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假日,淳于循极的骚包跑车再度出动,他载着要来他公司参观的艾玺儿及文函,来到他公司所属的大楼里。
  驻守警卫一看见是他的车,没有询问,对他点个头后,直接让他开进地下室他专属的停车位。
  “就是这?”
  淳于循极停好车后,发挥绅士该有的态度,绕到另一边帮艾玺儿开车门。
  “就是这。”
  “这栋大楼看起来很大。”光停车场就大的吓人,她可以想像楼上办公室的模样,将会是多么惊人。
  “嗯,这栋大楼是纯商业大楼,共有三十六层,如果加上地下六层的停车场,那就有四十二层了,每一层停车场都可以停进一百五十辆汽车,六层共可停人九百辆汽车,足以供应员工及来洽公人员的车辆停用。”淳于循极详细地介绍着。
  闻言,艾玺儿咋舌,“一层就可以停一百五十辆汽车!?”
  “没错。”他轻松的把文函抱了起来。
  “哇……要是上下班时,不就满满的人和车?”
  “没错。”他颔首。
  “天哪!那你的公司是在哪一层?”
  “事实上,这栋大楼是我派人专门设计的,只是我分租了几层楼出去,仅留下二十层供自己公司使用,而我的办公室在最高那层,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老板总喜欢把自己的办公室设在最高那一楼,我只能告诉你,因为风景佳、空气好。”
  她轻笑出声,“你又知道我想问这个问题了。”
  “难道不是?”他扬眉。
  她顿了下,不甘愿地点头承认,“是啦!”
  “看我多懂你。”
  “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怪他太过自大。
  “来,我们上楼吧!”他领着她走到高级管理阶层专用的电梯,抽出一张卡刷过后,电梯门应声打开。
  进人电梯后,艾玺儿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忙问:“你确定你公司里现在没半个人在?”
  她怕平时朵参观,会被淳于循极公司的员工指指点点,臆测她的身分,猜想她和淳于循极的关系,所以才要求等到假日,整间公司都没人在时,才来参观。
  “就算有人在加班,也被我赶走了。”
  他有交代过,今天这段时间加班的人要自动清场,别让他看见有人在,否则就要那人卷铺盖走路,想当然尔,没人会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
  “那我就放心了。”
  一一参观完淳于循极的公司内部后,艾玺儿忽然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如果她放眼看去的这些高科技且精密的仪器,及一些豪华又极富时尚艺术的装饰品,真的是属于他公司所有,那他接近她,应该不是为了她的钱……
  这些仪器就算她看不懂,也知道绝对很贵,更遑论那些大师级设计的装饰品及墙上的画,加起来随便卖也值上亿元,买得起这些东西的人,资产一定很可观!
  “这些……全是你的?”
  她假装不在乎地开口问道。
  淳于循极从茶水间的柜子拿出一包饼干,拆开递给文函吃,文函高兴的不得了。
  “谢谢叔叔!”
  他微微一笑,“嗯。”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抬起头看她,“这是我的公司,你看见的任何一样东西若不是属于我,那会属于谁?”
  她为之语塞。
  “看完我的公司后,你有什么想法?应该不会还认为我是为了钱而接近你吧?”
  “……”她默然不语。
  “总之,时间会证明我对你的心意。”
  他知道她前段的感情让她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很长的时间疗伤,要她重新接纳另一段感情一定不是易事,他早有心理准备,打算长期抗战下去,所以不急于一时。
  “走吧!我带你去你们的新家。”
  “咦?你房子找到了?”才几天光景,他的办事效率真不是普通的快!
  “不只找到,也全弄好了,你们只要人进去就可以住了,不需要带任何东西。”
  “在哪?”
  “我家隔壁。”他回答的很顺口。
  “啊?”她愣祝
  “我家隔壁那户人家移民到加拿大很久了,现在景气不好,房子卖不了多好的价钱,他们也不想贱卖,所以就一直空在那,我索性就把那房子买下来,整理一下,刚好可以让你们祝”
  他本来不想对她解释那么多,他做事向来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借口,但是,她想知道,所以他会让她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和文函从此要和你比邻而居?”
