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令人沮丧的宗教!”我大叫一声,接着便把话锋一转,说到了乌托邦,谈到一旦这世界溶化了,它是什么样子,该是什么样子,将是什么样子。
但是博克俄对乌托邦也有研究,并且写了一本他称之为“博克侬的共和国”的有关乌托邦的书,这就是《博克依的书》第七卷,在那本书里有这样可怕的警句:
“给杂货店办货的那双手要统治这个世界。”
“建立共和国时,我们先要有一家联营的杂货店,一家联营的食品店,一家联营的煤气房和一种普及全国的游戏。随后,我们便可以撰写宪法。”
我气得驾了博克依一声;“黑畜生!”随后,我又一次转开话题。我谈到个人的有意义的英勇行为。我特别赞扬了朱利安·卡斯尔和他的儿子所选择的死法。当龙卷风依然还很凶猛的时候,他们父子步行到森林中的“希望与同情之家”去,将他们所有的希望和同情奉献。我在可怜的安吉拉的死法中也看到了人生的壮丽。她从波利瓦的废墟中捡起一只单簧管就立即吹奏起来,全然不顾管嘴可能被“九号冰”污染过。
我用沙哑的嗓子低声说:“继续吹奏吧,轻松的管乐!”
牛顿说:“讲了,可能你也会找到个干净的死法。”
这也是一句博克依教的话。
我无意中说我想攀登麦克凯布山的顶峰,在那里插上富有某种意义的标志。一我把手猛地从方向盘上拿开。一指给他看那山顶上是多么空荡。“可是牛顿,该立个什么样的标志才好呢?究竟立个什么呢?”我又用双手抓住了方向盘,说:“世界的末日到了;我在这里,几乎是最后一个人了,“最高的山在那里,遥遥可见。我现在知道我的‘卡拉斯’都在从事什么活动了。牛顿啊!它已经昼夜工作了可能有五十万年了,就为的是让我爬上那座高山。”我摇摇头,几乎哭了出来。“但是。上帝,我该拿着什么东西上山呢?”
我问着,视而不见地看着窗外,走了一英里多路才意识到我正凝视着一位坐在路边的、年老的黑人的眼睛,一位活着的有色人种的眼睛。他正坐在路边上。
我放慢车速,一接着就把车停住了。我用双手蒙住了眼睛。
“怎么啦?”牛顿问。。
“我看见博克侬了,他就在那边坐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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