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照到彦若盐湖的湖面上时,没有人料想到新的一天会发生一系列的事件。
佩利·罗丹原打算参观一下制造车间的建设工作。从匹兹堡来的第一批安装部件已经到达。机器人纵队在三天前建起了头两个车间。
罗丹的住处设在宇宙飞船的外面。但当他从他的住处走出来时却被一个向他走近并朝他招手的四人小组吸引住了。他认出来是一个妇女和三个男子。
那位妇女似乎要不行了。
“早上好,罗丹先生。我要对您……我要……”
罗丹抓住了她的胳臂。
“您请讲!您认识我?”
“谁不认识您?”她笨拙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星尘号”乘员的照片。
“这张照片您是从哪里得到的?”佩利问道。
“从我丈夫那里得到的。他没有回来。他是惟一没有回来的人。我只想同您谈一小会儿。您是克拉克的朋友……”
“克拉克的朋友?”罗丹不敢相信地问道。“您是弗利珀夫人?”
安妮·斯隆的心灵致动能力是很强的,但她却没有一位秘密特工所必要的坚强意志。她迟疑地点着头。
“她在说谎!”这时约翰·马歇尔走到了罗丹的身边说道。
安妮不自觉地看着这位心灵感应者。她不想再继续扮演那被人怀疑的角色。她眼睛里含着泪,“您怎么知道我在说谎?”
马歇尔和缓地说道:“因为您叫安妮·斯隆,从未结过婚。因为您是被默坎特上校和卡茨上校那样的人派到这里来充当间谍的,而且尤其是因为作为普通人您是绝对没有可能进入我们的电能防护罩的。您是心灵致动人。您是借助您的这种功能进来的。”
安妮·斯隆似乎不理解在她的周围发生了什么。她很厉害地抽泣着。
罗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默坎特上校看出了您的能力并用您来对付我们,是吗?”罗丹问道。
她慢慢地点着头。“卡茨先生总是试图让我相信,您虽然拥有几件技术手段,但你们就是那么可怜的一小撮人。”
“我们当然是一小撮,”罗丹微笑着说道。“但并不可怜,斯隆小姐。刚才揭露了您的那位男士叫约翰·马歇尔。他是一位很好的心灵感应人。马歇尔刚才还对我说了解您的意图并不怎么费劲。您更多地是自己想到我们这里来。”
“这固然是正确的,”她承认道,“但这一点您现在会把它看成是一种便宜的借口。”
“肯定不会的!”罗丹保证说。“谁将他的能力提供给第三势力服务,我们都欢迎。您也具有非凡的功能,安妮·斯隆。”
罗丹呼叫哈加德医生,请他来照顾这位青年女士。然后他一个人朝车间方向走去,但无法将精力集中。他那紧张的脑子发现了一个必须重视的问题。
阿伦·D·默坎特,这位国际情报局的首长将安妮·斯隆派了来。这时,罗丹希望能够争取他觉得很有同情心的这个人为他的目标服务。从克雷斯特的发射机传出的警报信号打断了他的思路。
“喂,罗丹!请您马上到我们的飞船这儿来。我们在月球轨道上发现了新的目标。”
“见鬼!”罗丹喘着气操纵着能使他在无万有引力情况下跨越三百米的万能服装的继电器。他降落在了空气闸门内,并跑进了克雷斯特所在的控制中心。
“这意味着入侵吗?这恐怕是我们最不希望的时刻。”
“范坦人有一天会来增援,这对于我们来说从他们第一次失败的访问以来就是很明确的。”老科学家提醒着。
罗丹一点儿没有犹豫地下了决心。“我们必须抢在可能的敌人的前面。不能拿地球冒险。我们不能做这种事。无论是人类,还是阿尔孔人。您允许我们用你们的飞船吗?”
