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我跟朱利安·卡斯尔说“爸爸”临终前非常痛苦,他说;“是癌症。”
“什么癌?”
“全身生癌。您不是说他今天在检阅台昏倒了吗?”
“他是昏倒了,”安吉拉说。
“那是用药的结果,”卡斯尔说,“他现在处于药物和病痛相互抗衡的交点,再多用一点药就会置他于死地。”
“这真是一场令人愉快的谈话,”安吉拉说。
“我想大家都会同意,我们大家在一起煞是愉快,”卡斯尔说。
“我想,”我说,“象你这样竭尽毕生之力为人民服务的人应该比其他人更为愉快。”
“您知道,我曾经有过一艘游艇。”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有了游艇就应该比大多数人愉快呀。”
我说:“要是您不是‘爸爸’的医生的话,那么谁是呢?”
“我们医院里的一位同事,施利契特·玛·凯尼格斯瓦德医生。”
“是德国人吗?”
“大概是。他曾经在冲锋队服役十四年,其中有六年在波兰的奥斯威辛当军医。”
“他在‘希望与同情之家’工作是为了赎罪吧?”
“是的,”卡斯尔说,由于他拯救着左、右两派人的生命,他的赎罪也是大有成效的。”
“他可真好。”
“是的。假如他照现在这样日以继夜地干下去,那么到3010年,他救活的生命将要与他处死的生命的数目相等八”
这样,我的“卡拉斯”中又增加了一名成员。他就是施利突特·冯·凯尼格斯瓦德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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