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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璎-舞情浓火




  

  第一章
  位于新加坡殖民地心脏区的“莱佛士酒店”,是亚洲硕果仅存的十九世纪酒店,这栋英国维多利亚式的建筑物,富丽堂皇的风格远远凌驾亚洲其余高级酒店,无论历史、名气都别有一番怀古幽情,连英国女星也曾在此下榻住宿过!它的不同凡响可见一斑,难掩的典雅风采更是令人心折。
  这样高级的另类酒店,在此享乐代价是极高的,因此来者非富即贵,身处其间,总会带给人们无上的虚荣感,在待者周到的服务下,幻想由自己是十九世纪的王公贵族,是优雅的贵妇,是轻摇纱扇的名媛,是公爵,是才俊,是一切显赫的代名词。
  然而对于东方拓一来说,进出莱佛上酒店已经不是新鲜事了,抓住女人贪慕虚荣的心理,是他惯用的伎俩。
  纤纤玉指优雅的举杯,樱桃小口啜饮莱佛士酒店最著名的鸡尾酒新加坡司令,杜靓心偏头可爱地轻摇她耳上的小银耳坠子,随即向她对面西装革履的男子露出一个毫不设防的性感笑容。
  “拓一,你说我那部‘说谎情人’和范静芬主演的‘真假情话。’我们谁演得好呢?”杜靓心用她那黄莺出谷一般的柔美嗓音娓娓地问。
  拓一微微一笑,倾斜杯中的液体,把玩着酒杯笑道:“还用问吗?傻女孩,当然是你演得好,范静芬怎么跟你比?谁都知道现在金像娱乐电影公司力棒的女主角是你。”
  她惊喜的睁大涂了密密蓝色睫毛膏的明眸,那模样就像涉世未深的小红帽。“是吗?怎么会这样?”
  “你居然不知道?”他怜惜的摇了摇头,“说心里话,你真是太纯真了,人如其名,你心地太善良,完全不知道你已经取代了范静芬在金像娱乐的地位。”
  闻言,杜靓心霍然咬着下唇,幽幽地道:“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范师姐就未免太可怜了。”
  你居然还同情她?”拓一惊奇的挑了挑眉,夸张地喊,“老天,现在像你这么慈悲的女孩已经绝种了,不行,我今晚非要好好珍惜珍惜你不可!”
  说着,他见机不可失便从桌面伸过手去,握住她执酒杯的柔软小手,轻优地搓揉着。
  啧,杜靓心真是天生的尤物,尽管扮纯真、装可爱也不致令人产生反感,她的本钱就是那张天使面孔和魔鬼身材,无怪乎一当选新加坡玫瑰小姐就立即进人娱乐圈,两部电影拍下来,现在更是各大名导的新宠,没事就在娱乐报的头版招摇卖笑,吹皱一池春水,被几个无聊杂志的票选推举为“男人最想夜夜拥抱入眠的女人”。
  真的不能怪他眼睛老是盯着她胸口看,色不迷人人目迷,眼前的性感佳人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胸前更是波澜壮阔,她显然很明白自己的优点,不管出席任何场合总是一袭低得不能再低的低胸礼服。
  喏,今晚的她也是一袭银蓝色的低胸短洋装,露出半裸诱人的酥胸也就罢了,比例恰到好处的长腿也完全暴露在外,他真恨不得自己是她胸前的那只蝴蝶别针,可以老死倘徉在她浩瀚的乳沟之中。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什么善类.她之所以可以打败新加坡娱乐圈的首席玉女范静芬,完全是因为她的人幕之宾已经可以组成一支棒球队了,娱乐圈有权有势的名导制片都被她床上的特技弄得服服帖帖,心甘情愿砸钱捧她,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当然耳,她要不红都难。
  所以,对于杜靓心的艳名远播,他早慕名已久,谁都知道东方家族的东方拓一既风流也下流,他从不否认这一点,她的风骚与他正是天造地设的绝配,这样声名狼藉的女人最适合他这种轻佻的浪荡子,因为他最怕清纯的良家妇女,她们总会在失身之后,楚楚可怜的挟处子之身,只想当东方夫人。
  可惜,在他心目中。足以当东方夫人的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他老妈,别的女人若想觊觎这个位只恐怕要等到地老天荒,因为他对自己目前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现况感到很满意,也无意改变。
  任由拓一搓揉着小手,杜靓心优雅的缓缓垂下眼睫,半嗔半娇地笑,“讨厌,你说……你今晚要怎么珍惜人家?”
  拓一微微一笑,低声说道:“这里说不方便,我订了房间,待会到房里去,我再告诉你。”
  她霍地睁大双眼,那丰富的表情就像她万万料想不到他会这样公然挑逗她似的。
  “哎呀,人家一点经验都没有,况且我家教好严的,你怎么说这种话嘛。”她双颊嫣红如火,盈盈双眼流转着千娇百媚的水波,浑身上下所传达出来的肢体语言都与她的回答形成强烈的对比。
  哦,她快不能呼吸了,已经暗示得够清楚,东方拓一今晚要占有她,还订了房间耶,她真是会兴奋死!
  今天是他们第五次约会,当他第一次约她时,她就巴不得他会带她上床,可是他却一直没有行动,就在她等得心急如焚之际,他终于提出要求了。
  东方拓一的女人棗天啊,这头衔光是用想的,她便觉得自己头上已经嵌进横行无阻的光圈。
  谁不知道东方家族在新加坡的势力无人可比,雄厚的资产富可敌国,政坛名人全部与东方家过从甚密,在商界,“东方财会”呼风唤雨;在黑道,“东方盟”双手遮天,只要她能抓住东方拓一,那些导演、制片算什么,别说当女主角了,就算要当女王也行。
  拓一从面前这贪婪的女人眼里读到欣喜若狂的光芒,他谈笑道:“好女孩,我知道你家教严,我们只是到房里谈谈心、喝杯咖啡而已,这样行吗?”
  那样啊!”杜靓心咬着下唇,矜持地想了一会,才无比勉强地答应,“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哦。”
  “我知道。”他笑得一派从容,随口哄道:“像你这样的妇女是不会随便和男人到房间独处的。”
  拓一在心底微笑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女人?明明眼神就有如饿虎要扑羊,偏偏言语却保守得像小道姑。
  * * * * * *
  杜靓心一路半推半就,可是一进到房间就顾不得要矜持了,这间欧风套房高贵雅致得令她着迷,每一件饰物都是精致古董,要以东方家的财力,买下这金碧辉煌的莱佛士酒店送给她做礼物应该不是难事。
  她打着如意算盘,待会云雨过后,她就用枕边细语哄得他答应买下酒店送她,酒店赠佳人,这真是美谈一桩哪,肯定又会是娱乐版的头条,瞧她,连东方拓一都能征服,范静芬算什么,她要狠狠的把范静芬踩在脚下!
  “拓一,我觉得有点热,你不介意我脱件衣服吧?”杜靓心环住他的腰,媚眼如丝地问。
  “我一点也不介意。”
  拓一笑得惬意,他就知道她装不了多久,除了她身上这件薄如蝉翼的迷你洋装之外,他可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衣服可脱,脱掉洋装,就只剩贴身衣物了。
  杜靓心迫不及待的卸下衣衫,她就是靠这副凹凸有致的身材征服那些色鬼导演的,身经百战的她,还怕他不手到擒来吗?
  东方家族的七兄弟个个出类拔革,现在她竟有幸掳获东方拓一,这是天赐良缘,机不可失哪,她若不主动一点,如果他临时打退堂鼓,那她损失可就大了,所以即使厚着脸皮也非要采取主动不可。
  轻卸罗衫之后,呈现在拓一眼前的是一副完美无暇的女性胴体,她主动的程度令他为之咋舌,因为她竟连贴身衣物也脱掉了,此刻她正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脸上过带着一个蒙娜丽莎式的圣洁微笑,仿佛待会他们要进行的是无比庄严的仪式。
  “这里的冷气真的不够强。”他调侃的看着她。
  “就是嘛……”她眼底一片迷离,轻佩的红唇是爱娇的挑逗,她轻轻抚着他结实的腰身,浑身燥热难当。
  哦,她已经兴奋得难以自自持了,东方拓一就要和地发生关系,他年轻俊帅,和那些半老秃头的恶心导演截然不同,她忘记自己已经多久没跟年轻男人做爱了,此刻,她的欲望竟超乎自己的想像,尤其是抚触到他那钢铁一般的腰身时,她不由得想像他的刚猛,她对那些靠药物才能振起雄风的老男人已经腻了。
  可是,她已经抛开一切裸裎在他面前了,他竟然还无动于衷,只是玩味的盯着她看,却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怎么,他不喜欢她的身体吗?杜靓心不由得不安起来,据说他拥有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没有一个女人能令他回首驻足……想到这里,她又傲然了,她怎么可以拿娇贵的自己跟那些女人比?她不同,那些普通的女人算什么,她可是娱乐圈的新贵,当红乍紫的影坛玉女,她的魁力无人能挡,她有足够的信心,她绝对可以抓住东方拓一的心,东方夫人的后冠她是摘定了!
  “拓一,吻我!”杜靓心再也无法忍耐了,她昂起下巴,欲火焚烧的盈盈双眸盯着拓一,大胆的以自己的双峰轻触地的胸膛,这无言的挑逗,是男人就不可能拒绝。
  “我当然会吻你。”他轻笑一记,热吻绵绵不绝的攫住她的樱唇,她浑圆坚挺的胸部果然不负他的想望,一下子就令他血脉债张。
  他将杜靓心抱上床,身体压着软玉温香,激情自然撩拨,再加上她那副陶醉的发情模样,他很快的扯掉束缚他的领带,唇舌密密实实的一路从她的芳唇吻到胸际,继而含住粉蕾,他一点也没有失望,这里妖惑着他一再留连。
  “不要这样,那这样好吗?”拓一对她扯开一记炫魅的性感笑容,膨胀的感觉在他下腹翻涌,热烫的舌尖滑到了她平坦完美的小腹,在她小小的肚脐绕圈打转。
  “不要这样,那这样好吗?”拓一对她扯开一记炫魅的性感笑容,膨胀的感觉在他下腹翻涌,热烫的舌尖滑到了她平坦完美的小腹,在她小小的肚脐绕圈打转。
  “纯洁的好女孩,我要再吻你了!”
  “哦!”杜靓心惊呼一声,美腿本能的痉挛了一下,那感官的刺激教她毫无招架之力,他怎么知道她这里最敏感,天哪,她快死了,他一定是上帝派来收拾她的,对着他,她的技巧竟一点也使不上力。
  他堵住她的唇,舌尖窜了进去,急速与她的舌头相交翻搅,她张口迎合,热切的解开他的皮带,拉下他的裤头拉链。
  杜靓心被他吻得昏天暗地、浑然忘我,他热吻不断,急速快感撩拨着她的感官,令她早已忘了她该使出浑身解数征服他才是,现在的她反而无助的投入他高明的技巧之中。
  “拓一。。。”她不由的弓着双腿,等待他的进入。
  然而,就在激情狂燃到最高点,杜靓心呻吟不断也扭动不停之际,拓一的手机不识趣的响了起来。
  “哦,别理它,我们继续……”她喘息着,按住他要接电话的手,不让彼此火山爆发股的激情狂潮中断。
  拓一温柔的将她的五指带开,安抚的揉捏她颤动不已的雪峰,温柔的笑道:“抱歉,亲爱的,我不能不理它,你再忍耐一下。
  今天他带出来的这支手机,号码只有他最亲近的家人知道,会响就代表一定有急事,他非接不可。
  杜靓心眼睁睁的看着爱欲暂停,一颗心翻腾得快死了,她香汗淋漓,玉体横陈在床上,想想又不甘心地爬起来从身后楼住他,故意将她做人的丰腴酥胸贴在他背上,并情不自禁来回抚摸他古铜色的劲结背脊。
  “拓一儿子,又在哪间酒店的哪个房间里寻觅我未来的好媳妇啦?”
  听到彼方那饶富兴味的调侃,拓一莞尔一笑,轻松地道:“莱佛士酒店最高级的套房,我正要攻击敌人最后的防线,您要来吗?
  东方夫人莫荷心敬谢不敢地说:“谢谢你的大方,儿子,可是我对活春宫没什么兴趣,你独乐乐吧。”
  他性感无比的唇勾起一抹淡淡笑容。“眼前的情况好像不容我继续独乐吧,您不是有要事找我才打电话来吗?”
  她轻描淡写地表示,“我没什么事找你,倒是你那位严厉又不解风情的父亲要你马上出现在他面前。”
  “马上?”拓一扬扬眉梢,稀奇地问:“他不是在北海道吗?”掌门人何时打道回府的?看来他逍遥的假期要结束了。
  “刚刚飞回来了。”莫荷心很遗憾的说。
  “有什么事非我不可?”他以一款慵懒的姿态说:“我记得我有六个杰出无比的弟弟,个个都是人中之龙,他们应该比我更派得上用场才对。”
  与母亲闲磕牙他很乐意,可是提到父亲他就兴趣缺缺了,诚如母亲所说,柬方盟的盟主是个严肃又不解风情的男人,他对那种一板一眼的人最没辙了,真不懂当年他那幽默又充满情趣的母亲怎么会嫁给父亲?
  “难道你没听过长兄如父吗?”莫荷心一本正经的表示,“所以说,你跟他的地位是一样的,你那六个身份卑微的弟弟算什么呢,只有你有资格为你父亲分忧解劳。”
  拓一帅气的面容拂过一丝笑意。“歪理。”
  “不管如何,话已传到,你回不回来随你罗,不过子蔚已经奉老顽固的命令在酒店门口等你了,如果你忍心让你忠心耿耿的属下,在气温三十七度的燥热室外苦等的话,我不反对你继续对你的敌人攻击下去。”莫荷心笑意盈盈.的又补了一句,“对了,代我向我那位无缘的长媳致上最崇高的歉意,坏了你们的好事。”
  听到她柔柔的嗓音消失在彼方,拓一立即很技巧地离开杜靓心的黏腻,他拉上拉链,扣回皮带,穿上皮鞋,起身潇洒的抄起西装外套挂在肩上。
  “拓~,你做什么?”看着他一连串俐落的动作,杜靓心还反应不过来的愣在床上。
  “哦.抱歉,亲爱的,我得马上回去。”拓一对她爱莫能助的笑了笑。
  她可能不知道,他向来都是“收放自如”的,绝不会因为贪恋美色而耽误正事,反正美色对他来说俯拾皆是,错失今天还有明天,只要他想,随时有各种美女送上门来,因此他并不扼腕。
  “马上?”杜靓心一脸无法接受,看着他帅气的俊容,她尖锐地问:“为什么?”
  天哪,煮熟的鸭子竟然要飞了?她不能承受!她不能承受!她被他撩拨得快疯了,而他现在竟丢下她要走?
  “宝贝,我也不想。”他伸手捧住她的头,胡乱的亲了亲她的发,无奈的说:“可我老妈打电话来说我爸爸跌断了腿,现在在加护病房,情况非常危急,如果我不出现,那么遗嘱上肯定不会有我这个不孝子的名字。”
  “东方盟主跌断了腿!”杜靓心惊呼一声,随即热心地催促他,“噢,既然这样,那你赶快去吧!我想他老人家现在一定很需要你,去晚了可不好。”
  来日方长,要和他上床,她可以再制造机会,可是若是东方家的遗嘱上没有他的名字,那她一切的、心机就白费了,她可是很现实的,毕竟一个男人没有了权势,光有一张帅面孔是没用的。
  “你真是识大体又善解人意。”他在她额头轻吻一记,摆手道别,恣意的走出酒店房间。
  步出酒店,他一眼就看到敞篷跑车里的顾子蔚对他露出一记苦笑。“拓一少爷。”
  拓一慵懒的朝跑车走去,他指节轻叩车顶,扬扬眉梢,“好兄弟,你有必要如此自我虐待吗?大热天开敞篷车,想中暑?”
  子蔚无奈的说:“盟主规定我开这部车来接你!”
  “更是难为你了,这算什么呢?祸诛九族?”拓一潇洒的跃上跑车,“他知道我跟你情同手足,特别拿你当炮灰。”
  子蔚踩下油门,苦着一张睑刻意问他,“老盟主为什么要拿我当炮灰?”
  拓一毫无愧意地道:“当然是因为他飞日本之前所交代的事,我一件都没照办。”
  “原来你知道。”子蔚吁了口气,不过他还是显得忧心忡仲,不知者还可以无罪,但知法犯法是最严重的罪行哪。
  他就是不懂拓一少爷为什么总是一昙欢跟他父亲反其道而行,若是老盟主吩咐他终结某个越雷池的帮派,他就偏偏将对方收纳在羽翼之下,经常惹得老盟主恼怒不已,而他却是乐此不疲,一犯再犯,这样剑拔嚣张的父子关系,真不知道哪一天会爆炸。
  拓一气定神闲的淡笑,“知父莫若子,我很了解他的独裁性格,我的那些‘成果’他肯定气得跳脚。”
  就因为他父亲的独裁、霸道上惯的军事教育与挑剔严谨,所以才会养成他今天如此浪荡不羁的个性吧。他是长子,从他父亲那里领受到的约束也特别多,因此他的反叛因子才会比其余手足都强。长子为重是常理,但在他们东方家不同,当家主持东方财阀的是排行第三的东方咏三,而最稳重的反而是他七弟东方毅七。其实,他并非全然因反叛而反叛,他只是不希望父亲认为出自己可以号令天下、无所不能,七个儿子都要对他唯命是从,这样的老人家稍一不顺遂是很容易爆血管的,所以他便偶尔刺激刺激父亲,让父亲的心脏坚强一点,以免他年纪轻轻就惨遭丧父之痛。
  然而他知道,他这个长子的不受教是父亲心底的最痛,父亲老大不情愿地将东方盟的盟主之位交给他二弟东方妄二,而东方财团则交给咏三,但骨子里还是希望他这个长子能日来继承家业,只是固执的不愿求他,而他也乐得装作不知道,长久下来,才会让他们父子之间如此地“瞧不对眼”。他爱父亲吗?是的,即使针锋相对,他还是深爱那个顽固的老人,而他也相信老人对他是爱之深、恨之切,只是基于大男人主义作祟,他们都不愿承认罢了。
  ************
  位于马来半岛南端的新加坡,虽然只是个蚊型小国,但却是东南亚第一大港,无论海运、空运都是国际航线的主要转运站,它是欧亚交通的枢纽,密你小国无限风光,教人趋之若骛。
  新加坡百分之八十都是华人,马来人、欧高人、印度人和阿拉伯人只占了极小部份,因此华人帮派不少,更有许多台湾、大陆、香港、澳门的大帮派在此设立分处,但不管如何,这些不成气候的帮派不过只是盘散沙,谁都知道占领新国三分之二地盘的华裔帮派是东方盟,其势力之雄厚,早已坚不可破。
  由于贸易交易频繁,新加坡的权贵不在少数,东方家族是其中的第一大家族,它左领商界最赚钱的东方财阀,右控黑道帮派东方盟,左右夹攻,旁人根本无利可图,也因为如此优势,才教人份外眼红,结下的大小恩怨数以百计,欲攀龙附民者更多不可数。
  东方古宅建于殖民区,这座龙盘虎踞的唐式大屋在一片浓郁的欧洲风情建筑物中,显得特别引人注目,且一霸道的屋舍造型与占地辽阔的嚣张地坪,往往都是令人艳羡的目标。
  顺利的将拓一送回东方家后,子蔚便扬长而去,而当拓一步入大厅时,东方龙腾正坐在杉木椅中,他手执玉杯缓品浓茶,由于这位雄霸一方的男主人酷爱玉器的缘故,因此宅邸里装饰着数不尽价值连城的玉器,其间蕴含的艺术风格与他骁勇的精锐完全不配。
  拓一一派惬意,自顾自的坐下,无视于室内一片沉重的低气压,他的母亲和他的六个弟弟都在座,可是宽敞的大厅却静得连呼吸都听得到。
  “盟主,您这么早回来,可见北海道的美景是浪得虚名,完全无法吸引您高人一等的目光。”拓一很遗憾的说。
  虽然在私下称父亲为顽固老人,但这称呼无疑是种贬低,尽管已经五十开外了,他父亲两鬓微白却相当英俊,举止间充满成熟的魁力,如果父亲不要那么威仪凛然,平时言谈中能多笑点的话,那就更可爱了。
  相较于儿子的嘻皮笑脸,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东方龙腾一点怒意也无,他瞥了拓一眼,淡淡地道:“牵挂你们这几个优秀的儿子,不早回来成吗?”
  见丈夫口出反话,莫荷心立即跳出来打回场,假意的抱怨,“老公,儿子都长那么大了,你还牵挂他们做什么?有空你就多牵挂牵挂我吧,我记得你已经好久没带着我一起旅行了,听说伊莉莎白女王二号要展开为期一百多天的世纪巡航之旅,我们这对老夫老委就一起去过过坐豪华游轮的瘾吧。”
  这就叫暴风雨前的宁静,结婚二十七年,她还不了解东方龙腾吗?他要发怒之前一定会先表现得一派淡然,“先君子,后小人”这理论他贯彻得很彻底。
  拓一看了母亲一眼,母子眼光相接,会心一笑,他很感激母亲这么“仗义执言”,可是他知道这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该来的还是会来。
  “一百多天?”东方龙腾浓眉一皱,对爱妻撇唇道:“家里有值得我放心的人吗?我哪有福份做为期一百天的旅行?”
  “妄二、咏三罗。”莫荷心一脸笑咪咪,如数家珍的说:“妄二坐镇东方盟,大家畏惧他早已是不争的事实,咏三掌管东方财会井井有条,真四武艺高强,打遍天下无敌手,放五聪明绝顶,撤六虽然喜欢云游四海,可是他无时无刻不把东方家的事放在心上,再加上毅七老成持重又深谋远虑,我们有这六个杰出的儿子,别说去坐游轮旅行了,要飞上天也行哪。”
  拓一忍俊不住,终于逸出笑声。
  他真的很佩眼他那美丽的母亲,一个女人连生了七个孩子还能这么纤细娇柔,肌肤白皙胜雪,乌黑长发绾起别具一番典雅秀丽的韵味,面容像不老娃娃,令他深感不可思议。四十四岁的她,一点也没有中年妇女不修边幅的老态,反而精力充沛,整天活力十足的做这做那,她种花植草、养狗逗鸟又酷爱养马,创造无比的生活情趣,与父亲的保守大相径庭。
  他相信,母亲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生个女儿继承她的美貌与开朗的性情吧,如果他们有个妹妹,那一定会是个很讨人喜欢又逗趣的小丫头。
  “你在说什么?”东方龙腾有点懊恼,尽管妻子说的都是歪理,可是爱妻甚深的他,竟不知如何反驳。
  傲视群伦的东方龙腾,对子嗣严厉无比,对属下更是违逆者死,他唯一的致命点就是爱妻莫荷心,再大的怒火,碰到他的妻子也发不起来,乖乖地化为绕指柔。
  莫荷心笑道:“好啦,我不跟你斗嘴了,你不是说有要事交代拓一吗?再不说,你的要事都要变往事啦。”
  尔雅的咏三也接口,“妈说的没错,尼亚斯国王还在等待救援,大哥愈早出发愈好。”
  拓一感到不妙的挑起眉头,听来像是有什么怪事要降临在他头上了。
  东方龙腾重咳一声,他直视着拓一,严肃的说:“我的生死之交尼亚斯国王的领地发生政变,我要你马上到害里岛去把尼亚斯公主安全的接回来,不得有误。”
  “尼亚斯?”拓一喝了口家仆端来的茶,意兴阑珊地问:“印尼那个尼亚斯?”
  东方龙腾不悦的哼了一声。“难道有第二个尼亚斯吗?”
  “您什么时候有个番王金兰的?”拓一奇怪的问,父亲身旁来往的人士不外乎是些尊贵的富商或帮派之主,曾几何时和个国王建立了交情?
  东方龙腾更不悦了,他板着面孔说:“我的事没必要一一向你禀告,我是你爸爸,你只要照我的话做就行了。”
  孺子不可教,他就知道要期待他的长子浪于回头,不如再去生第八个儿子从头来教比较实际点。
  也不管丈夫那难看至极的扑克睑,莫荷心一古脑地说道:“是这样的,儿子们,有一年我与你们爸爸到印尼去拜访胡扬帮的帮主,在胡帮主的热切提议下,我们一行数十人到尼亚斯岛上参观,谁知道走着走着,我与你们爸爸误间土著猎区,他还被捕兽器给夹住双腿哩,幸好尼亚斯国王率众猎游遇上替他解了围,还请我们到皇宫喝茶,所以你们爸爸对尼亚斯国王充满了感激之情,因为他的双腿差一点就毁在那该死的捕兽器里了。”
  “荷心!”东方龙腾涨红了脸,恨不得跳起来堵住妻子的嘴巴。
  拓一想笑,不止他,在场的东方家男儿都想笑,一向高高在上的东方盟主居然被捕兽器夹住,那是多么没面子的事,但为顾及他老人家死要面子的尊严,尽管会暗笑到内伤,还是忍住不笑出来。
  拓一似笑非笑,四两拨千金地道:“爸,我可以理解你心想要报恩的心情,也感同身受,可是我认为这个重要的大任务,毅七比我更适合,他冷静多谋,枪法又准,一定可以把尼亚斯公主安全的带回来。”
  一脸狂野但却戴着黑框眼镜的毅七很“让贤”地说:“不,大哥,只有你最适合,这是你的专长,我不懂印尼语。”
  “去你的!”拓一咬骂道。
  没错,这是他的怪天赋,没有经过特别训练却精通各种语言,不过也不能因为这样他就必须倒楣的出这种无聊的任务吧。
  “别推了,大哥,是个公主呢。”一头长发,邪佞的妄二很暧昧的说。
  “那么你去。”拓工立即把发生艳遇的机会拱手相让,他可不认为尼亚斯那番邦出产的公主会美艳到哪里。
  “不准再推,就这么决定,拓一,你明天一早就出发。”
  说完,东方龙腾起身人内,进入玉珠帘之前,他未回首,却沉声警告,“拓一,我可得先警告你,如果你还想见到你好兄弟顾子蔚四肢完好的话,就别试图转机到别处。”
  见他离开,拓一不以为然的耸高眉宇。又来了,暴君总是只会威胁人,一点也不懂民之所欲、常在我心的道理,子蔚何事啊?不过,他知道父亲的手腕是出了名的残酷,为了不让子蔚的高堂晚年无依,他还是乖乖听命行事,尽速把那名尼亚斯公主带回来交差了事,他对公主没兴趣,回来再约杜靓心那只浪蝶出来享乐一番,看看谁的“武艺”高强!
  第二章
  印尼岑里岛
  拓一闲适的走出机场,他戴着墨镜,背着一只再简单不过的防水深色运动袋,白色V领短T恤搭配灰色长裤,外罩一件开襟拉链连帽驼色薄外套,这身优闲度假的装扮和这里所有的观光客没两样。
  这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感觉,目的就是要和大家都一样,不被注目才好办事。
  根据顽固老头给他的唯一情报,尼亚斯公主目前人在乌布。所以,这趟任务并不是什么难事,现在他只要跳上计程车,付钱到乌布,然后再把公主带到机场搭机飞回新加坡就行了,哈,这太容易了。就因为太容易了,因此他直觉的认为这根本不是什么紧急救援行动,而是变相的相亲!没错,这是相亲,顽固老头想让他跟那位公主产生英雄救美式的患难见真情,一阵天雷勾动地火之后,他们东方家就可以变成立著国王的皇亲国戚了。
  唉,捏造这么一个政变的烂故事,就为了设计他前来会见尼亚斯公主,也算用心良苦,可惜他对做驸马没有兴趣,况且他对女人的品味截至目前为止还是很庸俗,他在欢美女,若是身材好的美女那就更好了。
  因此,他根本不对即将来临的会面抱持任何希望,见惯美女的他,只暗自祷告自己不要被那位落难公主的尊容给吓到就好。
  “先生,搭车吗?”机场外的计程车司机用一口结巴的烂英文殷勤的询问他。
  “嗯,到乌布。”上了计程车,拓一好心的用印尼语回答他。
  司机惊喜的从照后镜看了他一眼。“您会我们的话?”