“当然可以!”克雷斯特表示赞同。“这飞船可以供您支配。”
罗丹接通了飞船的外部扩音器,并发出了警报。然后他命令飞船上的几名重要的工作人员。在很短的几刹那内一切准备都做好了。飞船也起飞了。电能防护罩暂时被关闭,为飞船打开了通道。
依靠全同步运行的反万有引力装置,飞船从地球升空以后加速度一下子就增长到了50g。这样,整整一个小时以后便已经到了月球轨道。只有罗丹和克雷斯特因受过催眠培训而能够在这么高的速度中靠脑子记住机器人雷达快速变换的方位报告。正常人的反应能力是做不到的。所以克莱因请求将速度最终降下来,并不奇怪。
罗丹照他的意见办了,因为他这时在屏幕上已经看见了陌生人的飞船。
“这不是纺锤形飞船,而且不是范坦人,”李斋东说道。“您怎么看法,克雷斯特?”
“我只看到了它是椭圆形的,而且不是阿尔孔人的飞船。但我们的民族在近几百年内敌人多于朋友。所以,概率表明,这是敌人。”
罗丹他们将阿尔孔人的飞船称作“好望号”。罗丹将“好望号”驾驶到了一个有利的进攻地位,并使用了试探性射线。
“他们有电能防护罩。如果人们知道电能防护罩有多厚就好了……”
这个提示没起什么作用。罗丹已经在研究试探性射线的效果了。然后他说道:“如果我们将这艘飞船变成纯粹的能量,地球上的人类在天上会得到一个新的小太阳。我不敢说已经精确地算出了在气象学上对我们行星的后果,但它恐怕会造成天气方面的灾难。”
“这艘椭圆形飞船之所以强化了它的电能防护罩是因为我们在它的附近,”克雷斯特解释说。“那边的人清楚地知道他们现在不会受到攻击。”
“如果我们想取得成功,我们必须使用常规武器,”罗丹在考虑。“比如从内部爆炸。”
“您想如何做到这一点呢?”使劲地压抑着对罗丹似乎荒诞的想法的阿尔孔人愤怒地问道。
罗丹只是在笑。
“好望号”向前一跃,在几秒钟内逼近到了距敌人一万五千公里处。罗丹射出了能量束。能量束在敌人电能防护罩上变成了五彩的焰火,未起任何作用。但佯攻却有了效果。对此没有一个人有准备。椭圆形飞船在屏幕上突然消失了。敌飞船不是进了准空间就是通过人工的空间弯曲创造了一个不可见的区域。敌飞船在一秒钟内加速大约一千米而消失在宇宙的深处。
普遍的反应是极大的惊讶。
“您见到过带这么大发动机功率的飞船吗?”罗丹问道。
克雷斯特摇着头,“我们已经知道的就是自从我们不在银河系中心以来发生了什么和每天的进步带来了哪些新东西!恐怕有多个民族会达到这种发展程度。还有更多的情况是宇宙飞船的椭圆形特征对这种情况来说更为合适。我们应当去询问电脑。”
佩利·罗丹驾驶着阿尔孔人的球形飞船返回了地球。想到在开始时至少赶走了敌人,给了他争取宝贵时间的希望。他们着陆了,并马上去了这时已装好正电子电脑的车间。
但这一天似乎真的只是带来问题。彼得·柯斯诺夫请求与佩利·罗丹进行正式交谈。
“电能防护罩的外面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他希望一定要与您交谈,先生。”他解释道。“他是半个小时前乘一架飞机来的。这架飞机他已经又将它打发回去了。他对我说,他不再需要这架飞机了,因为他想较长时间地作为您的客人。”
“这个人说了他的名字了吗?”
“他说,名字是声与烟。他是您的一位好朋友,罗丹先生。”
“请您让他进来,并把他带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罗丹另外通知让他们再过大约半个小时在机器人电脑处会面。然后他去了他的房子。他在那里期待着那位不知名的来访者。
柯斯诺夫将电能防护罩关闭了几秒钟,并将一辆机器人汽车派到了边界处。当那位神秘的客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柯斯诺夫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默坎特上校!您是从哪里来的?”