  “你不愿意?”他斜睨向她。
  “不,我只是……很讶异。”他居然把她放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
  他……真的是对她有情吗?
  “没什么好讶异的,我本来还计划让你直接住进我家,只是我猜你大概死都不会答应,所以才另觅住所给你。
  “我当然不会答应。”
  “所以罗!”他摊开双手,“这会儿你应该更相信我是懂你的吧?”
  她白了他一眼,“这是两码子事,正常人都会知道我不会答应住进你家。”
  “别人求之不得的事,你却老是排拒,玺儿,别到最后你才后悔你错过了什么。”别具深意的话盼她能听入耳里。
  艾玺儿别开脸,回避了他投来的灼热目光。
  截至目前为止,她可以相信他说的所有一切,唯独他说的那份对她的……爱,她不信……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淳于循极重新打起精神面对她,“不说这了,我们走吧!”
  “嗯。”
  淳于循极将车子开出停车场,正欲和警卫打声招呼,说他们已要离开时,看见警卫正在跟两个男人讲话。淳于循极认出他们,是向他租第九楼当公司办公室的陈国东、陈盛名兄弟。
  他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太势利,眼底只有钱,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因此他极度看不起他们,当初不晓得他们的为人才把大楼分租给他,要是早知道他们是这种让人唾弃的不人流角色,他根本连甩都不甩他们。
  陈盛名眼尖的认出淳于循极的跑车,忙丢下正在和他讲事情的警卫,拉着他哥哥陈国东飞奔到停车场出口处,用身体拦下淳于循极的车。
  淳于循极紧急地踩下煞车才避免撞到他们,坐在车上的艾玺儿和文函要不是有系好安全带,铁定冲出去撞到挡风玻璃。
  “该死的!搞什么!”他不悦地低咒一声,愤怒地瞪着正朝他车窗走过来,一脸谄媚的陈氏兄弟。
  透过车窗看清他们两人的长相,艾玺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紧张地忙叫坐在后座的文函躲在座椅下,不要探出头来。
  “为什么?”文函不解,淳于循极也不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文函你先别管为什么,反正妈妈叫你躲起来你就躲起来,我没叫你起来你绝对不能起来,听见了没有!?”
  “哦!”虽不明所以,但看他妈妈这么紧张,好像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文函不敢再有异议,连忙缩进前座与后座之间的缝洞里,不敢出来。
  “玺儿?”
  “不要叫我的名字。”艾玺儿自己也很努力地想遮住自己的脸,显然不想让愈来愈靠近他们的陈氏兄弟看见她的模样。
  淳于循极眯起黑眸,隐约察觉出某种事实。他按下车窗,仔细地研究陈氏兄弟那两张看起来很欠扁的脸,怎么也不敢相信,艾玺儿以前的眼光会这么差,居然会选上这种男人当她的丈夫。
  “淳于总裁你好啊!”陈盛名弯下腰,紧靠着车窗,很巴结的对淳于循极直笑着,
  他曾是艾玺儿的未婚夫。冷着一张俊容,他目光森冷地瞥了下他,“有事?”
