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期
新时期语文教学设计观
作者:叶 刚
一、 软设计与硬设计
某地曾推出过一个“名师最精彩片断赏析会”,让作课者在40分钟内展示自己代表“曲目”中的经典片断。由于时间“紧迫”,作课者不得不把原本需两三课时的东西变成“压缩包”,那些不够“精彩”的内容只好“隐身”。识字不搞,释词也不搞,读通课文更没什么问题,一上来就是琅琅上口,简直就像“一江春水向东流”(当然,这或许是原任课老师的先期工作做到家的结果)。
实际上,教学是极具科学性、严肃性的活动,任何人为的“提速”或“催肥”都是不恰当的,哪怕它“看上去很美”。行云流水般的激情对话固然精彩,而一步一个脚印式的夯实基础(如识字、积累词语、质疑、读书等)同样也是精彩的,哪怕“观赏性”不高。可惜的是一些名师也未能很好示范,忽视“初读”而过早深读。其实,没有足够的初读时间,深读必定“深”不下去。
浙江周一贯老师在其所带师训班里曾推出过“‘完整课’的设计与施教”等演练科目,并且特别强调教师应上好“第一课时”,因为其担负着从“通读课文”到“读通课文”的重要使命。虽然“第一课时”的提法未必就科学,因为谁也不能说让学生深入地精读课文就非得从第二课时开始不可,但周老师的初衷和苦心却是显见的,那就是,他希望一线的课堂是重基础的、实打实的。
从一定意义而言,在一堂课的教学指标设计方面也有“软、硬”之分。把文读通,把字写好,把词弄通,把疑搞懂等都是“硬”任务,这是“温饱问题”,来不得半点儿马虎。而引导学生进行阅读解析、鉴赏玩味等,则相对而言是“软”任务,一般需依据学情见机行事、弹性处理,有时不宜搞“一刀切”。应该说,一堂好的语文课,必定是“软硬兼施”的!
二、 前设计和后设计
一位蜚声国内的特级教师曾这样自述他当年参加全国赛课时的经历:“那段时间,我几乎是整晚都呆在办公室,不断调整设计。兴趣的激发、氛围的形成、重难点的突破……每写一次都有不同,都有进步,都更完善,真正经历了一个不断思考、琢磨、推敲、试讲而否定的过程。”更难得的是,成名后的他每次外出作课完毕都要虚心听取意见,重新整理教学设计。
近年来,本人也非常重视在“前设计”与“后设计”的比较斟酌中反思求进。去年上了《我的战友邱少云》一课后,我曾写下这样一则“教学叙事”:
这一课,我拟用“词语突破法”。在学生初读课文之后,我让他们找出一个最能体现邱少云精神品质的词语(预定中是“纹丝不动”一词),想以此为“触点”展开深读。但是,学生找到的却多是“悄悄”、“隐蔽”、“刀绞”等“计划外”的词语,迟迟没找出“纹丝不动”。
学情是最有说服力的。这说明,即使是准确生动如“纹丝不动”这般,学生也未必就会“领情”和“买账”。原因何在呢?主要是初读后就让其用一个词语来表达这一设计太“急”,合适的做法得允许他们先“自由地说说感受”,之后才能逐渐锁定到具体的某些词上。其实,这就是“从整体入手”啊!
……
一般而言,教学设计是教师“课前”的产物,主要起“备忘”作用。同时,因为设计面对的对象是充满生命活力的人,腾挪的空间又是充满各种变数的课堂,所以它永远只是一种有待检验、改良和完善的“半成品”,只有不断微调、反复打磨的“后设计”才有可能珠圆玉润。故而,对设计进行二度、三度甚至多度修订应是教师永恒的功课,这就是“‘磨课’千遍也不厌倦”。
三、 显设计和隐设计
孙建锋老师是新课改后涌现出来的新锐名师,他倾情打造的对话教学不但为听课教师为专家所激赏,更是常常成为学生生命历程中有意义的珍藏。自然,青年教师中崇拜并模仿他的有很多。一位教师大概在杂志上偶然找到了一则孙老师的教学设计《钓鱼的启示》,尽管也觉得“稍稍简短了一些”,但还是义无返顾地在自己的班级试着用了。结果呢,课堂效果不如意。
现下各种名师观摩会很多,观摩之后,总有一批好学求进的青年,移植名师教案,“克隆”名师教法,模仿名师教学,期望自己的课堂上也能出现那种鱼水相亲、行云流水般的教程。但结果却往往是“冰火两重天”。于是,他们会自问也会问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啊,同样的教案,同样的教法,课堂里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有些人一味地模仿特级教师,却常常以失败告终,随之就怀疑特级教师的教案有问题。特级教师的设计就是这些吗?其实,他们写在脑子里的比写在纸上的要多得多。我们不能光盯着眼前这一个教案,教案形成有一个非常艰苦的预设过程。孙双金老师当年上《春望》,光是关于作者杜甫的相关书籍就研读了足足12本之多。而这些功课,在他的教案上可能一个字都不会出现!
我们可以设想,即使是建筑设计,事先也需做足现场勘测、实地丈量、建材分析、数据计算等工作,更何况是学情莫测、瞬息万变的课堂教学呢?案头工作岂能不锱铢必较、细上加细?苏霍姆林斯基说过:“为了上一节课,你是一辈子都在备课。”当我们见到一则精彩的教学设计时,千万别忘好好思考一下它背后所隐藏着的东西啊!
课堂是一个无法完全破译的“黑箱”,教学也是一门遗憾的艺术,而课堂教学设计则更是一项极具挑战的创造性活动,相信除了可以从“软与硬”、“前与后”、“隐与显”、等角度阐述外,应该还会有更新更准更适切的角度,或许这是每一个有志于课堂教学艺术的教师的一个永恒的命题。
马克思曾把一切创造性思维喻为“比大自然万紫千红的花朵更丰富多彩的思维之花”,相信课堂教学设计也足堪此喻,因为它是教师纵横捭阖、凝聚精髓的结晶。愿小语界的同行,用创新的教学设计,编织成缀满智慧奇葩的花环,奉献给新世纪,为新课程语文课堂的前景铺展一片锦绣!
责任编辑:孙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