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弗兰克说;“将军,这肯定是少将今年所下的最具有权威性的命令。做为我的技术顾问,你对改变目前的混乱状况有什么具体指示吗?”
弗兰克的回答十分干脆。他啪地打了一个响指,我可以看出他已认定自己与眼前发生的一切毫无关系,他正怀着逐渐增强的自豪和精力把自己置于那些廓清迷茫、拯救世界、清除污秽的人物的行列之中。
“拿扫帚、畚箕、喷灯、电炉、水桶来,”他一面啪啪地打着响指,一面下着命令。
“你想用喷灯焚烧尸体吗?”我问。
弗兰克此时此刻专心致志地考虑技术方面的事,竟没有意识到自己正随着响指的节拍跳踢踏舞呢。他说;“先把地板上大块的冰扫起来,用水桶放在电炉上烧化,然后再用喷灯在地板上齐齐地喷烧一遍,以免留下微粒晶体。至于怎样处理这两具尸体嘛……”他还得再想想。
“堆一个火葬柴堆!”他洋洋得意地喊了一声。“我要在刑钩旁边堆一个大柴堆,我们要把尸体和床一起抬出去丢进火里。”
他正要出去叫人准备火葬用的柴堆和清扫这间屋子所需的工具。
可是安吉拉把他叫住了。她想把事情弄明白。她说:“你怎么可以呢?”
弗兰克呆滞一笑,说:“一切都会处理好的。”
安吉拉问他:“你怎.么可以把它交给蒙扎诺‘爸爸’这种人呢?”
“先把这里清理了再说吧!”
安吉拉抓住他的胳膊,不准他走。她摇晃着他说;“你怎么可以呢?”
弗兰克把他姐姐的手使劲搬开。他呆滞的微笑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轻蔑、愤怒的神情。在这一刻里,他极尽轻蔑地对她说;“我给自己买了一个职务,正如你给自己买了个雄猫似的丈夫,正如牛顿给自己买了跟俄国株儒在科得角同居一周的时间。”
他的脸上又现出呆滞的微笑。
弗兰克把门一摔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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