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里亚·米切尔处于半昏迷状杰,穿着救生衣在大海里漂泊了整整一夜。此刻,她在向着正西的方向凛去。
黎明刚过,她就完全醒过来了;但是严峻的折磨,仍然使她感到头晕和虚弱。正在这时,她发现有一只破旧的帆船从晨雾里荡出,
“霍雷肖先生!”她喊叫道。“约瑟夫·霍雷肖先生,那是你吗?快教救我呀!”
那只帆船趣蔼越近,但是船上却段有回音。
她看得很清楚:那只帆船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它的桅杆已经被风折断,帆桁的嘶材挂在上面摆动。船帆也已经变得四分五裂。
然而,还有一个人坐在舵柄的上面。
格洛里亚又叫道:“霍雷肖先生,请你救救我吧!”
那人仍然没有回答,甚至连头也没有转过来看她一眼。
格洛里亚慢慢地朝邪帆船游去。她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她的眼睛开始模糊起来。
“你真是该死!”格洛里亚尖叫道,“我现在正需要你的帮助!”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动一下。
格洛里亚游到了船边。她作了三次尝试,花尽了所有的气力,好歹才爬上了帆船,来到了舵顶。用双臂支起了自己的身体,终于正面看见了那个舵柄上的人。
“你这个无用的家伙!”格洛里亚用嘶哑的声音骂道。“你为什么还回……”
她还没有说完的话,就消失在她的喉管里。
那位高高的黑人,已经被摔在舵柄和艉肋之间。海水没有能够将他清出,倒是将他砸死,把他脸上全是牙齿和颧骨;他的嘴唇已经完全飞掉,
格洛里亚开始尖叫起来,
帆船在继续向西漂流,格洛里亚仍然在尖叫着。忽然,戴维·莱斯特爬上船来,他的全身赤条条的,并且浑身上下打着哆嗦。由于长时间地泡在水里,他的皮肤上尽是皱褶。
他想和格洛里亚说话,但是格帮里亚不肯停止尖叫。他只好从霍雷肖的村衫上撕下几片破布,把自己的耳朵堵塞起来。最后,他将帆船稍加整理,使它朝着港口漂去。
将近中午,格洛里亚终于停止了尖叫。她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
但是,在她的内心探处,她依然在尖叫着。大概她将永远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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