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从便利商店回到家的聂华，一进客厅就闻到扑鼻而来的香味，他一面说好香，一面寻着香味来到了厨房。
“华华，你等一下，水饺马上就好了。”忙着煮水饺的舒婷一面往锅子里面加水，一面抬头对他说。
不声不响的，他走到她后面，轻轻的环住她的腰。
“嗯，好香啊！”嘴唇贴在她马尾下又白又嫩的后颈，他有股想要去舔噬的欲望。
“是我妈妈空运寄来的亲手包的水饺，煮起来当然香。”
“我不是说水饺，我是说你。”聂华真的忍不住舔了一下她的后颈。
“嘻，不要啦，好痒哦！”舒婷笑着推开他。“讨厌，不要在厨房坐这么危险的事。”
我还想跟你做更危险的事咧！被赶到外面的聂华，舍不得离去，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在舒婷身上。
家居服下舒婷娇小的身躯，在六天前曾在他的拥抱下哭泣、呻吟、喘息，她的皮肤又白又滑，骨架细的令他吃惊，他是抱过不少女人，但是拥有了她，过去的那些经验都成为回忆，现在的他只想抱舒婷，只对她有欲望……“华华，华华——”“啊？”聂华回过神来，他渴望的躯体已经移步到客厅了。
“喏，水饺好了，你可以过来吃了。”
聂华看到餐桌上只有一盘水饺。“你不吃吗？”搬回家三天了，以前都会陪他吃消夜的舒婷，一反常态象躲他似的，避免和他单独相处。
“我不饿，我……想睡了。”打算回自己房间的舒婷才起身，就被聂华一把抱祝“华……”他火热的唇立刻压了下来，比她灵活十倍的舌头，吸吮着她口中等芬芳，轻易的点燃了已在她身体埋下的火苗。
“嗯……”情不自禁的发出僚人心弦的呻吟声，舒婷搂住了他的脖子，忘情的享受着他带给她的刺激和冲击。四片唇紧密接合着，身体不由自主的贴紧。
当聂华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背脊时，若有似无的触感，让她抱紧了他，当她感到他另一只手滑到她两腿间，伴随着颤抖而来的是害怕，她猛然放开他，向后退了几步。
“婷婷？”
舒婷抓紧胸前的衣服，眼里含着几分惊恐，声音带着抖音。
“对不起，我……我有点累了，晚安……”丢下聂华，她仓促的逃回自己的房间。
看她的样子，跟逃命没什么两样，聂华纳闷极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昨晚也是，前天晚上也是，每次他抱抱她、吻她，到最后必然是这种结果——她逃开他，他可以感觉到舒婷在害怕，可是他不知道她在怕什么，是怕他吗？他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了吗？还是他这几天表现不够好，让她不满意，所以她不让他碰了？
“婷婷，你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躲我，我怎么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了嘛！”自认可以摸透女人心的聂华，终于在舒婷手上首度尝到挫败感了。
“找你五百一十五块，谢谢。”
“欢迎光临，唉——”
这是哪门子的“欢迎光临”啊？郑亚东受不了把聂华推出柜台。太危险了，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等一下多找给客人钱怎么办？
“聂华，你是怎么了啊？从上班到现在一直唉声叹气的，要死不活的，我看连植物人都比你要有精神。”
“是不是和舒婷吵架了？”胡海威也觉得奇怪，这几天聂华都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怎么今天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前后的差距何只一百八十度而已。
“唉，要是她能跟我吵架就好罗！”聂华又是一声叹息。
“听你话里的意思，舒婷她不理你了啊？”郑亚东边找钱给客人边问他。
“不是啦，完全错误。婷婷她不是不理我，她是怕我。”
“怕你？”胡海威笑着揶揄他：“你这个色鬼，是不是做了什么越轨的事啦？”
聂华苦着一张脸沉吟的说：“可能是吧，我承认我那晚的确冲动了点，弄痛了她，才会让她对我避之入洪水猛兽。”
那晚完事后，他是很满足啦，不过却害惨了舒婷，床单血迹斑斑，而她也痛的哭了。他真的是弄痛她了，他好自责，明知道她是第一次，他却没有温柔的对她，只知道满足自己，却忽略了她的感受。
从以前到现在，在与女人的肉体关系中，他一向很能自我控制。老实说，舒婷的身材不是最美的，身体也不是最柔软滑嫩的，可是只有她能令他彻底失控，从十岁开始他就认定舒婷是他的克星，总以为长大后可以摆脱这个宿命，想不到不但心给她夺去了，连身体也被她征服了，克星终归是克星，经过十年，他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聂华的一番惊人之语，吓到了三个正等着结账的女学生，她们红着脸，匆匆给了钱，连发票都不拿就走了。
