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4年第2期
故乡的“年”豆包
作者:良 言
豆包小贩都是乡村来的,有的还是辽北老家的。不用远走,就能吃到家乡的风味,让我满足,使我感慨。哦,故乡的黏豆包!看到故乡的黏豆包,又让我想起20年前回到故乡的情景。那是在腊月,是为特意吃黏豆包而去的。因为,到腊月,故乡的家家户户就开始淘米磨面,然后“二十七八把面发”……
大姨家住在一座由东向南延伸的雄伟的八虎山山下。那村子叫四家子,是蒙古族同胞居多的村落。晨雾中,那山的轮廓像似伏卧的猛虎。
“从前有八只虎在山上长啸,奔跑,驱逐恶狼,保护着农家的牛马猪羊……”大姨边讲山的传说,边给我制作着黏豆包。这时,我看到老家的乡亲们都忙着做黏豆包,还相互帮助着,气氛相当热烈。大姨说:“老家人吃豆包由来已久。这风俗是由当地的满族人发起的。因为有了个‘黏’字,做豆包又是从腊月的过年之际开始,年味儿就这样产生了;加上乡亲们亲热走动,你帮我我帮你,互相赠送品尝,豆包就成了祥和吉利的象征了。于是,人们把黏豆包又叫成年豆包了。”
包好豆包儿,大姨从房檐下摘下一串儿晾干了的苏子叶儿,在清水中泡软后洗净,铺在竹帘儿上。然后一个个摆好豆包,放在大锅里,再倒上两瓢水,加上盖就开始蒸了。望着大姨麻利的加柴动作,我问道:“既然是黄米面豆包,为什么要加些苞米面呢?”大姨笑着说:“黄米面黏得不得了,而且瘫软拿不起个儿,掺了苞米面就挺实多了。但是不宜加得太多,二斤黄米面只能加半斤苞米面,过多就不黏了。”
经过40多分钟的火蒸,起锅了。热气涌来豆包的香甜味儿,还有那苏子叶儿的清香,顿觉沁人肺腑。大姨用盆把豆包端上饭桌,把豆包上的苏子叶儿撕下放进碗里,倒入点酱油,又把炖好的白菜粉条猪肉汤端上来:“包苏叶儿蒸豆包后还能当咸菜,再喝些汤,吃豆包就不烧心了。”
我用筷子将一只豆包夹起,黑红色的小豆馅儿在黄米面儿的衬托下,仿佛阳光下成熟的向日葵,娇艳、纯美,使我格外激动。
20多年过去了,每到腊月我就想起故乡的黏豆包,就到市场在老乡的摊上买几斤豆包,以补我因忙于工作而没时间回老家吃那香甜黏豆包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