  拓一懒洋洋的点了根七星,手肘搁在车窗上,热风呼呼的吹进车里,他随口说道:“略懂一点,很久没来岛上了,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改变?”
  “什么改变都没有哇。”司机很单纯也很满足的说:“观光客多得比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居民还多,观光钱赚不完哪。”
  拓一撇撇唇,他就知道,自己果然是被设计了!照司机的说法,自岑岛一如往常般平静,观光客仍然络绎不绝,如果尼亚斯公主跑到岛上来,又被尼亚斯政变的叛军追缉,这座天堂岛屿怎么可能还这么平静?不早闹上国际头条才怪。算了,东方盟主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游戏那就陪他玩好反正自己有的是闲情逸致,就当做来观光度假吧,这里的欧美观光客多,想必金发洋妞也不少,他已经忘了自己上次与洋妞调清是什么时候的事,既然来了,那么就让他趁此机会好好温习一番吧。这么一想,这无聊的任务倒变得有点令他雀跃了。
  不知不觉,乌布已到。
  司机自作聪明将车停在观光客最喜欢留连的传统市常拓一长腿一伸的跨下车门,清新的空气立即扑鼻而来,乌布不愧为岛上的艺术集中地,四周弥漫的那股闲静是其余景点少见的。
  “晦!”一名正在购买线香、香料当纪念品的棕发美女很大方的跟他打招呼,她用碧眼放电,厚厚的嘴唇很诱人。
  拓一立即感觉到一阵心旷神怡,回应地露出一个性感笑容,他很欣赏美女上身只看比基尼购罩的绝佳勇气,她下身围着一条红色花布,隐隐约约之中可见白蜇的大腿晃动,更显得热情奔放。这来得太快了,可惜他还有正事要办,真是教人感觉遗憾哪。看来只好先谢绝眼前的秀色可餐,如果她肯等他找到尼亚斯公主之后再来跟他搭讪,他保证会立即找间清幽的旅馆带她上床。
  在棕发美女失望的眼神中,拓一掠过她,走向不远处一个摆手工香皂的小摊贩。
  唉,面对火辣的美女,他从来没有这么正气凛然过,这种目不斜视的感觉糟透了,他敢打赌,那名美女的心一定在滴血。
  哦,宝贝,不是你魅力不够,实在是我情非得已碍…他歉然的告解着。
  在小摊贩前驻足,拓一随手把玩几块手工香皂,抓到一个仅剩他一人在看香皂的机会,他立即压低声音小声地道:“东方来的。”
  驴透了,这感觉蠢毙了,若不是顽固老头坚持他得这么做才找得至尼亚斯公主,打死他也不会让自己玩这种反清复明的把戏。
  不过说也奇怪,听到他的话,那不甚搭理游客的小贩立即把帽沿一措,眼睛发亮的看着他。
  “东方来的?”小贩再次确定。
  拓一点点头。
  小贩把一块香皂包装起来交到他手中,一脸生意嘴脸的说!拔灏倏槁取!?
  拓一掏出钱,银货两讫完成交易。
  见小贩似乎没有再理他的意思,他摸摸鼻子走开,顺手把香皂拿出来玩赏,什么意思呢?给他一块香皂是叫他去洗洗手好准备会见高贵的公主吗?虽然经过长途飞行,可是他的手并不脏碍…蓦地,拓一笑了。香皂上有刻字。
  他快速走到无人的巷子里,将香皂对准炙热的阳光,上面出现几个印尼文。
  “乌布皇宫?”他挑了挑眉,尼亚斯公主人在乌布皇宫?看来这八成是基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所以尼亚斯公主才会藏匿在昔日的乌布皇宫中。
  乌布皇宫在这里是个大目标,并不难找,仅靠徒步,拓一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乌布皇宫虽然已经没有国王居住,但仍然很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十分考究,想当年的壮观自不在话下,只是··只是他到达时,皇宫显然已被人捣毁。
  看着四周有打斗过的痕迹,一阵不好的预感浮上他的心头,看来他似乎误解那位狡猾的东方盟主了,他没有被骗,尼亚斯公主真的急待援救。
  他四处走动、翻弄,想找出一点线索,因为仅有的提示到香皂小贩已告终止,他原本现在就该顺利的接到公主才对,但她却芳踪杏然。
  这下可糟,他该到哪里去找人好呢?他可不能坐以待毙,若找不到人,子蔚就要倒桅了…蓦地,一条麻绳从天而降套住了他颈部,喉头瞬间难受的被吊高,拓一心下一惊,虽然惊诧,却是喜多于惧,这下不愁没有线索了。
  “你是谁?”麻绳的主人轻盈的从不高的屋檐跃下来站在他身后,那瘠痛的声音听得出来是刻意压低的结果。
  “你又是谁?”拓一谈笑,肘心猛往后击,右手抓住对方手腕,力道之强,一下子就反制了耍弄麻绳之人。
  “啊!”麻绳的主人吃惊的松了手,胸口被撞得好疼。
  轻易擒住对手之后,拓一这才发觉这人修长苗条不若男人高大,一身黑衣之下的玲珑凹凸包裹不住,她是女人?
  他微笑起来,女人?太好了,他对女人最有兴趣了。
  拓一将天外飞来客的手腕交叠在她腰后,以她的麻绳绑住她,随即扯掉她头上的罩巾。
  瞬间,一头如瀑布般的乌黑发丝立即被散开来,她仓皇的瞪着他,而他则有几秒钟的失神。
  虽然只看得到她的脸孔和颈部,他还是可以肯定她浑身上下的肤色一定都很白,她的脸蛋是心型的,浓浓的眉毛,惊惶失措之下瞪大的眼睛还是有一丝妩媚的味道,鼻梁俏丽,嘴唇则小巧而完美,看起来十分柔软,她的长睫毛是那么动人,虽然此刻她因愤怒眨也不眨,他还是可以想像她阖上睫毛的感觉一定很温顺。
  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拓一很糟糕的发现自己竟然被她的容貌给迷住了,双眼的视线离不开她,他苦笑一记,这实在不像早已看惯各类型美女的自己,他居然想到“一见钟情”这个词。
  灵感忽现,他可以肯定她一定就是尼亚斯公主!
  老天还是眷顾他的,公主没被叛军找到,她很成功的躲了起来,而现在还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他面前,这可更是他的造化,差一点他就无处寻人了。
  “你一定就是尼亚斯公主了。”拓一看着她,愈着愈想为他那位甚有远见的盟主父亲歌颂,安排这么美的公主与他邂逅,他们可以一笑泯恩仇了,过去那二十几年的父子冲突统统一笔勾消吧。
  “你是谁?”她开了口,这回没有压低声音,即使不好听的印尼语也被她说得好听极了。
  他潇洒的一笑,用印尼语开口我介绍,“我是东方拓一,特地来接公主你到我国避难。”
  “你是东方先生?”水漾的明眸倏然放柔了,她不再敌视他,反而从眸底深处对他衍生出一种依赖的眸光。
  “真抱歉刚才对你无礼了。”他立即为她松绑,看她的柔手被麻绳绑出淡淡红痕,他不由得感到一阵传惜,再想到他用手肘对她重重一击,他就更愧疚了,她美挺的胸部无恙吧?
  拓一轻轻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柔柔的吻,诚挚无比的吟咏道:“亲爱的公主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安然的把你送到敝国,有我在,从现在开始你都不必再担心受怕了。”
  她惊诧的看着他,猛然抽回自己的手。
  她改用中文很快的说:“东方先生,先别说这么多了,请您先跟我走一趟海神庙。”
  拓一一方面觉得被她拒绝吻手礼实在没面子,一方面又很惊讶她的中文这么流利。
  他不解的看着她,并改用中文再次确定,“海神庙?”
  她仰头看他,美丽的水眸里有着浓浓的急切。“是的,海神庙!”
  ***************
  海神庙孤立于海外的小岛上,景致特殊,特异的海蚀岩造型使它充满了圣地之感,但因为海潮长年的侵蚀,历史悠久的海神庙已经显得岌岌可危,庙宇目前严禁民众进入,观光客只能从神庙的底部仰望它。
  拓一跟着美人从一处极隐密的平台钻人一个洞窟,里头别有洞天,是一处平台,从平台上去便是庙宇的所在地。海风阵阵吹来,神庙旁的大树摇曳生风,”簇簇鲜艳的粉红色小花绽放其间,一大片深浅不一的绿色草株攀附在深灰的岩石上,黄昏时分,落日晚霞映在海面上,颇有天苍地茫之感。
  “东方先生,请随我来。”美人拨开一丛野生树木,乍然出现一扇破旧的残门。拓一紧跟在她身后,深深的感觉到这位公主美则美矣,但行事古怪透顶,不过基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理论,随便她要走到哪里他都跟定了。
  美人用力敲了下门,扬声喊了一串话。拓一不由得挑了挑眉,他会讲印尼语没错,但她现在讲的是土话,他一句也听不懂,所以只有干瞪眼的份。
  霍地,门开了,一个庞然大物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定睛一看,才知道那团深栗色的庞然大物竟然是个人,只不过穿着深栗色的衣服罢了。
  “东方先生,她才是我们尼亚斯的马雅公主。”美人急忙为他引荐,且护主心切地说:“请您无论如何都要将我们公主安然的护送到贵国。”
  拓一看着那位马雅公主,一时之间竟傻眼得不知说什么好。肥胖的身材,黑黑的皮肤,长而没有光泽的头发,鼻梁够塌,嘴唇宽厚,只有眼睛又圆又亮还可以看,她……真是丑上水准了。在女人面前他一向舌灿莲花,从没有女人可以让他哑口无言,然而这位马雅公主却做到了,虽然经过美人儿的介绍,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么令人倒胃口的女人会是他要英雄救美的对象。
  他很疑惑,这样一位丑公主还需要救援吗?丢在路边恐怕都没人要检吧。
  “呃公主吗?你好。”拓一找回自己的声音,强迫自己开口跟五公主打招呼。
  马雅公主说了一句上话!然后深深的对他一颔首,再抬头!眼里是一片感激和庄严之色。
  拓一这才相信她可能真的才是公主,那浑身贵气是装不出来的,尽管其貌不扬,但她身上那份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高雅仪态却是雍容的。
  美人笑盈盈地说:“东方先生,刚才您不是要亲吻公主的手背吗?现在可以了,适才因为我不是公主才会对您无礼,请您不要介意。”
  他们公主受过正规的礼仪教导,知道怎么得体回礼.现在这位东方先生是她们主仆俩唯一的援兵,她们要以上礼待人家才是。
  拓一看了她一眼,她是故意的吗?叫他亲吻这个丑公主。
  他立即婉拒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公主身份无比尊贵,我怎么能以平民之经亲吻这位高贵的公主呢?”
  美人神清气爽的盈盈一笑,赞同的表示,“说得也是,公主确实不容常人冒犯。”
  拓一看着她如春花般灿烂的美颜,不由得开口询问,“那么你呢?你既不是公主,那么你是?”
  她露出口齿轻扬笑意。“我是公主的待女,我叫路湘,~路跟随公主从尼亚斯来到这里。”
  “侍女!”他玩味地重复。
  他在心中赞叹一声,好个美待女!他盯着她在晚风里像会发光似的五官,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
  可惜好景不常,马雅公亭在此时说了句土话破坏这互相凝视的美好气氛,路湘连忙尽责的传达道:“东方先生,天色晚了,公主请您人内休息,至于我们要如何到达贵国,请您明天再从长计议。”
  拓一俊帅的勾起一抹笑。“你转告公主,带你们出国只是小事一桩,毋需挂。”哈,在美人面前不充民族英雄的就是傻瓜,女人就是要崇拜一个男人才会爱上他,先让路湘崇拜他准没错。
  路湘大喜过望。“东方先生,我代公主谢谢您!”
  她吐气如兰,雀跃的模样令他脉搏加速跳动。“不必客气。”
  被如此佳人当偶像膜拜的感觉真是棒极了,管她是公主还是待女,反正她是个道地的绝代美女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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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晓时分,拓一在黑暗之中转醒,一丝刺眼的光线从破门的残缝钻了进来,他瞥见马雅公主靠在墙边睡得正熟,但不见路湘的踪影,他连忙起身推门而出,急欲寻觅佳人的芳踪。
  “东方先生,您早!”
  路湘正在树荫下忙得起劲,袅袅烟火之中传来食物的香味,看起来是在准备早饭。
  换下一身包得像肉粽似的黑装,她穿着一件七分宽袖的红衫和白色长裤,隐约可见她玲政胸部的阴影,七分袖使她露出一截白玉般的皓腕,非常引人遐思。她如缎的长发编成粗辫子垂在胸前,额头光洁,露出漂亮的美人尖,颈部则用红线穿着一只小婴儿才戴得下的小玉银做首饰,她的美在人心魄,一颦一笑都让人感觉舒服极了。
  拓一朝她走过去。“早。”
  他承认自己已经深深被路湘的清新自然气质所吸引,他得赶快把她弄出这个鬼地方回到新加坡,在他的地盘里才好对她施展他的男性魅力。
  “您起来了,可是公主还在睡呢,我们暂时无法起程,公主也累了,这一路真是辛苦她了。”她歉然又护主的解释完之后,立即精神抖擞地问:“东方先生,我准备了简单的早饭,您吃一点好吗?”
  “当然。”拓一靠近她身后,汲取她身上谈谈的花草味,一阵心猿意马,突然很想不顾一切的将她压在草地上狂吻。
  唉,如果她是杜靓心那只浪蝶,在这种独处的绝佳时机早就对他搔首弄姿了,可惜她不是杜靓心,所以她不会对他卖弄风情…哦,不,一点都不可惜,如果她是杜靓心,他根本就不会主动靠近她,就因为她是她,他才会感到如此心动难忍。
  路湘对他嫣然一笑。“粗茶淡饭,请您包涵。”
  不是她在谦虚,拓一低首一看,还真的是粗茶淡饭,只有一口饭泡茶和两碟酱菜。
  “无所谓,非常时候,将就一点无妨。”他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不知道是真饿了还是心理作用,觉得她做出来的饭菜特别好吃。
  路湘也盛了碗饭跟他一起吃,见状,他减缓了吃饭的速度看着她,觉得她拿筷子的动作很美,夹米饭入口的模样也娟秀极了,他愈看愈入迷,忍不住问道:“我很好奇!你的华语怎么会说得这么好?”
  路湘微笑着,温柔的说:“这没什么啊,我们国王仰慕中国文化,因此长年访了一位中国大陆来的中文老师到后宫教导王子、公主们学中文,但马雅公主对中文无法理解,倒是老师见我也是华人,就特别在课后闲暇的时间教我再加上我自己也有兴趣,所以就愈学愈多了。”
  拓一炫惑的看着她,她的中文居然是在尼亚斯后宫学的。“你的家人呢?你为什么要跑到尼亚斯去当侍女?”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凭她这样的绝色,别说杜靓心了,简直可以勇闯影坛无对手。
  “关于这点,我也不知道。”路湘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从小就是弃婴,不知道为何会流落到尼亚斯,宫里的老嬷嬷说,她们捡到我时,我光着身体,只用一条很美的被巾包着。”
  她笑着拨了拨胸前的翠绿玉镯,“嬷嬷们说当时我连件小衣服都没穿,只有小手腕上戴着这只看起来好像价值不菲的小玉镯。”
  根据昨天那块手工香皂的经验,他冲口而出地问:‘那么你的名字是刻在玉镯上嘤?”
  “不是,没有那么戏剧性。”路湘抿唇一笑。“我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这个名字是来教中文的路老师为我取的,我随他的姓,他说湘字是他初恋情人的名字,他觉得婉约动人,很适合女孩子,因此就用来替我命名了。”
  “路湘……”拓一心动的念着她的名字,不由得对那位中文老师佩服起来。确实,也只有像她这么花容月貌又性情美好的女子才配用“湘”字,杜靓心就不一样了,那么工于心计还叫靓心,真是糟蹋了这个名字。
  “我在这里,东方先生。”路湘以为他在叫她,她认为他是在思考逃离的问题,因而问:“照您的想法,我们要如何逃过叛军的眼线,安全离开岛上呢?”
  她这实际的问题将他拉日现实,哎哎,现在不是动情涟漪的时候,看她对马雅公主忠心耿耿的模样,除非把她们两个送到安全的地方,否则她不会有心跟他谈情说爱。
  而他嘛,当然会在这段行程中使些英勇的小手段,使她对他更加激赏、崇拜、仰慕与敬佩。
  拓一信心满满地道:“你放心,岛上的观光客多,你们要混出此岛并不难,只要稍微乔装改扮,相信那些叛军是无法认出你们的。”
  胸有成竹的说完,他盯着她那全然信赖他的俏丽睑庞,不由得调情笑问:“只是事成之后,你要如何谢谢我呢?”
  以身相许吧,真希望她以身相许!
  从昨天与她邂逅之后,她的存在对他简觅就是一种莫大的诱惑,虽然他喜欢女人,但也没这么发情过,然而她的人、她的唇、她成熟动人的女性嗣体,处处都散发着女性最致命的性吸引力,连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看着她,他都能产生冲动,想跟她在这片草地上做爱!
  闻言,路湘忙不迭地说:“我跟公主会永远难忘您的大恩大德,若今生无以回报,来世再效大马之势。”
  一时之间,拓一傻眼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
  他微微失笑,看来她被那位大陆来的中文老师调教得很彻底,开口成章,闭口也成章,老是文诌诌的。
  唉,她太纯了,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她的世界就只有她的公主,想对她调清,她就三句不离公主,折煞他一片热情。
  无妨,就由他来当她感情世界和感官世界的启蒙恩师吧,拓一愉快的逸出笑声,知道自己将对这个任务游刃有余,他等不及要离开这个岛了!
  第三章
  拓一吃完早饭之后就独自一人离开海神庙,回到靠海神庙最近的市集贸乔装需要的用品,当他再度循原路回到破屋时,手上多了一大袋东西。
  “快,我来协助你们改装,下午四点的飞机,我们该离开了。”他将袋子交给路湘,由自己则稍做改装,换了一件他带来的棉质长裤,摘掉墨镜换成平光眼镜,立即变成一个来度假的绅士。
  在拓一的指点之下,马雅公主与路湘陆续变装完成,但是乔装之后的路湘一直显得很不安。
  “这样好吗?”直到三人离开海神庙,她还频频追问拓一,对她的公主感到既抱歉又不平。
  拓一挽着她柔润的肩膀,保证地说:“相信我,这是掩人耳目的最好方法。”
  路湘咬着下唇。“我知道,但要公主她扮成这样……”刚才在破屋里,东方先生迅捷的指点她们两个穿这件。罗那件的,最后大功告成时,她才大惊失色的发现公主竟然被改装成一个穿宽松唐装的男人,长发全盘到一顶阔帽子里,还戴着东方先生的墨镜,完全没有了公主的样子,显得威严无比。
  而她则变成一个美少妇,一袭白色的及膝简单洋装让她看起来高贵得像朵百合,她裸露着光洁的小腿,穿着一双凉鞋,经过他特别的要求,她柔顺的长发被在肩头,耳上戴着小小的珍珠耳环,王镯暂时取了下来,换上一条珍珠项链,右手中指由他替她戴进一只光芒夺目的钻戒。
  拓一对路湘的不安不以为意,他用食指轻轻抵住她的唇,提醒道:“嘘,不要叫她公主,记住,她现在叫马尔,是我们的马来籍管家,而我是你的丈夫,你是东方拓一的新婚妻子,我们是来度蜜月的。”
  路湘无奈的说:“好的,我知道了。”看来只好暂时委屈公主了,为了要安全离开这里,她只能服从。
  “很好,我的湘儿!”他很满意的搂紧她,在熙来攘往的观光人潮里,他们三人就像一般的观光客,一点也不被注目。
  拓一赏心悦目的想,这真是寓教于乐埃
  路湘身上的洋装是他私心为她选的,紧身的胸线剪裁使她姣美突出的胸部形状毕露无遗,他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很下流的猜臆她罩杯的大小,反正现在她的身份是他的新婚爱妻,纵使他的眼光一直留连在她身上也是无可厚非。
  马雅公主毫无怨言的跟在他们身后,尽责的扮演着她的管家角色,他认为她是个有教养的好公主,演什么角色对她来说无所谓,能否安全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在乔装的掩护下,他们顺利的离开海神庙的所在地达巴南,挥别了海神庙,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们也明白接下来的目标就是难度比较高的机场了。
  机场位于观光人潮最多的库塔,三人的脚一踏上这里的陆地,拓一就完全放心了,他相信没有人会笨得在这里动手抢人。
  库塔海湾景色迷人,阳光炙热,海风徐徐的拂过,白亮的沙滩满是在做日光浴的男女,这等优闲的风光值得他们好好品味,然而他却感觉路湘的背脊愈来愈僵硬,她完全不能放松,身体绷得死紧。
  “怎么了,湘儿?”他搂住她的腰,放肆地轻轻一捏,柳腰楚楚,柔腻动人……老天,他又有反应了。
  拓一轻佻的举动很失败的丝毫无法引起路湘的注意,她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低声道:“我相信……叛军在不远处。”
  她担忧的直想回头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马雅公主安不安全,她真怕一回头公主已经被掳走了。
  拓一牵起她的手,把玩着她修长美洁的手指头,笑说:“你想太多了,湘儿。”
  他喜欢顺势这么亲呢的叫她,这感觉就好像她真的是他的新婚妻子,说真的,若非现在是非常时刻,他还更想将她绑进洞房……蓦地,一声骇人心肺的枪响惊动了沙滩上所有的人.拓一心一凛,立即反身敏捷的将马雅公主护在身后。
  该死!他轻敌了,原来对方非但识破他们乔装的伎俩还一路跟踪他们,为的就是寻找最适当的时机对他们下手。
  “公主,小心点!”路湘也护主心切,顾不得自己一身绑手绑脚的服装就伸开双臂护住马雅公主。
  几名穿着迷彩军装的黝黑男子倏然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包围过来,拓一伸手掏枪。
  原本他不想动用到枪枝的,但事态迫人,虽然他对顽固老头派给他的任务不以为然,但他不能让马雅公主被掳走,既然接下这个任务,他就要让她安然无恙的到达新加坡,这是他身为东方家男儿最基本的责任感。
  那些黝黑男子叽哩外啦的对马雅公主喊了一串话,焦急的等待她的回应。
  马雅公主看起来又仿惶又犹豫,她拢着眉心,模样苦恼至极。
  拓一沉吟着情况,若他们一拥而上,届时他要保护马雅公主又要顾及路湘,唯恐会忙中有错,他可不愿她们其中任何一个受伤。
  因此他先下手为强,对空呜了一枪之后,立即朝那群迷彩军装男子开枪。
  见状,马雅公主睁大瞳眸焦虑不已,她看着路湘,路湘连忙阻止道:“东方先生,别开枪!”
  来不及了,拓一已经开枪,对方见他动枪,一时间大乱阵脚,他们愤怒的看着马雅公主,纷纷朝他开枪。
  子弹像流星飞射,在沙滩上嘻戏的游客全惊骇的跑光了,拓一心中有数,岛上的员警立即会来,他可不想在此留下案底,否则准会成为他那些手足们耻笑的永久话柄。
  拓一准备结束这次的短兵相接,但在寡不敌众又要捍卫两名弱女子的情况下,他还是挂彩了。
  眼见子弹不偏不倚的从他手臂飞过,路湘一颗心简直要停了,她失声大喊,“东方先生!”
  吓死她了,子弹飞掠的那一刻,她还以为他会应声倒下。
  拓一微皱眉心,分心对她笑了笑。“没事,只是擦伤了手,我们快走!机场有人接应我们。”
  刻不容缓,他将土制烟幕弹丢了出去,沙滩尘土飞扬,弥天浓烟中难见半物。
  *********
  舒适的机场贵宾室中,见马雅公主激动得泪眼婆娑,拓一眼皮直跳,在心中直喊情况不妙。
  老天,他想自己完了,马雅公主一定感动死了,因为她的尊容的关系,她这辈子绝没有男人为她如此卖命过,现在他这个帅得令她无法招架的俊美男子竟为她而受伤,他可以肯定她已深深的爱上他了!
  拓一烦恼的苦思着,他该怎么委婉的拒绝马雅公主对他的情意才好呢?她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激动难舍,虽然她不美,但她还是因他英雄救美的搏命演出而爱上了他,这份浓情厚爱,他要怎么推拒才好?
  四十分钟之前,他们靠着那颗东方家特制的烟幕弹脱离险境。三人好不容易辗转来到机场,认得东方家傲狮徽章的公关经理,立即将他们迎进贵宾室,并很周到的主动去为他们安排登机事宜,将休息的空间留给他们。
  此刻拓一就坐在柔软的沙发里,马雅公主蹲在他身前,正用服务人员送来的急救箱在为他包扎手臂的伤口。
  其实先前当马雅公主表示要为他包扎时,他已经受宠若惊的说过不敢劳驾她,但她坚持,所以他也只好随她高兴了。
  毕竟她是个公主不是吗?公主怎么都比他这个平民大,他再拒绝就太不识抬举了。
  马雅公主温柔的替拓一包扎着,动作熟练而轻缓,让他一点也感觉不出伤口的疼痛。奇怪了,她经常受伤吗?否则怎么包扎得这么好。
  看出他的疑问,路湘笑盈盈地道:“我们公主是皇家护理人员,她对这方面很有兴趣,一直潜心学习,所以她才坚持要替您包扎。”
  拓一点点头。“原来如此。”
  唉,少来了,路湘大可不必安慰他,他不笨,看得出公主已经爱上他了,这真是个恶耗。
  骤然间,马雅公主掩面痛哭,这阵哭泣来得突然,拓一十分错愕的看着她,不知她悲从何来。
  瞠目瞪着他身前哭得梨花带泪的马雅公主,他不由得开口道:“湘儿,你问问你们公主在哭什么?”
  她该不会是因为首度尝到爱人的滋味喜极而泣吧了她爱得这么浓烈,看来他很难脱身了。
  路湘叹了口气,无奈地表示,“不必问了,若不是达尔苦苦相逼,公主也不会这么为难。”
  “达尔?”拓一批眉。“是谁?”
  路湘继续说:“他是为首的叛军,我们国王现在的眼中钉,可是他非常的爱公主,所以我们公主才会这么痛苦。”
  “他爱公主?”他敏感的问:“公主也爱他吗?”
  “当然!”路湘点点头,“他们深深相爱,所以达尔才会派人一路追来,就是要带回公主,娶她为妻。”
  拓一显然深受打击的瞪着路湘,她说什么天方夜谭?公主喜欢的不是魅力无穷的他吗?
