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9期

写给马老师的80寿诞

作者:龚敏迪




  马长根老师是我30年前上中学时的语文老师,今年80岁了,我们班的同学为他办了个生日宴会。和上中学时一样,哪怕仅仅是聊聊天,我们都喜欢和他在一起。他教给我们的,正如爱因斯坦所说:“重要的是学校里学到的东西都忘掉之后,所剩下的东西。”马老师给我们上课时,正在“文革”的混乱中,但他的敬业、他的与人为善以及他的博学,却在多少年以后,让我觉得越发可敬了。
  马老师是个胖子,戴着一副度数很深的近视眼镜,一到夏天出了汗,眼镜就很容易从鼻梁上滑下来。那一天他给我们讲柳宗元的《黔之驴》,和平时一样,为了更形象些,便于我们理解,他动用了许多肢体语言。我看到他艰难地来了个“金鸡独立”,学着黔之驴用一条腿用力向后蹬了一下,差点没站稳跌倒,一只手还赶紧扶着他的眼镜,不让它滑下来……
  马老师讲课不仅形象,而且一丝不苟,一次上课讲到一个“青”字,在文中解释为黑色,有人以为应该是绿色,说过也就过去了,谁也没在意。可是第二天,马老师竟然拿来许多参考书,让我们明白什么时候这个“青”字代表黑色,什么时候代表绿色。
  1971届的初中推迟了“毕业”,变成了1972届,所以我们在农村“学农”的时间也就特别长,马老师也和我们住在一起。在农村,我们还过了一个中秋节,那天马老师悄悄买来了月饼,请大家一起赏月。他讲了李白的《月下独酌》,还有苏东坡的“把酒问青天”。原来这时他也没有忘记教师的职责,还想要在我们即将各奔东西的时候,尽可能地把知识传授给我们。
  马老师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轰轰烈烈的举动,是个很谦虚的长者。不久前他很得意地告诉我:他给孙女取了名字叫“马尘草”。毫不张扬,而又极具动感的诗意,让我又一次领略到了他那种平淡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