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牛顿和朱利安,卡斯尔,还有我一起站在那个悬臂平台上。我们吃了鸡尾酒。弗兰克还没有打电话来。
原来安吉拉和牛顿姐弟二人喝起酒来全都是海量。卡斯尔告诉我他当花花公子的那些年代曾损耗了一只肾。从此,不幸的地只能喝姜计啤酒了。
安吉拉几盅下肚之后便发起牢骚。她抱怨这个世界是如何诈骗了她的父亲。她说:“他给别人的如此之多,而人们给他的却是如此之少。”
我要求她举些例子来说明世人有多么吝啬,并且提出一些具体数字来。她说;“铸锻总公司对他每一项专利权的报酬是四十五块钱的额外津贴,公司给任何其他人的专利津贴也是这个数目。”她悲痛地摇摇头说。“四十五块钱!可是您想想,这些发明排了多大的用场啊!”
“噢,”我说;“我想,他还有工资吧?”
“他的最高工资是一年两万八千元。”
“我以为这笔进项十分可观。”
她生气地说:“你知道电影明星挣多少钱吗?”
“有时候是很多的。”
“你知道布里德博士每年比父亲多拿一万块钱吗?”
“这就有点不公平了。”
“什么公平不公平,我早就听厌了。”
她气得尖声喊叫,我只好改变话题。我问朱利安·卡斯 尔,他认为被他扔到瀑布里去的那张画已经变成什么样了的帆布、画架上的四根印花小水条,再加上一些平头钉子。还有一根雪茄烟蒂。这些东西加在一块儿,对一些穷苦人来说,就是一笔不错的收入了。”
安吉拉说;“有时候,一想到有些人拿那么多钱,却给父亲那么一点,而父亲所付出的代价又是那么大,我就想大哭一场。”她真要嚎陶大哭了。
牛顿柔情脉脉地安慰她说:“别哭!”
她说:“有时候我忍不住啊!”
牛顿敦促她说;“去拿你的单簧管来。那玩艺儿可以排遣苦闷。”
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呢,可一看安吉拉的脸色,我知道这个建议最严肃而又认真的。
她对卡斯尔和我说:“每逢此时,只有单簧管能与我分忧。”
不过,她不好意思立刻就去拿她的单簧管。我们只好再三再四地要求,而她又喝了两盅。
“她吹得真不错呢!”小牛顿向我们保证说。
“我很爱听期演奏,”卡斯尔说。
“好吧,”安吉拉最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好吧,我吹”
等她走远了,牛顿这才代她表示歉意,说:“她心情不好。需要休息一下。”
“她病了吗?”我问。
“她丈夫对她十分苛刻,”牛顿说。他向我们表示他十分痛恨安吉拉年轻、漂亮的丈夫,那位“制造技术协会”会长哈里森·C·康纳斯。“他很少回家,一回家就是喝得烂醉,脸 上还经常粘满了口红。”
我说;“从她说话的口气听来,我还以为她的婚姻非常美满呢!”
小牛顿把他的双手分开半尺左右,然后把手指头张开,说:“看见猫了吗?看见摇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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