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帝!伊利俄姆是座多么丑陋的城市啊!
博克体说:“啊,上帝!每一座城市都是丑陋的城市啊!”
雨雪交加,穿透了一片静止不动的烟雾。凌晨时分,我正坐在阿萨·布里德博士的“林肯牌”轿车里。我有点不大舒服。昨晚的醉意还未全消。布里德博士开车。闲置已久的电车轨道不断地卡住他的汽车轮子。
布里德是一个面色红润的老头儿。他精神矍铄,衣着华丽,举止文明、乐观、能干、安详。我则恰恰相反:胡子拉茬、萎靡不振、心灰意懒。我和桑德拉鬼混了一夜。
我的灵魂似了象烧着了的猫皮一样焦臭。
我想到每一个人的心地都是肮脏龌龊的。我知道阿萨。布里德博士的一些劣迹。这是桑德拉才告诉我的。
桑德拉告诉我伊利俄姆每一个人都知道布里德博士和费利克斯·霍尼克的妻子情缠意绵。她告诉我,大多数人都认为布里德是霍尼克三个孩子的父亲。
“您熟悉伊利俄姆么?”布里德博士突然问我。
“我初次到这里来。”“这最一个家庭性的城市。”
“什么意思,先生?”
“这里没有多少夜生活。每个人的生活都以家庭和家人为中心”
“这种生活是健康的。”
“是这样。我们这里很少有青少年犯罪。”
“那太好了。”
“您知道,伊利俄姆还有一段有趣的历史呢!”
“那可真有意思。”
“它一直是偏远的地方。”
“什么意思,先生?”
“对于西部移民来说是这样。”
“噢!”
“人们常在这里制备全套行装。”
“那可真有意思。”
“现在研究实验室所在的地方以前是一个铁丝网围着的老监狱。还是全县实施绞刑的刑场。”
“找想那时候罪犯得到的报应不会比现在更好。”
“1782年有一个谋杀了二十六条人命的罪犯在这里被处绞刑。我常想应该有一个人写一本关于他的书才好。他叫乔治·麦纳·莫克莱。他在绞刑架上唱了一曲即兴谱写的歌。”
“他唱了些什么?”
“假如您真有兴趣的话,您可以在历史学会找到那首歌的歌词。”
“我只想知道个大概。”
“他表示他不为他做过的任何事情感到后悔。”
“有的人就是这样。”
“您想想!”布里德说:“他杀了二十六个人,能不受良心的谴责!”
“良心不安呵,”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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