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和我不能径直去看“爸爸”。护理医生施利契特·冯·凯尼格瓦德医生说,我们要等半小时。
于是弗兰克和我就在“爸爸”家的接待室里等着。这间屋子有三十平方英尺,没有窗子,家具就是几张不平的条凳和一个牌桌,桌上有一个电扇。四堵墙是石砌的。墙上不挂画,也没有任何其它装饰。
但是墙上钉着许多铁环,铁环离地七英尺,每两个之间相隔六英尺。我问弗兰克,这间屋子是不是做过刑房。
他说做过,并且说我脚下就是一个地下密室的盖子。
接待室里有一个无精打采的卫兵,还有一个基督教牧师,他的任务是在需要之时为“爸爸”的灵魂服务。他有一个餐桌上用的小钢铃销和一个盖上刺有小洞的帽盒、一本圣经和一把屠刀。这一切都放在他身旁的一个条凳上。
他告诉我,那个帽盒里装着一只活鸡。这只鸡很安静,因为他已经给鸡喂过镇静剂了。
象所有二十五岁以上的山洛伦佐人一样,他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岁了。他告诉我,他叫沃克斯·休玛那博士。这个名字是根据风琴上的音栓取的。他父亲是在1923年山洛伦佐天主教堂被风琴音栓砸死的。至于他父亲是谁,他毫不羞愧地说他不知道。
我问他属于基督教的哪一派,同时我看到根据我的了解不管基督教的哪一个流派,都没有拿活鸡和屠刀为死人做祷告的仪式。
我说;“我只知道这个铃档排何用场。”
他本是个聪明人。他请我看他的博士证书。这张证书是阿肯色州小直布罗陀基督教大学颁发的。他是通过在《技工通俗读本》上刊登的一个秘密广告和这所大学取得联系的。这个大学的座左铭就成为他自己的座右铭了。这个座右铭就能解释为什么他此时提鸡带刀。这个大学的座右铭是:
“让宗教变成活生生的东西!”
他说,他要在基督教的道路上摸索前进,因为天主教、新教和博克依教都被宣布为不法宗教。
“所以要在这种情况下做基督教徒,我就必须有所发明、有所创造。施利契特·冯凯尼格斯瓦德医生从“爸爸”房里出来了。看来他是地道的德国人。他已经很累了,对我们说:“现在你们可以去看‘爸爸’了。”他这番话是用山洛伦佐方言说的。
弗兰克向他保证说;“我们一定十分小心,不让他累着。”
凯尼洛斯瓦德说:“不过,假如你们能杀死他的话,他反倒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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