郑亚东瞪着他：“聂老哥，拜托你说话也看看场合好吗？人家小女生是清纯派的，你这种限制级的话，可不可以不要搬到台面上来讲，OK？”
郑亚东一个人在那里OK，但没有人理他，一脸烦恼的聂华看向胡海威。
“海威，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婷婷才不会怕我呢？”
胡海威一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舒婷。对了，你真的确定舒婷是为了这件事在怕你吗？”
“除了这件事，我想不到还有别的。”聂华从来没有把心思花在谈恋爱上面，以前都是人家迁就啊，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好了。现在他自食恶果了，因为他真的开始觉得女人心就象海底针一样，捉不到也摸不著，他真的好想更了解舒婷一点，但是却不只从何了解起，和舒婷恋爱后，他好像从爱情游戏里的大学生，降到小学生程度了。
“喂，我有个想法，你们要不要听一听？”郑亚东忽而出声说道。
“请说。”聂华洗耳恭听。
“我想，也许舒婷是还不能适应你的改变。”
“不能适应我的改变？我没有改变什么啊！”
“你想想，你以前只当她是妹妹，对吧？”
“对呀，因为我一直没有发觉到自己是爱她的。”
“所以罗，这就是原因罗！”郑亚东说的头头是道。“你一向用朋友的态度对她，然后，才一天的时间，不，严格来讲是过了一个晚上，你就把她当成情人了，这落差未免太大了吧？”
“我觉得郑亚东说的很有道理。”胡海威接口道：“也许你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同，可是舒婷一定是感觉到了些什么，所以她才会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就象亚东说的，她一夜之间从你的朋友变成你的情人，她不能适应是可以理解的。”
“嗯……嗯。”两位好友的高见，聂华听的是频频点头，嘴里“嗯”声不断。
“也许，也许就是这样吧！”没想到连郑亚东这种少跟筋的人，都能体贴的想到他想不到的事，聂华不禁惭愧的想自己的恋爱学分是不是该重修了。
“真没想到你还算有点脑子！”胡海威赞美郑亚东之余，仍不忘损他。
“什么叫有点脑子，是你平时太小看我了。”郑亚东好不得意的说。
“也许我该跟舒婷好好谈谈……”聂华完全没有把两人的对话听进去，他还在想舒婷的事。
看着聂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脸的茫然，郑亚东摇摇头，感慨的说：“爱情的力量真的是很惊人那！居然可以把一个高高在上的酷哥，变成一个傻不隆咚的呆子。”
“你不要这样说。难道你不觉得他脸上多了点笑容，少了冷冰冰的感觉，距离感减少了，也亲切多了呢？”胡海威倒是比较喜欢呆呆的聂华。
郑亚东提出一个他很好气的问题。“聂华，你这次是认真的吗？”
“废话！”聂华就象刚睡醒的雄狮，气势惊人的吼了回去。
发生大事了哦！万人迷聂华居然也有认真的时候，这是不是就表示……“那你以后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了吗？”郑亚东又问。
聂华白他一眼。
“老婆一个就够了，我干嘛没事去找别的女人啊？”
“我说你苯还真是苯呢！”胡海威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说：“人家已经找到了真爱了！如果说聂华再象以前那样游戏人间，等他七老八十才肯收心定下来，谁能保证他的真爱会等他到那个时候呢？”
“说的没错。”聂华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我不想等飞累了，飞倦了才想要安定下来，我已经浪费了十年才找到真爱呢！”
“我还是觉得可惜。”郑亚东自艾自怜的说：“要是我有你这么出色的条件，教我漫长人生只能爱一个女人，我可做不到。”
他问胡海威；“海威，如果你是聂华，你做的到吗？”
“大概可以吧。”胡海威想了一下。“如果对方是舒婷的话……”他话一讲完，聂华的右手已经绕过了按住他的肩膀了。
“我伟大的店长，听你说话的口气好像对我家婷婷旧情难忘哦？”
“哪……哪有？”聂华邪恶的笑脸，胡海威看了心里直发毛。
他扳住胡海威的下颚，吻合的说话口气带着明显的恐吓成分。“我亲爱的店长，如果下次再让小弟我看到你的奶油桂花手，碰到我家婷婷的秀发的话，就别怪小弟不客气罗！”
“不……不会了……”胡海威诚惶诚恐的回答。
“好了，工作罗！”聂华满意的走到里面去了。憋笑已经快憋成内伤的郑亚东，强忍着欲爆发的笑意，问惊魂未定的胡海威：“我亲爱的店长，现在你还会认为他有多了一点亲切感吗？”