“直接从格陵兰来的。您好,柯斯诺夫先生!您身体好吗?”
俄国人交谈了几句后突然变得很含蓄起来了。“谢谢,先生!请您跟我来!罗丹先生已经在期待着您。”
柯斯诺夫将默坎特带进了罗丹的办公室。第三势力的首长在那里冷淡而含蓄地欢迎着他的来访者。
默坎特在指给他的沙发上落了座,并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在我们上一次会面的时候您对我坦率得多,也友好得多。我要告诉您,您的情绪变化我是可以理解的。我之所以对您说这个是为了让您看到我在打明牌。您在为安妮·斯隆化名弗利珀夫人的事而生我的气,是吧?”
“当然。”罗丹简短地说道。
默坎特继续说道:“我知道安妮斯隆会不甚可靠。起码不是为了卡茨所想象的任务。尽管如此,我却仍然把这个任务给了她。您应该能很容易地想到我的同情心在什么地方。”
“对于献媚,我今天不接受。”罗丹冷淡地说道。
默坎特似乎没有得到什么印象。“我到这里来仅仅是因为我同情第三势力。我将人类的幸福放到了我的心上。因为我确信只有您能有效地抵御来自宇宙的入侵,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待较长的时间?”罗丹问道。
“这必须由您来决定,罗丹先生。”
这坦率的话语打动了罗丹。“好吧,默坎特先生,我们会看到的。请允许我先让人给您安排个住的地方。我们可以以后再详谈。但眼下我请您原谅。”
“我刚才已经看到了您乘着阿尔孔人飞船着陆的情况。我不怀疑您的工作的重要性。但是请您再听我说两句!我恰恰现在到您这里来,并不是我个人心血来潮。”
阿伦·D·默坎特说着将他的旅行箱子放到了桌子上,并打开了箱子。
罗丹看到了他的来访者从格陵兰带来的陌生生物的身体残骸,并直觉地感到了这个发现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这是什么,默坎特?”
“这正是我要问您的,或者是要问克雷斯特的。我们在乌马纳克峡湾北面很远处找到了一个雪屋形状的不名物体,并将其炸了。在这下面我们找到了这具地外生物的残骸。”
佩利·罗丹立刻走到广播 设备处去请克雷斯特、马歇尔、哈加德和托拉到他这里来。
过了一会儿,三名男子都到了。那个阿尔孔女人没有来。
经过简短的介绍和问候以后,阿伦·D·默坎特详细地汇报了他在格陵兰的经历。
齐默曼上尉的命运和箱子里的东西使人们很激动。房间里没有人再怀疑地球正处在它的命运的决定性关头。疑问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克雷斯特的身上。
阿尔孔人严肃地说道:“几乎没有必要再问机器人电脑了,因为这里的东西已经为我证明了一切。齐默曼上尉不是一位变节者或叛徒,默坎特先生。他只是这种生物的牺牲品。”
“这不是范坦人,不是吗?”
“对的,这些入侵者危险得多,也阴险得多。由于我们阿尔孔人大飞船被消灭而发出的自动紧急呼救,显然引起了更大量的智能人对我们这个区域的注意。我的先生们,你们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地球在银河系中的地位已经出了名。许多海盗民族受好奇心、占有欲或摧毁欲的驱使都会飞到太阳系这里来。继范坦人之后现在又来了IV(个体变形者)。这种IV(个体变形者)喜欢群居。什么地方发现了一个,就要考虑发现更多个。”
“IV是什么意思?”罗丹问道。
“我想用齐默曼上尉的例子来说明这一点。这种生物的名字在阿尔孔人的语言中是无法表达的。所以我们简称他们为IV。意思就是(个体变形者)。我敢预言,这种生物属于我们帝国的最可怕的敌人。一种天生的能力可以使他们的精神离开肉体,并跳到别的生物体身上去。因此,他们的个体可以很长时间地留在其他生物体内。即在相应的时间内自我便发生了变化。齐默曼上尉一定是在格陵兰遇到了这种生物。当他到您的站里访问您的时候,默坎特,他已经被个体变形者的意志所占领。他的肉体却又远在北方的雪屋内。他的肉体同时也是齐默曼精神的监狱。”
“真恐怖!”哈加德医生说道。“克雷斯特,您知道个体变形者的这种能力与代谢能力有什么联系吗?”