  真是去他的,害他还烦恼半天,他终于懂得“杞人忧天”是什么意思了,他真是会错意、表错情、演大了。
  他没好气的道:“那你们还何必逃亡?跟那个什么达尔的回去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这是我们国王的命令,他不许公主嫁给达尔,因此才会独独央求他的好友棗令尊东方盟主将公主带离我们的国家,主要的就是要公主永不能跟达尔见面。”路湘说明着。
  他懂了.难怪在沙滩他对那群迷彩军装男子开枪时,他们会那么意想不到又愤怒的样子,原来马雅公主在他们心目中是未来的女主人,也难怪他们不能理解他们未来的女主人为什么会要人朝他们开枪了。
  而这位马雅公主,原来是心系情郎,才会总是一脸焦急又仿煌的样子,因为她大可随那群叛军走,可是她的国王父亲将永不会原谅她背叛的行为。再深入一点探讨,他东方拓一就是活活拆散这对鸳鸯的刽子手,这可是会遭天谴哪。
  拓一看着悲伤得泪流不停的马雅公主,觉得清义难两全的她,还真是个会让人喜欢的丑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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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岑里岛飞新加坡的班机将于十五分钟之后起飞,旅客都已经登机了,拓一独坐窗边,旁边是他刻意安排的空位,路湘与马雅公主坐在后面几排的双人座里。
  时间缓缓流逝,起飞时刻到了,飞机缓缓升空,拓一闭起眼睛假寐,今天对他来说真是好长的一天,现在他要好好睡个大头觉,他知道自己将不会再约杜靓心,现在他心中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路湘,她恍如出水芙蓉的甜美脸孔不时在他脑海徘徊,如双瞳澄澈明亮,柔软的芳唇令他想吻她,真想!
  “东方先生!”他正在春梦无边之际,路湘大惊失色的来到他身旁的坐位。听到佳人嗓音,拓一连忙遣退脑中旖旎的画面,他坐直身子!看着走道旁焦急无比的她,温柔的问:“什么事?”
  “公主不见了!”路湘快急哭了,公主突然失踪,飞机现在飞得这么高,她要到哪里找公主才好?
  “你别急,他安抚着她,拉她的手坐在自己旁边的空位。“慢慢说,公主怎么会不见的?”
  路湘疲惫不堪,一点头绪也无的说:“我累得睡着了上醒来就发现公主不见了。”
  拓一继续撩拨她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你不必这么悲观,她可能只是去上个厕所而已。”
  他在心底微笑了下,美丽的路湘真是忠心护主、又无反顾、勇往直前但又纯真得可以。
  她哭丧着俏脸。“可是,若公主只是去上厕所的话,就没必要留纸条给我。”
  “她留了纸条?”拓一脸意外的挑挑眉。“我看看。”
  “请您过目。”路湘将纸条交给他,心急的等着他看完。
  看完纸条,他很乐观的笑了。“喀,你瞧,她说不必担心她,她会安然无恙,这不就好了吗?不管她在哪里,总之她现在很平安。”
  路湘苦着一张脸,忧心忡忡地道:“东方先生,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公主根本不认得中国字,怎么会用中文留话给我?这纸条分明是别人代写的,而代写这纸条的人,定然就是带走公主的人。”
  拓一英挺的脸微微抽搐,须臾,他感到事态严重的说:’请来这件事不简单,你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去询问机上人员,或许可以掌握一些蛛丝马迹。”
  “有劳您了,东方先生。”她感激的看着他,此刻也只能期盼他的询问能带来好消息。
  她的公主究竟去哪里了?她真的好担心!
  *****
  新加坡樟宜机场
  路湘跟着拓一入境到这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国家,据他的说法,整个机舱他都翻遍了,但还是找不到马雅公主。
  虽然拓一承诺一定会帮她找到马雅公主,但她还是忧心不已,恨不得跳机去找马雅公主。
  事情一点都不乐观,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有相信他了,先跟他到他的国家再说,毕竟她身无分文又无依无靠,她们带出来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公主身上,现在他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了。
  “湘儿,放轻松点,这是个热情自由的国家,相信你会喜欢。”
  拓一结结实实的捏紧她的手,他喜欢她无助的样子,女人还是娇柔点可爱,他深深认同这一点。
  “东方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路湘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人来人往的壮观机场教她有点害怕。
  “回我家。”他笑着将她搂向自自己,顺势环住她腰际。“还有,不要叫我东方先生,待会日到我家,有得是东方先生,叫我拓一吧,好吗?”
  “好的,路湘点点头,其实叫什么都一样,她只关心公主的下落,若他能替她找到公主,要她叫他国王都行。
  拓一带她上了一部计程车,他微微扬起嘴角,公主失踪,这趟任务算是失败,他知道顽固老头又有把柄好挞伐他了。
  无所谓,他并不在乎,只是可怜的子蔚又要惨遭茶毒,他会好好补偿子蔚的,晚上带子蔚到红星酒店寻欢作乐一番吧,相信这种好提议,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反对才是。
  路湘无言的望着前方挡风玻璃外的风景,这个城市整洁而美丽,然而她却无心欣赏,她很自责,非常非常占自责,若不是她累得睡着了,又怎么会让公主不翼而飞?都要怪她,她不该贪眠的。
  “别责怪自己了。”拓一安慰的声音飘到她耳际,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肯定地说:“我说过会帮你找公主就一定会帮你找到,除非你不相信我,否则答应我什么都不要想,一切等明天再说。”
  她动容的看着他,他们非亲非故,只认识两天而已,除了她的公主,还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东。.......”在他微挑的眉宇中,她会意的改日,“谢谢你,拓一。”
  拓一看着她清丽绝伦的面容,故意谈笑道:“我们之间还需要谢字吗?”
  路湘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她很感激他的义举,但她发誓他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该不会想……想对她怎么样吧?
  不久,车子停在壮丽的东方宅邪前,拓一拥着路湘进门,他亲呢护卫她的举动引来家仆保镳的频频观望,显然这个罕闻的消息已经传送主宅,因此当他进人厅堂时,他那位优雅的母亲正坐在椅中笑盈盈的喝着英国茶,一副守株待兔的模样。
  “回来啦,拓一儿子,辛苦你了!”这话是对儿子说的,但是莫荷心那双明眸却紧紧盯着路湘,看儿子扯着这么个小美人的手,她眼中的诧异立现,随即又恢复自然。
  “湘儿,这是我母亲。”看老妈那副饶富兴味的模样,如果不是要回来向顽固老头覆命,他会直接带路湘到他的岛上,以免她被母亲这只美丽的狐狸给吓到。
  “您好,东方夫人。”路湘立即欠身问安,在皇宫长大的她,对于东方宅邸的富丽倒是见惯不怪。
  莫荷心搁下瓷杯走过去,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意,亲切的牵起路湘的手频频夸赞,“太美了,真是太美了,你一定就是公主吧。”
  路湘连忙解释道:“您误会了,东方夫人,我不是公主,我是公主的侍女,我叫路湘。”
  莫荷心笑了,不是公主,那才对嘛。
  “那么,儿子,公主呢?”她漫不经心的问,眼光停在路拥胸前,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只小玉镯。
  “不见了。”拓一简单的说。
  莫荷心摇了摇头,一脸遗憾的,“糟糕,你有麻烦了。”
  说是这样说啦,可是母子俩都心知肚明,他们对公主的下落根本漠不关心,注意力都放在路湘身上。
  忽也,毅七如一阵风似的进来,他瞥了一眼陌生的路湘,随即对拓一道:“大哥,盟主知道你日来了,要你马上去见他。”
  虽然现在东方盟的正牌盟主是妄二,但他们七兄弟还是习惯私下称他们父亲为盟主。
  来得真是时候,欣赏的看了一眼毅七,莫荷心正中下怀的催促着,“拓一你快去安抚安抚你脾气欠佳的爸爸;不必挂心湘儿,我会替你招待她。”
  拓一敬谢不敏地笑。“谢了,妈,你的好意我心领。这点小事我自己做就行,不必劳烦你了。”
  语毕,他飞也似的带走路湘,老妈眼底对湘儿流露的好奇教他心里毛毛的,他会把湘儿留给她招待才有鬼哩。
  看到他带着路湘一道走,毅七也连忙跟上,且不悦的道:“大哥,盟主在找你。”他很严厉的提醒他。
  路湘不安的看了毅七一眼,这个人不喜欢她,她显然是东方家的不速之客。
  “我听到了。”拓一抓住一名路过的清秀小女佣,吩咐着,“小菊儿,你带这位小姐去客房‘休息’记住,绕过正厅,不要让夫人看到,知道吗?”
  他特意加重“休息”那两个字,似乎意有所指。
  菊儿会意地笑着点头。“知道了,拓一少爷,小姐请随我来吧。”
  拓一对路湘道:“你先去休息,我见完父亲就去找你,不必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路湘柔顺的点点头,拓一身旁的男子令她微感压力,她先避开也好。
  见女佣带着她走远了,毅七才不以为然的说:“妈有那么可怕吗?何必避着她,这个又不是正牌公主。”
  拓一惬意的笑着,“就因为她不是正牌公主我才要避着妈。”
  推了推黑框眼镜,毅七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他微微一笑。“不知道。”
  毅七白了他一眼。“大哥!”
  毅七虽是东方家最老谋深算的一个,但也最沉不住气,通常一点小事即可惹恼他,所以这只能证明,智慧真的与性情无关。
  拓一笑着摇头。“就因为我不知道妈想做什么,所以才要防她,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妈刚才看起来古怪透顶,湘儿就像她挖掘到的宝似的。”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管这些。”毅七很实际的表示,“你把正牌公主弄丢了,却带回一个侍女,不必我说你也知道,盟主非常生气。”
  “我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拓一仍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看他一派笃定,毅七不由得再次提醒,“大哥,你该知道盟主蛮不讲理的程度,任何合理的解释听在他耳里都会变得不合理。”
  拓一笑了。这个还用说吗?”
  他很清楚父亲的无理,但经过二十几年的时间,父亲的专横已经难不倒他,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见招拆招,应付顽固老头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
  现在难的是,该怎么让湘儿一直留在他身边?他得好好思索,从长计议了。
  第四章
  路湘被微微的晨光扰醒,她迷蒙的睁开眼睛,感觉双手像被什么箝制住似的,当她对上拓一那双夹带笑意的眸子时,不由得瞪大双眼,意识到原来是他握着她的双手。
  她脸~红,轻轻挣脱他的手掌。“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想起昨夜的事了,那名叫菊儿的小女佣领她到房间,贴心的准备了一杯热牛奶给她,喝完牛奶之后她就沉沉睡去,直到现在才醒。
  真不可思议,她不是心有所忧?居然会睡得这么久。
  “醒了?”拓一坐在床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安眠药发挥了作用,她睡了一个好觉,这是他刻意要菊儿这么做的。
  “现在……很晚了吗?”她觉得有点羞赧,做客的第一天就睡到日上三竿未免太失礼,况且她还没拜会主人,她得代替公主向东方盟主隆重的致谢才行。
  拓一微笑道:“不算晚,大家都在等你一道用早餐。”
  “什么?”路湘睁大眼睛,大家都在等她?
  他所谓的“大家”是指谁?东方家全部的人吗?
  路湘惊疑不定的梳洗完后,换上拓一为她准备的衣服。
  她不安的看着穿衣镜中显得娇柔的自己,不自在的轻蹩眉尖。“穿这样好像不太好。”
  这件衣服裸露的程度并不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她又没有别件衣服可替换,难道他就不能给她保守一点的衣服吗?或者,他是故意的?
  这一路上她可以感觉到他对她的好并不寻常,并非只是因为被托付而不得不照顾她与公主,否则他就不会卖命到受伤了。
  拓一欣赏的看着穿黄色丝质露肩连身裙的她,柔软的布料服贴在她娇躯上,令她成熟的胴体曲线毕露,挺秀的胸部,小小的、不盈一握的楚腰,那甜美诱人的感觉份外教他血脉急速膨胀。
  “一点也不会。”他搂住她肩膀,轻绕着她一缯发丝,深深汲取她身上的幽香。“新加坡也是个热带国家,你穿太多会中暑。”
  再这样只能望梅止渴下去,会中暑的是他才对。
  “是吗?”她实在无法认同他这种理论,尼亚斯一样很热,她也没穿得这么暴露。
  路湘从镜中看到拓一将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微感失措。
  这几天以来,说她对他没有感觉是骗人的,他帅气又迷人,浪荡的外表,潇洒的举止,要对他的英挺迫人视而不见很难,只是她一直以公主的安危为重,刻意忽略对他的感觉罢了。
  东方拓一喜欢她吗?
  她自问着,也几乎可以给予肯定的回答,从他专注的眼光,她可以清楚的知道那之中所透露的讯息棗他对她有好感。应该只是好感而已,仅仅几天,就算想发展成什么了不起的关系也不可能。
  唉,或者是她想太多了,他只是习惯性的要与身旁看得顺眼的女人发生一段韵事罢了。她是个小国的公主待女,且身世不明,而他呢?她对他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是尼亚斯国王的好友东方盟主的长子,除此之外,她对他可说是一无所知。
  但仅是这样就够让她知难而退,东方拓一不是平凡人,东方家在新加坡似乎是个举足轻重的家族,光是从这里的雕梁画栋与佣仆成群就可窥见端倪,说不定这个家族比尼亚斯王国还富有呢。
  “湘儿,你在想什么?”拓一看着她沉思的俏丽面容,她唇瓣美得无懈可击,不知这样的芳唇可有人沾过?
  他突然严肃的凝起眉来,湘儿该不会像那位马雅公主一样深藏不露,已经有情人了吧?不行,这个问题很严重,他要找个时机好好问清楚,以免到时又是一阵晴天霹雳。
  “没什么。”路湘轻蹩着眉摇头,公主下落不明,她真的不该再胡思乱想,一切等找到公主再说吧。
  她随即被拓一带往餐厅,一张考究无比的长木桌边黑压压的都是人头,除了莫荷心,在座的都是男子,个个都有张出色的面孔,唯一显得年纪较长的长者,威仪凛然,但英俊锐气不减。
  拓一将她安插进一个座位里,并顺势坐在她旁边,面对众人质询的眼光,他泰若坦然地开口,“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任务失败,尼亚斯公主失踪,这位是尼亚斯公主的侍女,名叫路湘,在我将功赎罪找到公主之前,她都会住在这里。”
  妄二眸光邪气的定在路湘身上,笑话地说:“大哥,显然你并没有白走一趟,带回这么位小美人也算获益匪浅。”
  “好说。”拓一笑得随兴。“跟你平常的作风相比,这只是小巫见大巫,一点也不足以挂齿。”
  个性讥消又冷凝的东方放五冷冷的说:“可以开动了吧,女人有什么好讨论的,要谈也谈些有建设性的东西。”
  路湘不由得赞起眉心,这男子的言语好狂犯,虽然她来自小国,但也不喜欢这么无礼的言论。
  东方家的早餐是典型的清粥小菜,拓一为显得局促不安的路湘夹菜,他这毫不避讳的体贴举动,弄得每个人都将眼光集中在他们身上。
  为了要避席上众人好奇的眼光,路湘一直低着头吃饭,她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可是他们的眼光令她感觉有点压力。
  蓦地,她停住吃饭的动作,美眸直视席上唯一的年长男子,虽然拓一没有为她引荐,但她约略猜得到这名威仪凛然的男子是谁。
  她坚定的看着他,不卑不亢地道:“东方盟主,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是请您一定要找到马雅公主,我们国王会很感激您的!”
  东方龙腾浓眉一批,她倒是勇气可佳哪,敢这样没头没尾的跟他说话。打从拓一挽着她进来开始,他就一直暗中留意她,他很清楚她会暂时栖身于东方家根本是被拓一设计的。
  也就因为这样,他才特别留心她,想知道这名女子有何魅力能让拓一处心积虑将她留下?她长得很美,五官绝丽不可方物,可惜出身卑微,只是名待女,这样的身世不配当他东方家的长媳,于是他故意忽略她,没想到她却主动对他开口请缨。
  蓦地,东方龙腾接触到自己妻子似笑非笑的眸子,不由得心悸了下,严肃的脸居然红了。
  该死,他的想法被她给看出来了,这下他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他最怕她拿这个大作文章,每每总会令他头疼不已。
  偏偏他对儿子娶妻的观念还是跳脱不了“门当户对”四字,所以,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自找麻烦。
  瞅着丈夫,莫荷心笑盈盈地道!跋娑愦罂煞判模颐且欢ɑ岚锬阏业侥嵫撬构鳎谡业剿埃憔桶残淖≡谡饫锇桑闼凳锹穑酥鳎俊?
  为了安抚妻子,东方龙腾不得不沉声回应,“嗯。”
  有了东方盟主的承诺,路湘总算安心了,她衷心祈祷着不久之后就可以与马雅公主团圆,希望那天不会太远。
  *************
  新加坡除本岛外,尚有五十多个小岛,而权大势盛的东方家族就占了其中七座小岛。这七座岛分别属于东方家七兄弟,是东方龙腾送给儿子们的成年礼.也是他们七人除了东方宅邸与东方盟总坛之外的狡兔第三窟。
  “于是你就这样把路湘小姐给带回来?”于蔚不可思议的瞪着拓一,奇怪他怎么做得出来这种泯灭人性的事。
  拓一推杆开球,朗笑一记。“哦知道你很佩服我,不过也别把眼睛睁那么大,吓人哪。”
  子蔚苦笑道:“老实说,我没有佩服你,我是讶异,若是被路湘小姐给知道……”真不懂拓一少爷怎么还有兴致在这里跟他推杆比试撞球,虽然这里隐密得不会有别人偷听,可是光明正大谈论这种缺德事,唉,他感觉到非常无奈。
  拓一用防滑粉块涂抹球杆皮头,从容的说:“所以我不会让她知道。”
  子蔚根本无心撞球,苦口婆心的劝他,“纸包不住火,若是被老盟主查到就不好了,你还是自首比较好……”“谁该自首?”
  妄二步入撞球室,兴味盎然的扬着唇角,身后还跟着西装革履的咏三、一身游猎劲装的真四与优雅但目中无人的放五。
  子蔚被妄二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即回头循声望去,看见是他们四个人,这才放心下来。
  盯着子蔚,妄二挑了挑眉低笑地问:“子蔚,大当家又在教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子蔚有苦难言的看着他,眼里传达的讯息很清楚,希望他们能劝劝拓一,快将路湘送日尼亚斯。
  拓一爽朗一笑。“看来我的清风岛今晚是无法清幽了。”
  虽然现在是半夜,但他对四名手足的来访一点也不意外。
  搁下球杆,拓一随意按了撞球台上的一个键,白墙立即往两边敞开,出现一间舒适整洁的休息室。
  他率先进人休息室,微笑道:“来者不善,说吧,你们要做什么我都奉陪。”
  妄二扬起嘴角,故意露出心寒不已的表情。“这位东方家的头号浪子,你不觉得感动吗?我们不睡都来看你。”
  “哦无福消受你们如此情深义重。”拓一笑着打开酒柜,为他们每人倒了杯酒。
  亲兄弟不必拐弯抹角,咏三沉敛的微微一笑,酒来沾口便开门见山的问:“大哥,你带路小姐回来究竟有何打算?”
  门禁森严的东方家第一次住进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他看得出他们父亲对此很不满意,因此他特意来问个清楚。
  拓一很从容的笑说:“我想与她来段韵事,如此而已,你们何必紧张?”
  真四皱眉接口,“这样就很严重了。”
  他是东方家最早被婚姻套牢的一个,不过也最早离婚,有过一次婚姻纪录,目前将儿子东方使带在身边的他,对女人是感冒透顶,谁谈起他的前妻他就光火。
  放五扬起浅得不能再浅的笑,“若是你想跟她发展一段韵事,那你不如早点放弃。光凭今天早上她在餐桌上的表现,我就一点也不觉得你对她有何吸引力,她只在乎那位公主的下落,跟你回来似乎也是情非得已的事。”
  “你说得很对!”拓~不以为符,反而喝采了起来,他直承不讳的笑说:“我也觉得我要获得她的青睐,不如去整容成那位马雅公主比较快,她注意公主比注意我还多。”
  “何必这么自甘堕落呢?大哥。”恍妄二以邪恶无比的语气说:“你不在的这几天,那位一双玉臂万人枕的杜小姐打过几百通电话来问候我们父亲的病情,你这么快就见异思迁,她可是会很伤心。”
  “那也只好让她伤心了。”拓一耸耸肩,很不负责任的回答。
  妄二骤然狂笑不已。“不愧是头号浪子的回答。”
  咏三沉吟道:“大哥,路小姐是尼亚斯公主的侍女,也可以说是尼亚斯皇室的人,她与那些和你交往过的女人都不同,你要三思而后行才好。”
  拓一挑了挑眉。“咏三,你的意思是若我对湘儿始乱终弃,恐怕会破坏盟主与尼亚斯国王之间的情谊?”
  妄二再度扬起恶意的邪笑。“我看咏三就是这个意思。”
  “原来我这么恶名昭彰。”拓一泛起一抹笑意,从容不迫的问:“你们都认为我对湘儿只有三分钟热度?”
  真四挑挑眉。“好吧,五分钟,这次我认为你对她大概可以有五分钟热度。”
  拓一吸了口酒,谈笑道:“抱歉,比你们想像的还多!”
  他一点也不在意这些手足们的挑衅,或许过去他闯荡情场是浪荡了点,但那也不代表他就不能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男人再怎么花心,总也要收心,说真的,放浪久了,他也会厌倦这种换床伴如换床单的情欲生活。
  咏三把玩著手上的酒杯,“看来你这次是来真的,大哥。”
  妄二撇唇一笑。“那真是令人感到遗憾埃”拓一摇头失笑,“你们何必怀疑我的真情,难道你们认为湘儿的天姿仙颜不足以蛊惑我吗?”
  “她确实很美。”眼界奇高的妄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很邪恶的说:“你们还没有上床吧?她不是那种会野火燎原的女人,说明白一点,她恐怕是那种不解风情的女人。”
  居然被妄二说对了,拓一也不避讳的坦承,“你们的思想别那么肮脏,其实我跟她很清白,我连吻都没有吻过她。”
  这真是一种折磨埃
  就因为湘儿对他的挑情毫无感觉,所以他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顺势吻她,然后自然而然的带她上床,好好释放自己对她的情欲。
  唉,真不知道这种和尚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一时间,妄二、咏三、真四、放五面面相觑,深感不可思议。
  谁不知道东方家的东方拓一对看上眼的女人从不错放,女人多半也都心甘情愿上他的床,没想到他居然那么怜惜路湘,碰都不碰她一下,这情操太可贵了,简直足以打破他那声名狼藉的纪录。
  真四撇撇唇,“不要告诉我们你想等到新婚之夜才占有她,喜欢一个女人而不跟她发生肉体关系,这太奇怪了。”
  拓一笑了。“拜托,我没那么伟大,不过诚如妄二说的,她很纯,甚至不解风情,我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我对她有感觉还是故意忽略,总之,我现在不想碰她是因为我怕把她吓得飞回尼亚斯。”
  妄二坏心的调侃他,“大哥,她那么诱人,你实在不该让她穿那么性感的衣服,那会让你忍得发狂。”
  拓一微微~笑。“杰出的二弟,你错了,不能碰,起码可以用看的,聊胜于无嘛,看她性感的胴体,尚可一解相思之苦。”
  虽然说得大方,其实他已经买了好几件衬衫和牛仔裤,准备明天给她穿。
  湘儿穿得性感是造福了他,让他可以随时随地欣赏她性感的装扮,但他也不想让其余色狼觊觎他东方拓一的女人。
  稍安勿躁,他会有机会好好爱她的,目前还是让她穿保守一点好了,以免惹火上身,若被这把浓火烧了他的白日制力就不好了。
  *****
  拓一在天明之前回到东方宅哪,他以为自己已来得够早了,没想到母亲起得更早,还与路湘在正厅喝早茶。
  “两位小姐,早。”他潇洒的与她们打招呼,不知道老妈为何对湘儿充满了兴趣,他才不在一个晚上而已,湘儿就被她找出来了。
  莫荷心笑咪咪的看着他,兴奋的说:“儿子,我和湘儿聊完了,你回来得正好,妈有事跟你谈,快随我来。”
  她很快起身往偏厅里走,纤细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正厅,拓一饶富兴味的挑了挑眉,什么事如此神秘兮兮?
  他对路湘温柔的笑了笑。“你看出来了吧,我妈就是这么小家子气,喜欢关起房门来说些无聊的体已话,你先看看报纸吧,待会我们再出去。”
  路湘嫣然一笑。“没关系,你与东方夫人慢慢聊,我还有一盅热茶没喝呢。”
  “那好,你慢慢喝,我很快就来。”
  看着拓一随莫荷心走进偏厅,路湘依言翻阅报纸,可是她对报纸里写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关心马雅公主的下落,但报上又不可能刊登,因此看了也是白看。
  她望着拓一走开的长廊方向,原来他不住在这栋宅子里,那么他是另有住处了。
  他住在哪里呢?是一个人住还是两个人住?
  路湘拢起眉心,自己似乎想太多了,不管他是一个人住或两个人住都不关她的事,她为什么会在意这种小事?难道他在她心里已经渐渐占有一席之地,所以除了公主之外她想的都是他?
  昨天晚饭之后他就消失了,她一个人日到房里百无聊赖,还以为他会来找她出去走走,毕竟他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可是他没有来,电视里的节目对她来说又太陌生,而且她也不敢随意走出房门,外头大批的保领守卫令她有压迫感,就这样她度过一个寂寥无比的夜晚。
  早上东方夫人精神奕奕的来敲她的房门,邀请她出去喝早茶时,她还满心以为是拓一,当然,她失望了。
  所以刚才她看见他走进门时,竟有微微的酸楚,好像她是被他抛弃一夜的弃儿似的。
  她对拓一有感觉吗?或者,这感觉是种假象,她依赖他是因为自己没有人可依赖?因为在这里她是全然孤立的,她还要仰仗他帮忙找公主,因此她才会觉得他那么重要,一不见他的人影,她就会觉得很无援……“你在发呆。”拓一的声音在路湘头顶上方温暖泄下,大手随即落在她肩膀上,将她从椅中带了起来。“我们走吧。”
  与老妈密谈过后,他的心情变得沉重无比,这个托付可比顽固老头给他的责任大多了。
  真要这么做吗?虽然老妈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但毕竟是冒险,未到最后关头,谁都不知道结局为何。
  拓一看了一眼路湘,如果真是……
  他蹩了蹩眉,她可不会一定会感激他呵。再者,事成之后,他与她的距离肯定会遥远得多,不管是空间上或身份上,他还真情愿她只是尼亚斯的小侍女而且,就算要转变身份,也由他来把她变成东方夫人岂不美妙,何必要千山万水……路湘跟拓一上了车,看他单手开车的慵懒姿态就知道他一定是个驾车高手,车里冷气十足,她觉得自己似乎穿得太少了,然而他说穿太多她会中暑,因此她现在只好任由肩膀裸露着,冷得发抖。
  瞥了她一眼,拓一将一个纸袋递给微显瑟缩的她,里头是他昨天特别出去替她买的衣物。“穿上这个。”
  他总能知道她的需要,看着他,她感激的找出一件七分袖白衬衫穿上,这样她才觉得温暖多了。
  车里流泄着音乐,路湘偏首看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不由得开口问道:“我们去哪里?有公主的消息吗?”
  拓一台然横过一只手握住她的手,黝黑的双眸直视前方车流。“湘儿,我们今天不谈公主,好吗?”
