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奋 译
(一)
在碧波万顷的太平洋和大西洋的交接处,有一座洁白的沙盘,晶莹闪烁,它的上面静静地卧伏着一个方圆数百公里的浓郁青葱的海岛。这是天公信笔挥就的艺术杰作——由晶莹剔透的珊瑚礁堆积成的风景如画的陆地。它任万物生长,供人类栖息。
明洁、湛蓝、静谧的海水,被微风卷起一阵阵浪花,显得格外激扬壮丽。透过这碧透的海水,隐约可见那千奇百异的珊瑚,有的象雪中红梅,有的似孔雀开屏;红的、白的、粉的、绿的……构成了一幅色彩滨纷的海底世界图。其间遨游着五颜六色的鱼类和其它浮游生物,更为这绚丽的世界增添了一派生气。
海岛上,在高大葱茏的常青树下,一幢幽静雅致的小别墅,依山傍水;花园里盛开着奇花异卉,芬芳扑鼻。阳台上,一位鬓发花白的老人在用早点。一群海鸥若无其事地飞来伴食,使这里显得格外宁静、安然。
真是:“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此处足可谓是一座世外桃源的仙岛。
忽然间,从屋子里跳跳蹦蹦地出来一位高个小伙子,打破了阳台上的宁静,驱走了那群海鸥。
小伙子叫亨利,今年十七岁,因为他喜爱划船、游泳,身体特别壮实,在学校里是一名运动健将。
“爸爸,我今天要好好去玩一天了!”亨利对老人说。
“去吧,孩子。”老人脸色阴暗,无精打彩地回答道。
亨利望了望父亲,觉得很惊讶。他突然发现父亲这几天老了许多。作为儿子,对父亲是最了解不过的。他觉察到这位闻名遐迩的老科学家,有一些和过去很不相同的衰老象征:本来腰干铤得很直的,现在却象压上了千斤重担,背明显地驼了;那副金边老花镜,搭拉在鼻梁上,也显得毫无光泽;眼角眉梢布满了忧郁不安的皱纹。
“爸爸,要不要我在家陪陪您?”
老教授叹了一口气,露出疲倦的苦笑:“你倒真有孝心,只是你留在家也帮不了我的忙啊!”
他说完回身走进自己的书房。
亨利听了父亲愁闷的回答,急忙追进父亲的书房。疑惑不解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爸爸?”
老教授族了稻头说: “没有什么,只是事情太离奇了。”
“离奇?”亨利更加不解。
“这是一件官方的秘密,本来不该让你知道。不过,要是我连你也不信任,那么,我在世界上还能相信谁呢?”
老教授往沙发上一靠,点着了烟斗,慢慢地喷了个烟圈儿,然后问道:“你听说过贝当光线吗?”
亨利摇摇头笑着说:“贝当光线从来未听说道,我只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法国有个贝当政府,后来投降了敌人。”
“那完全是两码事。这个贝当是一位教授,他在世时,你还没有出生。那时,科学还没有今天这样发达,不过,贝当却作出了一项极为重要的发明,那就是找到了一种能使机械停止运动的光线。”
“您讲的机械是指手表、汽车、飞机以及一切会运动的机器吧?”
“是的。贝当光线,是一种激光射线,只要它射向机器,机器就会停止运动。不过,当时他这种射线的有效射程仅二米;二米之内,能使机器停止转动,但他未能找到扩大射程的途径。因此,一直没有被人重视。大约十年前,政府要我着手研究发展这种光线。”
“政府要发展这种光线,是想要利用它防止敌人武器的进攻,是吗?那么,火箭和导弹也能被阻止发射吗?”