克雷斯特摇着头,“医生,您在思考机体的摹仿吧?您思考的是包括原生质在内的全面接管吗?不,不是这种情况。在代谢方面不会发生这种变形。但我觉得我们的肉体被外来的精神所接管是够怪异的了。”
其他人只能表示赞同克雷斯特的看法。但哈加德却继续在联想着,并无意识地离开了默坎特上校一步。他同样迅速地将一把手枪拿到手里,并用枪对着这位来访者。
“我们很轻松地谈着个体变形者,我的先生们,我们却忘记了默坎特就在齐默曼死前还同这种生物在一起待过。”
克雷斯特马上理解了哈加德的思路,并安慰地打着手势。
“请您将武器收起来医生。个体变形者一直只能从他们自己的身体跳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上。对于每一个新的变形他们必须回到自己身上来。因此,个体变形者不可能在齐默曼死的时候到默坎特身体上来。”
“那么个体变形者留在了什么地方呢?”哈加德问道。
“他已经死了。回到自己的身体是需要一定的精神准备的。我想说,这是一种力量的聚集。这是我们能克服我们劣势的少数办法之一。”
“这么说,这两个人全死了,个体变形者和齐默曼?”
克雷斯特点着头。
于是讨论便很快地结束了。
默坎特还提到齐默曼的变形一定不是个别情况。
克雷斯特证实了他的怀疑。
“形势可能比我们目前所认识的更为严重。齐默曼的案例证明,个体变形者至少在两三天以来已经对地球实施过了个别的袭击。我或许可以建议向全人类发出警报,因为从今天起任何反人类的行为都要立刻报告。”
“您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吗?”罗丹说道。
克雷斯特点着头。“整个人类的恐慌。”
“还有一个问题,克雷斯特:个体变形者在跳动时需要身体的接近还是他们能够跨越较大的距离?”
“他们能采取这两种办法。如果难以针对某一个处在其他人中间的个体时,他们通常走到近处来。但如果他们的牺牲者有时单独地散步在戈壁沙漠之中,他们大概也可能隔着几千公里从某个宇宙飞船上进行运作。”
人们相互望着。他们逐渐地理解了这个事件的整个作用范围。
一个小时以后。
“角田报告,”罗丹对留在他办公室里的默坎特和哈加德医生说道。“他们将那些变异人带来了。”
“变异人?”默坎特拉着长声问道。
“第三势力的变异人,上校。我们站的成员。或者我们更应该说,我们新国家的人口数,从长远来看必须保持很少的数量。其结果是我们用质量来取代数量。我将建立变异人的兵团,上校。一支比其他任何部队都小并不引人注目、但却更快更强和更可靠的部队。”
“变异人兵团,”默坎特深有感触地说道。“我们情报部门也知道一定有心灵学天赋的人。但我们从来没有找到他们。”
“也许时间还不成熟,”罗丹答道。
默坎特鼓了鼓勇气说道:“我感觉到了您对我的信任。我现在是您的人了,罗丹先生。”
“谢谢,上校!几天前我就希望能做到这一点了。”
现在两个人补上了他们在欢迎时没有进行的握手。然后宣布运输机着陆。
封锁区的电能防护罩关闭了几秒钟。飞机落了下来,并结束了滑行。
角田第一个从飞机上下来,向佩利·罗丹走去。他递给他一张在将来会组成变异人兵团的到达者名单。
“布利乘另一架飞机随后赶来,并带来德国的另一位有心灵学天赋的人。”角田最后说道。
罗丹与变异人之间的第一次会见进行得比想象中的戏剧性小得多。
“我的女士们和先生们,我欢迎你们作为第三势力的客人,”罗丹开始了他的演说。“对于我们这种独特的邀请,我请你们多多原谅。你们可以肯定,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自由都不受任何限制。你们将可以在我们舒适的住所里居住8天。在此期间 ,你们有机会参加阿尔孔人的催眠培训。其目的是发现你们的真正的精神力量。为了发现你们自己,我的女士们和先生们!你们可以确信你们大家都几乎不了解你们自己的能力。你们可以把你们参加的培训看做是没有危险的充满理解力的游戏。过天后我再供你们支配,并愿意回答你们的问题。过8天后也还是这架飞机将为你们作好送你们回家的准备,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佩利·罗丹对变异人还作了简短的友好的问候,然后把他们交给了由哈加德医生、马诺利医生和心灵感应者约翰·马歇尔组成的一个已经久经考验的小组进行监护。
吃午饭时,收到了克雷斯特的再次警告。
“个体变形者宇宙飞船又在临近。该飞船位于与今天早上相同的运行轨道上。罗丹,您有个想法,是吗?”