  热脸贴上人家的冷屁股,陈盛名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掉。
  不过,碍于淳于循极的身分,他的笑容马上又恢复。
  “淳于总裁,这阵子不见你到公司来,我以为你生病了,正想打电话去慰问你,没想到今天个就看见你了。”
  “你在注意我的举动?”令人不寒而栗的嗓音冷冷地传出,湛黑的眸子不悦地深沉下来。
  他从不晓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被别人监视着,这种感觉直他XX的让人不好受,陈盛名彻底惹火他了。
  就算感觉再迟钝的人也察觉得出淳于循极的不悦,陈国东知道自己的弟弟说了不该说的话,赶忙努力灭火。
  “呃!淳于总裁,你这么说就言重了,我弟弟只是关心你,绝无他意。”他急忙为陈盛名的行为解释着。
  “关心我?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淳于循极一点都不领情。
  “呃……淳于总裁,我是说真的。”
  “别扯有的没有的,你拦下我的车究竟想干什么?没事的话,我要走了。”淳于循极作势要踩下油门,陈盛名连忙喊停。
  “淳于总裁,是这样的,我跟你签下的那份租约到今年底到期,我想再和你签下三年期的租约,所以想知道,我这样算老顾客嘛,租金的方面,你能不能…”
  淳于循极想也没想就否决掉他的提议,更甚的,他还开口拒绝再和他签约的意愿。
  陈盛名急了,能在淳于循极的大楼设置公司,不论在业界或社会上的地位都有一种无形的肯定,要是他被拒绝再签约,别人一定会怀疑他们的公司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届时他们的生意绝对会受影响,他绝不能冒这个险啊!
  “淳于总裁,我们的公司一切营运正常,租金我也不曾积欠过,我不以为我们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你不肯再和我们续约啊!为何你却——”
  “你曾听过我淳于循极做事情需要给人理由的吗?”他轻蔑地扫了他一跟,从头到尾都没给他好脸色看。
  “呃!这个……”正当陈盛名不晓得该如何接话时,他突然瞄到坐在淳于循极身旁的女人,她的模样似乎有点眼熟。
  “请你让开,我还有事,别耽误我的时间。”
  “等一下,淳于总裁,你身旁的这位小姐……好眼熟,不晓得是哪位千金?”
  一听见自己几乎被看穿身分,艾玺儿吓得缩成一团,拼命的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她是谁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觉得她像——”记忆里的一抹倩影忽然撞进他脑中,陈盛名讶然地瞪大眼,“玺儿!?”
  他的叫声引来艾玺儿的浓浓惧意,她震了一大下,表情骇然至极。
  “艾玺儿!?”陈国东一听见陈盛名喊叫的声音,马上挤了过来,“真的是你!?我问你,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带去哪里了?快把我儿子还来!”当年他真不该一时心软,答应艾玺儿的姐姐,把他儿子带去医院陪她,结果等他再去医院想把儿子带回家时,才发现儿子早不见踪影,接着又听见艾玺儿失踪的消息,白痴也知道绝对是艾玺儿把他儿子带走的。
  “艾玺儿,你怎么会在这!?”陈盛名推开他哥哥,也对着车内大喊:
  “你消失就消失,为什么现在还要出现?我问你,你是不甘心追我追到这吗?我警告你,当初那些钱是你自愿拿出来让我投资的,你休想再讨回!”
  陈盛名的这番话不只让艾玺儿听的心酸、不堪,更令她感到气愤,心酸的是,她当初是瞎了哪只眼,居然会看上这样的男人!
  他骗了她的钱,她都没跟他计较了,他居然敢这么对她叫嚣,仿佛她才是十恶不赦的人似的,这怎能不让人觉得不堪且捉狂!?
  艾玺儿咬紧下唇,握紧拳头,天晓得她好想上前狠狠的甩他几个巴掌,发泄多年来压抑的怒气。
  但,她不行,此时的她只能忍,为了不让他发现文函的存在,她只能忍气吞声,假装听不懂他的话,继续躲藏着。
  艾玺儿,忍一时风平浪静,你要是此刻不忍,你将会失去姐姐托付给你的儿子,所以无论如何,你都非得忍下来不可!
