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4年第4期
名医与皇帝的对话
作者:傅维康
郭玉对汉和帝谈医治贵族病“四难”
郭玉是东汉一位医德高尚、医术精良的针灸家,在疾病的诊断与用药上也很熟稔。据《后汉书·郭玉传》记载,在汉和帝时(公元89~105年),郭玉被任命为“太医丞”,虽然他被委任医务要职,但他诊治疾病曾经使汉和帝产生疑惑,那就是:他医治平民,疗效很好,而医治皇室、达官贵人的病,有时不如治平民患者。针对此种情况,汉和帝有次密示一位贵人患者穿上平民粗布衣服,并且将其移往简陋居室之中,然后请郭玉诊治,结果针炙一次即获痊愈。汉和帝甚为惊异,特传旨召郭玉盘问:何以对达官贵人治病疗效不如平民患者,而给穿平民服装的贵人治病,却又能获得好的疗效呢?郭玉回答说:“面对着高高在上、权势显赫的皇室和达官贵人,我不由得心怀畏惧、诚惶诚恐地进行诊治,而贵人在接受诊治时,存在‘四难’: 一是往往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不听从医生的治疗意见;二是常常不爱护自己身体;三是体质不强,不能经受药物治疗;四是好逸恶劳。”郭玉强调,正是由于贵人存在上述“四难”,所以疗效有时不好。汉和帝听后,啧啧称善。
许国祯对元世祖论“良药”与“忠言”
许国祯(1208~1283),出身于世医之家,博涉经史,尤擅医术。在忽必烈称帝之前,许国祯曾担任其随从医生参加征战,先后治愈忽必烈及其母疾,甚获信任。忽必烈登基为元世祖之后,许国祯被委任掌管“太医院”。据《元史·许国祯》传记载,许国祯既精于医药,又敢于据理直言。
伯撒王妃患目疾,经一位针灸医师针治后,视力受损,“世祖怒,欲坐以死罪。”许国祯知悉后,即向元世祖进谏:该医师“罪固当死,然原其情乃恐怖失次所致。即诛之,后谁敢复进?”元世祖认为有理,称赞说:“国祯之直,可作谏官。”
某年,元世祖患足疾,许国祯诊视后,开药方给服汤剂治疗。因药味苦,元世祖拒服。许国祯说:“古人有言: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但元世祖仍拒服。没多久,元世祖足疾更加发作,急召许国祯诊治,并感叹地说:“不听汝言,果因斯疾?选”许国祯进一步提醒元世祖说:“良药苦口既知之矣,忠言逆耳愿留意焉。”元世祖听后甚喜,赏以七宝马鞍。由于许国祯的功劳,朝廷先后授以荣禄大夫、提点太医院使、礼部尚书等职。
许国祯任职期间,曾向元世祖上疏:“慎财赋、禁服色、明法律、严武备、设谏官、均卫兵、建学校、立朝仪”等,多被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