  路湘的心猛然跳了~下,被动的点点头,手被他紧紧握着。
  他是怎么了?从相识开始,他总是带着满不在乎的笑容,给她的感觉也一直是极洒不羁,然而今天他却显得心事重重,与一早他进门时判若两人,基于他对她的恩惠,她也很想为他分担他眉上的忧虑,却不知从何开口。
  车行至码头,拓一带路湘坐渡轮到圣淘沙岛,这是新加坡最着名的度假圣地,因此观光客也多得吓人,但特意从印尼进口的细沙和精心栽种的椰子树仍然值得游客探访。
  一整天,他们两人畅游了岛上多处景点,先是搭单轨列车游岛一圈,然后参观海底世界,光在这里就令路湘留连忘返,直到中午时分,吃过午餐之后才转往别处。
  下午他们进入亚洲文化村,路湘着迷于东亚文化,一耗又是大半天,等到她尽兴了,夜幕也已低垂。
  他们乘缆车准备日市中心,日程的旅客多半选择搭巴士,因为巴士是免费的,因此搭乘缆车的人并不多,很幸运的,他们搭乘的缆车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从窗外俯瞰出去是新加坡宜人的夜景,星光满天,离开之前,他们才欣赏过圣淘沙岛上美丽夺目的音乐喷泉,那水柱激昂跳跃的情景令她兴奋不已。
  “湘儿,你今天玩得开心吗?”拓一坐在她身旁,眼眸接触到她白皙动人的颈项,她性感无比的美丽两鬓微沁汗珠。
  路湘的眼光留连在缆车外动人的美景,由衷地说:“很开心,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散心。”
  昨夜不见他的失落一扫而空,跟他在一起,她总能感到安心自在,他是她的贵人、她的守护神。
  拓一动手替她将发丝拢到玲拢的耳后,用极轻描淡写的语气,状似不经意的说:“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有马雅公主的消息了。”
  “什么?”路湘顾不得被他碰触敏感耳垂的心跳感觉,一时喜出望外,忘形的抓住他的手问:“公主人在哪里?她好吗?”
  拓一顺势握住她的手,调侃地说:“湘凡,如果你关心我像关心公主这么多就好了。”
  她幽幽地看着他。“其实我~直很感激你,从你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救我和公主脱离险境开始,我就心存感激··”他摇了摇头,笑着用食指封住她急欲解释的唇,凝视她澄亮的明媚大眼,直截了当的问:“除了这个,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比如喜欢心动之类的。”
  “我。..”路湘一怔,她实在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
  天知道她对他怎么没有心动的感觉,刚才他替她拢发时,修长的手指在她耳际摩拳,她的心简直要跳出来了。
  他潇洒又迷人,顺长挺拔的身躯使她在他面前显得格外娇小,一张帅气的五官有着飒爽的阳刚味,他的言谈举止是那么随兴亲切,一点都没有出身豪门的贵气和颐指气使的霸气,待她又无微不至的体贴,她能不心动吗?
  可是,她能心动吗?
  她没忘记自日已是马雅公主的传女,她的责任是找到公主,而不是在公主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时候,自私的大谈自己的恋情,这样就太枉公主平时对她的好了,她不能这么做。
  ***********
  就在她进退维谷,不知如何回答这困难的问题时,缆车忽地大大摇晃了一下。
  “小心!”拓一及时搂住要滑下椅座的她,将她紧紧扣在怀里。
  路湘心有馀悸的抚着胸口,没想到缆车会突然晃得那么厉害,幸好他动作敏捷,及时搂住她。
  “谢谢。…”整个人被他搂在怀中,她一抬眼,嘴唇几乎碰到他性感的嘴唇。
  就在她心跳不由自主加速之际,他的黑眸转为黯沉,头也已经俯了下来,骤然攫住她张嘴欲言的唇。
  一阵天昏地眩的感觉立即向她涌进,拓一火热的舌头挑逗的在她口里窜动,翻搅着她的舌根,妄肆的吸吮她柔软的唇瓣。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没想到吻她的感觉此他想像中甜美一百倍!
  他激情不已的热吻她,在她开启的芳唇里子取予求,搂着她的双手更情不出禁隔着薄薄的衣料抚摩她背脊上胸衣的扣环,想脱掉那层讨厌的障碍物。
  他继续撩拨着她身为女人的感官,如此软玉温香在怀,又是极令他心动的女人,说不想跟她发生性关系是骗人的,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的他,下腹早已因此时迷乱的反应肿胀不已了。
  但这时路湘的理智回来了,她倒抽了口气,老天,她的胸衣快被他解开了,这怎么行?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公众场所,况巨缆车就快到新加坡本岛了。
  她不安的扭动被拓一察觉了,他及时挫败的停了手,并且十分懊悔由自己错误的决定。
  他带她来坐缆车干么?刚才在岛上时,他应该直接带她到高级宾馆才对,现在……该死的,他怎么忍得住?然而他却非忍住不可。
  “抱歉,男儿本色……”他粗嗓的对她说。
  拓一紧紧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聆听他心脏激越的跳动,轻抚着她柔腻的背,要不是这里实在不是做爱的好地方,他真想在这里要了她。
  他喘息着将她与自己分开一些,他黑夜中发光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嫣红如火的面颊,情不自禁在缆车即将着陆之前再度吻住她。
  第五章
  回到市中心,拓一立即带路湘进入泛太平洋酒店,他登记了一个房间,没多停留半刻,随即与她进房。
  适才在缆车上的激情未退,一进房他就吻住路湘,吻得她手足无措,只好任他边吻边将她带上床,他压着她的身子,感受到抵触着她柔软身躯的坚实下部,令她有所体悟他的激情已不容撤退。
  “你还来得及拒绝我。”他费力的将这句话说完,看着她灿如星辰的澄澈眸子,他知道她有二分之一的机率会不顾他的欲望而拒绝。
  “不过你最好不要残忍的拒绝我。”他又补了一句,深深的看着她。“因为我想好好爱你。”
  在他如钢的身下,路湘几乎动弹不得。
  她张口欲言,他却及时含住她的唇,眼中流露出热切的恳求。
  “拜托,别太残忍!”拓一拉着她的手,抚触他铁证如山的昂藏,低声下气的求道:“湘儿,我想要你。”
  他从不强要女人,除非她答应,否则他不可能占有她。
  然而他又唯恐她不答应,那么他必须维持君子风度放了她,可他的大脑一点都不想接受这样教人丧气的结果。
  “拓一”路湘轻柔的叫着他的名字,若不是他眼中的情火太浓烈,她真想为他出尔反尔的失常言语大笑。
  她从未说过要拒绝他,此刻她与他同样情切难忍,缆车上令她杯然心跳的一吻让她确定自己的感觉棗她已经爱上他了,爱上东方拓一。
  两情相悦的男女不都该有亲密行为吗?她并不排斥这个,只是她一点经验也没有,因此有点恐惧、有点失措、有点不知该怎么回应他的热情罢了。
  “你这样叫我,我会发狂,”拓一低吼一声,粗暴的吻住她的唇。
  她白凝的胸口因躺下而若隐若现,较美挺秀的雪峰刺激着他的欲望。
  一刻也不能等,他动手卸下她肩头的细肩带,使她的薄衫滑至腰际,她完美的上半身顷刻光裸在他面前。
  简单雅致的白色胸罩包里着她迷人的胸部,恍似奶油色的白色丰满充满了女人的娇艳风情,他的眼光因紧盯着她的女性特激而炽热起来。
  路湘的脸颊慢慢火热.他满意她的身体吗?她一点把握也没有,但她已经爱上他手指摩擦她肌肤的感觉,那令她颤动不已。
  拓一喘息着,拉下她的胸衣,诱人的浑圆立即蛊惑了他,他看过不少女人的身体,却没见过如她一般粉嫩小巧的蕾尖。
  他动情不已的含住她的粉蕾,轻轻的啃着,紧紧的含祝“拓一。........”路湘轻柔的叫着他的名字,若不是他眼中的情火太浓烈,她真想为他出尔反尔的失常言语大笑。
  近十分钟的时间,他在她的雪峰留连不去,似乎对她隆起的丰满十分着迷,他吸吮、挑逗,双手罩着她的浑圆轻轻揉弄,令她不由得弓起了双腿,无力又燥热难当的看着他一直爱抚她。
  直到他把她整件裙装褪下,自己也脱了衣物之后,她才有机会看清楚他的肌肉是如此结实,肤色是如此好看,腹部平坦得令她着迷,而他为她膨胀坚硬的欲望也让她无法忽视。
  “告诉我,你有没有经验?”拓一在她耳边喘息着问。
  他仍不排除她有情人的可能,可是一想到她被别的男人占有过,他就觉得不是滋味。
  路湘可以感觉到他飞快的心跳,但她不懂,他是希望她有经验抑或没有经验?他喜欢她纯洁无授还是喜欢她风情万种?
  他因她迟迟没回答而显得有点急躁,他望着她嫣红无比的美丽面颊,陡然紧皱起眉峰。
  不说话,那是有了!一股失望的感觉笼罩住拓一。
  他就知道!在这个开放的世纪要找个处女已经难如登天了,除非他有恋重嗜,才有可能碰到处女。
  可是,他东方拓一不是一向对处女没兴趣吗?为什么此刻他竟会深深渴望她的纯洁仍然为他而保留,太矛盾了,他竟私心的希望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现在还会在乎女人是不是处女的男人显然是可耻的,他都不是处男了,有什么资格要求她是处女……路湘缓缓的摇了摇头,她咬着下唇,有丝惭愧的说:“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在尼亚斯,我是最丑的女人,没有人要我。”
  “你是最丑的女人!”拓一的声音陡然扬高起来,她丑,见鬼,这是什么怪论调?
  她润了润因激情而无比干燥的嘴唇,“因为我跟族里的女人都不一样,既不黑也不胖,没有男人看中我!”
  “你没人要……”拓一喃喃地自语,几乎要为她打抱不平,难怪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美得诱人无比,原来她的自信心都在那群又黑又五又胖的女人堆里被击溃了。
  不行,他得行行好,为她找回信心才行。
  喜悦重新占据了他的心,他再度将她拉进怀中,猛烈的吻她,努力控制不要太快进入她,他要她的身子自然而然的准备好迎接他,为他而潮湿,他要她爱上与他做爱的感觉,而不是惧怕与他做爱。
  拓一的手开始在她娇柔的胴体上游移,他温柔的吻住她尖挺的雪白乳峰,尽情援揉着她敏感颤动的花蕾,热唇拂肆过她细致的腹部,来到她无人探访过的幽静地带。
  路湘不确定他要做什么,但她的心因他扳开她双腿的大胆动作而火速跳动不已,他该不会要吻她身为女人最私密的地方吧?
  这个想法令她又羞又怯,她想拒绝这样深入的亲密,可是他像一团火,猛烈得让她无从抗拒,她的感官迷茫错乱,只能迎合他、纵容他的激情。
  他缠绵不已的吮着她大腿内侧细致无比的肌肤,就在她本能的并起双腿时,他毫不容许她退却,又迅速将她的腿分开。
  “拓一。。。”路湘怯然地叫唤他的名字。
  “别怕,我会很温柔。”他一刻也不浪费的吻着她大腿边缘,直到她忍不住颤动着身子,他才更深人的吻着她的处女地。
  路湘一下子抓紧了床单,火花在她身体里奔窜,他正捧着她的臀部,微微抬高亲吻她的花核,她羞得不知所措,更多痉挛的感觉却紧紧锁住她所有知觉,令她不由得呻吟出声。
  过了今晚,一切都会不一样了,这样的亲密,她真怕自己会太在乎他……路湘的身体娇软无力的释放着诱人的光芒,在他耐心的爱抚之下,她已湿润不已。
  拓一不再逗弄她,胀大的坚挺缓缓进入她的窄穴,因她是处子之身,他慢慢攻掠她细致的薄膜。
  意识到他的进入,她紧张的抓住他的臂膀,惊慌的抬眼看他.从他眼里看到一片浓烈欲火。
  “拓一!”她意识到痛,不舒服的感觉像火在她的人口燃烧。
  “别退缩!”他动情不已的喊,用手固定住她微缩的双腿,将它弯曲抬高,以方便他的占有。
  缓缓的,他完全进入了她,她的紧窒令他爱怜不已,他试着抽动一下,她巨大的痉挛反应更令他心落神驰。
  放平她的双腿,他开始在她身上恣意的冲刺起来。
  摩擦的火花像狂风暴雨,欢愉一波波前她涌进,他双手罩着她的双峰不停冲刺,强烈的快感令她无法支持,她终于主动用双腿夹紧他的腰际,芳唇轻启,随着他的抽动而声声叫喊。
  拓一愈动愈快,到最后几乎快得无法控制,他摆动着腰身,眼也红了,眼里的欲望攀升到最高点,当他抽动得飞快无比,路湘也跟着叫喊出声,他的速度让她以为自己就快死在他的身下…终于,他肆吼一声,猛烈的在她体内释放了岩液,跟着他又冲刺了几下,再释放一次之后,才满足的缓缓滑出她体内。
  路湘整个人瘫软在床上,高潮的兴奋让她此刻空虚不已。
  拓一汗水淋漓的将她拥进怀中,爱怜的在她耳畔轻哺,“好快……我从没这么快过,都是你的处女之身害的。”
  他的话又令她害羞了,她紧紧依偎着他,靠在他光裸的结实胸膛里,她觉得自己好幸福。
  他起身打横抱起她,看到她不解的眼光,他吻了她嘴唇一下,微笑道:“一起去洗澡吧。
  **************
  美国纽约
  拓一与路湘带着简单的行李走出甘乃迪机场,这里的气温可比新加坡冷多了,他连忙脱下自己的薄风衣让她穿上。
  他替路湘拉起拉链一边说:“待会到市区之后,我们就先去买几件御寒衣物,再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你也饿了吧,我看你在飞机上也吃得不多,机上的东西真是令人食不下咽。
  这几天牵挂着路湘的事,又忙着替她办理护照、签证,都忘了美国与新加坡的气候温差,不买些厚的衣服,他们很快就会冻死。
  拓一,你说公主真会在这个地方吗?”路湘忧心的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高大洋人,不由得哺哺自语着,这里这么远,公主究竟是怎么来的?
  她实在想不通,拓一告诉她,公主在美国,她知道美国这个地方,但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到遥远的美国来,更别说是到这里来找公主了,她真的作梦也没想到公主会来这里。
  “相信我,我的情报很正确。”拓一胸有成竹的回答她,“我打个电话给我的探员朋友,让他知道我们来了。”
  他拿出手机,不过随即又皱了皱眉。“糟糕,没电了。”
  他把行李搁放在路湘脚边。“湘儿,我去找公共电话,你在这里等我,别走开。”
  见拓一大踏步走向公共电话,路湘无言的站在原地,在心里不断的祈祷,但愿此行真能找到马雅公主。
  飞机从新加坡起飞之后飞了好久,她的故乡尼亚斯与拓一的国家新加坡都是东方领地,然而这里不同,这里真真正正的令她感到陌生,眼睛看到的是白种人和黑人,耳朵听到的是她不懂的洋文,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一定会感到却步,但现在她身边有拓一伴着,所以她并不害怕。
  她该相信拓一会帮助她找到公主,从口里岛到新加坡,他一直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对象,现在也是,她相信他。
  “不要动!”
  一个粗粗的嗓音响起,虽然她听不值对方的语言,但那语气中的威吓之意她还听得出来,更重要的是,对方正用枪技抵住她的腰部,显然是来者不善。
  路湘深吸了口气,完了,她遇到劫匪了,在机场外公然抢劫,虽然这里并没有什么旅客经过,但这显然是个治安不怎么好的国家。
  “你们想要钱吗?”她力持镇定,试着用中文说:“我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不伤害我。”
  她已经惊颤到手心全冒汗了,还没找到公主之前,她不能客死异乡哪。
  “废话少说,马雅公主在哪里?”一句不流利的中文冒了出来,他的问题分路湘心下一惊。
  原来他们不是劫匪,他们要的是公主的下落!
  她傲然地道:“我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也不会透露一丁点的。”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冷冷的瞅着她。“别当我们是傻子,你是马雅公主身边的诗女,来这里就是为了接她回去,你不知道她在哪里,根本是天大的笑话!”
  听了这话!路湘更是心惊。
  他们连这个都知道?难道是拓一的探员朋友出卖了他吗?否则一路上他们行踪隐密,知晓此事的又只有拓一的家人,这些人怎么会来此埋伏?公主又是怎么惹上这夥洋人的?
  “我真的不知道。”她缓缓的闭起眼睛。“再问也没用,你们开枪吧。”
  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说她不怕死是骗人的,但是她寡不敌众又没有武器,此时除了等死还能做什么?
  “放开她!”
  拓一的声音传送她耳里,路湘欣喜的睁开眼眸,但是当她看到他为了营救她而离那个持枪的黑人那么近时,她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拓一别过来,他们有枪!”她急着出声警告他,怕他看不见黑人藏在衣中的枪枝。
  无视她的警告,拓一长腿一伸,踢中其中一人的腰部,他敏捷地跃过那人,反拗住持枪黑人的手腕。
  黑人不由得吃痛的松开手,枪枝瞬间滑落在地上。
  拓一迅速拾起枪枝放进怀中,对他们挑衅地扯开一抹笑。
  “也不过尔尔嘛。”他挑挑眉,用极高明的英文对他们撩拨,又轻描淡写的对路湘道:“湘凡,你到~旁去,我一个人应付他们绰绰有余。”
  路湘依言悄步走开,她看过拓一的拳脚功夫,若徒手对决,他绝不会输给他们,因此她安心地退开到一方安全的角落里,让他施展拳脚时可以无后顾之忧。
  “该死的!”
  持枪失利的黑人一声令下,七、八名大汉全蜂拥而上一时间场面混乱,拳打脚踢,黑人出手凌厉,拓一和不疾不徐的椧换故帧?/P>路湘就站在不远处焦虑的眺望,忽地,她看到拓一身上的白线社被划破了,他像是中了刀,且正在流血!
  她迅速的握紧双拳,原来那群黑人不止有枪,还带刀,他们正疯狂的朝拓一刺击。
  她的心在发颤,她绝不要他因她而丧命,此刻她的自责既深且浓,若不是她坚持要找到公主,拓一怎会在这陌生国家被一群黑人大汉围杀,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再也不顾自己是否保护得了拓一,路湘刻不容缓的往前奔,但她的身躯却率然被拖祝“放开我!”她以为又是那些黑人的馀党,所以拼了命的挣扎,不想让自己被这些人抓住,成为他们威胁拓一的人质。
  “路小姐,留步!”
  听到这个声音,路湘一怔,回头看到与她在东方宅邪内有过几面之缘的子蔚,她知道他是拓一的贴身下属。
  “是你,顾先生!”路湘犹如抓到一块浮木,激动的喊着,“你快救拓一,那些人有刀,拓一会被他们杀死……”“镇定点,路小姐,机场的保安人员已经来了。”子蔚坚定的告诉她,面对她情切激动的泪水,他还真是汗颜。
  唉,为什么要他来,但他不来行吗?他也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呀。
  “是吗?”她睁大瞳眸,急忙望向拓一身处的方向。
  果真,保安人员在她与子蔚交谈的时候已经带走那群肇事的黑人,拓一伤重地倒在一旁,有两名保管留下来看顾他,似乎在等待救护车到来,她连忙与子蔚奔过去。
  “你们是他的亲人?”保警问子蔚。
  “是的。”他应付着保警,顺道做笔录。
  “拓一!”路湘心悸的扶起他,见他嘴角青肿,浑身带伤,不禁心焚无比,一颗芳心紧紧的绷着,惶惶不安,真怕他就此离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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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中国城东方盟分舵
  “大当家伤势严重,你们瞧,这头部、颈部、肘部、胸部都有极重的撞伤和击伤。”方大夫稍一凝神,像教学观摩般地续道:“再看,这手部、腿部、背部、腰部则有深深的刀伤,伤及真皮组织,失血很多哪,这不是个好现象。”
  他的话令房内所有人一颗心都提到了喉间,大夥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气氛凝肃沉重。
  方大夫把了把脉,面容缓缓露出笑意,抬眼对床畔的众人说:“不过还好,咱们大当家福大命大,虽然伤处众多,但都没有伤到要害,我开个处方,休养几日便可恢复。”
  方大夫最后的这个结论让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他们大当家几年才难得来纽约分舵一次,虽然他们未接获接待他的通知,但若让他命丧于此,他们也没脸见待他们恩重如山的老盟主了。
  拓一躺在床上听着方大夫的诊断,他紧凝着眉,脑筋飞快的转着。
  见鬼了,机场那些疯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些人像是针对他而来,却又不像欲署他于死地,如果刚才他们想杀他,他们每个人都手持利刃,早有几百个机会可以对他下手,只要其中一人刺他心脏,他就一命呜呼了,可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分明是手下留情。
  他在这里得罪了什么人吗?抑或是他们东方盟在这里结了什么梁子,以至于他前脚才踏上这块土地,后脚立即有人跟上来追杀。
  方大夫放下把脉的手,站起身,“大当家的伤势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肋骨断了,脾脏也裂了,吴航主,夜里要小心伺候,以防发烧感染,要是发烧可就不好了。”
  “知道、知道。”吴舵主感激的看着他。“我随您去抓药吧,方大夫,请。”
  一干关心拓一病情的属下在吴舵主的示意下都退出房间,房里只剩下眉心紧拧的路湘及子蔚。
  “拓一,你觉得怎么样?”外人都不在了,路湘急切的奔到床前握住拓一的手,他严重的伤势让她的心都抽紧了。
  他扯开嘴角对她温柔的笑了笑,反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没什么,只是小伤而已,不碍事。”
  “你在安慰我。”她知道他不要她自责,但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不自责?她迷茫的问:“你认为在机场伤你的是什么人?”
  “还没有头绪。”拓一摇摇头,眼光越过路湘,直视站在一旁的子蔚。“子蔚,这么刚好,你也到美国来?”
  “不是刚好,盟主派我暗中来保护您的安全。”他把老早套好的台词脱口而出。
  “暗中?”拓一扯出一抹笑。
  见状,子蔚苦笑“原想暗中,但适才情况危急,我也只好现身了。”
  群斗的场面比他预想的还大,编排的那些人哪…真是为求逼真,不择手段,令拓一少爷伤得这么重,若让老盟主知道这件事,他大概要被截断四肢了。
  “幸好顾先生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路湘由衷感激地对子蔚致谢,“谢谢你,顾先生。”
  子蔚的耳根子红到颈后,木构的说:“路小姐不必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拓一握着路湘的小手把玩着,他看了子蔚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确实,湘儿,你不必对他太客气,他不习惯人家对他太客气,否则他会很不自在的。”
  路湘轻颦黛眉,露出担忧之色。“我实在不明白,公主怎么会无端惹上这群洋人?他们找公主做什么?不知道公主现在在哪里,她可还好……””连串的疑问笼罩在她心上。
  拓一轻抚她柔软的长发,对她微笑。“不必枸人忧天,那群人会找上你,表示他们对马雅公主的下落也毫无头绪,今晚我们好好休息,明天我会通知我的探员朋友来见你。”
  “没错,路小姐,别想太多,你今天也累了,晚上先好好休息吧。”子蔚好意地道:“拓一少爷,方大夫说过您可能会发烧,不如我去叫个小女仆来房里守夜可好?”
  “不必了,好兄弟。”拓一面色轻松而眼神逐渐严厉,他“缓缓”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最信任的人只有湘儿,有她照顾我就行了。”
  ***********
  夜半时分,拓一拥着路湘而眠,他一直认为方大夫只是在夸大他的病情,好显示出自己的医术很高明,因此他根本没在意方大夫的话,可是现在却由不得他不信,他觉得自己身体渐渐发烫,喉咙奇干无比。
  他的不适惊扰了沉睡中的路湘,她睁开眼,感觉他裸着的上身肌肤在发烫,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按住他额头。“拓一,你有点发烧。”
  “对。”拓一懊恼的整起眉头。“被那个蒙古大夫说中了。”
  路湘微笑起来。“别这样说方大夫,他不是蒙古大夫,他的医术很高明,我现在就去请他来。”
  他拉住她,把她带回床上。“不要,我不要那个老头,我要你为我退烧。”
  “我?”她不觉哑然失笑。
  是谁说的,病中的人都像小孩子,往往会有些无理又好笑的要求,现在的拓一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你!”他忽地伸出狼手握住她胸前挺立的浑圆,柔软的触感一下子就令他的欲念翻腾起来。
  那天在酒店突破友谊界限与她发生亲密的关系之后,他一直想再要她,但是直到上机前他都没机会再要她一次,他也不想动不动就带她上酒店,那他岂不活橡几百年没碰过女人的色情狂。
  不过看来今晚是因祸得福,湘儿为了照料他的病情留下来,使他能顺理成章的拥着她入睡,早在她上床让他抱住的那一刻,他就想这么做了,现在只不过兑现他的想望而已。
  “拓一!”路湘为难的叫他,现在实在不是做爱的好时机,她没忘记他今天才受了重伤。
  拓一更加放肆的将双手伸进她的衣内轻抚她的双峰,他扯着她的胸衣,让她的饱满盈满他的手掌。
  她的胸衣被往上拉高,身体也因他的爱抚燥热起来,她敏感的淡色峰尖不自持的为他而凝结挺俏。
  “坐到我身上来。”拓一动手解开裤头,语气粗嘎的要求她,他饱胀的欲望再也无法忍受。
  路湘瞪大眼睛看着他,坐到他身上?
  可是,他浑身是伤,这样不痛吗?
  “不行,我不能坐在你身上,会伤了你。”她立刻拒绝他的提议,她可不愿为了自己肉体的欲望而让他在床上多躺几天。
  他眼中欲望更炽,发出无奈的呻吟。“好湘儿,你再不坐上来,我才会更伤,激情无法发泄的内伤。”
  他痛苦压抑的神色让她心神为之激荡,她知道男人的生理构造,如果现在不让他发泄,他肯定一夜不成眠。
  路湘凝视着他英挺的面孔,终于动手脱掉自己的衣物,羞意无限地缓缓跨坐到他身上,还没完全坐稳,他就迫不及待进入了她的窄穴。
  “拓一!”她紧紧抓住他腰际,这感觉饱满得不真实,他完全充盈在她体内,和初次的体验全然不同。
  他屏息着,呼吸沉重了起来。“湘儿,你试着动一动!”
  他的腰有伤,要纤解欲望就冀望她了。
  路湘轻轻前后摇动一下,他立即从喉中进出一声粗嘎的低吼,他紧紧扣着她光滑又弹性+足的雪臀,无言的要求她加快速度。
  他的反应让她灼热不已,摩擦的快感不止在他身上产生作用,也在她体内点起烈火,她不停的律动,身子愈来愈热,雪白的双峰诱人地波动着,在他面前交织成一片勾人的妩媚。
  去他的伤势!拓一忍不住半撑起身吮吻她的粉蕾,他托住她的双峰激情舔着,继而又以双手揉捏抚弄,嘴唇探向她的唇,攫住她甜美的舌头,与她深深热吻。
  “拓一!”她模糊的在吻中叫他的名字,双手无助的扶住他预项,身体动得飞快。
  她的身体倒向他,将他压回枕上,紧紧夹着他的腰继续狂动,丰满的双峰低垂着来回摩擦他的胸膛,更强烈的欲望像狂风巨浪席卷着他,他捧住她的面颊再度狂吻,热辣辣的吸吮她勾人的唇,以滑舌赞美她带给他的快感。
  终于,拓一按捺不住了,他狂暴的扣住她的臀部摆动,迅速无比,他不顾一切的冲刺,勇猛得令她娇喘连连。
  路湘痛苦的扭动身体,就在她觉得一股巨大的痉挛朝她体内释放之际,他也同时喷出自己的欲望。
  一切归于平静,她娇救无力的躺在他身上,饱满绵密的柔软压着他的胸膛,发丝披散在她肩背,她香汗淋漓,感觉筋疲力尽,半阖着眼。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刻的激情,在乌布皇宫初遇时,她也没想过去跟他发展出如此密不可分的关系。
  她已经深深爱上他了,情意缠绵,没有一个女人会不爱自己托付了身子的男人。
  路湘轻轻扬起睫毛,对他虚脱的一笑。“我爱你,拓一!”
