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2期

全家读书 其乐融融

作者:张洪良




  我和儿子、女儿都有一个共同的良师益友——书。
  我从小爱看书,记得我人生之中读的第一本书是方志敏同志的《可爱的中国》,那是在读小学五年级时从学校图书馆借的。书很薄,我一口气读完了,书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金子一样闪光,像火焰一样燃烧,读得我热血沸腾,热泪盈眶。书中的一些警句如“清平、洁白、朴素的生活,正是我们革命者能够战胜许多困难的地方”至今尚能背诵。正是这本薄薄的书把我引向了书的宝库,也把我引向了正确的人生道路。我读的第二本书是前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是在县城读初中一年级时,向一位姓车的同学借的。放暑假时,我带着这本书徒步走了30公里回家,途中遇上大雨,把书弄坏了。为了赔书,我到打米厂做了几天小工赚了3块钱买新书还给人家。那本被雨水淋坏了的书,我小心翼翼地修补后阅读,后来儿子又读、女儿又读,至今还站在我的书橱里与我几十年朝夕相处。后来又读了鲁迅的书、茅盾的书、郭沫若的书、巴金的书……然而,由于家境贫寒,读完初中就踏入社会谋生。但不管我走到哪里,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读书总是我精神生活的第一需要。从读今人写的书发展到读古人写的书;从读中国人写的书发展到读外国人写的书。开始读古文时,有一半以上的字不认识,如入云里雾中,我就一个字、一个字的查字典、看注解,向中学老师和有学问的人请教,渐渐地也就入了门,越读越有味。开始读外国人写的书时,对长长的人名和倒装句式看不习惯,我强迫自己耐着性子读,读多了也就习惯了。每读完一篇好文章,比喝了一杯好茶、一杯好酒还要舒畅,五脏六腑都觉得慰慰贴贴。
  调到县里工作后,读书的条件好了,一有空就到图书馆看书、借书。儿女们也渐渐地长大,不知是受我的影响还是遗传使然,也是两个小书迷。我们父子三人,一人一张借书证,都是图书馆的常客,都爱好文学和历史方面的书。女儿更喜欢英语,经常借一些英语方面的书来读。每天晚上,我们父子三人就聚在一盏灯下,头碰头地各自看各自的书,像禾苗吮吸雨露,像春蚕啃食桑叶一样从书中吸取营养。从没进过学堂门的妻则坐在一旁织毛衣、纳鞋底,有时还给我们一人发几块饼干,或是煮碗面条作宵夜,以示犒劳。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们父子三人正在学习讨论杜甫的一首诗,兄妹俩争先恐后谈读后感,气氛十分热烈。这时妻从外面买菜回来,推门一看,见我们争论这么激烈,就问:“你们在争什么?”女儿答“杜甫”。她妈妈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故意逗乐,马上接着说:“豆腐?豆腐我买回来啦,我知道你们爱吃豆腐,今天做麻辣豆腐吃。”乐得一家人哈哈大笑。我家虽穷,却唯独不穷书声和笑声。
  有时,我因繁琐的文字工作累得头晕脑胀,想早点休息,就躺在床上听儿子朗诵唐诗,听女儿朗读英文课文。孩子们抑扬顿挫的读书声,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催眠曲,听着听着就鼾然入睡。善解人意的儿女也把我舒坦的鼾声当作我对他们最好的赞许,更加用心读书。
  在我们家里,有一种特殊的游戏——考书。多半是在饭桌上进行。大家一边吃饭,一边提问。比如:“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出自哪一本书的哪一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是哪位先贤的名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是何人的浩歌?毛主席诗词中“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典出何处?答对了,奖书签一个。考官轮流当,无长幼之限。有次,我出了一道难度较大的题目考儿子:“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出自何处?儿子不假思索的答道“苏轼的《留侯论》”。孩子们的长进令我刮目相看,我感到在我们之间,除了父子关系之外,又多了一层书友之谊。
  现在,我家也有了自己的小书屋,名之曰“捡斋”。这一名字虽然很古怪,但也是有“典故”的:有一次,女儿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本连封面都没有了的书,一翻,很有趣,都是些笑话故事。拿回家来,随手放在一堆旧报纸上。第二天,收购废品的高老头上门来收购,妻将那本破书连同旧报纸一起卖了。女儿放学回来,准备把那本破书修补一下,而书却找不着了,问她母亲,才知道是当废品卖了。爱书如命的女儿硬是逼着我和她一起找到高老头家,在废品堆中找回了那本书,而且还意外的发现了好多好书。我们用高于废书的价格全买回来,真像探矿者找到了新矿藏一样,高兴得不得了。从此,隔三差五就到高老头的废品堆里去捡书。几年下来,捡了好几百本书,比我们买的新书要多得多,故将书屋命名“捡斋”。
  如今,儿女都大学毕业了,我虽无大的建树,但近几年来每年也能在省以上报刊杂志上发表几十篇文章,这都得益于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