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1期
中华名人饮食缘之十三
作者:盛仰红
276、冯玉祥抗战前亲居山东泰山,他每天读书,闲情逸致,生活简朴,自己写诗一首以抒生活:“黎明即起下山走,走到泉边先洗手。两杯凉水三千步,一盘咸菜两碗粥。”
277、周恩来1969年9月招待途经中国的苏联领导人柯西金,在晚宴上上了一道菜,是用全聚德烤鸭去骨切细加工做成的,鸭片黄亮肥嫩、又酥又脆,放在盘中,花瓣铺底,周围是芹菜,造型犹如一只鸭子浮游在花丛中。柯西金吃了不住地说:“很好吃!很好吃!”周恩来问道:“柯西金同志,还需要吗?”柯西金竟说:“很好吃,还需要。”因而在飞机起飞前,周又让厨师做了一份替他送去。从此这道菜就叫“柯西金鸭”。
278、马寅初小时候非常爱吃嵊县家乡所炸油条,它在制作上只用少许面粉,把内芯炸空,一节一节像气泡一样,吃起来特别酥脆。后来他回国当了教授,回乡发现儿时炸油条的朱师父仍在操作,因为资金有限,一次只能付3斤菜油、10斤面粉的钱,很是同情;就付了一年的油钱和面粉钱。嘱咐说当朱师父购买时,就不收钱;但每次只能取3斤菜油、10斤面粉,也不准换现钱。他知道朱爱喝酒,怕拿去换酒喝。
279、高阳1985年到台北某小店喝酒,对制作烤腐(烤麸)油而不腻特别入味,连尝两盘后,忽而提出要见制作的厨师,原来是位中年妇女吴菊芳。他俩谈得相当投机,后来发展到同居,至高阳逝世。
280、萧娴年轻时写挈窠大字,常左手持白兰地酒瓶,右手持笔,喝一口酒写一个字。几幅大字写好,一瓶酒也就喝光了。1976年10月为“四人帮”倒台,她又特地找出好酒,边喝边在一幅四尺纸上写了一副对联:明月千家满,春风一夜来。
281、梁漱溟自十九岁起,因崇佛教而执意素食,不沾烟、酒,后因未曾出家,素食外另加牛奶、鸡蛋,但所有肉食带腥味的,仍一口不沾,这样坚持了八十年。
282、陆定一熟悉杭州。他说:杭州有两种名菜:一是糖醋鲤鱼;二是莼菜。其它都不是地道的杭州名菜。
283、袁克定(袁世凯长子)三十年代初穷困潦倒,靠一个忠于他的老仆人,到街上捡白菜帮子,蒸窝窝头充腹。每次当老仆人端上饭菜,他仍不改过规矩,戴好餐巾,用西洋刀叉将窝头切成片,佐以咸菜进餐。
284、夏承楹喜欢自制花椒盐,把花椒烘焙过后压碎,加上精盐,装贮罐里;取出后用以油炸花生米或炸胗肝蘸料,人称“夏先生的花椒盐”。有次,他还把花椒碎末加白糖制作了花椒糖,妻子林海音就以小女儿口吻写了一篇有趣的《爸爸的花椒糖》散文。
285、林海音因为夫家在北平时每逢阴历过年,须要炒一个十香菜,因而迁居台湾后,每年均循旧例,从不放过。在过年前就早早选购了十样素菜料:笋、香菇、金针、木耳、豆干、胡萝卜等,然后泡料、切成细丝,再一样接一样下锅炒。
286、启功某次过北京八宝山,有感而作词牌《贺新郎·烤鸭》:白鸭炉中烤。怎能分,哪边腰腹,哪边头脑。如果有人熬白菜,抓起一包便了。再写上谁家几号。偶尔打开详细看,尾巴尖,重复知多少?有的像,牛犄角。三分气在千般好。也无非,装腔作势。舌能手巧。裹上包装分品种,各式长衣短衫。并末把,旁人吓倒。试向浴池边上看,现原形,爬出才能跑,个个是,炉中宝。
287、马连良最爱吃北京前门外教门馆两益饭庄的烹虾段。每逢渤海湾对虾上市,他必邀好友同往,叫这道菜时,必吩咐要“分盘分炒”。即每次仅炒三五只对虾,盛上八寸盘,吃完一盘,再炒一盘,有时连吃三四盘。
288、刘绍棠20世纪50年代初在北京二中读书时,每逢休息日从早到晚都会带着窝头和5分钱的花生米,到东安市场书摊看书。
289、萧娴有闲章“庖丁”。她说,庖丁者,做饭人也。饭,天天要做,一天不做饭,全家口腹难饱。她被小辈称为腌肉、腌菜、制酱、做豆腐、做馒头、蒸包子,样样都行。因为学生也说她的本领是家务第一,诗词第二,书法第三。
290、马连良在北京东安市场吉祥戏院演出时,常赴附近爆肚冯清真馆吃饭。不用他先开口,老板必先上一盘羊肚仁。这肚仁就是羊的储胃冠状沟,它全重不过4两,而要吃的最后一段叫“大梁”,只有似大姆指体积,再剥皮去膜,所剩也无几了。因而老板说:“马先生的吃就和他唱的戏一样,前者精致到挑剔,后者挑剔到精致。”
291、陆宗达在辅仁大学教书时,饭前等菜,就用饭馆开菜单的条子,拿笔在上面写写划划讲《说文解字》。
292、张慧剑抗战时在重庆,因肉价居高不下,以致百姓食无肉,即在主编的《新民报》副刊《西方夜谭》连推出三次《猪》专辑。
293、赵朴初文革后期经常收到友人自上海寄来的豆腐乳、酱油,由是有诗相赠:“腐乳天下第一,酱油举世无双。味外还应有味,海天遥念堂堂。”
294、刘父典在西南联大任教时,凡上课前,先由校役提一壶茶,他携带一根两尺长竹制旱烟管,计到得意处,就一边吸烟一边喝茶。
295、程大千抗战时任职《新民报》时,某日为一则反映重庆物价飞涨,街上烧饼油条越做越小信息做有标题:“物价容易把人抛,薄了烧饼,瘦了油条”。
296、陈望道1977年10月20日,晚餐吃馄饨,才吃了一口,便吐了出来,摇头说:“我吃不下了”。这话即成为最后遗言,时年87岁。
297、丁声村1958年在北京中关村经济所食堂就餐,有所某负责人自设一桌小灶,专供自己和亲友就餐,侵占了诸多就餐者利益。后整改时有大字报批评,他置之不理,于是他和方言组贴出一张七绝诗:“君问归期未有期,红烧猪肉满羹匙,管他大字三张报,我取精华尔吃皮”。第三句原为“管他群众大字报”为丁改成今状。该负责人见之,只得取缔。
298、赵朴初自1933年在东吴大学吃素始,一直坚持吃素;他在八九十年代仍住在小巷胡同。1993年有自撰联为证:“蔬食七十年,未尝不绝;曲巷半世纪,足以忘忧。”
299、陈望道1920年在家乡浙江义乌分水塘,自关在柴房里翻译《共产党宣言》,每天要添平时几倍饮的龙井绿茶;他每抽完一支烟,总要用一点茶水洗一下手指头,此后竟形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