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10期
大气磬锤峰
作者:苏可亭
我匆匆走出避暑山庄,打的前往探访。坐在通往磬锤峰的索道座椅上,远望,只见大山间或裸露红褐色的岩体,绿树如墨,煞是好看。俯视,眼下沟壑嶙峋,被风雨噬咬得伤痕累累的岩石,使人想起岁月无情的流逝。沟壁上长出的杂树,盘根错节,形态别致,生机勃勃的长势与岩土的贫瘠形成强烈的反差。沿着一条小路,我走到磬锤峰前了。
这是不是上帝竖起的大姆指,天造地设的巨大的感叹号,使这片名扬天下的塞北风光,可惊天地,泣鬼神?这是不是撞响宇宙之钟的磬锤,让悠扬的钟声化作风雨声,从远古传到如今?时空在这里凝固,历史在这里沉淀,瞬间成为永恒。
这里拒绝细腻,拒绝柔软,粗犷与力量充满整座山峰。雄鹰盘旋其上,铁扇一样的双翅发出铁器摩擦的声音。祥云缠绕四周,忽聚忽散,如诗如画。山峰半腰扎根一株老桑树,与磬锤峰相亲相恋300多年了。我站在峰底仰望,桑影绰绰,想象不出吸水的桑根在哪里。历经无数风霜雨雪的煎熬,桑树苍劲似铁,磬锤峰坚挺如钢。
站在磬锤峰下,极目远眺,眼前无比开阔。群山起伏而去,如绿浪翻滚。山中藏着迷人的避暑山庄,引人遐想。庄内的“锤峰落照”亭,与磬锤峰遥遥相对。遥想当年,雄才大略的康熙对磬锤峰投去深情的目光,题诗赞曰“纵目湖山千载留,白云枕间报春秋。峻岩自有争佳处,未若此峰景最幽。”磬锤峰见证避暑山庄的风风雨雨,由强而败的清王朝在锤峰夕照的余晖中远逝了,只有更远处的木兰围场,依然记得当年的旌旗猎猎,响箭怒射……
夕阳西下了,大地一片苍茫。我轻抚峰石,阳光的余温脉脉入心,一股强大的力量传遍我的全身。恍惚中,我与磬锤峰融为一体了。从此,我不再懦弱,不再自悲,不再常常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