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5期

竹笛情缘

作者:陈韶华




  短短的一截竹子,简单的几个孔,贴上苇膜,竟吹出美妙的旋律,引人至超凡入胜的境界。难怪连大唐天子李隆基也亲自操笛;难怪中国的大师冯子存、陆春龄、赵松庭们震惊了世界;更难怪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克林顿也为之痴迷、嗟叹;世界音乐都城维也纳也曾因笛子的奏响而欢腾!
  那手指在音孔上跳水般急划的琶音,还有那银瓶突破般干脆的下历音(剁音),有着侠士挥刀般的畅快淋漓;那温润透明的长音,像太阳雨下的长虹,亮丽、妩媚而又夺人魂魄;那急速的颤音,似骏马奔驰,蝶飞蜂舞,似广袤无垠的草原,似五光十色的花地;而那柔美如歌的旋律,如炼乳,胜甘泉,细品,犹闻丰年里的稻花芬芳,春天里夕阳下撒欢的羔羊,情人们玫瑰花前的笑靥、眼波;而那曲终的最后一个长音,往往给人一种攀岩越险、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甚或有“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之妙!
  与竹笛结缘,是自少年开始,三四个笛友,小伙伴们或合奏,或轮吹,或独抚,或伴唱,交换心得,共操新曲,卖弄新招,炫耀技巧,不亦乐乎……那一份恬静的境趣,实是眼下经济大潮中浮躁的人们所体会不到的。
  自小,家境极贫,从能吹响笛子起,在祖母的鼓励与怂恿下,立志将来要艺成名就,于是日日、年年,无论寒暑,苦练不辍。
  进文工团后,无论是下乡演出,还是在家排练,每天依旧是清晨四五点即早起练习。冬天,有时练到笛尾出水结成冰,也从不敢偷懒。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回,在白湖农场师部慰问演出,大雪纷飞,战士们席地、露天而坐,我感动不已,吹的独奏《我是一个兵》,情绪饱满,激越豪迈,部队全体官兵自始至终合着节拍鼓掌并高歌。那一刻,我身上亿万细胞在共鸣,热血沸腾,欣慰胜过登天得道,这情景,终生难忘!
  就这样,竹笛以它优美、动人的音色,成就了我的命运与工作,更成就我的生活与爱情。
  1969年,党的“九大”前夕,我下放到农村,被一家企业宣传队“借用”。是时春天,每当我上台独奏,总觉得笛孔似射出无数的金箭,因台侧演员中,总有双美丽的眼睛,满含钦慕地盯着我。后来,眼睛的主人成了我的妻。
  十年沧海成桑田,粉碎“四人帮”后,我所在文工团又改成黄梅剧团,我也一再改行,拉大提琴、作曲、编剧,直至调文化馆搞文学。无论怎样变化,一根笛,始终如一根脊骨,支撑着我的信念与生活,欢乐时更欢乐,忧郁时解千愁。
  
  作者简介:
  陈韶华,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世界华文诗人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