  拓一的心一动,紧紧的圈住她的身子不放,他意犹未尽地抚摸她光裸柔腻的背部,从没有女人对他这么直接的说过“我爱你”,也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产生这么强烈的保护欲。
  他轻抚着她的耳垂,两指夹住缓缓的揉着,浓情不已的低吟,“我也爱你,湘儿。”
  路湘满足的笑了,瞬间抽离了他,体贴的滑下他的身体,不给受伤的他太多重量。
  她静静地侧躺在他身边,数着他规律的心跳,累得沉沉睡去。
  而经过这一番激烈的鱼水交融,拓一沁汗的身子也不再发烫,他这才满足的入睡……第六章当拓~精神饱满的醒来之际,路湘早已衣着整齐的坐在床旁的椅子凝视着他英挺的睡容,她也不知道看多久了,见他睁开眼睛,她连忙撇开眼光,不让他发现她一直盈满爱意地在偷看他。
  “起来了,饿不饿?”她温柔的问,“刚刚佣人才端了碗肉粥进来,要不要吃一点?”
  肉粥的香味扑鼻而来,令他感觉到饥肠挽辅。
  “好。”拓一坐起身,想披上外套却力不从心,原本没那么严重的伤势经过昨夜的翻云覆雨,今晨令地感觉到加倍的痛。
  “我帮你。”路湘赶忙替他穿上外衣,纽约天寒,他已经受伤了,昨夜又微有发烧,千万不能再感冒了。
  他蓦地搂住她,她小小的腰身轻盈迷人,身上的幽香沁入他心肺,让他想起昨夜两人在床上的激情,她撩人的体态、声声娇软的呻吟,处处都令他心动不已。
  她微微推开他的手,笑道:“你别这样,随时会有人进来。”
  “有什么关系?就让进来的人羡慕好了。”拓一执起她的手缓缓吻着,直到她笑着闪开他,端了粥来喂他为止。
  她细心的吹凉热腾腾的粥,一口一口喂进他嘴里,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平时马雅公主玉体微恙时,她也是这么伺候着。
  拓一凝视着她,感慨地说:“湘凡,我一向浪荡惯了,今天何德何能有你这样温柔体贴的美人在我身旁伺候,真是委屈你。”
  “委屈?”路湘轻轻摇头,微微笑道:“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很满足,你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情人,不过是喂你吃粥罢了,有什么难呢。”
  拓一一听,大为倾心又深受感动。
  过往,他那些歹毒的手足们向来都诅咒他会遇上一个能克得住他风流成性的凶婆娘,让他吃尽女人的苦头,没想到他非但没被他们诅咒到,还机缘巧合的结识湘儿这么可人又解情的女孩,老天真是太厚爱他了。
  他暗自发誓,从今天开始他将收起自己的浪荡心,绝不辜负她对他的一片深情,不止如此,他还将还以她更多更浓的爱,让她不后悔将身心交给了他。
  在路湘的喂食之下,拓一将一大碗粥吃得涓滴不剩。
  他望着她收拾碗匙,眼里带着浓浓笑意,“湘儿,方大夫说我的伤十天半月都好不了,我要你夜夜像昨晚一样热情的对我。”
  他佻达放肆的言语让路湘羞赧不已,尽管是两情相悦,但昨夜的激情却狂浪得让她不敢多回想,一想到自已居然大胆的跨坐在他身上,她就脸红心跳,一颗心荡漾不已。
  就在他们四目交投无比炽热,情意尽在不言中时,子蔚进来了。
  “拓一少爷,我已经打听到马雅公主的下落了。”一进房,他立即告知这个消息。
  拓一挑起眉,挑衅的眸光射向子蔚,“你打听到马雅公主的下落了?”他尾音扬起,难以置信子蔚会讲出这种话来。
  “是的。”于蔚逃避着他的眼光,闪烁地道。
  “顾先生,你找到我们公主了?”相较于拓一的扑克脸,路湘兴奋得喜形于色,她清亮的眸光立即胶着于子蔚身上,盼从他那里获知更多讯息。
  子蔚对她肯定地点点头,不过只对她,对拓一,他还是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不敢将眸光与拓一接触。
  “在哪里?”蹙着眉,拓一语气变冷。
  子蔚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居然在湘儿面前透露有马雅公主的消息,自己还没跟他算昨天的帐哩,他居然又来火上加油?
  “在窦天门。”子蔚照本宣科地回答。
  “窦天门?”路湘不解的重复一遍,那是什么地方?窦天门,公主在一座门下吗?这实在不可能哪。
  拓一用眼神深深谴责子蔚,子蔚偏移着目光,故意不接触他冷然的面孔,看起来还真是一派无辜。
  路湘心急的追问,“顾先生,窦天门是什么地方?公主为何会在哪里?”
  子蔚有条不紊地道:“路小姐,窦天门是美国华裔的第一黑帮,拥有数万教众,据悉,是因为贵国叛军之首达尔与窦天门的帮主有很复杂的血海深仇,因此他们要拿马雅公主的自由来换达尔的性命,所以才会千辛万苦的将马雅公主由答里岛绑架到这里。”
  “原来如此……”她喃喃地咕哝,完全相信了,且深信不疑,想必在机上公主突然失踪就是那个窦天门所为。
  路湘思索着,她不解的说;“可是,既然他们已经绑了公主,在机场又何必袭击我,逼着我问公主的下落呢?”
  子蔚微微一愣,拓一挑起眉,这下看子蔚怎么自圆其说,居然连达尔都说出来取信湘儿,真该死,他真后悔将马雅公主与达尔的事都告诉子蔚,才会让子前编出这个烂故事。
  “因为棗”子蔚顿了顿,不太流畅的解释,“是这样的,因为昨天袭击你们的黑人不是窦天门的人,是另一黑帮的人马,他们因为和窦天门有仇,也想抢公主去当人质,但他们不知道神通广大的窦天门早已经将公主掳走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复杂?”路湘感觉自自己的太阳穴隐隐发疼,如果国王不要那么坚持己见就好了,不然,公主现在早已和达尔相依相偎,也不会沦落到那些恶棍的手中。
  “说得还真是巨细靡遗。”拓一冷淡地道:“子蔚,相处了快十年,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说故事的口才这么好。”
  子蔚心虚的敛下眉眼。
  “那现在怎么办?”心急的路湘没听出拓一的话,离这里这么远,如果达尔不来,公主岂不是要丧命?”
  一想到她的公主已落入一群洋人之手,她就心急如焚,更没把握达尔是否珍爱公主,深到可以拿自己的命来换。
  子蔚就等这一刻,他立即说:“方舵主表示,不等那位达尔先生来了,晚上就要率众去营救马雅公主,如果路小姐要去的话,大家统一穿着黑衣出任务,现在可以先去请方舵主的裁缝师为路小姐你准备黑衣。”
  “我要去!我马上去请方舵主为我准备黑衣!”路湘急切的奔出去。
  少了路湘,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拓一盯着子蔚,等着他的解释,谁知道他竟然耸耸肩,表示自己已无话可说。
  “你还敢耸肩?”拓~眯起眼。“这个故事奇烂无比,也只有湘儿单纯得会相信你的鬼话连篇,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于蔚坚持不发一言,彻底惹恼了他。
  “枉我待你如亲手足,你这个叛贼!”拓一怒不可遏地瞪着他。“你说,到底是谁叫你这么做的?”
  “是东方夫人。”
  妄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踱步而人,一身西服熨贴迷人,衬托出他邪佞无比的狂妄风采。
  拓一盯着缓步而人的二弟,激扬起一道剑眉。“你怎么来了?”
  “还有我们。”毅七的声音落下,随他进入的还有放五。
  妄二似诸非谴地道:“妈怕你舍不得路湘,私自自想把她留下己用,所以派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谜底揭晓,拓一不怒反笑。“我早就知道盟主不可能好心到让子蔚来保护我的安全,想必他对老妈的所作所为还被蒙在鼓里吧。”
  “这是一定的。”毅七笑道:“要是盟主知道妈做的事,非做个笼子将她关起来不可,省得她胡来。”
  “那么机场那些人”拓一轮流看着他们三人,欲找出害他现在一副身躯七寸伤的罪魁祸首。
  “不关我们的事,是妈想出来的。”毅七连忙撇清,“她怕你无法赢得美人心,所以特别为你安排一出英雄救美,希望你感激她的美意。”
  什么美意?他就知道机场那些人大有问题,这种荒唐事也只有他异想天开的老妈做得出来。
  不过,这算什么呢?戏中戏吗?
  拓一不由得苦笑。“那也没必要安排得这么逼真,害我现在伤痕累累,连翻身都有问题。”
  妄二深深的肆笑道:“看来妈是白费功夫了,大哥,你跟路湘的关系已经不单纯了吧?”
  拓一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妄二,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这么私人的事,也只有邪恶的你才看得出来。”
  轻扫他一眼,毅七霸气飞扬的浓眉一挑。“拜托,老大,你那一脸神清气爽的模样,瞎子也看得出来你得手了。”
  “其实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一直没说话的放五开口了,他冷淡的说:“妈不是想物归原主吗?直接把她丢回窦天门不就好了吗?”
  拓一瞪着他,直觉地皱起眉宇。“老实说,有时候我还真不想要有你这种弟弟,真是没有感情的动物。”
  什么建议嘛,他怎么可能把他的湘儿直接送回窦天门,她什么都不知道,他绝不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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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一片静间的黝黑,天上连颗星辰都没有,纽约市的气温直降至摄氏七度,一群夜行人匆匆翻墙而人,勇闯华裔在美第一大帮棗窦天门!
  拓一紧紧牵着路湘的手,不让她走离自己身边,她的小手冰凉无比,想必是无法习惯纽约的天寒地冻吧。
  该死的,若不是子蔚的弥天大谎已经撤出,让湘儿执意要走窦天门一趟来营救她身陷囹圄的公主,他又何苦负伤前来?
  他深知这可不是好玩的事,窦天门的势力不输在亚洲的东方盟,他们明知山有虎又偏向虎山行,虽然顽固老头和窦天门的窦帮主素有交情,但他们不请自来就是不速之客,如果探测行动有所差池,对方未必会放他们一马。
  再说,窦天门里根本就没有马雅公主,届时他要到哪里弄个公主来还给湘儿?
  拓一懊恼的皱起眉宇,说来说去,都是老妈惹的祸。
  无端派给他这个骨肉相认的任务也就算了,他还未想妥要如何让湘儿接受实情,她又叫妄二来阵搅局,先是让他英雄救美,现在又让湘儿深信不疑公主就在窦天门被凄惨的禁锢着,弄得他鸡飞狗跳,无法收拾,现在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巴匾唬慊故腔厝グ桑闵砩嫌猩耍蛞挥惺裁词戮筒缓昧恕!甭废娴谝淮挝布尤胄卸械讲煌祝蛱煸诨∫丫彰耍灰傥跋铡?
  拓一紧紧牵住她的手,坚定的说:“不行,你是我最在乎的女人,我一定要来保护你!”以防妄二真的把她给丢回窦天门就划划了了事,打道回府。
  “拓一……”路湘感动得不能自己,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执意要来保护她的安危,她偏重对他无以为报,只有更加倍的爱他、珍惜他,来回报他的情深义重。
  “其实,湘儿,马雅公主她……”他合地住了口,为了阻止她到窦天门冒险,他竟差点脱口说出真情。
  妈的!这件事他万万不能说,否则她肯定会恨死他。
  “公主她怎么了?”路湘紧张的捏紧他的手。“是不是你得到消息,他们要对公主不利!”
  “没有,你别紧张。”拓一口风一转,“我是说公主她一定平安无事,你不必太过挂心。”
  看见她那么在乎马雅公主更让他说不出,就暂时让她相信公主真的在窦天门吧,他会找机会跟她说清楚的。
  一行人行色匆匆地进人窦天门,能阻止他们进入的警报器全部失效,这都要归功于东方家善于发明高科技的东方撤六所研发的新颖消音器,才能令他们通行无碍。
  窦天门的复杂超乎他们的想像,整座清爽宽敞的宅院似乎是用中国古老的五行八卦所设计,走向难懂,迷离危险,偏偏他们对五行八卦都没有研究,而唯一甚懂五行太极的咏三人在新加坡,远水救不了近火。
  见情势不利,方舵主当机立断,“大当家、盟主、五当家、七当家,我看这窦天门实在诡异,不如我们先回去,请老盟主修书一封,改日再光明正大来造访比较妥当。”
  东方盟与窦天门向来无宿怨,他不明为什么主子们突然要来闯一间窦天门,但既然他们执意要来,他这个当属下的自己该奉陪。
  方舵主的意思正中拓一下怀,他巴不得带路湘快点离开这个是非地,这窦天门如此古怪难测,他可要好好考虑考虑是否真要把湘儿给送回来了。
  于是他快刀斩乱麻地说:“方舵主,就依你所言,大家立即。......”话语未落,数百盏灯光骤然从四面八方亮起,在强烈刺眼的白光中,一名挺拔阴柔、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子正冷冷的瞥视着他们。
  妄二泛起一记微乎其微的笑,对此刻情势的演变感到非常满意。
  阴柔男子的目光瞬间胶着在路湘脸上,乍现一抹惊异之色的他满脸不可思议。
  “抓住那个女人。”冷然的低沉嗓音自那名阴柔男子口中逸出,他仍然用犀利的冷光紧紧盯着路湘,生怕他的囊中物凭空消失。
  “是!”几百名忠心耿耿的汉子刹那间将东方盟一行人团团围住,他们的目标跟主子一样,都是路湘。
  “该死!”拓一诅骂一声,看来今晚他们的运气很背,半点声响都没发出的闯进来却还是败露行迹,这些人出现得那么突兀,就像事先在这里埋伏等他们似的。
  不管拓一他们十几人的弹火再充沛、拳脚功夫再了得也不可能敌得过一堵人墙,尤其那堵人墙根本就疯了似的只想抓住路湘,小众难以制敌,他们要如何以有限的人力保护她?
  拓一紧紧拉住路湘的手,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疲于奔命的他应付接踵而来的夺人行动,原本就重伤的身躯更加雪上加霜。
  尽管他拚了命的捍卫路湘,但顾此失彼,不停有人对他攻击,东方盟其徐的人也一样,简直就是在以卵击石,无人可以分身照应别人,在~团混乱之中,他还是被迫与她分开了。
  “别怕,湘儿,我马上救你回来!”
  拓一心焦的奔向路湘,一个人影却比他更快闪至,重拳毫不留情的劈向他颈部,一块白布立即掏在他鼻息间,令他瞬间昏死过去。
  “走!”妄二邪佞的笑了下,架起拓一扛在肩上,片刻不留的对其余人下命令。
  “是,盟主!”方舵主手掷烟幕弹,一行人顷刻撤离,独留路湘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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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昏昏然的紧蹩着眉心,那股挥之不去的刺鼻味道还真教人感觉恶心,究竟他是着了什么道,居然会在最重要的关头昏死?
  湘儿呢?这个意识让他一下子激动起来。
  “湘儿!”拓一惊坐起身,房里除了他三个弟弟外,还有子蔚。
  “湘儿呢?她在哪里?”他惊疑不定的问他们,这几个没人性的家伙该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豺狼穴吧?
  “在窦天门。”妄二代表大家回答,不止因为他是东方盟的现任盟主,更因为他是下令留下路湘撤退的人。
  “你说什么?”拓一激动的掀开被子跳下床,揪住他的领子,一脸难以置信。
  “我说她在窦天门。”妄二轻描淡写的再次重复。
  “你居然真的把她留在窦天门?”拓一怒不可遏地瞪着他。
  妄二对他扯唇一笑,提醒道:“她本来就属于那里不是吗?我不过是依照老妈的意思,将她物归原主罢了。
  拓一眯起眼。“这么说是你通风报信的?”他就觉得那些人出现得太奇怪,想不到内奸居然是自己人!
  妄二微笑了下。”我只是给了他们一点暗示而且,没想到那位窦少主还挺聪明。
  “你该死!”拓一终于忍无可忍,一股怒火迅速在他胸点燃,他一拳对妄二邪俊的脸颊挥过去,心情沉如千斤重。
  “大哥!”毅七冲上去抓住狂怒的拓一。
  “别打!拓一少爷,有话好好说!”子蔚也连忙过去帮毅七的忙,将冲动的拓一制祝“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兄弟相残,这太可笑了。”放五冷言冷语的说着风凉话。
  妄二抿抿嘴角的血渍,一点怒意都没有,反而轻佻地笑道:“想不到我们兄弟第一次打架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个风花雪月的理由我喜欢。”
  “你还说?”拓一眼中燃着不满的烈火,再揍他一拳。“他们不知道湘儿的身份,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她的!”
  毅七连忙隔开又要打起来的两人,他严肃的推推眼镜,无奈的说:“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大哥,顶多你再英雄救美一次不就行了吗?我们现在就来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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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湘没想到她一直信任的东方家的人会将她独自撇下,但她对难测的未来并不害怕,身处窦天门,至少她可以跟公主团圆,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路湘被带到一间密室,这儿虽密不透风,但仍冷得教她牙齿打颤。
  她被保镳粗鲁的推进密室,里头并没有她预期中会见到的马雅公主,只有空荡荡的回音缭绕,她心急了,看着监守她的保镳频频追问,“马雅公主呢?你们把她关在哪里?”
  保镳爱理不理的扫了她一眼,撇撇唇,阴阳怪气地开口,“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什么见鬼的公主,你还是想想遗嘱怎么写吧,落在我们少主手中,你不死也很难。”
  清楚的足音由远而近,那名擒住她的阴美男子来了,他盯着保镳,阴冷的狭长眸子乍现一道冽光。
  “阿泰,你刚刚说什么?”
  阿泰吓得浑身颤抖起来,连忙回避那道迫人的寒光,垂下头,低声的忏悔着,“属下该死!属下胡言乱语,请少主既往不咎,看在属下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原谅属下,属下愿一生为少主效命。”
  路湘惊奇的看着这一幕,那个年轻男人显然握有很大的权力,叫阿泰的大汉居然怕他怕成这样。
  满意于下属对他的惧怕,阴美男子淡淡地道:“滚下去吧。”
  “是,少主!”阿泰飞也似的退了下去。
  路湘看着那位少主步进密室,缓缓朝自己走近,那浑身迫人的寒意让她不由自主退了~步。
  他一直走,笔直的到她面前才停住步伐,他傲然看着她,对她露出一抹令人发毛的怪笑。
  他逼近她的脸,阴恻侧地道:“你一直在看我,觉得我很眼熟是不是?不怕告诉你!我是窦保是唯一的儿子窦尊弼,知道我为什么眼熟的原因了吧,我跟我父亲有五成像。”
  路湘迷惑的看着他近在飓尺的阴柔脸孔,她一点也不觉得他眼熟,之所以~直看他,只是因为她想追问马雅公主的下落。
  “为何你一直迷惑我父亲?”他凑近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盯着她,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
  就是这张脸孔让母亲寂寞无奈的生活了二十年,这二十几年来,父亲宁愿看这个女人的照片也不愿看母亲一眼,让她一直活在痛苦之中,若不是有人密报今晚有东方来的刺客,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见着这个照片中的女人。
  路湘深吸了口气,她义正词严地扬首,“窦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请你放了我们公主,你们与达尔的恩怨是你们的事,她是无辜的!
  “不要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窦尊弼霍地捏住她脆弱的下巴,恨恨地问:“说,你为何一直迷惑我父亲?为何?我要你说!”
  路湘惊惧的瞪着他,这人是疯子,他是个疯子!
  她再吸了口气,坚决地表示,“窦先生,我没有迷惑你父亲,我根本不认识他,请你把事情查明白,并且立即放了我和马雅公主。”
  “别想骗我了,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他!我不会记错你这张脸的。”他修长的手指画过她柔软的面颊,赞叹道:“你确实长得很美,本人比照片还美,连我都被你迷住了,可惜我不会那么堕落爱上你的,懂吗?我不会爱上你,你想一箭双雕,哈,别打如意算盘了。”
  路湘简直快被他搞疯了,他大概有妄想症,跟他是有理说不清,无缘无故幻想她勾引她父亲,真是好笑。
  面对她认定的疯子,她无奈的说:“窦先生,你最好放了我,若你不放我,我的朋友也很快会来救我…”她始终相信拓一不会弃她而去,刚才他会走一定是因为情势紧迫,所以才不得不走,她相信他会再回来的。
  “我怎么可以放了你?”窦尊弼对她怪怪一笑,又怨又恨地道:“你的照片已让我父亲茶饭不思,让我母痛苦难当,若真人出现还得了?我不会让你出来毁灭我母亲的馀生,我要永远关住你!永远!”
  第七章
  东方盟分舵内,拓~从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整个厅堂几乎都快被他踏平了。
  “大哥,求求你别再走了。”毅七摘掉黑框眼镜,爬爬凌乱的短发,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他简直快被大哥给弄疯了,走了一整个早上,就算急着要救路湘也不必用这种方法表示他的迫切给大家看吧,真是虐待他们的神经。
  “你的图画好了没有?”拓一如一阵风似的飘到他旁边,严厉的命令,“没画好前不要开口。”
  “我现在连说话的自由也没有了吗?”毅七翻了个白眼,又将心思放回画纸上。
  根据方舵主所提供的有限资料,他正在绘制窦天门的地理位置图,拓一威胁他这张图要保证能让他救出路湘,否则就要跟他断绝兄弟关系。”
  他扯了扯唇角,真想不到要继续维系兄弟情居然要靠一张卑微的地图,如果他们母亲知道一定会很伤心,她辛辛苦苦杯胎十月生出的儿子们,竟为了女人在这里兄不友、弟也不恭,毗牙咧嘴的上演火爆场面。
  其实画这张图对他而言根本不算问题,毕竟他向来是以心思续密博得大家的喝采不是吗?区区一张地图又怎么难得倒他东方毅七呢?
  不过从小他就最恨嘈杂的环境,环境一吵,他就专心不起来,偏偏大哥像急惊风似的在那里一直走来走去,动不动就过来察看他的进度,这种情况之下他画得顺手才怪。
  子蔚看着拓一,忧心不已的问:“拓一少爷,你真的决定要单枪匹马到窦天门?”
  拓一轻扫他一眼,有意无意的道:“没办法,准教我连半个忠心不二的属下都没有,不自己一个人去,难道叫路边的野狗陪我去吗?”
  “拓一少爷……”子蔚有苦难言的闭上嘴巴,多说多错,可是也不能因为他遵从东方夫人的意思就说他不是个忠心不二的好属下吧,他真是冤枉极了。
  方舵主也不赞同地说:“大当家,窦天门是龙潭、是虎穴,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情况对您很不利。”
  “再不利我也要走一趟。”拓一语气坚决,“没带回湘儿之前,我绝不回新加坡!
  “不如我陪您走一趟吧。”方舵主试探性地问。
  “不了,人多不好办事。”拓工立即谢绝,此行他是为私,又不是为公,没理由要方舵主陪着他冒险。
  妄二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嘲讽地道:“听听这是什么怪话?我只听过人多好办事,没听过人多不好办事。”
  拓一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这个刽子手。”
  “真是多此一举。”放五冷漠的说:“路湘既然属于窦天门,何必大费周章去营救,直接约窦帮主出来谈个清楚不就行了。”
  方航主沉吟的摇摇头,“窦帮主目前人不在美国,就算大当家要找他见面也是不可能的事。”
  妄二云淡风轻的说:“这次的任务已经圆满结束,机票我都订好了,大哥,我看你还是先跟我们回去吧,免得你留在这里胡思乱想。”
  他很大方的原谅了拓一昨天给他的那两拳,并大发慈悲给了这个他认为是绝佳的好建议。
  “你圆满,我不圆满。”拓一瞪着妄二,气还没消,对于他昨天的所作所为,仍然强烈的感到不满。
  方舵主苦口婆心地劝着,“大当家,您要三思而后行哪!”
  子蔚也无奈地附和,“方舵主所言甚是,拓一少爷,你要带回路湘小姐可以从长计议,没必要急在一时……”拓一独排众议,扬起嘴角,再坚定不过地说:“你们不必再众说纷坛了,总之,我要去救湘儿回来,这件事谁也不能改变!”
  ***********
  路湘缩在密室角落里,这里好冷、好冰,她好想喝碗热汤暖暖胃,虽然他们送来的食物她都有吃,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还是觉得头昏眼花,好像已经饿了很久似的?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窦尊弼没再进来看她,那个监守她的保镳又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敢讲,她绝望的猜想她大概真的要永远被关在这里了。
  永远!
  这代表着她将不会再见到拓一,没想到他们的情缘如此短暂,才确定彼此的感情不久就要一生分离。
  路湘遗憾的想,如果早知道那晚是他们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激情,她会对他更火热,她渴望他会记住她曾在他身上留下过的气息,希望他即使尔后娶妻生子仍能想起她对他付出过的身子,以及浓浓深情!
  “他们说你吵着要见我?”
  窦尊弼的身影旋然在她面前出现,他盯着蟋缩于角落的她,不由得扬起一道形状姣美的眉。
  她是怎么了?今天的她看起来比昨天苍白许多,难道是这里的空气让她不舒服吗?
  “窦先生,我想……咳咳……我生病了,请你放我出去……”路湘疲倦的抬眼,看着停步于她面前不远处的他,艰难地发出要求。
  “你生病了?”他翩然走到她面前蹲下,盯着她虚弱的神色,发现即使生病,她仍美得让人心动,莫怪他父亲二十年来天天携着她的玉照,不离不弃。
  不行,他不能让她死掉,若父亲知道,肯定不会轻饶他。
  况且他也没有想要责她于死地的意思,只是想禁锢她罢了,若她病死了,就违反他的初衷了。
  于是窦尊弼伸手抱起轻盈的她,却惹来她连连抗拒。
  “你放开我!”她不要这个陌生男人碰她。
  “别挣扎了,你有力气走到外头吗?”他心头忽然一阵荡漾,这就是女人教人心动之处吗?柔软的身躯,娇弱的声音,迷惑男人的感官。
  窦尊弼不理会她的抵抗,笔直将她抱离密室。
  被囚禁两天的路湘终于接触到外面的空气,这才知道原来此时是夜晚,夜风冰凉,教她又瑟缩起来。
  他阴柔地扯唇一笑。“你很冷?”
  路湘原以为他要脱下身上的大风衣让她披上,但他没有,显然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拓一绝不会这么待她,他总是那么怜惜她,这个古怪的男子是无法踉拓一相比的,拓一胜他太多了……“在想你的男人?”
  窦尊弼诡异的音调又飘到她耳际,她没有回答他,觉得他的怀抱一点都不温暖,也不舒服,大概跟他劲瘦的体型有关吧。
  他从长廊弯进去,在一间房间前停下脚步,他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用脚粗鲁的踢开门,大步将她抱了进去。
  室内的温暖瞬间将路湘包围住,房里显然有暖气,她不由得闭上眼睛再睁开,感受温暖所带给她的舒适。
  “这是我的房间。”窦尊弼忽然有丝邪恶的告诉她。
  他把她放在床上,紧接着转过身走向一旁的茶几。
  路湘没有馀力细想他话中之意,暖气令她疲倦得想睡,这床被子又厚又软,正适合一个好眠。
  他回过身,手中多了~杯白开水。
  “怎么,想睡了?”他冷静地走向床上的她,勾起一抹怪笑。“你还不准睡,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为什么你要迷惑我父亲?”
