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3年第5期
中药治癌重在整体调治
作者：侍 茹
84岁的凌耀星教授，系明代弘治年间御医凌云十六世嫡传，是全国著名的中医学专家、《内经》专家，钻研《内经》、《难经》50余年，造诣颇深，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凌教授在临床上以擅治肿瘤及各种疑难杂症而饮誉海内。
看凌教授门诊的病人，大多慕名而来，或是怀揣着一份寻访“传奇人物”的心理，有的还从边远省市踏行千万里赶来......
记者见到的袁先生，50岁，上海卢湾区某机关公务员。因鼻咽部不断流血流脓，2001年11月诊断为鼻咽癌，因为不能手术做了两次化疗、一次放疗，身体反应非常大，人也变得很虚弱。2002年4月请凌教授诊治。服药半年后复查，已发现癌灶明显缩小。现在他不光精神状态好、气色正常，连患了20多年的老胃窦炎竟也明显好转，以前食欲差“见饭愁”的人，现在一顿要吃20多个饺子呢。袁先生对凌教授的药方子称赞说“管用，很平和，吃下去没什么不舒服！”
治癌总原则
凌老说，中医药治癌具有整体调治、扶正抗癌、保护机体、改变体内环境及副作用小等独特的优越性，所以不光国人信任它，世界上如日本、美国及欧洲很多国家也极为重视对中医药抗癌的研究与开发。
有几千年历史的祖国医学，对癌症的治疗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譬如《内经》中就有关于“积”（内脏肿瘤）的病因病机的精辟论述。
祖国医学中记载了成千上万种天然药物，其中有很多抗癌、抑癌的中草药，如《本草纲目》中所列治疗噎膈（可能包括食管、贲门等上消化道的恶性肿瘤）的许多药如山豆根、凤仙花子（急性子）、威灵仙、莪术、壁虎、硇砂、南星、半夏等为临床治疗食管癌所常用，确有很好的效果。该书所载治疗“恶疮”的药就有200多种，其中如蜂房、斑蝥、山慈姑、漏芦、紫草、没药、雄黄、穿山甲、蜀羊泉、牛膝等几十种已是目前中医治癌的常用药，大多已被证实具有较好的抗抑癌的作用。
临床所见癌症，几乎可以侵犯人体全身各个系统。任何脏腑、器官、组织都可以生癌。各种癌的性质、特点、组织来源等多不相同，其特征特性也迥异。同一病种在患者身上也有年龄、体质、气血、阴阳、寒热、虚实及其他疾患等差异；即使同一病人在病程的不同阶段也有不同情况，如癌肿是否切除，病灶是原发、继发、转发还是已扩散，乃至是否放疗、化疗......真是千差万别。
对此，凌老认为中医治癌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首先在万变之中找出万变不离其宗的这个“宗”，这也就是《内经》中所说的“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流散无穷。”这里所谓的“宗”、“要”凌老认为一言以蔽之，就是抓住癌症发病机制的共同特点，也就是共性。然后在共性的基础上，结合各个病种和具体患者的特性，就可以挈其要领，明辨主次，而成竹在胸了。癌症的共同特点就是“局部为实，整体为虚”，这也是癌症的共性。
对每一个病人，都应根据具体情况，通过西医辨病与中医辨证相结合进行分析，选方用药，整体调治。
调理胜补药
整体调治，凌老总结自己的经验将它概括为四个字：“攻”、“补”、“调”、“导”。
攻——攻局部之实，消瘤抑癌；补——补脏腑气血、整体之虚，尤重脾肾；调——调全身阴阳，恢复平衡；导——疏导忧思，增强信心。
这个“四字诀”，凌老谈得最多的是“调”字。她认为“调理虽不是补药，但却可以消除病痛，拨乱反正，改善生存质量，增强体质，从而起到提高机体免疫机制和抗癌能力的作用”。
而调治之法，首先要求辨证精确，应注意标本逆从，寒热盛衰，高者抑之，下者举之，虚者补之，实者泻之，或温或凉，或散或收，或缓或急，或通或涩，或升或降，辨证施治，才能使整体阴阳恢复正常的协调和动态平衡，收到治疗效果。
一般肿瘤病人都可以服中药，肿瘤如有可能手术切除的，应尽量手术切除，术后即可开始中药调理。如果手术后需要化疗、放疗的，中药调理可同时进行，不要中断。中药抗癌应坚持较长时间，初起阶段应天天服药，巩固阶段可以间隔服药。此外，选择保健品要有针对性，不可轻信乱投。
在人们的印象中，服中药有很多忌口，而凌教授不主张严格的忌口。她用浅显的例子说譬如鸡蛋，有人认为鸡蛋含胆固醇高不宜吃，其实鸡蛋营养非常好，易于吸收，而胆固醇是生命活动所必须的物质，特别是对于癌症病人有好处。当然，如果血中胆固醇高，就不宜多吃。癌症病人饮食调理的原则应记住 “增强机体免疫力是治癌的一个重要方面”，丰富而足够的营养可以改善病人的体质，“气旺血盛”有利于机体的康复。特别是含丰富蛋白质的鱼、蛋、奶以及新鲜蔬菜、水果。
慈心系病家
凌老行医60年，医治过的病人没法计数，其中各种肿瘤病人数以万计，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她诊治病人极为严谨负责，每一病例必详细记录病情及治疗经过，留下完整的医案。在凌教授医治的癌症患者中，大多数属中晚期，经中药长期调治，有不少患者存活至今已10余年，甚至20年以上，达到临床治愈。凌老曾立志在有生之年将60年来临床所得进行总结，留于后世。近年写就《中医治疑难病130例纪实》，内有癌症有效病例61案例，现已出版发行。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么多年凌老下笔拟方首先想着为病家筹划。细看凌教授的方子，价格都比较便宜，大多不超过10元钱。凌老说，“同样的药效，为什么要用贵药而不用便宜的药？有些病人认为药价越高越有效，这是误解。一剂中药里如果换一味贵重药，药价就可以增加上百元钱，可是癌症病人大多需要长时间服药，经济负担重，应该多为他们着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对药价的不断攀升已习以为常，在商品经济的大潮下，还能听到这样的肺腑之言，着实让人感动在心！
古人曾说过：大道至简，大医至爱，适者有寿，仁者无敌。已是满头霜染的凌教授，谈吐思维清晰，坐行敏捷矍铄。愿她生命之树长青，给更多信赖她的病人带去福音！
（凌耀星教授每周二上午在甘河路110号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岳阳中西医结合医院有特需门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