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11期
食品安全，象征着国家的尊严
作者：天 成
“政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然而，去年是海南的香蕉，今年牛奶，现在是柑橘的蛆虫，公众中弥散着恐惧的气氛。连续的事件，让公众有个风吹草动就如惊弓之鸟，恐慌可能随时起源于一个短信，在传递中被逐级放大。由于近年来食品中微生物超标、农药兽药残留物超标、重金属超标等问题尚待解决，食品造假、掺毒事件日趋严重，百姓的神经似乎绷得越来越紧，食品安全已成为目前的主要社会问题之一。
有毒食品引起的国际风波
随着中国农产品出口的飙升，中国的食品问题已从国内问题变成为全球性的问题。根据美国农业部去年发表的报告，截至2006年，中国的水果和蔬菜贸易占全球此类贸易总额的比例已经达到了12％左右，中国对美国的农产品出口额已经从1980年的1.33亿美元大幅增加到2006年的22.6亿美元。2007年以来，中国食品在海外遭到越来越多的质疑，食品安全问题从中国国内延伸到国际，“中国制造”一时成为“危险”的代名词。
一、有毒宠物食品原料事件 2007年３月，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FDA）在中国出口的宠物食品原料小麦蛋白粉中查出三聚氰胺，被怀疑为美国近几个月来几百只宠物猫狗中毒患病或死亡的元凶。FDA称，它已接到了一万多起投诉。另外，共有约20万消费者向公司投诉或表示了担忧情绪。随即，共95个品牌的6000万罐猫粮和狗粮被宣布召回。之后，江苏徐州安营生物技术开发公司和山东滨州富田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两家中国货源工厂被关闭，有关责任人被拘捕。FDA迅速暂停一切中国小麦麸质的进口，并向中国派出调查小组。
二、“毒糖浆事件” 2007年５月６日，一批标识为“ＴＤ（替代）甘油”的化学品从中国泰兴市一家私人甘油厂辗转流入巴拿马市场，被加入止咳糖浆中，导致上百人中毒死亡。检测后发现，“ＴＤ甘油”中含有二甘醇。根据中国国家质检总局公布的调查材料，责任方主要在巴拿马美迪康公司。但是，中方也有责任：如果中服公司在出口过程中没有使用“ＴＤ甘油”这样一个外国人很难知晓含义的名称，不使用与货物不相符的包装，如果从中服公司到经手的各家公司都提供了对产品完整描述的原件，悲剧都可以避免。尽管在“毒糖浆事件”中，中国厂商的责任并不明显，但是作为全球原料药出口大国，中国产品出口过程的不规范操作却埋下了隐患，很容易在流通环节中被利用与滥用，最终引发悲剧。
三、“毒牙膏事件” 2007年５月中旬，巴拿马查出中国牙膏含有二甘醇，并停止销售。接着，尼加拉瓜、哥斯达黎加、香港、美国、澳洲、新加坡、新西兰、日本、加拿大、欧洲等一连串的国家和地区先后查出中国生产的牙膏含有百分之几的二甘醇。作为抗冻剂和工业溶剂的二甘醇是有毒的化合物，大剂量服用能导致肠胃病症、肾衰竭及瘫痪，对高血压及糖尿病患者则更为危险。2006年５月，中国齐齐哈尔第二制药厂生产的亮菌甲素注射液就因含有高浓度的二甘醇，至少导致了数十人的死亡。在世界其他国家，有毒的二甘醇是绝对不能作为牙膏辅料的，由于它直接进入口腔，对刷牙出血者以及容易误咽牙膏的小孩，都有非常严重的危害，于是才有了各国对中国毒牙膏的一致谴责和抵制。７月10日，中国质检总局进出口食品安全局副局长林伟义坚称被禁牙膏是无毒的，一天后竟然出现大转折：质检总局于１１日发出了《关于禁止用二甘醇作为牙膏原料的公告》。
四、美国曾扣留从中国进口的107种食品 2007年１～４月，美国扣留了从中国进口的107种食品，而四个月内，已有298次船运食品遭FDA拒绝入境。一批来自重庆的干红枣被认定不够洁净、一批来自山东的冷冻剑鱼被检测出含有有毒物质，一批来自长沙的人参被发现含有不安全的农药。美国每年从海外进口的食品接近1000万批，而FDA实际检测的只有几千批，这意味着绝大多数海外食品都是未经FDA检测就直接进入了美国。
