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8期
赏读诗词戒烟瘾
作者：林长华
清人李伯元的《南亭四话》中记载有一首《鹊桥仙》的讽刺抽烟词：“樽前席上，明僮传与，吹气如兰堪忆。山人肠肚转车轮，这吃字虚名何益。偷闲忙里，消除烦恼，也有些风力。醉乡尸小不封候，拼做个烟霞成癖。”这阙词勾勒了烟瘾君子对烟草的痴情，但到头来却是毫无益处的结果。清道光十九年间，有一位叫李璋煜的苏州太守，曾编写了二十则《劝民歌》，张贴于城乡交通要道上，其中就有一则《戒烟歌》写道：“劝我民，莫吸烟，五脏六腑都熬煎。如同饮鸠毒，想一想，速死由己不在天!”一歌唱戒，语重心长，可谓妙不可言！
有人把香烟形容是“毒满天下的媚艳使者”，说自从它面世以后，地球人类就一天没有安宁过，事实也是这样，因抽烟危害健康、酿成火灾、污染环境、腐蚀官员等等不胜枚举。当然，有良知的人未免早早就对抽烟恶习产生厌恶和忧患意识。1910年生产的一部无声电影，曾把吸纸烟列为不文明的陋习，这是世界电影中最早提倡控烟的一个镜头。我国也早就意识到抽烟害处多多，国人对香烟深恶痛绝，在名目繁多的戒烟措施中，不乏有口皆碑的戒烟歌。
笔者在数十年的采风中发见，过去，有许多警示的戒烟诗文至今仍不失其效。有一首用嵌十字巧手法创作的诗歌写道：“一盏烟灯照空房，二肩耸起象无常。三餐茶饭无着落，四季衣裳都卖光。五脏六腑同受苦，六亲无靠宿庙堂。七窍不通终成病，八面威风全扫光。九九归元自寻死，实在无颜见阎王。”这首歌把烟鬼的际遇、归宿刻划得入木三分！旧时，民间有一首用情人口吻劝戒抽烟的歌谣唱道：“洋烟开花一朵朵，教哥莫把洋烟学。吃坏多少好小伙，玩坏多少少年婆。”
上世纪40年代，在汪伪统治区设有许多戒烟所。名为戒烟所，实为吸烟所，又称“鸦片墩”。伪政府从中收取税收。当时，湖州有一教书先生，仿刘禹锡的《陋室铭》作一篇讽刺小品，予以鞭挞：“灯不在高，有油则明，枪不在长，有膏则灵。斯是烟室，惟我独馨，灯光映眼绿，烟容露脸青。谈笑皆病夫，往来无壮丁。可以提精神，解烦闷。无正当之职业，无高尚之品行。南门戒烟所，西城鸦片墩。瘾君云：何害之有？”著名爱国将领冯玉祥1946年赴美考察水利。出席一次会议中，被会场抽卷烟乌烟瘴气熏得头痛，成了被动吸烟者。他厌恶之下创作了一首打油诗痛斥：“大会礼堂，又熏又臭。又臭又熏。既熏且臭，既臭又熏，熏而又臭。熏熏臭臭，臭臭熏熏。亦熏亦臭，亦臭亦熏。”后来这首诗被译成英文登载于《纽约时报》，还被印成传单张贴，受到人们广为传颂。解放后，我国大力宣传戒烟，瞿琮、任举红作词，毕庶勤作曲，曾创作了一首颇有影响的《戒烟歌》，歌词唱道：“叫声哎哎！同志哥，哦！你请听我说：抽烟的害处，实呀，实在多。是的么！尼古丁，最有毒，引起癌症了不得，你花钱来害自己，身体受折磨。伊儿呀儿哟，伊儿呀儿哟，你何苦来哟！同志哥，我的同志哥！……”对于有点年纪的人来说，这首歌曲应该是耳熟能详的。
前不久，我的房亲从彼岸回梓里省亲，我们聊及抽烟话题，他介绍说，前些年，台湾防高血压协会和社会祥和基金会制作了一批戒烟宣传卡片，有个原籍“尼古丁国王”的忠实良民，创作了一阙模仿宋代陆游《钗头风》词：“本国烟，外国烟，成瘾苦海都无边。前人吸，后人和，饭后一支，神仙生活。错、错、错！烟如旧，人苦透，咳嗽气喘罪受够，喜乐少，愁苦多，一朝上瘾，终身枷锁。莫、莫、莫！”
戒烟诗词歌谣堪称我国文苑一枝独秀，它包含着哲理、警示，让人看了既是一种艺术欣赏，也是一种人生教诲。“除瘾须应律己，戒烟当在决心”，但望烟民们欣赏诗词歌谣之余，能够从中汲取教益，痛下决心，走出雾毒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