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1期

从“忘忧草”到“忘情水”

作者:李广智




  喜、怒、哀、乐,本是人之常情,是天生自然的情感。人人都希望天天快活,时时喜乐。若事与愿违,则心情难过;顿失所爱,则郁郁寡欢。人生谁无忧患,谁能长乐?抑郁之情在一定限度以内是正常的情感表现,只有过了头,影响到日常生活,才是抑郁病态。
  当您愁肠欲断之际,请听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和上海市心理咨询中心徐声汉教授细说解忧之法。
  “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换我一生不伤悲。”的确,情感的伤害,爱情的失落,最叫人难以释怀。心创难愈,久不平复,乃至终身隐痛。对这类“心碎人”,一曲《忘情水》最能起到心理疏泄作用。著名精神医学专家徐声汉教授指出,许多现代情歌,即是靠这样去感染人、打动人的。因此,唱者幽咽委婉,听者楚楚凄凄,引起了极大的共鸣。
  
  古今话忘情
  
  提到“忘情水”,想到人们从古至今追求的忘忧物。“萱草忘忧”的典故便是从《诗经》中流淌出来的。春秋时代,征战频繁。出征时,妻子思念丈夫,把萱草种在北堂,希望忘其忧愁。因此,萱草俗名“忘忧草”,且备受历代墨客骚人的赞誉。大概是忧愁太多,文人尤易触景伤情。好的东西,让人看了心情愉快,岂独萱草有此功效。真有了忧愁,恐怕萱草种得再多也没有用。故唐人吴融在《忘忧花》诗中也说:“繁红落尽始凄凉,直道忘忧也未忘。”对萱草的忘忧表示怀疑。萱草最早并不入药,还不是中药本草。而稽康在《养生论》中说的“合欢蠲(juan,意思为减免,免除)风,萱草忘忧”,当也属这种情况。这里所说的“萱草忘忧”,大概相似于今天的“忘情水”,是通过心理起作用的。
  古代忘忧之物,又何止萱草。酒被当作“忘忧物”歌颂得也最多。曹操的“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陶潜的《颂酒》诗“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以酒来达到忘忧解愁,历来也有反对意见,“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是针锋相对的诗句,用酒是不能消解忧愁的。
  “长生不老”是人类历来的渴求,如何摆脱忧郁愁苦,也是古代人常有的向往。萱草忘忧,流传久远;当今的一曲“忘情水”只是新瓶装旧酒,还非上乘之作。诗歌言简意赅,朗朗上口,便于传诵。但只有发自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表达人类心声的呼唤,为追求幸福美好的向往,才能流传千古。
  
  现代抗抑郁
  
  徐教授在写“抑郁症”科普书时,对当代的治疗之法作了全面详细的论述,也列出中医能治抑郁相关症状的中药16种,但目前全部中医药对精神抑郁症的疗效,仍远不能与现代抗抑郁剂相媲美。
  50年前,抑郁症尚无药可用。近年来,随着医学科学的进步,精神药物有很大的发展,治疗抑郁症的抗抑郁药更是发展迅速,从分子生物学上来消除患者的病症。从心理到生理,抑郁症都有症状表现,大量的生物学研究发现,对其病因和治疗提供了可信资料。抑郁症并非单纯心理疾病,它更需要化学(药物)、物理(电疗、跨颅磁刺激、睡眠剥夺、光照治疗)等物质疗法。心理治疗,应与之匹配,起相辅相成之效。
  抗抑郁药物历经半个世纪的发展,已多次更新换代,日新月异,结构更新,不断进步。近年风行的“神经递质高度选择性抗抑郁药”,品种就不少,被医生誉为“五朵金花”的就有氟西汀(百优解、优克、奥麦伦),帕罗西汀(赛乐特、乐友、舒坦罗),马来酸氟伏沙明(兰释),舍曲林(左洛复、氯苯萘胺),西肽普兰(喜普妙);此外,如文拉法新,对中枢神经递质5-羟色胺(5-HT)和去甲肾上腺素(NE)具有双重再摄取抑制作用。其有制剂博乐欣和缓释制剂怡诺思,对抑郁症有良效,亦可治疗焦虑和强迫症状,受到医者和病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