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4期

苏格兰人与威士忌酒

作者：钱星博

　　
　　苏格兰人与英格兰人虽然同属于联合王国，但是这两种民族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一是语言的差异，苏格兰人讲的是苏格兰语（Scotish English），拼法和读音与英格兰人讲的标准英语完全不同。二是性格的差异，苏格兰人性格豪爽而开朗，讲话富有幽默感，喜欢开怀大笑。而英格兰人则沉默寡言，与陌生人很少有言谈，正像俗话所说：“英格兰人的家就是他的堡垒”。三是饮食习惯的不同，苏格兰人与英格兰人虽然都有吃“午茶”的习惯，但英格兰人不过是喝杯牛奶红茶，吃几片三明治，一点点心而已，而苏格兰人的午茶则份量很重，有香肠、熏牛舌和色拉等。而他们之间的最大区别则是：英格兰人喜欢将红茶作为饮料，而苏格兰人则与威士忌结下不解之缘。
　　苏格兰人常自夸地说：“苏格兰人有两样东西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是民歌，二是威士忌。”此话一点也不假，苏格兰的民歌风行全世界，例如：在除夕晚，几乎所有讲英语的国家的人民，如英国人、美国人、加拿大人和澳大利亚人等，都要围着城市中的大教堂唱苏格兰民歌Auld Lang Syne（苏格兰语，英文应为Old Long Song，意即“永远令人怀念的歌”，中文译名为“友谊地久天长”）。苏格兰人在那天晚上一面喝威士忌，一面唱歌，他们认为这是一年中最美好的一个晚上。
　　威士忌酒的制作过程与其它酒类完全不同，它在木桶里储藏期间，第一年有4%的酒蒸发掉，以后每年则有2%的酒蒸发掉，所以一桶储藏了12年的威士忌，已有1/4的储量被蒸发消失。苏格兰人幽默地说：“天使也爱喝威士忌，蒸发掉的威士忌总是苏格兰人奉献给天使的贡品。”
　　威士忌酒之所以价格昂贵，除了蒸发因素外，还有一点就是很难预测酿制威士忌的结果。有的变成佳酿，有的则会变味，使人难以下咽，只好倒掉。而这其中的奥秘至今连酿酒商及化学家也查不出之所以然来。
　　威士忌都是规模不大的私酿造商制造的，所以味道各不相同。伦敦一家规模宏大的酒店，以提供800多种不同风格的威士忌而闻名天下。威士忌酒非但是品味不同，并且各种酒的牌子也十分奇特，其中一些著名品牌有“皇家御林军”、“密林里的小山丘”、“原野的角落”、“母猪的鼻子”、“山羊毛”和“幽静的山洞”等。
　　苏格兰有一种特殊的职业，那就是“闻酒师”。闻酒师平日滴酒不沾，以保持他们高度灵敏的嗅觉，因为酒的贵贱是由他们的鼻子来决定的，行业中把他们的鼻子称之为“闻酒鼻子”。他们属于高薪阶层，收入甚至超过了大学教授。
　　几乎每一个“闻酒鼻子”都购买了昂贵的保险。他们鉴赏威士忌时先要把酒杯轻轻地摇来摇去，所用的酒杯呈百合形，因为这种形状的杯子最容易令香味凝聚。
　　在开始时，妇女是不许加入到“闻酒鼻子”的行列中的，后来妇女进行了斗争，才在20世纪初让她们加入了进来，但工作时严禁她们涂抹香水，就如同同行业的男同事剃须后不允许使用花露水一样，因为这些东西是会干扰“酒鼻”的灵敏度的。
　　
　　威士忌酿造中的曲折历程
　　
　　英国政府从1644年开始征收威士忌酒税，这项措施令苏格兰人义愤填膺，抗议信像雪片一样纷纷飞到英国政府官员手中。有的人在信中提到：“在自己家里酿造威士忌，与在家中清晨起床后煮麦片粥完全是一码事，政府无权干涉。”而政府的回答也很干脆：“麦片粥是你自己吃下去的，所以不用上税，而威士忌是要卖出去的，所以必须上税。”为此苏格兰人不得不进行一场“游击战”。
