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3年第9期

爱在细节

作者:李 根




  爱情似乎应存在于书中、荧屏中,要么轰轰烈烈,要么风花雪月。轰轰烈烈的爱情是感人的,风花雪月的爱情是诱人的;但轰轰烈烈的爱情是很难长久的,风花雪月的爱情像天上飘扬的朵朵雪花,一旦落人地上,就会化成水,化成泥。
  真正的爱情不在轰轰烈烈,也不在风花雪月,而在细节。我住在1楼,每天早晨总能见到一对中年夫妻,男的又黑又瘦,女的又矮又胖,男的每天拉着一车煤到我们居民区来卖,女的则在一旁扶煤推车。当他们在我的楼墙边歇下来时,女的看煤,男的则挨家挨户地问要不要买煤。有一天,我上班时,男的刚好从5楼下来,气喘吁吁,汗滴在脸上。女的见男的下楼便迎了上去,然后十分敏捷地从脖子上取下毛巾,替男的擦汗,整个过程中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但我被他们这小小的动作所感动;爱,不就蕴含在这一举手投足之中吗?
  前几天,我的皮鞋坏了,拿到一个修鞋摊去修。修鞋的是一对哑巴,男的五十多岁,戴着眼镜,女的看上去要年轻一些。男的接过鞋后看了看,便用手比划着,“说”价钱,我“听”不懂。女的就拿来纸和笔让男的写给我看。我点点头后,男的便坐下来埋头修鞋。等一只鞋修好后,机子上的线没有了,男的便放下鞋子,拿线穿针,穿了一下,却没有穿上。女的见了,忙放下自己手上的活,走过来,从他手上拿起线穿起来,很快就穿好了。男的对她微微一笑,女的也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从他们相对一笑中,我感受到了一份默契、一份温馨、一份深深的爱。他们这对老夫妇在无声的世界里,相扶着走到今天,他们无法说“我爱你”这样的话,但他们的爱是真切的,是静美的,是流露在穿针引线这样微小的细节中的。其实爱不就是一个个细节组成的吗?如果省略了细节,爱就是一片空白。
  从这两对夫妻的爱情中,使我感到我以往对爱情的理解是多么苍白,虽然说浪花般的爱情是迷人的,但落到现实中,她就如风如水穿插和浸润在细节中。这些细节如一枚枚花瓣,组成美丽的爱之花。只有在细节中才能领略爱的美丽与鲜艳,体会爱的深厚与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