  路湘头疼的看着他,又来了,他又问她这个怪问题,她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他还紧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我说过了,我没有。”不管问几次她都只有这个答案,唯椧桓龃鸢浮?/P>“还狡赖?”他忽然欺近她,冷傲的眸光盯着她清丽的面容,眼神滑过一丝不满。“别想瞒我,我不会忘记你这张脸的!
  他把水杯凑近她的唇,强迫道:“喝下去!”
  “这是什么?我不喝……”路湘本能的摆动头颅拒绝他的粗鲁,她蹙起眉心,对他狰狞的阴柔面孔感到心惊。
  “只是迷幻药而已。”窦尊弼微笑起来。“你没喝过这种好东西吧?你会爱上它的。”
  她的恐惧骤然扩大,这个人居然要强灌她喝迷幻药?
  “我想过了,与其关你一辈子,不让你跟我父亲见面,不如占有你。”他笑意加深,眼神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光芒。“如此一来,你成为我的女人,我父亲就再也不能想念你,以他的身份,他绝不会和儿子共用一个女人,这真是个好主意,不是吗?”
  ‘你别乱来……”路湘往床角里缩,她情愿被他关一辈子也不愿被他占有,她的身心都属于拓一,若被施暴,她宁可去死!
  窦尊弼缓缓爬上床靠近她,狞笑道:“我不会乱来,我会对你很温柔,非常非常温柔,顺道看看你有什么好处教我父亲念念不忘。”
  他长手一伸!一下子就抓住她手臂,残酷的将她拉向自己,此时此刻他又不像病弱书生了,他的力气大得吓入,眼神也冷得教人不寒而栗。
  “喝下去!
  窦尊弼捏住她下巴,强硬的将水灌进她口中,尽管她再怎么反抗,大部份的水还是顺着她的喉咙流到胃里。
  “咳咳…咳…,”路湘被水呛得不住咳嗽,一些顺着颈子流进衣服里的水更教她从脚底泛起一阵寒意。
  “怎么样?味道很好吧?”他扑向她,劲瘦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女性的柔软教他微眯了限,眼中饱含的泪水让她的模样更楚楚动人,她发颤的身体则美妙的触动着他男性的欲望。
  他忽然兴奋的战栗了一下,隐隐的热潮在他下腹处窜动,他有感觉,他居然对她有感觉!
  一阵喜悦重燃他晦黯的眼眸,他更加肆意的紧紧压住她的娇胴!隔着衣物缓缓抚摸她的身体,以前那些脱光了衣服勾引他的女人简直就是废物,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
  “放了我……求你放了我……”恐惧的泪水滑下路湘的面颊,她无助的在他身下做无谓的抵抗,她既惊文伯,惊怒窦尊弼的目无王法,又生怕迷幻药发作之后,她将失去知觉任他摆布。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放了你?”他动手解开的衣衫,炯炯黑眸盯牢她痛苦的面孔,幽幽的眸子一转,“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让我有感觉的女人。”
  ***********
  带着毅七精心绘出的地形图,拓一再度来到窦天门。
  他发誓,救出湘儿之后,不管她是不是属于这里,他都要带着她回新加坡,他可不要把她留在这个如地狱一样的鬼地方。
  照地图来看,窦天门拘禁人质的地方通常是一间不见天日的密室,找到密室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他先用让人失去知觉二十四小时的迷香令密室口的守卫全数昏迷之后,再轻巧地进入。
  “你……你是谁……怎怎么进来的?”阿泰吓得魂飞魄散,外头的守卫起码有一、二十人,怎么会让这名陌生男子闯进来?
  “只要你乖乖合作,我不会杀你。”拓一环视密室一眼,很明显的,这里没有拘禁半个人。
  “我合作!我一定合作!”怕死的阿泰忙不迭的说。
  拓一沉声问他,“昨晚被你们捉住的女子在哪里!”
  “她刚刚被我们少主带走了。”阿泰连考虑都没有就说了,暴政之下,哪还有什么忠心诚可看言?生死关头,还是自己的命要紧。
  “少主?”拓一眉一扬,原来当日那名下令要捉湘儿的男子是窦天门的少主,那么说来,他与湘儿是……他对阿泰喝令道:“带我去找他!”阿泰小心翼翼地观了他一眼。“好……好,我带你去,你千万别开枪、千万别开枪…”阿泰被拓一牵制着,来到目的地不远处,拓一问明房间正确位署之后便用迷香让他昏死。
  夜寂静无声,他贴壁悄然接近房间,拿出万用钥匙插进锁孔,这把钥匙帮他完成过许多不可能的任务,是他的最佳伙伴,今晚也不例外,他知道他的好伙伴不会辜负他的期望…果然,门锁轻易的开了。
  拓一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怒火攻心,床上一双赤裸的男女正交缠着,男人在女体的身上冲刺、起伏,他耳边传进一声又一声令人难堪的淫声秽语。
  “美极了,我今天一定可以起来的,哈哈,进入你,满足了没有?满足了就喊出来啊,不要压抑,你就是用这副身子勾引我父亲的吧……现在连我也被你勾引了,如何?高潮了没?”
  窦尊弼自言自语的抚摸本着寸缕的路湘,床上的她早已神智涣散,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是那么迷离,她的衣物散在一旁,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一点一滴的抽离她的肉体。
  “滚开!你这个禽兽!”
  拓一飞奔向前拉开窦尊弼,他又怒又震,愤怒路湘被这混蛋蹂躏,震怒堂堂窦天门的少主居然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这家伙竟然站污他的…沉浸在爱欲当中的窦尊弼愕然的被人从床上扯下,难以相信自己的房间居然闯进一个陌生人。
  他铁青着一张脸,这怎么可能?他的安全堡垒怎么可能被人渗透?外头那些饭桶在做什么?全死了吗?
  窦尊弼漫不在乎裸着身的自己,他瞪着拓一,眸光利得像要吞人般傲慢的问:“你这个没礼貌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你该死的没资格问我从哪里来!”拓一火大的从地上把他拉起来,劈头就给他下巴狠狠一拳。
  痛揍这个畜生也难泄他心头之恨,他想杀了这个禽兽!但是……对湘儿而言,这个人的存在有其重大意义,他不能杀这家伙,绝不能一时失手杀了他,否则湘儿将陷入更痛苦的境地。
  不能杀,那就打得让这浑球再也无法使坏,最好打断他的命根子,让他再也不能欺负女人!
  窦尊弼并不是寻常人,他不在乎下巴吃痛的程度足以令他很久都无法进食,被揍了之后,他的神色更冷,嘴角反常的扬起一抹森冷的笑,他盯着拓一,一字一字的说:“你居然敢对我动手动脚?”
  拓一咬牙切齿的怒吼,“你这个混帐面目可憎,何止动手,我要你永远没脸见人!”
  他浑身已被怒气填满,从靴中抽出暗藏的瑞士刀,不经瞄准便笔直对窦尊弼射去……“啊!”窦尊罚终于仓皇喊叫出声,他维持的冷静崩溃了,他的脸,他一向最引以为傲的脸被瑞士刀无情的划过他的面颊,留下一道从眉尖到下巴的长长血痕。
  窦尊弼尖叫着奔出去,夜风中回荡着他凄厉的声音。
  拓一立即跳到床上用被单将路湘的身体包里得密不透风,不知不觉的,他的手居然在发抖,他替她包里的手居然在发抖,谁能告诉他,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人强暴了,他能为她做些什么?
  他真恨不得能杀了那个混球,恨不得……路湘眼瞳涣散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是谁,她反覆哺语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拓一心酸的闭了闭眼,心疼的将她的头紧揽在胸口,太残酷了,这太残酷了。
  “别怕,湘儿,不会再有坏人欺负你了,我带你走,我马上带你走!”
  ****************
  “一天一夜,拓一一直守在路湘床边,他憔悴得让所有人都担忧,他不肯去休息,也不肯进食,坚持要守候到她醒来。
  看着躺在床上虚弱不已的路湘,他不由得伸手怜惜的抚触她的鬓颊,轻轻将她的发丝拢整齐。
  方大夫说她服食了大量的迷幻药,还有感冒引发肺炎的现象,身上也有多处淤伤,情况好的话,三天内可以醒过来。
  这样支离破碎的她,教他怎么能安心休息?
  他的心绞痛不已也自责不断,都是他,如果他不答应老妈将她带到纽约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清醒之后,她要如何承受这个事实?若她再知道姓窦的与她的关系,她又将如何自处?
  她足够坚强去面对这一切吗?这个问题深深的在拓一心底盘旋不去。
  或许,不要将真相告诉她,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不知道真相,湘儿就不会痛苦,强暴她的男人不过是个普通的陌生人,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这份痛苦会随时间缓缓逝去,最后消失不见。
  况且他会一直在她身边陪伴她、支持她,为她将这份阴影抹掉,他敢发誓自己绝不会介意她不幸的遭遇,若是他有一丁点打从心里的在乎,他就不配爱她,她仍旧是他心目中唯一的东方夫人,从今以后他只会更加倍的爱她、怜惜她,绝不会有半分的嫌弃。
  就这么打定主意了,他不要告诉她,他要守住这个秘密,永远守祝拓一不眠不休的等待,一直守候到隔日午夜,路湘终于清醒了。
  他急切的看着她,希望从她眼里看到一些属于生命的光彩。
  “湘儿,你觉得怎么样?”握住她的手,他亲切的问,他还真希望那份迷幻药可以让她忘掉那段污秽的记忆。
  路湘缓缓眨动眼眸,映入她眼帘的身影是那么熟悉,她动了动睫毛,感觉眼皮异常沉重。
  见她不言不语,拓一更急了。“湘儿,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方大夫来!
  “拓一——”她阻止要冲出去叫人的他,嘴里吐出他的名字,脑海里却回想起那模糊、朦胧的,不停在她身上冲刺的男体,那是…那不是拓一!
  路湘的心像被针扎到一般难受,瞬间沉到了谷底,面色一片惨白。
  拓一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她的神情已经明白的告诉他,她想起来了,她没忘记那不堪的片段。
  “湘儿,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他心痛的握住她的手,他该怎么做?如何才能叫她恢复以往的朝气?
  路湘的手紧紧绞住被单,连最后的~点唇色也失去。
  “这么说是真的了?”她颤抖地问。
  疑幻似真,似假又非假,原本她还不肯定,可是拓一的安慰让她确定了事实,她被那人玷污了,被玷污了……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她的面颊,拓一将她拥进怀中,他的心与她一样痛,甚至比她更痛千倍、万倍!
  “公主呢?公主不会也被他们给侮辱了吧?”路湘忽然惊慌的想起这个可能性。
  “湘儿…”拓一挣扎的看着她。
  事到如今,他真的不得不说了,她在如此心力交瘁之际犹记挂着马雅公主,若他再不告诉她实情就太对不起她了。
  “湘儿,其实公主她并不在窦天门。”他润了润用艰难的说。
  “公主不在窦天门?”路湘完全无法接受拓一这个突如其来的翻案,她急忙询问,“那么她在哪里?”
  她的心不安的跳着,难道可怜的公主会在比窦天门更糟的地方?
  拓一牙一咬,艰涩的吐出实情,“她在尼亚斯。”~说完,他看着她,静待她的反应。
  路湘睁大了眼眸。“公主在尼亚斯?”
  这怎么可能!她千辛万苦从岑里岛到新加坡,又从新加坡到纽约来,就是为了找回失踪的公主,而现在拓一告诉她,公主人在尼亚斯,这……“对,她完好无缺的在尼亚斯,是我派人送她回去的。”他一古脑的全盘托出。“在机上留纸条给你的那个人就是我,我把她迷昏藏在经济舱里,飞机着陆后又派人将她原机送日,安全护送她到达尔的身边。”
  这件“义举”曝光后,想杀他的可能不止湘儿,还有顽固老头。
  顽固老头派他将马雅公主带到新加坡就是为了要让她远离达尔,现在他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大违逆了顽固老头的国王金兰所托,实在罪不可赦。
  路湘心急地问:“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千真万确。”对于她的怀疑,拓一无奈的说:“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马上带你到尼亚斯去探望他们,我保证一定会让你看到马雅公主,她现在生活得很幸福。”
  马雅公主非常珍惜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到达尼亚斯之后便立即与达尔结婚,他们还曾写过感谢函来给他,当然,那封信被他隐密的藏着,没让任何人看到。
  “拓一,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她仍无法为这个意外的消息而不复激越的心。
  “因为”他顿了下,有丝别扭地道;“你或许无法相信,因为我被他们的爱情故事感动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把公主跟那个达尔活生生拆散太残忍了。”
  对,就像他与她,要是有人想拆散他们,他~定会找那个人拚命!
  “拓一……谢谢你。”路湘动容地看着他,他说得没错,公主深爱达尔,把他们拆散太残忍了。
  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公主平安,且已和她所爱的人结婚,找到一个好归宿,她该为公主的快乐而祝福,其馀的都不重要了。
  拓一看着她渐渐平和的面容,仍不放心的问:“你不怪我?”
  她微笑的摇了摇头。“我没有理由怪你,你这么做是对的,公主一直待我像亲姊妹,她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那就好。”拓一也笑了,事情揭穿了,他总算松了口气,他深爱的湘儿果然不是那种得理就不饶人的泼辣女子,他就是欣赏她的温驯和善解人意。
  “可是,既然你明知道公主在尼亚斯,为什么又要带我来这里呢?”她仍旧不解他们千里迢迢到此的原由。
  拓一凝重地看着她,她问到重点了,他绝不能说他带她来纽约的目的就是要送她回窦天门与亲人团聚,待她知道,她一定会发狂!
  他放松面部凝重的表情,惯常涨洒的微微一笑。“见你每天为公主的下落忧心,我只是想带你来散散心。”
  “原来是这样。”路湘沉静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眼神飘到窗台上,缓缓地道:“拓一,我觉得好累,我想再休息~下,你看起来也累了,也去休息好吗?我们都好好的休息一下!”
  “湘儿。”他忍不住叫她,她疲倦的面容教他担忧。
  “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后,我什么都会忘记的。”说完,路湘缓缓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动也不动的身躯像是已沉沉睡去。
  拓一苦恼的望着她闭上眼眸的容颜,她认命的模样教他更加不放心,他情愿她大吵大闹发泄出来也远比现在安安静静得好。
  谁来教教他,他该如河拯救她破碎的灵魂?
  第八章
  搁下话筒,路湘终于了却这些日子以来的牵挂,马雅公主果真在尼亚斯,怀了身孕的她正甜蜜的与达尔厮守着,且她的公主还说了个重点,要她回去。
  “如何,我没骗你吧。”拓一微微一笑,今天下午纽约市的天气不错,他正与路湘在室内喝下午茶,喝完后,他要带她到中国城里走走,散散心。
  说是下午茶,不如说是他们的早餐兼午餐,昨天半夜他们各自去休息之后,疲倦的两人直睡到午后才起来,当他迫不及待的到房中找她,发现她的脸色好多了,看来似乎心情已平静许多。
  果然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这句话是对的,尤其在她印证了马雅公主安然无恙之后,她心上大石已落,更显沉静。
  路湘在桌旁坐下,啜着有疗效的温热花茶。“拓一,公主吩咐我,要我再次代她谢谢你。”
  “她太客气了。”他勾起~抹笑容,心情也因她渐渐复苏的红润面色而跟着飞扬。
  再吸一口茶,她不经意的说:“对了,公主叫我回去,你可以帮我订张机票到印尼吗?”
  “她叫你回去?”拓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眼睛霎时瞪得比铜铃还大,声音陡然激烈的高扬起来。
  不会吧……该死的,这个马雅公主太恩将仇报了,他把她送回她情人的身边,而她却要来抢走他的情人,太过份了!实在太过份了。
  “是的。”她淡淡地点头,“公主说目前尼亚斯局势已定,国王与达尔已取得彼此的谅解,对族人也都有共识,她认为我在东方家也打扰得够久了,因此她要我回去。”
  拓一不以为然的哼了哼。“打扰?我一点也不觉得,她凭什么如此断定?”
  不理他找碴的调调,路湘柔声但坚决地表示,“总而言之,我要回尼亚斯,请你帮我订机……”“你不可以回去。”他断然截断她的要求,除非他疯了才会帮她订机票送她回去,她弄得创伤累累,一半的责任都要归咎在他头上,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
  她难以言喻的看着他。“拓一,你听我说,我是公主的待女,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是尼亚斯是室养大的,他们待我恩重如山,我一辈子待在公主身边服侍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酸不溜丢的拧着眉头。“湘儿,你开口公主,闭口也是公主,你回尼亚斯,那么我怎么办?”
  天杀的,她再这么牵拖下去,他真的快翻脸了。
  路湘回避他责难的火大目光,低头无心也无绪的拨弄盘中的蛋糕,期期文艾地道:“你棗你回去新加坡。”
  “一种无情无义的话你说得出?”拓一骤然抓住她的手腕,逼她抬起眼来看着他。
  “拓一”她简直快被他的眼光给杀死,她何尝不想留在他身边,他是她最爱的男人,也是唯一爱的男人,可是她…路湘苦涩地迷蒙了眼,现在的她,污秽不堪,又有什么资格继续爱他呢?
  拓一瞅着她,她的痛苦显而易见,她不是个会伪装的高手。“哦知道你怎么想,虽然从昨天到现在,你绝口不提那件事,但是你觉得自己不配再跟我在一起,所以你存心要避开我!”
  纵使他也百般不愿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给站污了,但比起失去她的痛苦,他宁愿接受事实而拥有她。
  “不是!不是这样!”她急急否认。
  “就是这样!”他可不容许她退缩,坚定地说:“我绝不让你从我身边逃走,我不会让你孤独的回到你的国家去疗伤,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我不要你一个人承担!”
  一丝丝暖流在路湘心底翻动,她没有爱错人,他果然是值得她用身、用心去深爱的好男儿。
  然而这样好的男人,更应该留给其他的好女人来爱他才对,她不要他因一时的同情而日后后悔。
  想到这里,路湘毅然硬起心肠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想回尼亚斯,我想念那里,我要回去。”
  拓一盯着她,眉宇皱得死紧。
  为什么她这么固执,妥协一下会死吗?她大可娇柔的对他哭泣,诉说她遭受到的凌辱和委屈,请他好好的爱她。珍惜她,即使她这么做,他也不会看不起她,他反而情愿她这样,也不愿意她坚强得这么可恨。
  “好,你要回去我不阻止你,我跟你回去!”他挑战地看着她。“我倒要去问问马雅公主,以我对她的恩情,足不足以换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不服侍她来服侍我!
  “不行,拓一,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跟我日去!”她连连摇头,内心煎熬得简直快要投降了。
  他的男子气概真的让她无招架之力,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他不干脆让她走,为什么她嘴上明明说要离开他,内心却又不舍的对他一再留恋?
  她甚至渴望他的吻,渴望他再爱她一次,尽管知道她的身体已经不配获得他的热爱了……她失神的模样让拓一心头一热,他欺身过去,狂烈的吻住她的唇。
  路湘震撼的动了一下,他的舌头随即敲开她的贝齿,火热的探进她的口中,他绵密的吸吮着,轻轻地嚼咬,以交缠的双舌来惩罚她执意要离开他的意气。
  拓一激烈的喘着气,骤然打横抱起她上床,继续他未完的热吻。
  边吻,他边脱掉她身上的毛衣,抚摸着她温热的柔细肌肤,狂风一般舔吻她小巧的耳垂和雪白的颈子,她那丰满高耸的一对蜜桃是那么诱人,他霍然解开她蕾丝胸衣的勾扣,让她的饱满霎时尽呈现在他眼前。
  他吸了口气,下体硬胀不已,他浑身的血液都在为她的妩媚窜动,她嫣红的面颊证明了她也想要他。
  “湘儿,你真美……”他喃喃地说着,伸手攫住她的浑圆揉弄。热唇来到她的白玉双峰上厮磨,他含住她的小粉点缓缓舔着,用心的吸吮着,很轻易地就撩起她的娇咛,让她颤动着逐渐燥热泛红的柔腻身子。
  她娇柔嘤咛的声音让他的股间更为硬挺,膨胀的感觉令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迅速除去两人的束缚,分开她的双腿,坚硬瞬间滑进她深窄的体内,她轻吟一声,紧紧抱住他的背脊,两人的身体互相交缠在一起,气息纷乱而浓烈。
  “拓一——”路湘捧着他的脸颊,看到他英挺的俊睑正泛着汗水,眼中充斥着对她的欲望,在她身上不可自拔的疾速冲刺、在他结实的腹肌摩擦下,她被带进了无比欢愉的感官世界。
  她要爱他,好好的爱他,她要好好感觉这一刻,也要他永远记住她,即使分离,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忘记她……她抱住他的身躯,娇媚的反客为主,顷刻间变成她压住他的身躯,在他身上性感的律动着取悦他。
  “湘凡……”拓一迷恋的看着身上妩媚不已的她,怎么回事?向来在床上总是羞涩不已的她突然大胆了起来。
  路湘在他身上轻轻摆动着自己的身体,缓缓俯身,吻着他的胸膛,湿润的舌尖在他的小突点上逗弄打转。
  “湘儿!”拓一激烈的喊她,舒服的欢愉在他体内骚动,他从未要求过她爱抚他,但那并不代表他不渴望,在她柔腻的爱抚下,他火热的身体颤动不已,她的双峰是那么浑圆饱满,令他忍不住满满的情潮,伸手托抚触弄。
  没有预警的,她瞬间抽离了他的身体,此举惹得他粗喘皱眉,但是当她柔软的舌尖轻缓的来到他结实的腹肌处,爱意满怀地来回搓探亲吮着时,他的眼瞳因过火的激情而变得深沉,喉间忍不住跟着低吼呻吟。
  她吻着他敏感的大腿内侧,缓缓的打转,让他发出性感央求的呻吟,火热的身体兴奋的颤动,当她主动以唇亲密的吻他硬挺的表徽时,他俊挺的脸转为赤红,下体骚动得几乎要爆炸了。
  她绵密的来回吻着他的坚硬,柔柔的指头娇媚不已的抚摸着他股间最敏感的地方,弄得他饱胀的欲望再也无法压抑了,拉起她的手臂,他翻身将她玲拢的身子压在身下,血脉责张之处湿润的滑进她体内,深深的贯穿进去。
  “拓一!”路湘喘息起来。
  他不顾一切的冲刺着,饥渴情欲难受至极,狂奔的肉体欲望像火球般愈滚愈炽,他肆意抬起她微弓的双腿,更深入的占有她。
  她挣扎着呻吟,拓~却像脱级野马一般的奔向欲望高潮,她的身体摇晃着,纤细的嗣体像要承受不住他强大的摆动,彼此都欲望高涨的下体激昂着,在高潮的临界点徘徊。
  拓一身下的摆动愈来愈迅速,他急切的吻住她的唇,两胸紧贴,腰身与四肢完全交缠在”起,他紧紧抱住她诱人的性感身子摆动着,在她绵密的呻吟中喷射出他的欲望之泉……激情过后,他们相拥躺在床上,这次的亲密行为比前两次更浓、更烈,路湘还无法从激情中摆脱,她瘫款在床上,感觉身体的温度渐渐退下.她偎近拓一,犹留恋着刚才的高潮痉挛。
  他轻轻将她拥进怀中,温柔的说:“湘儿,不要离开我,忘记那回事,让我们都忘记,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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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浓情真的无法打开湘儿的心锁吗?
  非但如此,他好像还一点魅力都没有,在经过昨天纷给无比的缠绵之后,今天她居然还是收拾了行李,要求他送她回尼亚斯,事已至此,他的美男计宣告完全失效。
  他真的不得不妥协了,好吧,要去尼亚斯就去尼亚斯,他不反对了,反正他跟定她了,到时他就脸皮厚一点,开口央求马雅公主把她赐给他报恩,看她还有什么理由不跟他回东方家。
  “飞机误点,两个小时之后才会起飞,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拓一轻松的提议。
  他已经将他们那微不足道的小行李托运了,此刻闲闲设事,享受一下美国道地的薯条汉堡也不错。
  路湘没有意见,任拓一牵着她的手去找食物,他看起来~派惬意,相较之下,她就显得心事重重。
  他终于对她妥协了,答应送她日尼亚斯,这是她的要求,她却并不真正为这个愿望实现而喜悦。
  她觉得白自己好矛盾,她根本不想离开他,分开之后,她必会想他想得发狂,然而她却要通自己这么做,那一晚被玷污了身子仍是她心中最深的芥蒂,她曾试着要忘记,但她失败了,这显然会是她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她该怎么办?
  路湘眉心郁结的聚拢着,手掌不自觉的紧紧握住拓一的手,像在倾吐她无言的伤痛。
  机场大厅人潮汹涌,不经意的,他们与一行六名男子擦身而过。
  拓一与路湘并不在意,虽然那六名男子全是华人,但在纽约的华人多得是,实在毋需大惊小怪。
  只是蓦然地,六人之中,一名西装革履、威仪凛然的中年男人忽然唐突的伸手拉住路湘的手臂,相较于她的惊讶,他更显得震撼百倍。
  “雪真……”他失神的看着路湘,眼眶居然在一瞬间转红。
  “你认错人了。”她想拨开他无礼的举动,他钢铁般的手掌却由不得她挣扎,她被他拉得好痛。
  拓一心下一凛,他仔细往中年男人望去,他虽然没见过窦天门的帮主,但这男人显然就是窦保皇,他父亲的书房里就有一张与窦保皇在西西里岛黑帮大会的合照,他不会认错的。
  “帮主”窦保皇的五位贴身保镰全近身护住他,阻止他贸然亲近来历不明的陌生女子。
  保镳的轻唤更证实了拓一的猜臆!他暗暗喊糟,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不想告诉湘儿真相,却偏偏在这里冤家路窄,遇上不该遇到的人。
  不行,他得快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湘儿,我们走!”
  拓一拉起路湘的手就要走,可是窦保皇却不放手,此举令拓一急中加怒,也不管什么长辈不长辈了,拓一火大的瞪了窦保皇一眼,伸掌往他手臂格去,要他松手放了路湘。
  五位贴身保镳齐上,矛头一致对准拓一,且其中一人沉声低喝道:“年轻人,休得对我们帮主无礼!”
  “通通退下。”窦保皇斥退他的属下,他虽然松了手,但恋恋难舍的目光仍无法自路湘清丽绝伦的脸庞移开。
  须臾,他定了定神,似乎想明白眼前的佳人不可能是他朝思暮想的人,脸色黯然不已。
  “湘儿,我们走了。”拓一见机不可失,立即拉起路湘的手要走。
  路湘被窦保皇脸上那片寂寥的神情打动了,任凭拓一叫她,她居然动也不动的与窦保皇对视,一股奇怪的暖流在她心底窜动,为什么她会觉得眼前的陌生男人很亲切,似熟悉又陌生……“父亲!”