“是多了点亲切感，不过窒息感好像更多一点。”胡海威咋舌的说。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刚煮好的咖哩饭，就等聂华回来吃。
舒婷看到咕咕钟，十一点半了，聂华差不多快回来了吧。
既然他快回来了，那她是不是要躲回房间去？不行，就算她躲在房间，他还是会冲进去找她，还是乖乖的在这里等好了。
可是，在这里等，他一定又要抱她亲她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躲的有多明显，明明每躲一次会让彼此都不好过，她也不愿意这么做，问题是她不得不躲他啊！因为……她害怕他会象一个礼拜前那一晚一样那样对她。
那晚所经历过的痛苦，在她回想的时候仿佛还留在身上一样。那种痛苦并非不能忍受，只是它来的太突然了，让她措手不及，让它惊慌害怕，它从来不知道，原来要由女孩变成女人必须要忍受这种直刺进身体最深处的痛。
除了痛苦，还有那奇妙的高潮快感让她……让她又帕又……爱，真是不害臊啊，可是她真的这么觉得，现在她有些可以了解在电视或是电影里，为什么在做那种事的女人会有那种陶醉迷乱的脸了，这种令人忘我的感觉，让她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她不敢想像当时自己会有什么表情，还有那呻吟声……她不是讨厌聂华对她做这种事，真的是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她很难马上进入各种状况，包括聂华本人带给她的感觉……“舒婷，我回来了。”
“啊，华华，你回来啦！”聂华这一出现，把正在想心事的舒婷给吓了一跳，甚至让聂华看到她掩不住慌张的脸孔。
“华华，你……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咖哩饭，你快吃吧，我……”“你想回房间睡觉了？”聂华温暖的笑脸，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对……对啊！”啊，我又开始逃了，舒婷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好吧，晚安。”聂华给她一个微笑后，坐下来开始吃咖哩饭。
“晚……晚安。”
回到房间，舒婷换上睡衣，在床上躺平。
唉，象我这种只会钻牛角尖，又放不开的女人，华华他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呢？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我只会哭，只会拖累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轻摇她的肩膀，并柔声的轻唤她的名字，她睁开双眼，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华华，你吃咖哩饭了没有？”她看到聂华也和她一样穿着睡衣站在床边。
“你真的是睡傻了，我消夜吃完了，澡也洗完了。”
“哦，那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呢？”仍有睡意的她，迷迷糊糊的不是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聂华微笑的理了理她睡过之后的乱发。
“我有话跟你说，婷婷。”
“啊？”舒婷总算真正清醒了。午夜时二点，聂华穿着睡衣到她房间来找她说话，而且……就坐在她隔壁的床位上。
“你不希望我坐在这里吗？”聂华露出苦笑。
“不……没有。”聂华刚洗过澡的身上沐浴乳的味道好香，香味诱惑着她，让她迷乱，使她紧张……聂华的右手轻轻覆盖住她的右手，她微微颤了一下。
“你在害怕？”他紧紧的看着她。
“不……怎么会……”
“我知道你在害怕，而且是在怕我。”他抬起她的下巴，轻声问：“告诉我原因，好吗？”
“我……”她语带歉意的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婷婷，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聂华急急的说。
“我知道。”舒婷愉悦的笑着。“你最近对我很温柔，我很高兴。”
聂华不解的皱眉。“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都对你很凶罗？”
“不是凶啦，其实不只对我，你对每个人都冷冷淡淡的，这点你自己也知道的。”她急忙解释。
“哼，是吗？”聂华心有不甘的嚷道：“可是你不一样啊，就算在我没有说爱你以前，我对你跟别人都不同，难道你不觉得我对你比较特别吗？”
是啊，是比较特别没错，有时你也会凶我，生我的气，可是你也会安慰我，哄我开心，你只会对我这么做，我知道的，我从以前就知道了。
