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11期
会见小银鱼
作者：缘 儿
为保护生态，四五月间是禁捕小银鱼的，只有六月到八月中旬才允许徒手捕捉。我当年来美国时正好是在七月中，在洛杉矶下飞机没多久，当夜就和朋友跑去海滩捉小银鱼，时差加上兴奋，让我丝毫没有旅途的疲惫与困倦。那晚的经历此生难以磨灭，我的心里也对小银鱼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从大儿子小时候起，一年一度抓小银鱼就几乎成了我们家的传统。
南加州的各处海岸里，卡布里奥沙滩（Carbrillo Beach）水暖沙软，当属捕捉小银鱼的最佳地点。卡布里奥水族馆举办的“会见小银鱼（Meet the Grunion）”活动就更吸引人，由馆员讲解之后，专人带领大家到馆外的海滩“守株待兔”。通常都是几尾公鱼先上岸侦察，确定环境安全适宜，几分钟后大群雌鱼才会陆续登岸。所以馆员会不断提醒大家，远远见到少量小银鱼时，要保持安静，并且不要开亮手电，等到大批小银鱼抢滩时，再上前捉之，否则会打草惊蛇吓得鱼群不敢上岸。
上周六阴历十八夏至夜，又是小银鱼抢滩之时。预计的小银鱼上岸时间是深夜十一点十分至午夜十二点十分，由于时间太晚，我带小女儿在家睡觉没去。丈夫带了小儿子，还有我们一个朋友和小儿子一个同学，一起去捉小银鱼。朋友是第一次去，听我们描述了那遍地“白银”的奇观，临行前兴奋地告诉他的亲友们准备好葱姜蒜，等着他载“鱼”归来大享口福。
一行人匆匆出发，也忘了带相机。到达卡布里奥水族馆时，迟到错过了关于小银鱼的讲座，就直接去了沙滩。奇怪的是，这次好像没有专人组织维持秩序，大家都开着手电，人声喧哗。估计小银鱼受到惊扰，过了预期的登陆时间还不见鱼影。直等到过了午夜十二点半，才见零星银光闪烁，人们已是一拥而上，哪里还会再有什么大群雌鱼登岸。
结果，我们这几位还算运气好的，逮到区区三条小鱼，与往年的收成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一行人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三条鱼都给了我们那位可怜的朋友，他回去之后还指不定被等鱼下锅的亲友们怎么嘲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