“是的。我花了将近十年的心血,终于研究出来这种光线。研究中一共失败了一百六十九次,到第一百七十次才试验成功。于是,我把这种射线命名为‘ZK170’。我还研制出了一个很小的手提机,不用外接电源,不要高效原子电池,就可以放出射线。它的有效射程不是二米,也不是二十米,而是一万公里!它可以使火箭上不了天,导弹发射不出去,飞机无法飞行,军舰不能前进,大炮成为哑巴……”
说到这里,他那兴奋的脸,又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不过,出了两个非常令人绝望的乱子。”
“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第一个乱子是昨天才发现的。两个官方的科学家到我的实验室来,其中的一个还带了一条狗。当我们瞄准五百米外的一个靶子进行试验时,那条狗突然闯进了靶前的射线区。这时,我才发现,这种射线具有一种可怕的力量:它不仅能使机械停止运动,而且能使生物的心脏停止跳动!”
“您是说那条狗……”
“是的,”教授点点头。“那条狗立即死了。你想想,这是一种什么射线?这是能在万里之内杀死任何一种生物的死光啊!”
亨利睁大了眼睛,听得发呆了:“喔,多么令人恐怖的武器呀!上帝保亿好在这世界上只有您一个人懂得使用它,否则就惨了。”
教授充满倦意的脸,此时已成死灰色:“不幸的是,当我们在那条狗发生意外后,跑出实验室去察看,这过程只有几分钟,我没有把图纸锁好,因为,我的助手在看着它。当我们回到实验室时,图纸失踪了!”
“您不是说您的助手沙利尔在看守着吗?”
“他失踪了。他把图纸偷走了!”
“天哪!”亨利很快想到了会产生的后果。“爸爸,一个人只要有了那秘密图纸,就可以制出那种死光,就可以使全世界处于恐怖之中了!”
“我知道,只要一个人,或者一个国家,得到了这图纸,那世界就要大乱了。现在,每一个港口,都已经封锁起来,每一个警察手里郁有沙利尔的照片。不过,他也不是一个傻瓜呀!”
“水上机场呢?封锁了吗?”
“所有飞机都暂停起飞,每一个乘客都被详细盘查。”
“那我看他是插翅难飞了。”说到这儿,他又心头一寒,“要是沙利尔把图纸当作邮件,寄到国外去,不就糟了?”
教授摇摇头说:“从昨天下午开始,每一封寄住国外的信都开封检查。”
“如果他用无线电发报机向外国传递呢?”
“那也不行,因为用无线电发报机发出去,拿不到图纸,别的科学家是看不懂的。”
“他要是用图片传真呢?”
“即使他有手提式图片传真机,但没有外接电源,也是不行的。而全岛的电源都已切断了。你还是划船去吧,孩子,你在家也帮不了我的忙。不过,小心别淹着。”
今天是亨利的生日。父亲在几天前给他买了一只漂亮的小船,并发明制造了一副微型人工腮,以满足儿子的潜水爱好。好容易盼到周末,所以,尽管父亲出了事,亨利还是带着他心爱的小船和人工腮出去了。
这是一条通向大洋的运河。亨利沿着这运河慢慢地划着他的小船。可是,他的心里,总是想着父亲的“ZK170”死光图纸。如果沙利尔偷渡出国成功,将图纸卖给想称霸全球的国家,世界将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啊!
