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11期
自找“苦”吃
作者：王 霞
离开了车水马龙的市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夏日的微风扑面而来，路边盛开着红、白、黄色的野花。我俩被这景色陶醉了，跳下自行车，大口呼吸着这带着泥土芳香的空气，简直美极了!“噢，苦菜!”老公的一声提醒，我看到了一片片苦菜。
最早知道苦莱，还是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当我从哥哥的床头上拿起了那本《苦菜花》的长篇小说，我就被这“苦菜花儿开，满地黄……”的苦菜深深地吸引住了。还曾经和小伙伴们一起找过这春天开着黄色花儿的野菜，曾想亲口尝一尝它到底有多么苦。但是不知为什么，在我儿时住的那个地方却是很少，以致寻找这开着黄色的苦菜花儿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只是一个美丽的梦……真正寻觅到这个美丽的梦，大概是上世纪70年代末。那时，我们全家已经随父母的工作调动来到了沂蒙山。
记得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我们几个要好的女孩子相伴去踏青。翻过了两个山头，来到了汶河岸边，那清清的河水泛着银色的浪花，岸边的杨树、柳树刚刚吐出了嫩嫩的绿叶，岸堤上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菜，各种颜色的花儿点缀其间。女孩子们在一起总是愿意嬉闹着，我随意在地上摘下一朵黄色的小花别在朋友的发辫上，惹得伙伴们一阵笑声：“你怎么把苦菜花插到了头发上，小心那苦水汁滴到头上。”“什么?这就是苦菜花?!”我—一下子愣在那里，仔细地端详，那是一朵不起眼的鹅黄色的小花，花儿的下端还挂着一滴乳白色的汁，我用舌尖轻轻地舔试了—下，竟苦得我一个劲地咋舌，这就是我找了这么多年的苦菜吗?仔细一看堤岸上的杂草里，长满了一簇又一簇嫩绿的苦菜，它静静地立在那里，没有人在意它，好像已经被人遗忘。同伴们告诉我，每年的春末夏初，就数这里苦菜最多，她们小的时候还经常吃，长大后就不怎么吃了。“好吃吗?”我问，“好吃的，但是必须炸一下，泡一泡的。”同伴们蛮有经验地告诉我。于是我便想回家亲自做一做，尝一尝，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她们帮我剜了满满一手绢的苦菜。
回到家中，我让母亲教我怎么拾掇苦菜。在母亲的指导下，我生平第一次学着做了沂蒙山人爱吃的“小豆沫”。烧好的“小豆沫”泛着特有的清香在厨房里飘荡，我忍不住了端起碗尝了一口。“啊!有点苦”，母亲笑了，“是的，这就是苦菜，嚼在嘴里是苦的，但咽下去以后你再品品它的滋味，是甜的东西不能代替的，清热、败火、解毒，它的作用可大着呢!有着人体里不可缺少的元素。这就像做人_样，吃一点苦能够磨练人的意志，使你能够坚强地走向成功!”
多年来，母亲的这席话我一直记忆犹新，所以每年的春夏时节，我只要有时间，总是会想方设法搞一些苦菜来吃。这种苦，你只有吃到肚子里，才能真正感到它从苦中给你带来的那种爽气、那种甘醇……
不妨找一点苦来吃吧，对一生都是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