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仙蒙娜并没有接近我,也没有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召唤我到她身旁去。她以女主人的身分向山洛伦佐人介绍了安吉拉和小牛顿。
现在我对这位姑娘做着估量——我回想“爸爸”昏倒时她的麻木及与我和她订婚时她的淡漠——对她的评价在崇高和低贱之间徘徊。
她是否代表女人的灵性的最高标准呢?
抑或是一个冷血动物,还是一个茫茫然迷上木琴、只知道崇拜美和“博克-玛鲁”的人呢?
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博克依教导我们;
“一个情人就是一个撒谎者,
他对自己也撒谎。”’
而真实的人是一点也不可爱的,
他们的眼睛就和蛤蜊肉一样!”
所以我想他的教诲很清楚。我的蒙娜是圣洁高贵的。
在“民主百人纪念日”那天,我问菲利普·卡斯尔:“告诉我,你今天与你的朋友和崇拜者H·洛·克罗斯比说过话吗?”
年轻的卡斯尔回答说:“我穿着这套衣服,打上了领带,穿了鞋,他就没有认出我来。我们已经就自行车的问题做过一次很好的谈话了。我们可能还会再谈的。”
我发现我不再取笑克罗斯比想在山洛伦佐开自行车工厂这件事了。做为这个岛上的行政最高领导人,我很需要有一个自行车厂。对H·洛·克罗斯比其人其事的尊敬之心油然而生。
我问卡斯尔父子:“你们认为山洛伦佐人民愿不愿意实现工业化?”
那位父亲说:“山洛伦佐人民只对三件事情感兴趣;捕鱼、男女私通和博克侬教。”
“您想,他们对进步可能感兴趣吗?”
“他们倒也看到了一些,但只有一个方面的进步使他们感兴趣。”
“哪方面的?”
“电吉他。”
我走到克罗斯比夫妇身边。
弗兰克·霍尼克正和他们在一起呢。他给他们解释博克侬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反对什么东西。“他反对科学。”
克罗斯比问;“头脑正常的人怎么会反对科学呢?”
黑兹尔说:“要是没有青霉素我和我母亲早就丧命了。”
我问:“你母亲多大岁数了?”
“一百零六岁了。不是很了不起吗?”
“当然了不起,”我说。
“要不是他们那一回给我丈夫用了一点药的话,我可能已经成了寡妇了,”黑兹尔说。她一定得问问她丈夫那种药的名字:“亲爱的,那次救了你的命的那玩艺儿叫什么来着?”
“磺胺噻唑。”
我犯了个错误:从传过来的食物碟子里拿了一片夹着信天翁肉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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