“唉!”他叹了口气。心想,还是父亲说得对,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种后果的发生呢?“天要下雨,娘要改嫁”,只好听其自然了。
运河有不少分支河道,有的是暗河。对于露天的分支河道,他早巳探索过。今天,他打算找一条地下的河道去探险。他看中了一条地下河道,那是几世纪前人们在城市下面修筑的一条水道,里面可通驳船和平底船。这是他上周才发现的秘密。
在灌木和水草丛中,亨利找到了这条地下河道,并慢慢地把小船划进去。进口处是一道水泥砖墙,他把小船贴着砖墙,朝河道里面的一片黑暗张望了一番,心里嘀咕道:这黑暗中会有什么危险吗?河道中会不会有地方早已塌了方?小船会不会半途被卡住而通不过?当然,亨利还不害怕。因为,他今天带着人工腮,万一船无法划了,他可以长距离潜水。何况,安全的日子早已过去,说不定再过几个星期,世界就会毁灭在死光武器之下。现在,纵然冒冒险,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这儿,他便勇敢地将小船划进黑暗的地下河道。在黑暗之中,他看了看手上的夜光表,此时正是下午两点钟。
他缓慢而稳健地向前划着。每划几下,就用桨尖探一探旁边的砖墙,以便使小船保持在离砖墙不远的水面上。
地下河道一片沉寂,只有船头击水发出的声响由水道两边墙壁反射回来时产生的一种空洞的回声。这声音听了叫人怪害怕的。于是,亨利吹起了口哨,借此壮胆。但口哨的尖利的回声,使人在这阴暗的洞里听起来更为可怕。
他停止了吹口哨,继续向前划去。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陈嗡嗡响声。他想,这大概是水道上面有一条公路或铁路,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但仔细一听起来却又不象,似乎是一种不断逼近的马达声。
他明白过来了:背后有一艘汽艇正向他驶来。他下意识地赶快向前猛划,要是被撞上,他的小船会象火柴盒一样被撞得粉碎。
突然,亨利模模糊糊地发现了前面有一种微弱的光线。他看出河道变宽了,在左边有一个平台,象是码头。
有一道强烈的探照灯,宛如一束银色的扫帚从背后扫了过来,在离小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扫过,然后照在码头上。这探照灯离亨利的距离大约一百米,光束越来越逼近。亨利屏住呼吸,突然变得心惊胆战。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原来那探照灯是从一艘微型潜艇上发出来的。
马达声变成了一种低沉的呻吟,慢慢就停止了。只有三米多长的微型潜艇正在向码头靠拢。
这时,潜艇的顶盖打开了,从里面钻出一个大汉。
亨利赶忙伏在小船中,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发现。
只听见码头上有人向那大汉招呼道:“哈哈,您到底准时来了!”
亨利心头一震,他听出讲话的人,正是父亲的助手沙利尔!
(二)
尽管亨利并没有看清沙利尔,但从那熟悉的声音里,他确认自己的判断不会有丝毫的差错。
他知道,要是在这时候被他们发现了自己,那准得完蛋。他只有趁着黑夜,伏在小船中不动。
“咱们的交易是最讲信用的吧?”从微型潜艇中走出来的汉子,带看一种浓厚的外国口音说。
沙利尔奸笑了一声说:“哈哈,要不是讲信用,老子才不给那个老家伙当什么鬼助手呢!”
那汉子说:“少啰嗦吧,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趁退潮之前,驶到公海去。你把货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沙利尔说。“不过,得跟我走一趟,就在码头的旧货仓里。”
“你这个混蛋,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要耽误时间的!”那汉子显然有点恼怒。
“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先生,只是几步路罢了。”
“你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招?”
“耍花招?哈哈,我们是同舟共济的人了。放心吧,只要二十分钟就能取来。少说废话,快走吧!”
亨利听见他们似乎从码头旁的小门走了进去,脚步声渐渐消失了。
这时,他坐在小船上,不仅孤寂,而且觉得浑身发冷,心脏猛烈地跳着。间谍沙利尔和那个外国人的谈话,刺痛了他的每一根神经。事情已经很清楚,沙利尔要把“ZN70”死光图纸交给外国人带走。
情况已经十分危急。警察和保安力量正在海港、机场搜索,但他们却不会想到这里有一条暗河,而沙利尔正躲在这里。警察的搜索有什么用呢?沙利尔就在他们的鼻子下,要坐微型潜艇逃走了。谁能想到,就在检查每一个上飞机的乘客、封锁港口、检查每一封信件的时候,沙利尔会从地下运河逃掉呢?