但是现在……舒婷深情款款的注视着聂华，柔声的说：“华华，你知道吗？我知道你对我是特别的，但是，现在更特别了，因为……现在的你会说爱我，会抱我，这些是你以前都不会对我做的。”
“因为我以前是个超级大傻瓜——”聂华搂住她，温暖的气息在她耳后吹拂着。
“你不喜欢我现在这样对你吗？”
“华华，好痒哦！”他伸出舌头偷袭她的脖子。
“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他贪婪的找到了她柔软的唇瓣，如水般轻柔的越过齿列，与她的舌头交会。
“嗯……”好柔、好轻的吻，轻柔的就象要把人融化了一样。和之前那些热吻比起来，这种象羽毛般轻触的亲吻更能撤除舒婷的心防。一吻过后，张开眼睛的她，这才发现整个上半身都落入他的怀中了。
“喜欢我吻你吗？”他的手指轻绘她的唇形。
“嗯……喜欢。”
“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不管是冷若冰霜的聂华还是热情如火的聂华，甚至是前一阵子那个离她而去，对她不理不睬的聂华，她都喜欢。
聂华以温柔的眸光瞅着她。“傻瓜，刚才你还说怕现在的我的。”
她摇摇头。“那是两回事，我怕你，是因为我还不能习惯这样的你嘛，不是我不喜欢你啊！”
“那么……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习惯呢？”他吻着她红透的脸蛋说。
“也许……很快，也许……很慢吧！”这是舒婷的实话，但是聂华听起来却是挑逗性十足，吊足了他的胃口。
他颇为难的说：“我想，我不能接受你的‘很慢’，所以，为了让你早点习惯，我只好多做几次罗！”
她羞怯的看着他问：“做……做什么？”
“做这个。”他炽热难耐的吻象雨点般的落在她的唇上、脖子上。
舒婷承受不了他压下来的重量，顺势让他压在床上。
聂华毫不费力的拿开她放在胸前的手，沿着藏在睡衣里的轮廓，轻轻的抚摸。“你害怕我的改变，其中也包括这种事吧？”
“嗯…对不起。”舒婷顿时觉得自己好没用，她想聂华一定不能在她身上得到满足吧？因为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
“你根本不需要道歉！”聂华吻上她的眼皮，舌头舔掉她眼角的泪。
“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才会让你不舒服。”他吻着她的耳垂说：“这是我第一次把持不住自己，你知道吗？”
第一次？这是真的吗？他不会是在安慰我的吧？
“我已经忍了快一个星期了，婷婷。”他埋在她颈项呼喊。“我好想要你，好想要你埃”“聂华……”“我要你，婷婷。”他握住她的手坚定的说：“我保证这一次一定会很小心，很温柔的，绝对不会弄痛你的。”
不等舒婷的答复，聂华就迅速脱去睡衣，也脱去她的，他是要定她了，就算她的回答是“不”，他也会吻到她点头为止。
“华华，关灯……”舒婷不要他这么清楚的看着全裸的她。
“为什么要关灯，我想看清楚你。”
“不要……我……很丑。”
“我认为你很美丽。”
“这是你爱我的证据。”聂华又爱又怜的吻着她左腹那道已经不是很明显的旧疤。
“告诉我，年那个时候哪来这么大的勇气，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想……让你受伤……”被快感不断侵袭的舒婷，连说话都觉得困难。
“很有可能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爱上我了吧？”
“对……”
“也许，你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爱上我了，对吧？”聂华坏坏的笑着。
“没……没有……”还好舒婷没有留长指甲，要不然他现在他现在背上一定遍布血痕。
“那就让我来说吧！”他微喘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舒婷，我爱你。能让我失去理智，疯狂爱上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啊，婷婷……”“华华……”微湿的黑发，狂热的眼神，毫不迟疑的吐露着爱语的唇，这个时候的聂华看上去性感极了，让即使处在极度昏乱状态下的舒婷，仍然不想把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
“说你也爱我，婷婷——”他野兽般的霸道气息在她耳边命令着。
“华华，我爱你……”聂华抱紧了她，两人一起攀上了高峰。
聂华爱怜的摸着怀中这张似醒非醒的，似睡非睡的可爱脸蛋，温柔的说：“婷婷，我爱你。”
太好了，他在笑，他没有不满意我……舒婷闭上眼睛，安心的坠入沉沉的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