罗丹放下刀叉,并跳了起来。“是的,我有个想法。”
他通过无线电呼叫角田,并让他去阿尔孔人的飞船。过了一会儿他也去了发光的球形飞船的指挥中心。
心灵迁移者角田已经到了。克雷斯特结束了起飞准备。佩利没有见到托拉。她好像在她的舱内。
电能防护罩的封锁打开了。“好望号”垂直地升到空中。封锁关闭。加速度50g。古老的游戏,人类的一再进行的新的梦想飞行。地球到月球的距离刚好一个小时多一些走完了!
尽管有很大的离心力,还是转入了卫星轨道。然后才进行制动。佩利·罗丹的操纵和命令简短而正确。
当角田多户接受了精确的指示登上一艘不长于五米的小型子飞船并向空气闸门运动的时候,从戈壁发来了一份无线电报告。
这是彼得·柯斯诺夫发来的一则不好的消息。
“喂,罗丹!我刚刚接到布尔的紧急呼救。他驾驶着一架小型班机正在接近封锁区。他诉说到头痛得很厉害,并请求帮助。他已经控制不住飞机了。我们应该怎么做?”
“个体变形者!”克雷斯特喊道。
罗丹立刻答道:“请您把布利的谈话马上转到您的扩音器上,以便让我能与他通话!”他当即便与他的朋友联系上了。“喂,布利!你能听到我的讲话吗?”
“佩利!请你帮我!我不能再思考了。我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布利的声音让人能看出他那绝望的心情。
罗丹命令角田多户:“马上跳下去,并在十秒钟内试图实施心灵迁移!”
罗丹回答雷金纳德布尔说:“请你自卫,布利,请你自卫!这不是头痛!这是入侵者的一种精神攻击。我们正在月球轨道上,并正在攻击着敌人。你听到了我的讲话吗,布利?请你回答!”
从喇叭里只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
“佩利!我不行了!情况是无法忍受的。我的头就像要炸开似的……我……”
“请你控制住自己!你比他们更强大。你接受过阿尔孔人的催眠培训。如果你现在松劲,你就输了。请你控制住自己,布利!再有半分钟你就可以熬过去了。”
佩利·罗丹作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兑现的承诺。事情只取决于他征服个体变形者所用的战术能否成功。
清晨的第一次攻击证明了用来自外部的力量丝毫不能达到目的。个体变形者飞船周围的电能防护罩可以经受得住能量武器的任何轰击。
当角田多户这位日本的小个子心灵迁移者驾着他的子飞船脱离母飞船的时候,他在以合适的速度向个体变形者飞船逼近。而球形宇宙飞船却在徒劳的辐射轰击的佯攻后撤退,并开始向地球方向返回。
罗丹计划的第一部分成功了。个体变形者这一回没有因受到能量轰击而突然消失掉。他们对戈壁上空的雷金纳德·布尔发动着精神攻击,所以不得不留在当前的位置上。
这正是角田心灵迁移的时刻!