  远来的脚步声打断两人片刻的凝视,窦尊弼手挽一名穿着白底紫花和服的高贵妇人迎向窦保皇,两人身后还带着几名黑衣保镳。
  妇人绾着髻舍,颈上戴着珍珠项链,脸上化淡妆,举止纤柔,十分典雅动人,有着中年女人独特的风韵。
  她兴匆匆地对窦保皇柔声道:“老爷,路上塞车,我们来迟了,你别见怪。”
  “你们”原本微展笑意的窦尊弼一见到路湘和拓一居然会出现在他眼前,脸色立即阴暗不定,瞬间变幻了几十种阴郁的吓人神色。
  同样的,路湘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身子几乎要站立不稳,她原以为今生不会再见到这个禽兽了,没想到老天不放过她,又让她碰到。
  窦夫人见爱儿脸色瞬息万变,不由得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她看到站立在丈夫面前的女子,那张脸孔、那张脸孔棗她惊骇得连连后退,步僵颠簸不稳。
  “天哪!这不会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她失控的尖声叫起来。
  “母亲!”窦尊弼立即扶住母亲,他知道这个刺激对她有多大,父亲思思念念的相片中女子出现了,她绝无法承受这个打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成何体统?”窦保皇不悦地扫了两人一眼,锐利的鹰眼从路湘移到拓一身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东方家的长男,东方盟主的长子,你叫拓一。”
  拓一扯了扯嘴角,敛声道:“您没记错,窦帮主。”
  “这位是——?”窦保是的目光再度回到路湘身上。
  蓦地,他眼睛眯了眯,她胸前的小玉镯,那翠绿的暖玉。分明就是当年他亲手为他的小女儿戴上的呀,虽然已事隔二十几年,但他不会记错,这只玉镯还是他那酷爱玉器的老友东方龙腾送给她的弥月之利。
  “我的朋友,她姓路,路湘。”拓一简单的介绍。
  事到如今他知道大势已去无法挽回了,这像是注定的,注定湘儿要与生父见面,注定她要认祖归宗,注定他无论如何阻止防范都没有用,该来的逃不掉,躲也躲不了。
  这位窦帮主果真如母亲所料,见着湘儿必会震惊她的容貌,如果他看到她颈上的玉镯,一定知道她是谁!
  “路湘…”窦保皇饱含温情地念着这个名字,眼光片刻不离路湘,似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
  “什么路湘,哈哈,她不是路湘,她叫窦雪,她是那个贱人生的女儿!”负夫人突然疯了似的拉住儿子的手大喊大叫,“尊弼,我就知道这个女人阴魂不散,不会放过妈妈的,现在她又回来了,回来找妈妈,她要回来杀死妈妈报仇,你要保护妈妈,你要保护妈妈!”
  长时间备受冷淡的她再也忍不住了,压抑的情绪瞬间全爆发出来。
  窦尊粥拧着眉心,转头向袖手旁观的父亲求救。“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平时像暴君的他,在父亲跟前只是一只不会飞的柔弱小鸟,一心一意想讨他那对母亲极冷淡的父亲的欢心,他并不知道母亲与相片中女子的纠葛,只知道母亲对那女子既怕又恨。
  路湘觉得太阳穴隐隐发疼,那个女人说她叫窦雪?难道那个女人认得她父母吗?
  哦,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别奢望了,她自小就是弃儿,身世无迹可循,在这千里迢迢外的国家,又怎么可能有人认得她父母呢?
  窦保皇看着路湘,缓缓地、清晰地对儿子道:“我不会错认这只玉镯的,尊弼,路湘是你妹妹。”
  窦尊弼瞬间像被闪电劈到般无法动弹,窒息的感觉一下子提到了胸口,他错愕木然的呢喃着,“妹妹……”路湘但觉天旋地转,知觉一寸一寸的抽离她,一寸一寸。..........**************新加坡东方宅邸“夫人,路小姐已经站在那里一个小时耶,外头炙热,您看要不要去请她进屋里休息,喝杯冰茶解解渴?”菊儿担忧地对进入花园的英荷心禀告。
  这几天拓一少爷为了处理盟里的一件事,和妄二少爷去了澳门,她奉拓一少爷的命令陪伴路小姐,但她却觉得路小姐根本不需要人陪伴,她终日不言不语,比四周的风景还要安静,树还会摇,云也会飘,可是路小姐可以连续两、三个小时静止着,连动都不动,真是太神奇了。
  英荷心洞悉地笑道:“你若是累就进去歇着吧,懒菊儿。”
  “谢谢夫人,”菊儿立即吁了口气,欢喜地进屋去。
  莫荷心走到路湘身边,轻轻叫道:“湘儿。”
  骄阳炙热,路湘微眯着眼从一株艳放的蔷薇前回转过身,看见来人,她振作了一下精神,故作轻快地道:“东方夫人。”
  “菊儿说你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不热吗?”莫荷心看着她鬓旁微湿的汗珠,这女孩苗条又纤秀,眼睛澄清如水,嘴唇薄似花瓣,腰肢小小不盈一握,如此雅致、如此动人,性情开朗中有沉敛,难怪拓一会对她着迷不放了。
  “还好。”路湘轻扬睫毛,显得有点魂不守舍。
  她就是存心要炙热的太阳晒昏她,省得她脑筋太清楚了又会胡思乱想,因此宅里那太充足的冷气不适合她,她是只鸵鸟,不要想那些不想想起的事情。
  莫荷心轻叹了口气,深深的凝视着她。“你怪伯母吗?若不是我自作主张,让拓一送你回窦帮主的身边,你现在也不会这么难过。”
  当她从拓一口中知道路湘已在机场与窦保皇意外相认,但先前路湘却又已身陷窦天门遭窦尊弼残酷的玷污时,她有说不出的震撼,这桩变故令向来开朗、乐观又笑口常开的她,也不禁陷入深深自责的懊悔之中。
  “不,我不怪您。”路湘抬起头来,目光坦白地看着莫荷心。“若不是如此,我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尚有亲人在人间。”
  看着她眉心上的抑郁之色,莫荷心低柔而清晰地提醒她,“虽然知晓你有亲人尚在人间,可是现在你却不愿意与他们相认呵。”
  拓一告诉她,认出路湘颈上的王镯之后,窦保皇当时在机场就不顾自已妻子极欲疯狂的状态而想带走她,但她在失魂落魄之际仍执意要跟着拓一走,连头也不回,面对她的生父,她选择仓皇而走,而在这种情形之下她根本无法到尼亚斯去,于是拓一断然地将她带回新加坡。
  可想而知,窦保皇对女儿这种反应有多难过了。
  “您认识我母亲?”路湘不由得问起,这可能是在整个事件当中,她最想知道的吧。
  “不止这样,我们还是好姊妹呢。”莫荷心神秘地微微一笑,李起路湘的手往小凉亭走去。
  凉亭里有她预先叫仆人准备的冰桔茶和起司蛋糕,她老早就想让湘儿打开心房好好谈一谈,虽然这是拓一临行前再三请托她的,但若没他的请托,她也会这么做,因为无论如何她都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该当负上一部份责任。
  “好姊妹?”路湘不懂她的定义。
  “嗯,好姊妹。”莫荷心俏丽犹存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靥,她扬起眉,“湘儿,你绝想不到我与你母亲都是黑帮里的小丫头,你母亲在窦天门窦帮主身边服侍,我则在东方盟东方盟主身边伺候。”
  这也是她经常取笑她那位盟主丈夫的原因了,自己娶了一个跟前的小丫头进门为妻,却又有根深蒂固的门户之见,真是顽固到令人同情哪。
  路湘不由得睁大眼眸,她真的没想到东方夫人也出身卑微,是名女婢。
  莫荷心亲自动手倒了杯冰桔茶给她,笑盈盈地说:“东方盟主与窦帮主是挚交,当年常有黑社会的‘上流聚会’说穿了不外乎是些舞会或酒宴,都需要我们这些丫头随身递茶送水,因此我与你母亲常见面,他们应酬时,我们就坐在小露台闲聊,就这样成为很谈得来的好姊妹,你母亲名叫雪贞,贺雪贞。”
  乍听母亲的名字,路湘微微震动,“所以我叫窦雪?”
  “对。”英荷心微笑的回忆着,“因为你母亲名字当中有个雪字,窦帮主又太爱你母亲,所以便取你母亲的雪字为你命名,再加上刚出生的你生得粉雕玉琢分分雪白,另外呢,也因为你是在大雪纷飞的日本出生,综合起种种因素,就帮你取名为窦雪。”
  路湘黯然地道:“虽然生下我,但她并不是窦帮主的妻子。”
  莫荷心点点头。“这就是你母亲悲哀的地方,她并不如我幸运,她服侍窦帮主之时,他就已经有妻子了,那位性倔貌美的窦夫人又是日本第一大黑帮的千金,因此他根本就无法为了你母亲离婚。”
  她紧经着眉心。“所以后来东窗事发了?”
  这是她可以想得到的,若不是如此,那位窦夫人在机场见到她的时候就不会反应那么大了。
  英荷心点点头,“这段私情被窦夫人知道之后,她完全无法接受,当时你才满月,刚请完你的满月酒,窦帮主就有要事非赴美不可,窦夫人假意接受了你们母女,要照顾你与你母亲,却在窦帮主前脚走后痛下毒手,派她娘家帮里的杀手血弑你母亲,而你则被她交给人口贩子,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
  路湘捏紧了茶杯,心一阵一阵的绞痛起来,原来这便是她会出现在印尼的原因,她是被人口贩子卖去印尼的,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又流浪到尼亚斯,幸好被好心的宫廷嬷嬷给收养。
  “直到窦帮主回来之后不见你们母女俩,才逼出了真相,自此他对窦夫人异常冷淡,时常拿着你母亲的照片想念你们,痛恨往日已没有好好保护你们,让你母亲红颜薄命,你又下落不明…”说到这里,莫荷心注视着路湘。
  “我知道这二十几年来他对他的妻子冷淡无比,无时无刻不在找寻失踪的你,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找到你、弥补你,所以在初见你的那时,我认出了你的小玉镯,再加上你与你母亲年轻时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我才会迫不及待想让你回到窦帮主身边,这样,你能谅解了吗?你是否愿意原谅窦帮主,跟他面对面谈一谈呢?”
  事实上,自从路湘到达新加坡之后,窦保皇已经打了无数通电话来关切她的情形,他一心一意想飞来东方家见女儿,只是被自己以暂时不适合为理由给阻挡了。
  当然,东方龙腾知道了老友失踪二十几年的女儿居然好端端的在自己家里,而且很明显的正在跟自己的儿子谈恋爱,他虽对此事惊诧,又对妻子的胡来大感头疼,但两个年轻人的婚事他倒是乐观其成,原因当然是因为路湘现在的身份跟东方家实在太门当户对了。
  “我——”路湘颤声的低语,“我不知道。”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真相大白后,她该怎么做?她似乎不该怪父亲没有善尽保护母亲的责任,以致让母亲下场那么凄惨,也让她飘零了二十几年。
  但,要她坦然面对、接受父亲,她也做不到,尤其是在她被自己的亲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给站污了,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这件事。
  为什么上天要给她这个难题?为什么离开了尼亚斯之后,她的生命产生这么大的变化?为什么要先让她被亲哥哥污辱,后又让她与生父重逢,这一连串的为什么,谁能给她答案。
  路湘告诉自己,她一点也没有被东方夫人的话给打动,可是眼眶却不争气的湿润着。她的泪水悄然滑落,是为她自己的身世?为母亲短暂的一生?抑或是为了她那自责半生、邑邑寡欢又患女情切的父亲!?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还没有那份将这一切理清楚的智慧,在她没有想清楚之前,她只想把自己关起来,什么都不想。
  她什么都不要想。
  第九章
  这晚东方家的气氛特别凝重!屋外大雨滂沱,一消燥热的暑气,晚餐的长桌上,咏三、真四、放五三人几乎是没吃什么东西就相偕出去,莫荷心则一脸焦虑,干脆就站在门边等,留守的撤六与毅七则频频对门口翘首引盼,所有人都像在等待什么似的。
  “沉稳点。”东方龙腾命令他的儿子们。
  而事实上,他自己也浓眉紧锁,眸光不自觉地流露忧心,伪装在看晚报的他,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路湘虽然也嗅到那股不寻常的气氛,但她以为是东方盟的帮务事,因此没敢多问,晚饭后就直接回房。
  她冲了杯热茶又看了一会书,感觉到眼睛疲倦了,便关灯上床休息。
  可是,她躺在床上竟无法成眠,一个多小时过去,都快十二点了,她还是睡不着,她不由得想!是因为雨声渐沥的关系扰得她无法成眠吗?
  终于,她放弃入睡,披了件外衣起身,打开房门想透透气,不意却看到菊儿与几名佣仆行色匆匆。
  “菊儿,怎么回事?”她拦住匆匆走过长廊的菊儿。
  “哦,路小姐!”被站在暗廊里的路湘叫住,菊儿吓了一跳。“您不知道吗?拓一少爷受了重伤,听说是给炸弹炸伤的,这会儿妄二少爷正护送他日来,因为不能惊动警方,所以医师要来家里为拓一少爷动手术,我们奉总管的命,都要去帮忙打点。”
  “炸弹?”听闻消息路湘激动不已,她的心瞬间荡到谷底,直到菊儿一行人都走远了,她仍像座小小的雕像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拓一受伤了,被炸弹炸伤了……她的心紧紧绞痛起来,他受重伤,然而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自责深深的朝她聚拢而至,这阵子她究竟在做什么?整日沉缅在自己的忧伤当中,对四周的人事物不闻不问,连拓一她也忽略掉,枉费他是如此爱她、惜她、对她珍而重之,她真的不配获得他如此深重的爱,也辜负了他一片深情。
  路湘回房迅速换掉睡袍,立即飞奔到前厅。
  她到达时,前厅已经人声沸腾了,灯亮得像白昼,来来去去的佣仆十分忙碌,素有东方盟军师之称的毅七负责指挥调度,没人理会她的出现,也没人汪意到站在一旁渺小的她,可是她是多么渴望能进一步知道拓一的消息。
  因此,当她看到东方龙腾与莫荷心相偕着从内堂走出来时,她激动得不能自己。
  “盟主、夫人,听说拓一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路湘焦急不已的问。
  她知道拓一和妄二去了澳门,临行前她并没有询问他此行的目的,因此对于他受伤而近这件事,她一点头绪也没有,他为什么会受伤?他的伤势可严重?
  “湘儿,你还没睡?”莫荷心看到她似乎有点惊讶,知道瞒不过了,才道:“拓一受了伤,是被炸弹所伤,因为伤势严重,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
  路湘像挨了一棍,胸口一阵窒闷。“那么现在呢?他人”“人正在送回家里的途中。”东方龙腾沉声威严地接口,“拓一晚上在澳门受伤后,该地古方十分重视这件事,我不想节外生枝,已派咏三、真四乘东方盟的私人飞机前去接人,应该快回来了,我们的私人停机坪就离这里不远,盟里最好的医师也已经在待命,你毋需担心,乖乖地在这里等就可以。”
  鲜少对路湘说话的他似乎因为自己说多了而有点别扭,因此一结束话语,便疾步走到毅七身边,两父子交谈起来。
  莫荷心知道她担心,便拢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湘儿,你伯父说得对,你毋需担心,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拓一过不过得了这一关,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说得豁达,其实她的忧虑更甚任何一个人,拓一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的,怎能不教她忧心?
  路湘愈来愈恐惧,她手心冰凉,汗却湿透了她的背脊渗到衣衫……这是一种打从心底冒出来的恐惧。
  除了等待,她真的什么都无法做了吗?
  她不断为拓一祈祷,希望他平安无事,只要他逃过这一劫,她再也不钻牛角尖了,她不再介意她自身的污点,她要开诚公的告诉他,她爱他,她想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但愿不会太晚,还来得及对他倾吐她真实的心声,她别无所求,只要他好好的,只要他平安无事!
  若他不幸死了,她也不要独活,她必不独活!
  时间缓缓流逝,因为焦虚的关系,一分一秒都分外难熬。
  终于,花园大铁栅外一阵人声沸扬,跟着,拓一被担架抬了进来,妄二凝青着一张俊脸跟在后面,咏三、真四与放五随后而至。
  “爸!”妄二阴着一张脸,他的不满从在澳门憋到现在,怒火在一瞬间就要爆发,那些叛徒太该死了,居然为了脱逃不择手段,埋设炸弹想捣毁东方盟在澳门的分舵,拓一原可以脱逃的,却为了救吴舵主那独留在东方盟里玩耍的四岁儿子而受到重伤。
  东方龙腾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眸光一蕴,内敛地说:“什么都先不要说,救人要紧。”
  东方龙腾一声令下,路湘根本没机会看清楚拓一,他立即被送进东方宅里的开刀房,大批人在手术室旁的休息室等待。
  “大伯不会有事的,奶奶,您别忧心。”
  一片肃穆沉寂之中,夏四七岁的儿子东方慎非常憧事地开口安慰紧锁眉心的莫荷心。
  他虽是真四的儿子,但性情一点都不像其四那么火爆,反而像咏三极不温不火,少年老成,聪颖内敛,若是据他祖父东方龙腾的说法,这孩子具有大将之风,将来必成大器。
  莫荷心不禁将孙儿紧紧拥在怀中。“慎儿好乖,奶奶没有忧心,奶奶知道你大伯一定会没事。”
  除了东方镇与莫荷心的对答,室内再无任何声响,时间在指缝间悄然飞逝,当医师疲惫的走出手术室,天色也已大白。
  “张大夫”东方龙腾眼里的询问意味不言而喻。
  张大夫说道:“东方盟主,长公子已无大碍,但他伤势严重,虽捡回一条命,至少得休养月徐才能恢复,我会定期过来为他复诊,你们得派个人看护他。”
  这个好消息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沉浸了”夜的重重阴璃总算离他们远去。
  “晤,好困,我得去补个眠,这个晚上忙坏我了。”毅七率先表示,很果断地转身就走。
  “公司里还有会要开,我也先走一步。”咏三跟着走人。
  跟着每个人都纷纷表示另有要事在身,瞬间只剩东方龙腾、莫荷心与路湘。
  莫荷心笑盈盈地道:“湘儿,拓一就交给你了,我和你伯父守了一夜也累了,你年轻,体力好,进去守着拓一没有问题吧!”
  路湘感激地看着他们。“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不等他们离开,她轻盈的身子立即飞奔进手术室,见到拓一几乎浑身都缠满了纱布,情况惨不忍睹。
  路湘半蹲在他病床前,深情又不舍的看着缠满纱布的他,她握住他唯一没有被包起来的右掌,放在自己顿边轻轻摩掌,然后也不管他清醒没有,便迳自一连迭声地说“拓一,我错了,我错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故意将你摒弃于心门之外是多么的傻,我竟没发觉我爱你早已超过自己的想像,直到获知你受重伤的消息,我才幡然醒悟,我不能没有你,不能失去你,你放心,我不会再作茧自缚了,我会把一切不愉快的记忆都忘掉,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再一次的从头好好爱你!”
  ***********
  在路湘的悉心照顾了,拓一的伤经过一个半月的调养几乎已经完全康复,虽然他身上还留有一些细细的疤痕,但仍无损他的健美体魄。
  就在大病初愈后,拓一带着路湘来到清风岛度假,他打算好好优闲的享受两人世界,弥补这一个月来坐困病床的痛苦。
  白天他们在岛上随意散步,岛上繁花似锦,开得满坡姥紫嫣红,丛林瀑布中别有幽径,还有些无害的可爱小动物在林野间奔着、跑着、追逐着,清澈的海水湛蓝蓝的,白云遮蔽了太过炙烈的骄阳,空气舒服而清新,晚风一拂,吹动椰子树沙沙作响,煞是诗情画意。
  “你拥有这么一座世外桃源,居然不早点带我来?”路湘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晚风,落日传晖映照在细白的沙滩上,远处海面霞光一片,反照出波光粼粼,红日将要沉落,美景壮观得教她由衷咏叹。
  拓一拥着她,两人光着脚丫子踩在沙滩细沙上,他撩起她的长发,在她耳畔低语着,“别抱怨,现在这座小岛是你的了,你是这里的女主人,高兴住多久就住多久,想永远住在这里也无妨。”
  “永远住在这里,就对着你一个人吗?”她俏皮地一笑。“说实在的,我怕太闷了。”
  “这么快就嫌弃我了?”他往她腋下搔痒,又将她横抱起来打转,他飞快的转着,惹得路湘尖叫连连。
  他犹不放手,威胁地道:“说!还敢不敢嫌弃我?永远对着我一个闷不闷?快说,不说就不放你下来!”
  “你……你小心你的伤……我说……我说……”路湘笑得气喘咻咻,咯咯地喊着,“我不敢嫌弃你!几辈子对着你一个也不闷,能跟你在一起太开心了,你是我的神、我的爱人、我的主人、我的亲人,我的——”“丈夫!”他替她接口,将她放了下来,旋即又低头寻找她的唇瓣,他吻住她那两片柔软细致的嘴唇,在晚风中的沙滩上与她热烈拥吻。
  她轻轻倚着他,将双唇完全交给他,他吻得激烈,她也热烈的回应着他,唇齿交缠间,一股说不出的激情在他们周身漫开。
  很快的,夜晚来临了。
  晚上路湘亲自下厨煮了几道尼亚斯的家乡菜,拓一开了瓶他珍藏的法国红酒,两人在岛上的别墅里,坐在房中的地毯上对酌。
  露台敞开,夜风吹拂进来,米白色的美丽窗帘随风摇曳.满天的星光灿烂是他们谈心的陪衬,而室内流浪的萨克斯风乐曲则是最佳的催情剂。
  “在澳门炸弹爆炸的那一刻,我只想到你,我想要是我死了,我自定也会跟着我走。”靠在沙发上,他拥着她细润的肩膀,让她将头靠在他肩上,两人都喝了几杯,因此都薄有醉意了。
  “你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她嘴角扬起薄薄笑意,故意不承认当日她的忧心焦急,其实他说得没错,她当时确实有那种想法,他若死了,她也不想独活,她恋他之深,若失去了他,她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吗?”拓一低头盯着她嫣红绝丽的容颜,她圆领下高高耸起的胸部是那么诱人,他们已经好久没做爱了,自从他被炸伤之后就中止了肌肤之亲。
  换言之,他禁欲已久,而今晚他的男性欲望已到达最高峰,硬挺得让他难受至极,再不泄洪不行。
  她笑着摇头。“老实告诉你吧,我只想着,要是你死了,我就回尼亚斯,请公主帮我婚配……”“你敢!”他捏住她下巴,一下子咬住她的嘴唇。
  “好痛……”路湘轻轻呻吟。
  她的呻吟让他胸口一阵燥热,下腹肿胀不已,痛苦地道:“湘儿,别再诱惑我,我忍不住了,今晚我要你!
  他放开咬着的芳唇,转而温柔不已地深吻她,舌头与她交缠着,双手情不自禁地伸进她的衣服里解开胸罩,恣意抚弄她耸挺的玉润双峰。
  “拓一……”路湘揽住他的颈子,任他在她胸前饱览揉拧,快感随即从她体内窜起,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天天渴望.他的抚摸、他的触碰,只是碍于他的伤势,他们几度欲发的激情总是发乎情、止乎礼,让两人都压抑得好痛苦。
  “你真美,湘儿!”拓一撩起她的衣服,托着她白嫩动人的雪峰,低头含住她小小的蕾尖,她丰满得令他发出满足的叹息。
  他将她压倒在地毯上,脱掉她剩馀的衣物,自己也迅速的脱到只剩性感三角裤。即使穿着内裤,他的挺立还是不容忽视,路湘迷恋的看着他,动手为他脱掉那件束缚。
  纵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他的傲然挺立仍然令她脸红心跳,他压着她透红的姣美身子,在第一时间滑进了她体内。
  “哦…”路湘轻吟出声,她以为没有那么快,以为他还会再爱抚她一会,可是没想到他那么迫不及待,竟然立即就紧紧埋进她的窄穴里。
  拓一迅速的抽动起来,紧紧抱着她的身体,扯住她的唇瓣激增热吻。
  他的速度快得让她浑身酥软,只觉得下处湿润不已,他每一下冲刺都让她欢愉痉挛,吟哦出声,~波波的配合着他身下的动作,让他更加心落神驰,情欲勃发蔓延。
  他放开她的身体,双手挡在她身侧,下体的冲捣愈形勇猛,放肆地在她身上驰骋攻掠,她娇救无力地任他冲刺深送,渐渐的被他逼上高峰,嘴里不停地喘着气,他哪里像才受过重伤的人?他的阳刚气总让她整个人都迷乱了。
  “我要你,湘儿!”拓一的声音渐渐瘠瘤了,敞著的四台吹进凉凉的风,房里的两人却汗湿了。
  他剧烈的喘息着,律动中更加冲进她的深处,她的潮湿温暖有如吸盘一般紧紧将他的昂藏合住,他无法忍了,一举喷射在她体内。
  “湘儿……”他发出满足的低吟,整副身躯压在她柔软的身上,她高耸的双峰被他压得扩散开来,抵触的感觉意又挑起他无比的情欲。
  路湘紧紧抱住逞欲后的他,感觉他的身体仍在跳动,馀韵犹存,彼此的体内都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
  无论是今天羞涩的她,抑或是上一次做爱时放荡的她,他都怜爱不已,虽然他知道她上回的放浪是因为出于自弃的关系,因为她傻气的自认自己已经不纯洁了,而故意表现得十分妖媚,尽管如此,那时的她仍教他心动难抑,心爱女人的妩媚总是让人无法抗拒。
  “在想什么?”她抚摸着他留有细细疤痕的胸膛问。
  “我想……”他笑着吻住她轻启的朱后,动情的低喃:“我想再要你一次!”
  ************
  拓一与路湘在清风岛上住了十几天,有时吹吹宜人的海风,有时夜里双双躺在沙滩上手牵着手数星星,浪漫地春潮汐起落,刹那间他们有种错觉,这好像已经是他们的一生一世了。
  对于拓一来说,有卿相伴,他夫复何求?对于路湘来说,有君相伴,她也再无所求,一切是那么的随心所欲,无所谓谁还就谁,他们默契十足,总知道对方需要什么。
  他们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拓一还很坏心地教羞涩的她裸泳,当然,裸泳的结果往往总是变成他把持不住,在海水里大胆的要了她,而她,自然抵不过他的死缠烂打和勃发情欲而依了他。
  日子飞掠而过,路湘的心情比初抵新加坡时开朗许多,拓一知道她不想提她生父之事,也就不逼她了,两人都绝口不提,当没有那回事。
  只是,不提归不提,他们都心知肚明,发生过的事焉可以当没有发生。
  路湘仍是在乎的,就因为她在乎,所以她害怕提起,她不晓得如何去面对,她是鸵鸟,蜷缩在这小小的岛上,只盼永远不要面对现实。
  她在岛上过得惬意,然而暴风雨的气息却隐隐夹杂在风平浪静之中,像是随时会爆发,又不知道何时。
  唉,别想了,路湘摇摇头,她不是一再告诉自己别想吗?那么就不要想,专心做蛋糕吧,她今天一定要烤出一个蛋糕,否则就枉费了这些材料,这些做蛋糕的材料可都是早上她打电话请子蔚帮她送过来的,不烤出蛋糕来就太对不起子蔚的热心了。
  “来,别忙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拓一冲进厨房里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看食谱学烘蛋糕的雅兴。
  “什么事这么急?”她笑着洗掉一手的面粉,知道自己不可能静心做蛋糕了,因为他摆明了非要叫她出去不可,而她总是无法拒绝他任何要求,这点可真糟。
  “看了就知道!”
