品,如阿司匹林、多酶片等,它们如迟暮美人,无人问津,其实仍是非常好的药物。我想:在药品品种繁多、药价落差很大,而我们工薪微薄的今天,了解自己的病情,学会既科学又经济实惠地选择药品,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