当阿尔孔人飞船从个体变形者飞船的附近刚一消失,个体变形者的警惕性立刻就松懈了下来。角田的子飞船是太小了,以至于在开始时不可能探测到它。
日本人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将速度完全调整好。与个体变形者飞船的距离为七千公里。
然后角田多户一跃便精确地到了敌人飞船的指挥中心。
在场的五名个体变形者害怕的一刹那就已经足够供角田用来点燃炸弹了。然后他便以心灵迁移方式回到了他的子飞船,并在同时经历了椭圆形飞船的爆炸。
许多人同他一起经历了这件事:球形飞船的乘员们、戈壁中的地面站和雷金纳德·布尔。布尔像奇迹般的突然感觉到自己摆脱了一切威胁。
佩利·罗丹再次战胜敌人宇宙飞船的报道作为头条新闻传遍了全世界,对于原来一直仍抱有疑虑的第三势力的同情,在世界各国内飞快地增长。
在戈壁中人类历史上很少见的培训班之一这时也结束了。在机器人建造的会议大厅里,聚集着留在第三势力封锁区内的所有具有心灵天赋的人。
佩利·罗丹正在作培训班的结业演说:“你们大家向我证明了我所不敢企望的信任。我曾向你们保证过,你们可以自由地回到家里去。当你们毫无例外地决心为第三势力服务以后,你们当然会定期地得到休假。催眠会使你们在非勤务时间内不致泄露任何秘密。你们现在都是第三势力变异人兵团的成员。随着今天的正式成立这支兵团现在已有十八名成员。在以前的谈话中,你们大家已经向我证明,你们已经弄清楚了我们新的组织在宇宙联系方面的历史意义。你们知道人类 的边界。我们在‘星尘号’第一次飞行中便已经超越了一些这个边界。你们也知道人类在看到了已被打开的通往宇宙的大门之后所怀抱的伟大期望。你们知道我们很快就要去探寻几年前地球人还不敢想象的深奥的秘密。我们能否很快地进军宇宙就看你们的了。”
人们离去了。佩利·罗丹不满意地看到托拉在第一批离去的人中先走了。他很惊讶地在这次集会中见到了她。
“她怎么了?”他问克雷斯特。“我本想接近她,至少在最近已经可以同她讲些理智的话。此外她曾经很自由地对我说过她甚至于是有感情的。但整整一周以来她再没有同我讲过一句话,而且总是躲着我。”
“或许她有些过于操心安妮·斯隆的事。”阿尔孔人说道。
罗丹只是看着他。他觉得克雷斯特这次错了,因为这个骄傲的女阿尔孔人并没有嫉妒心。
克雷斯特也走了。罗丹一个人待在那里。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却感到房间里面有一个人,于是便转过了身。房间后边的远处角落里站着霍默··G·亚当斯,他的体型几乎像个侏儒,大脑袋在沉重的负荷下向前低着。第三势力的这位财政部长表现出了一副害怕的样子。
“怎么,亚当斯旅途太劳累?”罗丹友好地问道。
小个子走近前来,并摇着头。
“乘您的飞机从纽约到戈壁来意味着什么,罗丹?我心里头压着某些别的事。我不是不想显露我自己,但一个财政部长还远不是一个变异人。尽管如此,您还是把我编入了兵团。这难道不是一个错误吗?”
佩利·罗丹沉思地微笑着,“您说,亚当斯,两千三百六十九点七的三次方是多少?”
“一百三十三亿零六百九十九万八千四百二十九点八七三。”
“您这么快就算出来了?”
“当然不是。然而您在几天前已经问过这一道题了。”
“于是您就把结果记住了?”
“是的。”亚当斯说道。
“那好哇,”佩利·罗丹说道。“正常人是不会记住这个在讨论中随便提到的数字的。您不是一位只有五种感官的人!您记住了它。您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亚当斯想了想,然后在脸上滑过了一丝微笑。他似乎特别满意,满意他自己和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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