亨利迅速将小船掉了头,准备从进来的水道划出报信。可是他又立即停住了。
试想:他的小船划得那么慢,用不了多久,不就会在半路上被潜艇追上而被发现吗?在这狭窄的地下河道中,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脱。
亨利决定破坏掉这艘潜艇。他三两下把小船划进码头,悄悄地爬上潜艇,向突出在潜艇顶部的驾驶塔走去。可是在黑暗中,他根本看不清潜艇的机械部分在哪里。
亨利觉得自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使赶紧潜下水去,在水中想法子。他带有微型人工腮,可以长时间在水下不露出水面。停了一会儿,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的小船上有一根七、八米长的钢索,是用来系船的。他立即动手,迅速地将钢索的一头系在潜艇尾部的一个缆环上,另一端系住他的小船。
亨利将钢缆放进水中,免得潜艇开动时,将钢缆搅成一团。等他理好钢缆,就把小船停留在码头旁的黑影中,自己潜在水下,一手扶着船底.
亨利潜在水里又冷又饿。看了看夜光手表,指针已经成了一条直线——下午六点钟了。
往常的这个时候,亨利早已坐在咖啡室中休息,吃上一频美味的晚餐了。
从码头上传来了脚步声,旁边的小门被打开了,可是,亨利在水下,却什么也看不见。不过,从脚步声中可以判断出:沙利尔和他那个同伙,已经把货取回来了。他听见沙利尔和那个外国人慢慢地走过来了。
“你这完全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白白浪费了很多时间。”那个外国人在埋怨着。“现在已经六点了,赶紧快走,否则,赶不上退潮前出海,就麻烦了。”
沙利尔不以为然地说:“我看没问题,老兄用不着前怕狼、后怕虎,现在谁也不会注意到这条旧运河的。他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港口和机场了,不等他们发现这个秘密的地下河道,我们就早已溜之大吉了。”
“先别想得那么美。现在还得赶路,快上潜艇去吧。”
接着,传来了打开驾驶塔门的声音。过了几秒钟,潜艇的马达嗡嗡地响起来了,潜艇开始前进了。
往后的半小时,简直是一场恶梦。潜艇一开动,小船也箭似地跟着向前飞去。亨利发了狂似地抓住船尾的缆环,才免于甩下。接着,潜艇掉头沿水道笔直驶去。
这时,他已经忘却了饥饿和寒冷。前边潜艇发出震耳欲聋的机器声,使他连动脑筋都不可能,但他知道,必须立即想办法才行,因为潜艇很快就会驶出水道。
突然之间,潜艇的马达由隆隆声变成嗡嗡声了,这意味着潜艇已经驶出水道。凭借太阳光射进水里的一丝光线,他第一次看清了潜艇的模样。潜艇艇身是发亮的金属,露出水面部分仅十几厘米,螺旋桨就在离水面几寸之下,把水打成团团泡沫。他看见驾驶台后边有一块厚玻璃,连那外国人的后脑壳,都看得很清楚。现在,那外国人正慌慌张张地忙于驾驶,暂时还不会回过头来张望,不过,迟早会回过头来发现系在后面的小船。
怎么办呢?亨利很快想到,一进入旧运河,两岸会有房屋村落,微型潜艇就可能被警察发现,但潜艇一等水的深度够了,就会潜入水中,逃之夭夭。而小船被拖入水底后,船里灌满了水,必然会给潜艇增加很大的阻力。这样,他们就会发现后面系着的小船。
于是,他一手抓住钢缆,一把一把地拼命将钢缆拉回来,使小船靠近潜艇,直到他一把攀住潜艇的缆环,用身子拖住小船。同时,他也动手解开缆环上的钢缆。
这时,他离开潜艇的螺旋桨叶只有几十厘米。他用力拉住缆环,而向前的冲力是那么大,简直要把他的手臂拉脱臼了。他忍住痛,将钢缆迅速插进螺旋桨中去,自己立即跳到潜艇的尾部。
钢缆被螺旋桨绞进去了,小船这时像发狂似地向前冲,“呼”地一声,撞在潜艇的尾部上了。
他看到就在离他仅几十厘米的地方,螺旋桨叶哗啦一声削进小船船身,刹时,只见小船被削得木片横飞,向四处乱射。
潜艇的马达声起了变化。过了一会儿,螺旋桨不再动弹了,它发出一种刺耳的金属扭绞声。亨利随着声响望去,只见螺旋桨被钢缆缠住,再也解不开了。