五、美国FDA对中国进口的海产品发布进口警报 2008年9月，美国FDA以含违禁化学药物为由禁止从中国进口数种海产品。继阿拉巴马、路易斯安那、密西西比等数州发现了进口的鱼类含有违禁抗生素之后，FDA继而对所有从中国进口的几类海产品发布了进口警报。
六、“毒饺子事件” 2008年１月，日本千叶与兵库两县的三户家庭共10人在食用了中国河北省天洋食品厂生产的冷冻饺子后出现中毒的症状，经检测，发现饺子里含有甲胺磷。以后又有80名日本人称自己在吃了中国食品后感觉不适，在日本引起恐慌，75.9％的受访者回答“今后将不买中国食品”。２月，日本警察厅向中国公安部通报了调查结果，经过鉴定与实验，日方认定甲胺磷并非在日本制造，而是在中国国内的生产阶段混入了饺子中的。中国质检总局食品进出口安全局局长王大宁说，初步样品检测结果显示，日本发现有问题的两批饺子都是安全的。介入调查的中国公安部同月召开记者会，否认甲胺磷在中国混入。问题出在中国境内的生产包装运输环节，还是日本境内的流通环节？中日双方始终存在分歧。该事件被称为“毒饺子事件”。到了６月，饺子生产商中国河北省天洋食品厂在中国国内召回的冷冻饺子流入了市场，有中国人吃过饺子后也出现了甲胺磷中毒症状。中国政府已通过外交途径就此事同日本政府进行了联系。中方向日方表示，计划在奥运会闭幕后展开正式调查。
七、美国禁止售卖中国奶制品 美国FDA于2008年９月11日宣布，任何中国制奶粉禁止在境内售卖。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担心中国生产的婴儿配方奶粉受到三聚氰胺的污染，这种成分曾经在中国生产的宠物食品中发现。FDA宣称，部分受污染的奶粉有可能非法流入市面，供应给华人消费者，呼吁民众不要购买或食用。
为了堵住产品进口的漏洞，美国近来实行了一个法令，就是所有的食品都要标名原料的产地国，如果罐头是由美国沃尔玛公司委托中国生产的，那就标明“MADE IN CHINA”。如果不标名就犯法，就不准卖。中国的食品造假使美国的老百姓感到害怕，很多标明“中国制造（MADE INCHINA）”的产品没有人买了。美国有一家食品公司，甚至在自己的产品上贴出标签“CHINA FREE”，意思是说它的产品从原料到制作和中国没有关系，顾客可以安心购买。连来自大陆的人都不太相信中国的食品，如中国的龙口粉丝出了问题后，华人在美国都改为买韩国的粉丝。
意大利有15万农民向政府施加压力，要求意大利像美国一样，把所有食品贴上产地标签。他们认为意大利的番茄酱是世界产量最高的、最好的，认为中国的番茄酱质量不好，却利用低价在意大利倾销。贴上产地标签后，是买意大利产的还是中国产的，让老百姓和顾客自己选，自己负责。
对中国食品的恐惧传到了东南亚：“小心来自中国的产品！”这个标题赫然出现在印度尼西亚最有影响的《罗盘报》的显著位置。
在中国质检总局发出了《关于禁止用二甘醇作为牙膏原料的公告》后，中国质检总局局长李长江公开表示，中国2004到2006年对美国出口的食品合格率平均高于99％，但是美国对中国出口的合格率平均为98.98％，说明中国食品合格率要高于美国。李长江讲的对美国出口的食品合格率平均高于99％，并不是质检总局自己对中国出口食品检测的结果，否则那１％的不合格产品也不可能明知故犯地输往美国，而是根据美国的检测结果。美方对中方由此得出的“合格率平均高于99％”结论并不认可。美方的回应是：由于FDA人手的严重不足，美国抽查的到岸进口货物只有总进口量的０.9％，99.1％的产品特别是食品，没有经过检测就直接上到了美国人的餐桌。即使在如此低的抽样率下，中国装船的食品在港口被拒收的次数仍排名第一，今年平均每月约200次。
当中国强调出口产品的合格率一直保持在99％以上时，欧盟方面对中国只强调成绩、不重视问题的态度不能接受。欧盟贸易专员曼德尔森则在随后强调：“欧洲每天从中国进口价值５亿欧元的产品，所以即便是１％的产品有问题，也是不可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