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4年第1期

痛苦是幸福的彩虹

作者：扈振昌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这是一首歌中精美的一句词。生活中，人们对崇高、美丽、飘逸、刚强、幽默等人生的美感谈论较多，但总是把痛苦驱逐出美的范畴。很少有人意识到，人生的痛苦，也是一股追求美的强大动力，它最具发人深省、催人奋进的美的内涵。
　　
　　驾驭痛苦
　　
　　痛苦，不管愿意不愿意，几乎每一个人都会遇到。但是，痛苦也有其特定时空才能成立的局限性。这决定了它可以摆脱，可以战胜，以至可以转化为一种力量。也正是由于这一种特性，决定了并非一切不幸都是痛苦，一切也并非无可奈何。问题是怎样控制和利用，也就是驾驭痛苦，正如犹太教牧师古许纳在他畅销书《好人遭受不幸》中所说的：“我们必须摆脱那些以痛苦为中心的问题。”
　　一个人如果能够把自己的痛苦发泄出来，其痛苦就会自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对于痛苦的过程，各人必须以自己的方式度过它。因为要把心灵的创伤医好，最重要的是积极采取行动，而这种行动也就是对痛苦的控制和利用。痛苦的驾驭无非就是两点：一是摆脱，二是引导。摆脱痛苦的最成功办法就是寻找慰藉和转移注意力。但摆脱痛苦需要时间，至于时间的长短，就要看痛苦的程度和情形而定。痛苦阶段在将完结的时候，新的力量诞生，对你产生莫大的支助，这就是痛苦被合理引导的结果。人生的痛苦并不是所有的慰藉和注意力转移所能替代的，而是需要向有利的方向发展，这种发展，就能从痛苦之中发现和挖掘蕴藏在其中的美。人生就是这样，你越是害怕、躲避，痛苦越会降临到你的头上。我们虽然无法阻止它的降临，但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它，引导它。这一点也说明，利用痛苦无非就是正视痛苦，从痛苦中崛起并造就自己。
　　波兰有一个叫维托·佛兰克的人，在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德国纳粹关押在集中营里，所经历的痛苦极难描述。但他想象着自己在战争后站在一班学生面前，对他们解说在痛苦中找到的意义。他决定要把他身受的种种痛苦记住，将它化为有价值的东西。果然，当他获得解放后，用自己的言行帮助了许多在痛苦和逆境中失去信心的人生存下来。
　　
　　享受痛苦
　　
　　痛苦之中蕴含着一种力量，痛苦也是一笔财富，合理地控制和利用会给人鼓舞和帮助。痛苦与赞叹、爱慕一样，均能使人奋发，使其精神世界得到锤炼和提高，得到特别的美感愉悦。与此同时，因为痛苦能使人有怜悯与恐惧之情，人们把这种痛苦之情宣泄出来，就可以由痛感转化为快感以至心灵获得美的享受。
　　享受是人生之本性；享受是提高生活质量及优化人的生存条件而产生的一种舒适和惬意之情。享受不仅有物质的，而且还有精神的，享受痛苦自然有其物质的一面，但更多的则是人内心深处的一种精神体验。这种体验能使有限的人生得到无限的充实，让弱者的心灵变为豪迈、雄壮、大度、豁达的性格，能使置身于茫茫苦海中的灵魂解脱，悟出人生真谛，领略新生，呼吸到不再沉闷苦涩的新鲜空气。既不在痛苦中绝望、沉沦，又不在痛苦中徘徊、停滞，而是在痛苦之后获得人生的快乐，享受到心灵的痛苦和对痛苦的征服。
　　正因为痛苦不失为一种美，所以法国著名作家阿尔贝加谬的哲学随笔《西西弗的神话》中，就无不为西西弗所享受的痛苦之美倍加推崇，使读者心悦诚服。而西西弗推石上山，不畏痛苦的坚强意志，也正是现代人所缺乏的。
　　欢乐和幸福固然是一种高尚的美，但没有经历痛苦之美，又怎能体会得到这一切呢？
　　人生永远不会抛弃痛苦，这并不必有什么遗憾和畏惧。既然要追求美的生活，既然生活在世界上的人们均难免“遭遇不应遭遇的厄运”（亚里土·多德语），就没有理由不去享受痛苦这种独特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