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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煦的阳光下,六只热气球冉冉升向平顶山上方。此时已近十一点。其中一只气球上有锯齿状图案,这使斯特恩想起了纳瓦霍的沙画。①
【① 此处的沙画指美洲纳瓦霍、霍皮等印第安部族在治病仪式或其他典礼上用彩色沙粒、炭粉等在沙子上撒成的象征性图案。】
“很抱歉,”戈登说,“答复是不行。你不能乘原型机去,戴维。太危险。”
“为什么?我认为很安全,比汽车还安全。有什么危险?”
“我告诉过你,我们没有出现过录制误差,即重塑过程中出现的误差,”戈登说,“那样的说法是不准确的。”
“哦……”
“一般来说,我们确实找不出任何误差的迹象,但每一旅行中,都存在误差,只是它们过于细小,不易被发觉罢了。录制误差是累积性的,就像放射性沾染一样。一次旅行归来还看不出来,可是十次、二十次旅行以后,误差迹象就开始显现。也许你的皮肤上会出现一道类似伤疤的小疤痕,角膜上会出现一道浅浅的皱纹。也许你开始出现明显的症状,像糖尿病或者血液循环方面的毛病。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你就再也不能去了。因为不能让那种情况进一步恶化。这就意味着你已经达到旅行的极限。”
“这种事发生过吗?”
“发生过。在一些实验动物身上。在一些人身上也发生过。就是那些先驱者,那些使用过原型机的人。”
斯特恩稍作停顿。“这些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大多数人现在还在这儿,继续为我们工作。不过他们已经不再去了。不能再去了。”
“好吧,”斯特恩说,“可我要求的只是一次旅行嘛。”
“这部机器我们有好长时间没有使用,没有校准了。”戈登说道,“它的工作可能正常,也可能不正常。好好听着:假如我放你去,你回到了一三五七年之后,发现身上出现了严重误差,就不敢回来了,因为你不能承受误差不断累积的风险。”
“你是说我不得不滞留在那里?”
“是的。”
“这种事发生过吗?”斯特恩问道。
戈登顿了一下,“可能吧。”
“你是说,有人就留在那里了?”
“可能吧,”戈登说,“我们说不大准。”
“可是知道这一点非常重要。”斯特恩说着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你是在告诉我,也许有人早已留在那里了,可能会帮助他们。”
“我不清楚,”戈登说,“要看那个人是否愿意帮助他们。”
“我们不应该通知他们一声吗?给他们出点主意不好吗?”
“现在没有办法与他们取得联系。”
“其实,”斯特恩说,“我认为办法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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