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7期
磨豆腐的小伙与会唱歌的石磨
作者:张玉庭
这位磨豆腐的小伙叫秦桑,他的情人,便是王母娘娘身边的管灯仙女。不过,这故事不是甜的,而是苦的,沉甸甸的。
传说,王母娘娘身边有一串神灯,一天,管灯仙女不慎打碎了其中的一盏,王母娘娘大怒,便罚她到人间受苦,并罚她七世得不到美满的婚姻,这七世依次是:尾生的女友、孟姜女、刘兰芝、黄河、莫愁女、祝英台和白素贞。
尾生是春秋时最守信用的人,曾与一女子相约于桥下,不料他来到桥下时,突然天降大雨,河水暴涨,他无意违约,居然抱着桥柱活活淹死,待到大雨过后,女子来到桥下,才发现情人已死,于是投水身亡。
孟姜女即万喜良妻,万喜良因修长城身亡,孟姜女乃千里寻夫来到长城脚下,并哭倒长城,投海身亡。
刘兰芝即《孔雀东南飞》中的焦仲卿妻,因婆母虐待,被迫与丈夫分手,后欲欲寡欢,“举身负清池”而亡。
黄河是秦桑的恋人,这秦桑,就是上文提到的那个磨豆腐的青年。不料,当秦桑来到黄河家求婚时,对方父母不允,致使秦桑抑郁身亡,但“人死心不死”,那磨豆腐的石磨始终在转动,还咿咿呀呀地唱着痴情的歌,当黄河闻讯赶来时,晶莹的泪水落在磨上,那石磨才不再转动,可怜的黄河也随即一头撞死在那盘愁肠百转的石磨前。民间有“不见秦桑不落泪,不见黄河不死心”之说,其源即出于此。
至于莫愁女,即南京莫愁湖中的那位少女,她曾挖出双眼为情人做药引子,后遭迫害投湖身亡。
祝英台即女扮男装的祝小姐,因父母嫌贫爱富,不许他与梁山伯成婚,致使梁大病身亡,祝英台也跃入梁墓殉情而去。
白素贞即《白蛇传》中的白蛇,与许仙成婚后被法海拆散,镇于雷锋塔下,直到后来儿子中了状元,前来祭塔,那塔轰然倒塌,才终于得以与许仙团圆。
那么,在上述这个宏大的悲剧系列中,最引人关注的细节是哪一个呢?我以为就是那盘坚贞不屈的石磨,人死了,石磨却依然在转,还那么一往情深地唱着不变的情歌——真是既妙且奇,读来惊心动魄。
可惜,这则石磨唱歌的动人传说,在“豆腐之乡”淮南却不见流传,笔者深以为憾,故此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