  他兴奋的拉着她到屋外,一直奔跑到椰林茂密处,那里棗远远的沙滩上,停着一艘小巧的白色小船。
  “你瞧,你不是一直想要艘小船吗?我给你弄来了。”拓一勾起一抹笑容。“就叫它湘雪号吧,我们来为它上漆。”
  路湘感动不已的看着那艘白色小船,缓缓走近它,伸出手轻抚白色的船身,湘雪号棗这正是她的名字。
  她真的不得不动容,拓一总是那么费心地要让她高兴,她随口说想要一艘小船,他就记在心上,还真给她买来。
  拓一把刷子交到她手上,催促着,“别发呆了,我们上漆,这可比你窝在厨房里揉那些面粉有趣多了吧?”
  他早已买好一堆各色油漆,准备大展身手,于是他们开始为船身上油漆,玩得不亦乐乎,把整艘船漆得五颜六色。
  一直到漆已上了三分之二船身,子蔚的身影出现了,他在远处扬声大喊,“拓一少爷,你的电话,咏三少爷打来的。”
  小岛上的收讯不良,因此手机往往无法接通,要通讯还是得靠电话。
  拓一兴匆匆地道:“我回去听个电话,你负责把剩馀的部份漆完,晚上我们来个户外烧烤大会,把大家都找来!
  “好。”路湘嫣然一笑,都听他的。
  拓一去听电话了,寂静的沙滩上除了偶有风吹树梢动的沙沙声之外,别无声响。
  路湘专心地上漆,嘴里轻轻地哼着尼亚斯的民谣,当脚步声缓缓的接近时,她嘴角微扬笑意,会心一笑。
  她头也没回,笑盈盈地问:“这么快就听好啦!有没有让咏三转告大家,晚上来烧烤呢?”
  拓一没有回答她,她又笑,“怎么啦?听完电话变哑巴了吗?咏三说了什么……”蓦地,她的颈子被一双细致的大手紧紧勒住,她惊呼棗声。
  “拓一!”不,不是拓一,他的手粗糙结实,他当然也不会如此对她。
  一个低沉的嗓音命令她,“不要挣扎,否则你会死得更快。”
  旋即,他大步绕到她身前!一双精锐的眸于阴冷的盯着她,手仍然缠绕在她颈上。
  路湘骇然地看着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脸色一片苍白,唇色渐渐隐去,眼里写满无助。
  她怕他,她终于知道他当日带给她的阴影有多大了,自己竟是这么怕他,打从心底对他的出现恐惧无比。
  “你应该不会意外才对。”妻尊强狭长的利眼沉郁的半眯起来,他脸上那道拓一造成的长长疤痕,使他的俊脸看起来多了三分戾气,他看着她,冷绝地说:“自从你出现之后,我母亲就更痛苦了,她现在精神衰弱得要住院,你满意了?得意了?胜利了?”
  “你要做什么?”路湘颤声问着,他说这些做什么?他母亲正是残害她母亲的凶手,他有什么资格如此指责她?
  他扯开嘴角,泛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没做什么,只不过要毁了你,让你的存在再也不能危害到我母亲而且,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他微微一笑,一字一字地说:“就是杀了棗你。”
  说完,他从袖中抽出一把薄长且利的刀,银白色的刀身在亮灿灿的阳光下显得刺眼无比。
  那把刀,从窦尊抓手中笔直的刺向路湘的胸膛……**********“不会吧?”拓一皱皱眉头,对于咏三传来的讯息不实可否,不信那家伙在知道湘儿是自己亲妹妹后,还会对她不利,而且就算他想怎么样,他老爸窦保皇也不会允许,手足相残,太不孝了。
  咏三劝道:“千真万确,大哥,你不能不小心提防,窦尊弼不是一般人,他在窦帮主面前很软弱,但平时却很残暴,什么残酷的行为都做得出来,你不可等闲视之。”
  拓一顿觉不妙。“喂,咏三贤弟,你该不会派了什么人来保护我吧?”
  “没有。”咏三愉快地笑道:“只是慎儿想上清风岛猎野兔,真四和毅七陪着他一道过去而已。”
  拓一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
  “好吧,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认为一切都很平安,他们肯定是白跑一趟了,但我会很好心的留他们下来享受烧烤美味,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晚上自己上岛来吧。”
  “大哥,你还是要小心,切记!”咏三再三叮咛。
  挂上电话,拓一顺手开了罐冰啤酒解渴。
  咏三也太多虑了,居然说他得到消息,窦尊弼已经入境新加坡,而且此行目的是湘儿,准备对她不利。
  唉,就算那家伙来新加坡又怎么样?也不可能爬到这座岛吧,再说岛上有他又有子蔚,两个大男人难道保护不了一个湘儿吗?
  拓一信步踱回沙滩,准备验收路湘的涂鸦成果。
  但是,当他愈来愈接近小船的所在地时,他看到了一个自己怎么也无法相信的景象,原本洁白的沙滩上竟染满了触目心凉的鲜血,令他心急欲狂。
  拓一拔腿往小船奔去,见路湘毫无反抗之力的倒在细沙上,已奄奄一息,而窦草拥正举刀死命的往她身上刺,他眼也红了,发也乱了,一副想责她于死地的疯狂模样。
  “我要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
  拓一奔过去,一脚踢走窦尊弼手中的刀,看到路湘浑身血痕,惊怒焦急的大喝,“住手!你疯了!她是你妹妹!”
  “是你。”见到拓一,窦尊弼的目光瞬间又散发出野兽般的利光,他摸着自己脸上难看的疤痕,突然发狂的扑向拓一。“我连你也杀!”
  拓一被突如其来的狠扑倒在沙滩上,妈的!这家伙精神有问题,居然来杀害自己的妹妹,现在连他也要杀。
  不行,他得快摆脱窦尊弼去救湘儿,再晚,她的小命就不保。
  碍于被窦尊潞压着身体,拓一索性由下而上痛揍窦尊弼一拳,他记挂路湘,无心恋战,谁知窦尊弼像要跟他同归于尽似的,死都不放他走,他们扭打在一块儿,窦尊弼死缠烂打,使他一时之间竟无法脱身。
  “大伯!”东方慎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拓一精神一振,大喊,“好慎儿,我在这里!
  太好了,援兵来得正是时候。
  真四与毅七飞奔而至,血腥的画面在他们预料之中,只是没料到窦尊弼会来得那么快,幸好他们有赶来。
  真四在第一时间丢出绳索套住窦尊弼的颈部,毅七则过去查看路湘的伤势。
  “这是什么鬼东西?放开我!”窦尊粥因颈陷绳中而狂怒不已。
  真四那绝妙的套绳功夫一下子便将疯狂的他给制住了,东方慎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瓶喷剂,对着窦尊弼鼻口一喷,瞬间他失去了知觉,再也不能乱吠乱叫。
  毅七皱眉道:“大哥,她伤得很重,这个窦尊弼够狠,对自己的妹妹居然下这样的毒手。”
  “湘儿!”拓一心急的抱起路湘往渡口奔去。
  毅七随即跟上,真四则负责处理绳中的馀孽。
  拓一紧锁着眉头,他真后悔弄了艘小船来给她,若没有这艘小船,她此刻人还好好地待在厨房里学烤蛋糕,怎么会在这里血流成河呢?
  她要好好的!她一定要好好的,他不能失去她,万万不能!
  第十章
  路湘身中王十多处深浅不一的刀伤,被拓一紧急送进市区最大的医院开刀。
  看到一旁被真四用手铐铐住押来的窦尊弼,拓一真有痛揍他的冲动。
  而他也付诸行动了,他朝窦尊弼的肋骨一个挥拳,痛骂道:“你这个混蛋,湘儿要是有事我绝不放过你!”
  “我希望她死。”窦尊弼阴狠地说。
  毅七在一旁连连摇头。“这家伙当真欠扁。“你希望她死,我就先让你死!”拓一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又对窦尊弼挥拳相向,不能打死他,把他打得半死也好。
  尽管被拓一打得浑身吃痛,窦尊弼还是满眼不在乎地笑。‘’要不是唯恐走漏消息被我父亲知道,我早在这里买黑枪,用枪要让她死还不容易吗?她现在算是苟活了。”
  “原来你怕被你父亲知道埃”拓一一副遗撼的表情。“很可惜,我已经通知他了,他正在赶来的途中,他告诉我,他准备带你这个不肖子去废掉四肢。”
  其四与毅七对着一眼,对于他的说法想笑又觉得此时不适宜,便强忍住欲进发的笑意。
  窦尊弼的俊脸勃然变色。“你……你竟然通知我父亲…你该死!”
  他一生最怕父亲,见父亲对母亲冷淡,他心痛如绞,自己也因母亲的关系被父亲冷淡,但他又矛盾的一心一意想讨父亲欢心,如果父亲知道他竟然来暗杀那个女人,那么他棗窦尊弼脸色一片惨白,不敢再往下想。
  “怕了?”拓一揪起他的衣领,狠狠地说:“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她没事,要不然不止我不放过你,你老爸也不会饶了你!”
  窦尊弼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因此脸色更为惨淡。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毅七买了食物饮料,但拓一却拒绝吃,他滴水不进,只想获知路湘更进一步的消息。
  他终于体会当日他开刀时,湘儿那时的心情了,原来这种滋味这么难受,他真恨不得受伤的人是他,在里面与死神搏斗的人是他!
  历经两个小时的手术,手术室的灯灭了,穿着无菌衣的医师走了出来。
  面对他们关切的眼神,医师简单的说明,“病人受的都是皮外伤,只有几处伤口较深,我已经为她进行缝合手术,待会病人会转往普通病房,你们尽量不要干扰她休息。”
  “谢谢你,医师!”拓一总算放心了,只不过看到窦尊弼的脸,还是有想扁人的冲动,他不悦的哼了声,“算你没有泯灭天良,还有点良心。”
  这家伙歹毒归歹毒,不过总算知道自己的妹妹不能真的杀掉,下手没太重。
  拓一对真四、毅七吩咐着,“你们押这个变态狂回去东方盟,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顺便吩咐厨房炖补汤过来。”
  他们两人点点头,押着窦尊弼领命而去。
  这夜,拓一一直守着路湘,她的情况虽不危险,但因为受了刀伤,所以夜里反反覆覆发烧,全赖他悉心照顾,一下子喂她吃退烧药,一下子为她张罗冰枕,执意不假护土之手,完全亲自照料。
  直到天亮,路湘的情况才慢慢稳定下来,她不再发烧,人也清醒了。
  “拓一……”逐渐清醒的路湘徐悸犹存,她在清风岛上一直都是不设防的,怎么也没料到窦尊弼会到岛上去。
  她还没完全忘记,窦尊弼是可怕的施暴者,他对她施暴,再加上昨天对她逞凶,她想自己永远都无法忘记她亲哥哥那残酷的嘴脸了。
  拓一轻轻拥她人怀,柔声安慰着,“你别怕,没事了,-切有我在,我不会再让那个混蛋碰你一根寒毛!
  路湘左右张望,不安的问:“他呢?”
  她好害怕窦尊弼又会从病房里某个地方凭空出现。
  “我把他关起来了。”拓一恼怒地说:“我正考虑要不要把他交给警方,他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严重的谋杀罪,或许让他吃几年牢饭他会学乖一点。”
  “交给警方……”路湘蹩着眉心,她知道生父的背景,一个黑道大亨的儿子若是被控谋杀,恐怕此举会令警方非常“关切”他这位大帮主。
  “你担心你父亲?”他看出她的心意。
  “没有!”路湘很快否认,内心却挣扎不已。
  她明明就担心的不是吗?为什么要否认?窦尊弼对她一再造成伤害,事到如今,为什么她还会为生父设身处地的想呢?
  她是矛盾的,这份矛盾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
  ******
  近午时分,接获消息的莫荷心由咏三陪着来,菊儿拎着保温壶跟在后头,还有数名保镳殿后保护盟主夫人的安全。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坐在路湘的病床旁,莫荷心实在感到大惑不解。
  窦尊弼居然跑来新加坡杀害自己的妹妹,难道窦帮主跟他儿子之间的关系真的那么糟糕吗?
  糟糕到窦尊弼没有一个发泄的管道,只有来杀妹妹泄恨?
  “您别担心,我没事。”路湘虚弱地微笑。
  见她微撑起身子,拓一连忙拿靠枕枕在她腰部。
  看到儿子如此细心,莫荷心忍不住取笑,“拓一儿子,你对妈从来没这么孝顺过,如此温柔体贴,太教人嫉妒了。
  拓一勾起一抹笑容。“别嫉妒了,我当然得对湘儿温柔体贴,难道你不想抱孙子吗?”
  莫荷心明眸霎时放亮。“你是说——?”
  自从慎儿长大之后,东方家已经很久没有小婴儿的声音了,她还真怀念婴儿那可爱宜人的奶香气息哩。
  “没有、没有,您别听拓一胡说。”路湘羞得满脸通红连忙否认,她真不知道拓一为什么要在他母亲面前胡扯。
  “现在没有!但早晚会有。”拓一玩世不恭的说。
  他可没有夸大,照他们热惰的程度来看,湘儿不受孕都难,他根本就没做避孕措施,而她唉,可能纯得不知道这回事。
  为了不让她太年轻就被孩子绑住,也为了和她尽享两人世界的惬意,以后他们亲热时,他会勉为其难避避孕的,虽然他很不喜欢被那层薄膜给束缚,但湘儿才二十二岁,他也该为她想想,她应该不会那么快想当妈吧。
  “有了再说吧。”莫荷心挑挑秀眉,盯着儿子直笑。“不过我可事先声明,外头女人怀的我不要,湘儿肚皮里的我才承认。”
  拓一没辙地瞪着母亲,这位夫人真是来搞破坏的,在湘儿面前如此说,好像他多风流,和多少女人都有一手似的,他很冤枉,他又没有特别色,只不过跟所有男人一样色而已。
  “湘儿,你瞧,他脸都绿了。”莫荷心风凉地说:“老实告诉你,拓一他很风流,历史多得说不完,在外头有没有私生子,这点我真的不敢保证,你跟了他,心脏要强点才行。”
  “妈!”拓一连忙阻止,害怕手段比他还高明的母亲把什么都抖出来,包括他十六岁那年就骗了个十七岁的美学姊上床的事。
  路湘微笑地看着他们母子俩斗嘴,她好羡慕,真的好羡慕,这份母子亲情她从不曾获得,如果她也有一个母亲能让自己这样撒撒娇该多好……咏三敲门进房,对拓一简单地道:“大哥,你出来一下好吗?”
  拓一心中有数,是“他”来了。
  果然,他一出病房,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背对着他,正在眺望玻璃窗外柔拂海峡的景致。
  听到脚步声,男子转过身,与拓一正面相视。?
  “窦帮主,何时到的?”拓一寒暄道。
  “刚下飞机。”窦保皇中年俊挺的面容威仪凛然,但他眼中的关怀溢于言表。“湘儿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若非事实摆在眼前,他真的很难相信尊弼会来杀害湘儿,他是个彻底失败的父亲,既没有保护好女儿,也没有教好儿子,令他傲然的就只有一个窦天门!他的人生还真是残缺。
  “已经脱离险境了。”拓一冷淡地道,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所以他实在对这个老人没有好感。
  “那么,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这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他原本就想见女儿一面,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拓一残酷地表示,“我必须先告知你,湘凡不见得想见你,昨天是我担心她生命安危,若她的命昨天该绝,我不想她有所遗憾,因为见不见你一直是她最大的犹豫,所以我才自作主张通知你,并非她的意愿。”
  “我懂。”窦保皇蹩着眉心,他知道女儿不愿见他,这当中夹杂着太多爱恨情仇,但他却想见她一面,无论她是恨他或不接受他的存在,他都想见她。
  拓一嘲讽地道:“其实,要不是你那恐怖的儿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祸,我也不会把窦帮主你请来。”
  窦保皇经紧了眉头,沉着声,“我知道小儿的孽行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谢谢你们没有报警。”
  拓一哼了声,“要不要报警我还在考虑,不过在你见湘儿之前,我必须严肃的向你说明一件事。”
  窦保皇沉着的看着他,静待他的下文。
  拓一正色道:“你那禽兽不如的儿子曾玷污湘儿,这件事她很介意,尤其是在知道那家伙是她亲哥哥之后,她更难抚平伤口,我希望窦帮主你言词小心,别伤了她敏锐的的心。
  “你说尊弼拈污湘儿?”窦保皇大大一震,断然地说:“不可能!”
  拓一重重咬牙,冷哼道:“我亲眼所见,由不得你不信,窦尊弼猪狗不如,不配为人。”
  窦保皇连连摇头。“万万不可能、不可能,尊弼他是…”拓一凝视着他。“是什么?”
  窦保皇脸色沉重,一脸严肃地说:“为了不让湘儿继续背着这个包袱痛苦下去,我必须坦白的告诉你,尊弼他是个性无能,绝无可能玷污湘儿。”
  拓一一愣。“性无能?”他这辈子还没有这么错愕过,但这个突变确实教他措手不及。
  “没错。”窦保皇点点头,沉重道来,“因为我对他母亲的冷淡,他早熟、敏感,由自小就异常厌恶男女关系,到后来却演变为惧怕男女关系,这种惧怕导致他对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看过无数名医,但仍无起色。”
  拓一仍然觉得相当震撼。“真的?”
  “千真万确。”窦保皇沉痛地点点头,“因为我的疏忽,所以造成今日行事乖戾的他,湘儿的母亲死后,我就一直意志消沉,并没有善尽做父亲的责任,我要为他的行为负上大半责任,所以我恳请你不要报警,把他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刹那间,拓一雀跃得想欢呼。
  老天!窦尊弼是性无能,这太好了、太好了!湘凡终于可以真真正正地挣脱出来。
  难怪,难怪那天冲进窦尊弼房里时,依稀听到他喃喃自语着,他一定可以起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原来他一直都没有起来过……哈,太好了,好个性无能,老天还是公平的…哦,不对,这对他与湘儿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是对窦帮主而言却是残酷的,窦尊弼性无能,代表着窦氏到这一代便要绝于绝孙,他千万可不能表现得太雀跃,否则就很失礼。
  强抑下兴奋,拓一摆出一张遗撼万千的脸。“原来如此,我答应你不报警就是,他就在东方盟里,我随后派人将他带来。”
  霍地,门被推开了,莫荷心与菊儿走了出来。
  眼里只看到儿子,莫荷心笑盈盈地道:“拓一,我们先回去了,你进去陪湘儿吧,我们明天再来看……啊,窦帮主!”
  她吃惊的看着久违的故人,很快地扬起笑容。
  “荷心,别来无恙?”窦保皇缓缓微笑。“你还是像年轻时一样那么精力充沛,谢谢你将女儿送回我手中。”
  “不客气,反正她早晚也要落入我手中。”莫荷心俏皮地笑道:“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会是个好婆婆,不会虐待媳妇的!”
  窦保皇凝重的眼里霎时有了光彩。“你是说棗”“我们快成儿女亲家啦。”她微微一笑。“收过去吧,湘儿在里面,你们父女好好谈一谈,亲生骨肉,没什么不能说的,湘凡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她会谅解你的苦衷。”
  窦保皇苦涩一笑。“但愿如此。”
  湘儿在纽约甘乃迪机场落荒而走,不肯认他的情景还深烙在他心中,他真的没把握再见面会是何种情景。
  她,真的会谅解他喝?
  ********
  “拓一。”
  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路湘本能地回过头.见到来人是谁,她颊上的巧笑嫣然骤然间凝结了,对于再次相见,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湘儿”窦保皇轻唤,他走近床沿,距离她一步之遥凝视她。
  造物者真的很奇妙,女儿出色的容貌与他深爱的女子竟一模一样,霎时又勾起他心中暖暖的回忆。
  “拓一告诉你的?”她感到有点局促,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这个男人是她的生父,然而却未曾尽过养育她的责任,甚至还使得她母亲丧命,她该对他心存埋怨的,不是吗?
  可是为何她对他却微感同情?同情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痛失爱人,同情他连听女儿喊一声爸爸都来不及就失去襁褓中的女儿,同情他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生活了半辈子,然而心心念念的却是另一个早已魂归离恨天的女子,同情他……同情他什么?
  太多太多了。
  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为何她会对他有满腹恻隐之心,强烈地替他感到悲哀?
  “他是个好对象,你要好好把握。”窦保皇由衷地说。
  忽然,他觉得跟她之间没那么生疏了,他不知不觉的向前踱进一步,驻足于她床畔。
  路湘垂下睫毛,轻声地说:“我知道。”
  除了简单、生疏的对答之外,他们这对分隔二十二年的父女真的无法热络交谈,或许时间会是最好的调和剂,再给他们多些时间吧。
  “湘儿,我欠你一句抱歉。”窦保皇看着她,缓缓地说:“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让你开口叫一声父亲,但求你的谅解,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再来纽约一趟,你母亲的坟在那里,我希望你知道,这二十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思念着你母亲,思念你。”
  他知道一切内情荷心都已跟她说过了,因此他不必再重复,若湘儿可以谅解他,那么她就会谅解,若她不能,他也无法强求。
  见她没有回应,他黯然地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伤势未愈,我不妨碍你休息了,你好好保重。”
  他转身往门口走,脚步沉重,欲走还留,因他始终没有获得女儿的谅解。
  “爸!”墓地,路湘开口叫住了他。
  窦保皇身子_僵,缓缓回过身去,不敢相信她真的开口叫他。
  “您也要保重。”她泪眼婆娑地说.眼里泛满了激动的泪水。“等我伤好了,一定到纽约去找您,请您带我去为我母亲上香!”。
  那声父亲叫出之后,她的心豁然开朗,原来她是那么渴望喊他一声爸爸,那么渴望这份迟来的亲情。
  她早就原谅他了不是吗?早在她知道他是那么无奈的失去她们母女之后,她就原谅他了,只是她一直不敢诚实面对自己而已。
  窦保皇含泪带笑的点着头,他也激动不已,在这里与女儿订下来日相见之约,他相信那天将不会太远。
  *******
  清风岛如往常一般云淡风轻、鸟语花香,路湘沿着海岸线在沙滩上漫步着,她身边跟着两只恶形恶状的大狼犬,一副家有恶大,生人勿近的模样,不过他们一人两犬倒是融洽得很,在沙滩上形成一副温馨的画面。
  这里是路湘养伤的地方,不过现在拓一可不敢让她再独处了,即使没有他陪着,也派子蔚随侍在旁,若连子蔚也没空的时候,这两只狼犬就派上用场了,它们是她的贴身保镳,负责捍卫她的安全。
  其实拓一曾要派专门的保锦保护她的安全,可是她不喜欢陌生人一直跟着,那种感觉太不自在了,安排狼犬跟着,她倒是可以接受,起码狼犬给她的感觉是陪她而不是监视。
  说起来,以前她曾相心过可以拥有自己的宠物,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宠物,庞大又凶恶,令她初见时不觉莞尔。
  幸好两只狼犬跟她亲热得很,也很投缘,无论她走到哪里,它们一定跟东跟西、不离不弃,这点忠心耿耿可就让拓一非常放心了。
  “东方勇、东方猛,你们的男主人怎么还没回来呢?”路湘柔声问着狼犬。“说好要一起晚餐的,他再不回来可就来不及了,厨子已经开始烤牛排了呢。”
  东方勇和东方猛是拓一给它们取的名字,这名字内含的意义可深远了,他希望它们勇勇猛猛的保护路湘,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狼犬当然不会回答,她微笑地看了眼天边转红的美丽彩霞,继续溜狗散步。
  最近拓一很忙,她却不知道他在忙此什么,大概是东方盟或东方财阀的事吧,反正她不懂,过问也没用。
  他虽然忙,但每天一定回清风岛来陪她共进晚餐,每晚也必定要拥着她才能成眠,从没例外。
  她知道他现在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是他那些弟弟们到岛上来做客时,却都轮流跟她说一句话。
  他们说:“冻方家的头号浪子终于停止花心,收心了!”
  她不知道拓一以前有多花心,只记得有一次他们在饭店餐厅里吃饭时,碰到一位衣着时髦的杜小姐,拓一一见到杜小姐,饭也不吃了,就忙不迭拉着她离开,唯恐杜小姐令她不愉快似的,她当时便缄默地想,拓一和社小姐的关系必不她介意吗?
  其实她~点也不介意他过去的风流清史,这并非违心之论,当她以为自口已被她的亲哥哥棗狂人窦尊弼玷污了时,拓一是那样的体谅她、包容她、安慰她,让她感觉自己还是值得他爱。。
  他都能做到如此无私、如此宽大,又如此深爱她了,她又怎么会介意他过去区区的几段感情呢?
  只要他现在心里只有她一个就够了,她再无奢求。
  “湘儿!”
  思人人到,拓一昂首阔步地朝她迈进,且笑嘻嘻地对她招手。
  东方勇率先看到男主人,立即欢喜地奔向他。
  走近路湘,他立即搂住她动人的圆润肩膀。
  “给你一个惊喜,猜猜看。”
  “又买了什么礼物送给我?”她笑着问,既满足又拿他没办法的说:“我不是说不要再买礼物给我了吗?你送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他口中的惊喜已经不是惊喜,他几乎天天都送礼物给她,有时是一束怒放的天堂鸟,有时是一部新款的复古小车,虽然她不会开车,有时是一套让她沐浴的香精系列,有时只是一个摆着他英挺相片的相框,强迫她“收藏他”。
  总之,他的礼物别出心裁,而且都不重复,确实大大满足了她身为女人的虚荣心,虽然满足,但她可不愿他常为了她破费呵,太奢侈了。
  “今天的惊喜不是用钱买的。”他神秘地一笑。
  “到底是什么?我猜不着!”她微笑地问,可有点好奇了。
  拓一故弄玄虚地说:“我们家里来了个你最想见的人,猜猜看是谁?”
  “我最想见的人?”路湘抬眼,不解的看着他那一脸得意的笑。蓦地,她大叫起来,“公主!是公主来了?”
  他不由得动手捏捏她俏丽的鼻尖,“答对了,小待女!”
  “真的吗?天哪!”她感到兴奋不已。
  她就知道!他总是会带给她许多惊喜,总是满足她那许许多多不可能的任务,他的有心让她好感动!
  “我们快点回去吧!”路湘拉起他的手疾走,她真的迫不及待要见公主了,分别了近半年,这当中发生好多事,她想与公主细说重头。
  拓一在晚风中接住她身着薄衫的娇柔胭体,不放手让她走。
  他磨蹭着她敏感的耳垂,低语道:“我知道你急,可是先别急着回去,我想要你。”
  “现在?”路湘瞪大眼睛。
  “对,就是现在,非常、非常的想!”拓一浪笑地点点头,玩弄地美丽如缎的激扬长发。
  她感到为难了。“可是,我现在只想见公主。”
  若依拓一的“实力”,做没有三个小时他不会放她走,到时都晚了,该睡了,要见公主岂不是又要等明天了?
  他哼了一声,酸溜溜地说:“我早就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没有马雅公主重要。”
  他这个大男人,一直当马雅公主是他的假想敌,真是可笑得很。
  路湘急着辩解,“怎么会呢?你们一样重要!”
  “一样重要?”拓一的语音不满意的扬起,他居然只是跟马雅公主一样重要而已?
  不行,他非要比马雅公主更重要不可!湘凡前二十二年的生命里,这个马雅公主已经占了太重要的位置,在她往后的二十二年生命里,他非得扳回一城不可。
  让她受孕吧,搂着她动人的娇胭,拓一很坏地想。
  到时就不信身为她孩子爸爸的他还会只是跟马雅公主一样重要,那时他肯定会超越马雅公主,跃为湘儿心目中的第一重要!
  这个方法令他茅塞顿开,觉得凉风吹拂,真的特别宜人。
  ——完——
  全文完
  

创建时间:2008-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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