潜艇失去了推进力,在河道中显得又小又没有力量,它往西边摇曳,却无法再向前行驶一步。
亨利看见驾驶塔的门在打开,他赶快向艇侧游去,用力拉住艇边,往水中一压,潜艇立即向一边歪过来,另一侧翘了起来。
他听见沙利尔尖声大叫,在潜艇中摔倒,直撞在艇侧,把艇壳撞得砰砰响。
亨利的体重,巳足以使这尖底的潜艇侧向一边。潜艇巳歪到要朗转过来的角度了,亨利开始来回地摇晃潜艇,慢慢地使角度越来越大。他的身体一下跃出水面,潜艇立即向另一边侧去;他一拉住潜艇往下压,潜艇就立即侧回来。这样来来回回左右不停,沙利尔和那个外国人只有叫苦连天,被摇摆得无法站稳,根本没有办法爬出盖门来。
这时,亨利已把潜艇摇晃到驾驶塔触到水面了,他用尽全力,猛力再压一下,潜艇整个儿翻转了过来。海水怒吼一声,从盖门往下猛灌。
潜艇迅速向海底沉下去。只听得艇中的两个人发出一声惨叫。
亨利潜入海底,发现潜艇已深深陷入泥中,深信这两人已经亡命。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游出水面,上了岸,抹掉脸上的水珠儿,向运河岸边走去。
这时,太阳已经西沉,晚霞把海水照得一片血红色。
他全身湿透,傍晚的寒风吹来,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由于刚才搏斗使尽了力气,这时,他才觉得精疲力竭,又冷又饿。
于是,他向附近的小镇走去。为了免得冻僵,他小跑着。
跑着跑着,他突然回忆起父亲给他发明的微型人工腮已经随缆绳一起被卷进了螺旋桨,而且在丢失以后时间里,他一直在水中,呼吸竟同在岸上一样地自如!
“啊!我会了!”他欣喜若狂,加快步伐奔跑了起来。
他跑进镇子,走进一间电话亭。虽然他衣服全湿透了,但口袋里的钱包却没有丢掉。他掏出四个硬币,塞进电话机的小缝,电话“呜呜”地响了。
“爸爸,是您吗?爸爸!”
‘是我,孩子。怎么你说话在发抖呢?又出了什么事?”
亨利将自己的经历,一口气告诉了父亲。
当他讲完后,稍微停顿了一会儿。老教授象是放下了压在心头的巨石,舒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
“孩子,你干得好!我感谢你!我要做一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工腮给你。现在请告诉我,这事发生在什么地方,以便我尽快找人打捞。你现在在哪儿呢?”
亨利闭上眼睛,脑海里倾刻浮现出父亲曾告诉过他的有关“ZK170”计划的一切。这可怕的死光武器将会给世界带来多么可怕的灾难啊!而现在世界上除了父亲外,还没有谁掌握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武器呢!
于是,亨利说:“爸爸,再好的人工腮我也不需要了,我已掌握了液体呼吸的方法。就是说,没有人工腮,我也能长期在水下自由生活了!”
“真的吗?那衷心地祝贺你,孩子!”老人显然十分激动。
“谢谢你,爸爸。至于死光图纸,要是再也寻不着,永远消失掉,不是一件好事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良久。终于,老教授开口了:“孩子,也许你是对的。”老人说这话时,心里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滋味。
“那么,爸爸,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这太好了。至于这件事,我已忘记了发生在什么地方了,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笑了起来。“在我离开之前,我要把一切忘了。爸爸,等我回来共进晚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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