崞县城,现改为崞阳镇。日军侵入山西省境,一路杀人放火,制造了一起又一起骇人听闻的惨案,崞县城惨案就是其中的一个,两天屠杀崞县城居民1300余人,烧毁房屋、庙宇2000余间,是日军在崞县境内制造的第一桩血腥大屠杀。
1937年10月8日晨,日军兵临崞县城,国民党军早已逃之夭夭,城内居民惊慌万状。有些人害怕日军屠城,组织了一个所谓“治安维持会”。由商会会长田杰带领,城内商民200余人,手持日本旗,列队齐集小西门外,发现大西门外集结数百名日军,大家扒开城门,商民跪伏于地,表示愿当顺民,田杰通过翻译告诉日本军官说,他是商会会长,是来迎接日军进城的。日军官问跪伏的人是什么人?田杰回答说:“不是兵,都是商民。”日军官示意田杰、张峰等三人带领日军进城,其他商民留在原地,不准回城。谁料在西门外“欢迎日军”的人群却变成了任人宰杀的羔羊。
正当汉好田杰等人给日军号房子找住处的时候,留在西门外的200多商民,早已被一个个捆住。等人们清醒过来,已经晚了。当晚日军一声令下,西门外便开始了屠杀。日军一面在王家围、西关庙、西崖等处放火焚烧房屋、庙宇、戏台,一面用机枪扫射被捆在一起的200商民。一霎时,西门外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王家围一带化为一片废墟。
10月9日上午,城内日军也大举烧杀抢掠,凡被抓到的居民一律杀掉。西门附近100多居民被枪杀在城墙边一个粪坑内;还有100多人惨死于街头院落。西崖上有6家居民,全被当场杀光;在王春场院内,又有10人被杀,血尸横陈场院。
时到中午,日军继续在小东门底挨门逐户搜捕杀人,兽蹄所至,杀光烧光。小东门底附近24户居民,就有96人倒在血泊之中。王海升、明计计、杨秀玲3家13口人,全部被枪杀于家中。明顺义院内聚集了11个居民,有10人被机枪打死,只留下明银忠一人因脚受伤倒下,连夜爬往河神庙得以逃生。
傍晚,日军从正街、西街、南街等处抓捕了数百名居民,陆续集中到南关郭二和院里。日本兵用铁丝、并绳把他们一个个的臂膀串在一起,越串越多,由门口一直排列到大街上。
这时日军开始大屠杀前的审问。日军官通过翻译问谁是军人,众人沉默不语。突然,日军从人群中发现一个受伤的阎锡山军士兵,用刺刀逼其供认行列里谁是军人。这个伤兵在敌人屠刀之下,吓得浑身哆嗦,信口胡说了一句“年轻的是士兵。”于是,日军将居民中的青壮年一个一个拉出来,成串地捆住臂膀,押往南门外。
在南门外,靠近临时铺设的火车道旁,有三个大坑。在西边的一个大坑边,先把70多个青壮年小伙子,被当作活靶子,一枪一个,枪杀在大坑里,枪声未绝之时,日军又押来200多人到中间的大坑,继续枪杀。有的人听到枪声,就趁着膝陇的夜色,跌倒在地装死。谁知有个叫铜牛的呆子,忍不住枪伤的疼痛,忽然站起来喊叫挣扎。日军发现还有没死的,又用刺刀对倒下去的人一个一个地捅了又捅,许多受伤的幸存者又陷于死难者的行列,当天晚上,又有300多人葬身于第三个大坑。
与此同时,在南关的街头巷尾,横七竖八躺满了遇难者的尸体。城内居民被零散屠杀者也很多。赵家巷名叫铁锁、官锁、米锁的弟兄3家11口人,全部被手榴弹炸死在菜窖里。数以千计的年轻妇女被日军奸污后又遭枪杀。仓街元增瑞院内,一次被砍杀者达13人之多。杨存喜被抓去给敌人应差,日本兵夺过他手中的一壶开水,从他的头上浇下,险些丧命。
抗战前,崞县城是一个繁华的市镇,遭屠杀洗劫后变成一座死人城,一片悲凉景象。
(郗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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