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3期

名人童年的“狗联”

作者：耘　文

　　唐代诗人戴叔伦，字幼公，江苏金坛人，尝刺抚州，累官容管经略使。相传他小时候聪明机灵，深得老师的喜欢。有一次老师带叔伦到一个名叫白店的地方游玩，见一只白羽公鸡站在高处啼鸣，遂出上联“白店白鸡鸣白昼”要他对。才思敏捷的戴叔伦一下子竟被难住了。黄昏时他们回家，走到黄村，恰巧有户人家窜出一条黄狗追着狂叫。戴叔伦触景生情，即对出了下联：“黄村黄犬吠黄昏。”此后，联坛上出过类似的对联。如《八闽通志》载，上杭县有个地方叫白水漈(读ji)，有一“白水潆头，白屋白鸡啼白昼”的上联久无人对。后来，明代嘉靖年间状元林大钦路过那里，打听到小地名叫黄泥垅，遂对出了下联：“黄泥垅口，黄衣黄犬吠黄昏。”林大钦，原名大茂，字敬夫，广东潮州府海阳县东莆都(今东莆区山兜乡)人，因世居洛阳东甫，故又称东甫先生。
　　明代文人张适，字子宜，长洲(今苏州)人，7岁习诗文，过目成诵，13岁赴乡试，时称“奇童”。洪武初，宋濂荐修元史，官水部郎中，与高启、杨基等并称明初“十才子”。张适小时候，塾师出“城中四境人家，鸡鸣犬吠”要他对。张适对道：“朝内九重帝阙，虎踞龙蟠。”对句虽是歌功颂德之词，但形声相对，用词确切，气势不凡，不愧为佳联。
　　明洪武进士解缙(1369—1415)，字大绅，江西吉水人，永乐间任翰林大学士。解缙小时被誉为“神童”，当地有个员外一日派人将他找来说话。但当解缙到时，员外却故意关上大门，敞开又矮又小的侧门让他进。解缙见状，止步不前。员外高声吟道：“小犬无知嫌路窄。”解缙知道是员外让他对对子，便对道：“大鹏展翅恨天低。”但有的资料说,出上联的是到吉水公干的朝中曹尚书。
　　明永乐进士于谦(1398-1457)，字廷益，浙江杭州人，先后任监察御史，兵部右侍郎，河南、山西巡抚。于谦六七岁时，有一天母亲给他梳了两个向上翘起的小辫子。上学途中，有人(一说是蓝古春和尚)见他头上两个似牛角的辫子，出一上联戏谑他：“牛头且喜生龙角。”于谦听了挺不高兴，马上回敬道：“狗嘴何曾出象牙。”“且喜”，有的资料作“喜得”，不妥，因为“得”与下联中的“曾”俱是平声。
　　明景泰进士邱溶(1420-1495)，字仲深，海南琼山人，孝宗时累官文渊阁大学士。邱溶小时读私塾，天下雨教室里漏水，他和一个富豪人家的孩子争坐不漏雨的座位。老师看中邱溶年纪小又聪慧，把干座位让给了他。那个富豪听说后大发雷霆，第二天跑到学堂，不怀好意地对邱溶出一上联：“谁谓犬能欺得虎?”邱溶知道富豪把自己的儿子比作虎，而把他比作狗，便对道： “焉知鱼不化为龙!”那个富豪听了邱溶的对句，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清末文学家魏源(1794～1857)，原名远达，字汉土，后字默深，湖南隆回县人，自幼有“神童”之称。据说他小时候，当地有个老文人常抄袭几句人家的诗文，向人炫耀。远达看不惯这种行为，有次当面揭其老底。老文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终于吟出一句：“屑小欺大谓之尖。”魏源知道这是用拆字法向他出的上联，立即回以下联：“愚犬称王便是狂”。
　　当代著名作家、诗人郭沫若(1892～1978)，在私塾念书时，附近庙里的和尚到学校“告状”，说学生钻过围墙偷了庙里的桃子。学生们谁都不肯承认，老师很生气，出了句“昨日偷桃钻狗洞，不知是谁”的上联，让学生们对，说能对出下联事情就算了，若对不出下联，要挨个儿打手板。郭沫若思索片刻，对道：“他年攀桂步蟾宫，必定有我。”老师见郭沫若年小志气大，连连夸奖，向和尚道歉后，真地不再追究孩子们偷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