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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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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实的你们又会说:“看,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 人啊,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们啊!呵呵。 ——所以,我先告诉你们,18岁的小庄不是你们心中的合格的士兵。 他是一个有缺陷的士兵。 因为,他最看重感情,也有强烈的个性——我不明白,你们喜欢看没有个性的小庄吗?你们是怎么想的呢?左右都不是你们到底想看什么呢?不是牢骚是实话,你们想看什么?你们说的出来吗? ——而且我也不是为你们写的啊,我又没有拿银子,在我自己的帖子上还不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吗? 呵呵,我没有娱乐大众的义务吧? 好像是没有。 ——所以我就真实的写当年的我自己。 呵呵,不强迫你看好吗? ——扯远了扯远了,不说这些了,又是议论了。 我休息一会再说我当年。 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们,当年的小庄就是这个操性。 我至今也不认为他是什么英雄什么完美的士兵。 更不是你们希望的那种所谓的中国士兵的化身。 所以,不要拿你自己的想法来看小庄好吗? ——因为,小庄就是小庄,他不会是别人。 他当年就是这样的一个感情用事的士兵。 因为他是活人,是人就有感情——你18岁的时候就那么冷血吗? 呵呵,扯远了,这是议论,你们可以不看,也不针对谁——不喜欢小庄的可以换个帖子了,因为我早就说过了这不是主旋律,是我自己白话当年那点子破事,不强迫你看。我现在脑子很乱,我去休息一下。 因为,回忆这些是痛苦的,我不是超人。 我相信你们也不是。 我不得不把自己的心重新放到那个时空,回忆那个画面——这么多年来我从来就没有再提及过,因为有些事情总是你不想再提及的。 但是现在,我不能不提及这些。 不是为了我小庄,是为了小兵。 是的,为了小兵。 我想告诉人们,小兵是怎么过来的。 时间过去多久? 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哭累了,变成抽泣。 但是我的眼睛没有放松,我还在看着他。 他也在看着我,还是没有表情。 如果一定要我拍这个画面,我的想法就是轨道车缓慢的移动,叠化两张脸——一张没有表情的大黑脸,一张哭的淅沥哗啦的小黑脸。 不需要音乐,因为没有人可以作出来这个音乐。 我们就那么看着,看着。 久久的看着。 他说话了:“你要走的话,我不留你。” 我没有说话,我的去意已绝。——我知道我的走对他意味着什么,我不是傻子,我虽然小但是简单的人情世故是懂得的。 他慢慢的把抱在胸前的手放下来,撑在桌子上。 还是那么看着我。 没有表情。 我还是那么恶狠狠的看着他的大黑脸。 那么陌生,那么冷静——那么冷血。 我第一次看到了另一个他,我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他。 但是我一定要离开他,远远的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他。 他看着我,还是没有表情:“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我不听!”我断然的打断他——我从来没有那么打断过他,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世界上第一次载员坦克空降,发生在前苏联。”他不答理我,自己就那么缓缓的低沉的说,“前苏联空降部队的司令员,一个中将亲自坐镇指挥。都很紧张,因为是历史上的第一次,坦克那个铁玩意下来不是闹着玩的。人在里面能不能受得了,很难说。那个中将就那么冷静的看着,看着,运输机过来了,坦克出来了,伞包打开了,就那么往下降,往下降。落到地面的时候人们欢呼,因为这是空降部队历史性的突破——一个年轻的空降兵中尉,坦克中唯一的成员脸色苍白的钻出来,在人们的簇拥下跑步到中将面前,敬了一个军礼——你知道他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说话。 “他说:报告中将同志,报告我尊敬的父亲!我回来了!” 他缓缓的说。 我一怔。 “第一个作试验的,是这位将军的儿子。”他慢慢的说,然后戴上自己的黑色贝雷帽。 我还在看着他。 “这就是军人。”他慢慢的说,“为了最高的军人荣誉,为了最高的军人义务——敢于牺牲,就是军人的天职。” 我默默的听着,看着他。 “我不强迫你留下。”他缓缓的说,“这只是一次演习,如果是战争,我也会这样作的——你怪我恨我甚至是想报复我,我都理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你自己选择——留下,我欢迎你;离开,我尊重你。” 他慢慢的出去了。 我默默的站在大帐篷里面。 我光着膀子,什么都没有说。 我那么站着,什么都没有作。 天色渐渐黑了。 我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外面,警通中队的弟兄在饭前高歌,狼嚎一样。 “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家中的老妈妈,已是满头白发;说句心里话,我也有爱,常思念那个梦中的她,梦中的她。来来来来来来——既然来当兵,就知责任大……” 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吹在我的光膀子上。 我打了个冷战。 阴暗的光线下,我隐隐约约看见了那面军旗。 我还记得第一次在军旗前发誓的时候眼中的泪水。 我还记得第一次在军旗指引下正步通过检阅台嘶哑的口号声。 我还记得我的陈排倒在10000米武装越野场上拉枪栓逼我走的嘶吼。 我还记得什么? 还记得苗连的一只掉进脸盆的假眼。 还有穿着军装的小影…… 还有呢?生子他们…… 我现在已经回忆不起来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 到底是个什么思维过程,很乱,真的。 我什么都记得很乱。 天色全黑的时候,我又看见了他。 他站在基地旁边的小山上,看着远处的公路桥和群山出神。 桥上一会过去一辆车的灯光,一会过去一辆车的灯光。 群山都是黑色的,风中丛林枝叶瑟瑟。 我慢慢的走向他的身后。 我就站在他的旁边。 他也不看我一眼。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指着群山和公路桥:“看!妈拉个巴子的跟老山那个狗日的地方一摸一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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