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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太直白。一点都不好听。”任歌嘟囔道,“再怎么也该叫一个什么女神啊、飞天啊的名字。”

  “得了,得了,快把你那酸溜溜的那一套收起来吧。”夏冰说。

  “名字倒是次要的,我看真正的难题还在后面。”王萍平总是那么冷静。

  大家又各自回到了自己原来坐的地方,朱丽莎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嘴里轻轻地哼着小曲,大家听出来她碑的是流行曲《月亮代表我的心》。

  “哎,我们之中到底是谁最先坠入情网的?”夏冰看大家没兴趣谈创造发明的事,就扯了一个话题。

  一句话搞得每个人心里都有了心事。大家都知道杨新民在追任歌,他俩到底有没有相爱了?任歌坠没有坠入情网?谁也说不清。戴天娇与张少伟的事好像有些风闻,可是她自己从来没有向大家宣布过,也说不清她到底坠没有坠入情网?每个人都觉得朱丽莎有情况,可是谁也说不出来她到底和谁有情况,简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表面上看最没有动静的是王萍平,可是似乎在学校时就有一点关于她的什么传说,像—丝风一样,有点点感觉,但是太飘渺。夏冰自己问的话,倒是大家都觉得她在和钱兵谈恋爱,似乎是军营中成长起来的青梅竹马。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向我们宣布什么?”任歌又在将夏冰的军。

  “什么宣布什么?”夏冰问。

  “你和老班长呗。”任歌说。

  “什么啊?我们是战友,你怎么想到那去了。”话是这样说的,心却有些虚。

  “哎,夏冰,其实你可以和他谈谈恋爱,到时不一定嫁给他呗。”朱丽莎说道。

  “怎么都来说我呢?我才没情况呢。”夏冰赶快说。

  戴天娇被夏冰的话引到了张少伟那去了,刚刚离开她就已经在想他了,想他到了学校以后能不能马上给她来信?他一路顺利吗?想得心里甜甜的,真想跟别人说说,可是,姑娘们对于自己的初恋总是那么珍惜,总是像在宝贝一样藏在自己的心里。这时戴天娇的心早飞走了,她没有加入她们的讨论中去。

  和戴天娇一样,王萍平的心也不在这儿,她憎恨这样的话题,每当这个时候,她既不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没有恋爱,又不能幸福地向别人传达什么,她希望在她的情感生活里根本就没有

  “我听说一五八的女孩都希望通过嫁人离开这里。你们有没有人来介绍对象了?”朱丽莎很兴奋。

  “先问问你自己吧,要介绍也是先找你。”夏冰说。

  “为什么?”朱丽莎惊讶地说。

  “你漂亮呀。”

  “我是漂亮,你不漂亮吗?你是老太婆了?”

  “你比较艳,知道吗?艳丽,就是花开得最厉害的时候。”任歌一本正经地说着。

  “哦,是这样,那我快凋谢了。”朱丽莎反应极敏捷。

  “你的花期比较长。”任歌还那么一本正经。

  听到这话的夏冰“轰”地笑了,接着任歌和朱丽莎也笑了,笑声把戴天娇和王萍平喊醒,他们俩一脸茫然地看着大家。

  “看见了吧,恋爱的人在这儿呢。”朱丽莎指着戴天娇和王萍平说道。

  王萍平似乎听懂了什么,她一下子沉下了脸:“真无聊。”

  一句话把朱丽莎呛住了,她说道:“是啊,我们这些人就是无聊。不过,我们就是再无聊也不会无聊到要利用男人……”

  朱丽莎话没有说完,王萍平就“霍”地站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戴天娇吓了一跳,她一直没有搞清楚她们在谈论的话题,她急忙握住了王萍平的手,说:“萍平,怎么了?丽莎是不对的。”

  说实在的,就王萍平和朱丽莎两个人来说,戴天娇觉得说朱丽莎不是更自然一些。朱丽莎扬起那张妩媚的脸,说:“是我不对。得了吧,我向你道歉。”

  夏冰也在一边打着圆场,任歌则站了起来,拉着朱丽莎的手,说:“天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两个人走了出去。

  40

  收到张少伟的来信,戴天娇是有预感的。于是,当张少伟走了一个星期后的一天黄昏时分,戴天娇终于在每天为科里拿的那一堆信里看到了她最想得到的信,她竟有一种无可控制的兴奋,惹得夏冰都用眼睛剜了她一眼。她一把把信抓了起来,看到信封上真真切切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她仔细地看了笔迹,是那种最地道的男人的笔迹,充满了阳刚,但又不显得张扬,看着字就好像看到一个极其懂理的男人正在和你谈什么。其实,对于张少伟的字,戴天娇并不陌生,因为在没有认识他之前,就已经多次看到他给他爸爸写来的信,记得她和夏冰还当着主任的面,夸过他儿子字写得好。夏冰当然对于张少伟的字也不陌生,她只是不露声色,再一个她也不敢确定。

  戴天娇把信很仔细地放到了军衣的口袋里,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夏冰一起把当天来的报纸和一些信件拿到了科里。由于她前段时间忙于和张少伟约会,已经很长时间是夏冰一个人来取报纸了,她真是感谢夏冰,夏冰好就好在从来不问她到哪里去了,其实,戴天娇知道,夏冰心里一定有什么感觉,因为她自己没有告诉夏冰,夏冰也就不问。她看了看夏冰,夏冰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她就把报纸接过来自己抱着,一副很卖力的样子。两个人就朝科里走去。

  “最近不忙了?”走着走着夏冰冷不了问了一句。

  戴天娇听出夏冰的话里有话,脸掩饰不住的红了,嗫嚅道,“嗯,其实也没有什么事。”

  戴天娇其实很想把自己这些天的心情告诉夏冰的,可是有觉得什么都还不是,就说出来,这样不好。又想到口袋里这封信,还不知道里面说的什么呢。就忍住了。两个人到了科里,把报纸用报夹夹好,把病号的信送到各个病房,工作人员的信放到了各人的信袋子里。做完这些,平时她们就坐在办公室里,看一看刚拿回来的报纸,有时在会议室看一下电视,然后才回到宿舍。今天因为戴天娇的心情不一样,她急切地想看到信,就对夏冰说:“我先走了。”

  说完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一样出了住院部大楼。边走还边用手摸一摸衣服口袋,生怕把信跑掉了,她已经想好了,到竹林里去看信,竹林就在养鱼池的旁边,一会儿就到了,有安放好的石凳子,不过来的人却很少。她坐定后把信拿在手里,摸着厚厚的,掂着沉沉的,心想这一定是一封长信,可以享受好半天呢。信封是制式牛皮纸的,比普通自信封感觉要大一些,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接着她就开始拆信,她用一个手指头,找到封口处一个突破的点,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剥开,终于,她看到了信。

  天娇: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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