　　为了躲避税务官的搜寻，酿酒商把他们的小小作坊从家中搬到了人烟罕见的深山老林中，与政府玩起“捉迷藏”把戏来。私酿的威士忌都被装在小木桶里，以区别于政府公酿的大桶威士忌，因此有小桶和大桶威士忌的叫法，就成了私酿与公酿的代名词。一般酒客认为：小桶威士忌的味道要比大桶威士忌好。
　　由于私酿威士忌都是在深夜人不知鬼不觉时制造出来的，因此私酿者把它称之为“月光威士忌”。苏格兰18世纪的著名诗人彭斯（Burns）（《友谊地久天长》一曲的填词者）十分赞成这种做法，其名言是：“自由与威士忌同在”，他还给威士忌取了一个“诗神”的名字，他认为：“做诗离不开威士忌”。
　　到了19世纪的20年代，英国政府每年查获的私酿威士忌案件高达4000多宗，但这个数字仅是全部私酿酒的一个小小的零头而已。迫于无法控制的局面，英国政府不得不于1823年取消了威士忌酒税，改发威士忌生产许可证，每张收费10英镑。威士忌的“游击战”取得胜利后，一种新品牌的威士忌问世了，它的名字是“老私酿者”。
　　
　　用潜艇走私威士忌
　　
　　在20世纪20年代初，有一位名叫威特利的百万富翁是个道道地地的威士忌迷，平时他只喝水和威士忌，从不喝茶、咖啡和啤酒等其它饮品，据说他是为了保持纯净的口感。他决心制作出世界上口感最好的威士忌，结果制成了几种世界上最昂贵的威士忌，后来成为英国皇室的御用威士忌。
　　1919年，美国一批狂热的宗教信徒认为酒精对人体有害，喝酒是堕落的表现，牧师也在教堂中推波助澜。美国在参众两院辩论后，以多数票通过颁布了禁酒令。禁止售酒令实行了长达14年之久，到1933年才开放。此时的威特利变成了走私大王，他与海军军官打交道，竟然利用美国海军潜艇走私威士忌，将鱼雷里的炸药换成了威士忌酒。美国政府曾截获过一艘这种“威士忌潜艇”，里面的威士忌酒在当时价值30万美元。
　　潜艇走私碰了壁，威特利又想出了一个花招，由于当时租用仓库成本太高，远远高于远洋巨轮的船舱。他灵机一动，便租用巨轮的船舱来作仓库，让一箱箱的酒在大洋中运来运去，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海洋中颠簸了数年后的威士忌酒，都变成上品了。
　　
　　上帝送来的圣诞礼物
　　
　　1941年，一艘名为“政治家号”的远洋巨轮遇到了海上风暴，在大西洋中撞在岩石上而搁浅。闻讯赶来的附近小岛上的居民们，毫不犹豫地将船舱中的近30万瓶威士忌席卷一空，并对船上束手无策的船员们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后说：“感谢你们代替上帝送来了圣诞礼物”。因为这一天正好是圣诞前夕。这些名贵的威士忌成了小岛居民的传家宝。如今他们的子孙仍在享用着这些佳酿。
　　如今在世界的各个角度，从北极圈中的冰岛直到一些赤道国家，从澳大利亚内陆的土著到法国高雅的高级社会沙龙，都不乏威士忌的佳音。威士忌是英国经济上的一根支柱，这些富有魅力的玻璃瓶，所赚取的外汇收入一直领先于航海、航空、纺织等行业，并且经久不衰。
　　《话说威士忌》一书的作者迈肯基爵士有句名言：“爱情绝对不是令地球旋转的动力，惟有威士忌酒能使地球沿着正常轨道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