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9期
多“面”的珊瑚
作者：薛吉辰
珊瑚的形态千姿百态，有树枝形、鹿角形、蜂巢形、蘑菇形、灵芝形、人脑形、竹节形、山石形等多种形状。珊瑚的颜色更是缤纷多彩，呈现出红、橙、黄、绿、青、蓝、紫、褐、白、黑等多种色彩，有“海底之花”的美誉。
珊瑚总类繁多，但质地坚硬者却很少，且又固生于海洋深处，不易采集，所以一些珍稀名贵的珊瑚品种备受人们青睐。珊瑚最初被赋予了特殊的宗教色彩，在东方，珊瑚与金、银、珍珠、玛瑙、琥珀、琉璃被印度人列为佛教七宝，是祥瑞幸福之物。我国藏族一直视红珊瑚为如来佛的化身，佛教寺庙中的神像和佛教徒的装饰品中就有红珊瑚。民间供奉的赵武财神左手捧聚宝盆，里面盛载着元宝、珍珠、珊瑚等奇珍异宝。在西方，古罗马人深信珊瑚有驱魔的能力，常在小孩脖子上挂珊瑚枝。古代高卢将士用红珊瑚装饰盔甲、武器，以祈求好运相随。
珊瑚还是皇室贵族及上层人士情有独钟的饰品，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佩戴红珊瑚珠宝，日本天皇将珊瑚视为四大国粹(珊瑚艺术、茶道、花道、珍珠)之一。清朝乾隆皇帝在重大场合佩戴红珊瑚项链，珊瑚还是清朝二品官员帽子正中镶嵌的饰物。
珊瑚在我国传统文化上占有重要地位，《山海经·海中经》中已有“珊瑚出海中，岁高二三尺，有枝无叶，形如小树”的记载。珊瑚最初被当作植物，汉代仍是如此，“积草池中有珊瑚树高一丈二尺，一木兰柯。上有四百六十二条，云南越王赵佗所献，号为烽火树。至夜光景常欲然”。在葛洪的《西京杂记》中，珊瑚是宫殿园囿中的华丽点缀。“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珐，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在曹植的《美女篇》中，珊瑚是妇女身上的华丽装饰。“美人赠我琴琅珐，何以报之双玉盘”，在张衡的《四愁诗》中，珊瑚是情人定情时的珍贵礼物。
珊瑚更是贵族豪奢生活的象征。《世说新语》载石崇与王恺斗富，“武帝每助恺，尝以珊瑚树赐之，高二尺许，枝柯扶疏，世所罕比。恺以示崇，崇便以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恺既惋惜，又以为嫉己之宝，声色方厉。崇曰：“不足多恨，今还卿。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树，有高三四尺者六七枝，条干绝俗，光彩耀日，如恺比者甚众”，王恺为之折服。唐代诗人阎朝隐在《夜宴安乐公主新宅》中化用了这个典故，“凤凰鸣舞乐昌年，蜡炬开花夜管弦。半醉徐击珊瑚树，已闻钟漏晓声传”，表面上歌功颂德，暗中讽刺了安乐公主的骄奢之态。
“玉轮顾兔初生魄，铁网珊瑚未有枝”(李商隐《碧城》)，珊瑚生活在深海，古人借助铁网打捞，珊瑚外观残损普遍，完整者少，“大抵以树树高而枝柯多者胜”(《财货源流》)，因此“铁网珊瑚”就用来比喻搜罗珍奇或网罗人才。
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也塑造了一个名叫珊瑚的孝妇形象，珊瑚性情娴淑，嫁安大成为妻。婆婆沈氏性格暴燥，对珊瑚非打即骂，后逼大成休掉珊瑚。二成娶妻臧姑，对婆婆沈氏更为凶狠。沈氏操劳成疾，请来姐姐服侍自己。珊瑚纺线赚钱，暗中供给沈氏。沈氏知道真相后，自觉愧对珊瑚，珊瑚不计前嫌，婆媳和好。
珊瑚用途广泛，可以制成各种精致的工艺品，用珊瑚建造房屋美观耐用。用珊瑚烧制水泥铺路，坚固平坦。有些珊瑚可做药用，“有去目中(白内障)、除宿血、明目镇心、止惊先之功”(《本草纲目》)。古珊瑚还能用来判断地质年代，寻找储油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