  “别假了,你给我出来说个清楚,我要你保证你永远不会在我面前出现,永远不会来打扰我的生活,你听见了没有?快给我滚出来!”陈盛名上半身几乎挤进淳于循极的车内,想把艾玺儿捉出来。
  “对,把她捉出来,我要逼问她,究竟把我儿子藏到哪去了。”陈国东在旁助阵的叫嚣着。
  淳于循极实在听不下去,他倏地揪住陈盛名的衣领,大力地把他推出车外。
  他黑着一张俊容,推开车门大步跨下车,直往陈盛名的方向走去,当他走到他面前时,二话不说,举起拳头就往他的鼻梁重重的揍了下去,当场让他两管鼻血直流。
  艾玺儿躲在车内惊吓万分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陈盛名捂着鼻子,痛得站不直身,只是淳于循极不放过他,捉起他又是几个磅力十足的拳头挥下,让他那张还算不错的脸皮,霎时肿的像猪头。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态度让我很不高兴?”扯住他,淳于循极那恍如从地狱窜出,让人为之丧胆的冷冽表情凑在他眼前,“姑且不论坐在我身旁的女人是谁,但是,只要坐在我车上的人,就是我淳于循极罩的人,你竟然不识好歹的在我面前对我的朋友又吼又叫,还呛声?你把我放在哪里?嗯?你把我淳于循极的脸搁在哪啊?你说啊!”
  陈盛名又惊又惧地看着他,他刚才一认出艾玺儿,就害怕她是来抢走他的钱,所以一时紧张就对她劈里啪啦的吼了起来,压根忘了淳于循极的存在,现在惹得他更加生气,他要如何收拾啊!?
  “淳于总裁,你最好自重,别以为我们兄弟俩好欺负!”陈国东扶着陈盛名,恶声恶气的对淳于总裁咆哮。
  “你们不好欺负?那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穿西装的模样很斯文就很好欺负?”淳于循极眯起黑眸瞪着他们。
  陈盛名看了陈国东一眼,没胆开口。
  “怎么不说话?有胆你们再像刚才那样,对我及我朋友叫嚣啊!”
  “别跟他废话那么多,我不信我们兄弟联手会打不赢他一个。”陈国东是流氓出身,就算跟着陈盛名学做生意,但仍改不了流氓性子,动不动就想以暴力解决问题。
  “可是…”被淳于循极高张的怒气骇住的陈盛名,为了自己公司的未来着想,有些顾虑,但陈国东就不这么想了,反正谁惹到他,他就要给对方好看就是了,因此他没等到陈盛名的同意,就往淳于循极冲了过去。
  “感谢你为了怕我在美国读书时学的拳击会忘掉,所以自愿当沙包让我练习,真是感激不尽!”淳于循极在闪避的同时,嘲讽的话也不断吐出。
  “可恶!”陈国东捺不住气,更是尽全力朝淳于循极挥打。
  嘴角噙着一抹讪笑的淳于循极,不再只是防守,他快速地挥了几记有力的拳头,陈国东完全招架木件,只能像沙包一样,被他揍个痛快。
  好歹他也有过一段年少轻狂的日子,只是年纪大了、办公室待久了,自然不似以往的冲动,他自认为他的脾气收敛许多,遇到很多事都还能冷静自持,不至于像这次这样,彻底捉狂。
  陈盛名见状,不及细想,也加入战局和他哥哥一同对付淳于循极,只是,就算他们两人联手也不是淳于循极的对手,警卫生怕淳于循极会一时失手闹出人命,赶紧在陈氏兄弟被扁到奄奄一息时,冲上前阻止他。
  “总裁,他们已经昏死过去了,你再打下去会打死他们的!”警卫担心地看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陈氏兄弟,真的怕他们已经翘辫子了。
  “放心,我有控制力道,他们只是昏过去而已。”整理好因打斗而显得凌乱的衣服,淳于循极冷酷地扫了地上烂货两人组二眼,然后对警卫交代道:
  “找个人把他们丢到医院门口。”
  “好的。”
  淳于循极回到车上时,见到的就是艾玺儿像受惊的小兔子般,一脸惊惧的模样,他心生不舍,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她拥人怀中。
  “没事了,有我在,他们不会再欺负你了。”像在寻找一个保护似的地揪紧了他的衣服不放,好怕自己一放手,陈氏兄弟又会像恶煞那般,指着她的鼻子对她叫骂,她不想再见到他们啊!
  他们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梦魇,早知道她就不来参观淳于循极的公司,那他们就不会有相遇的一天……
  她费尽心力、吃尽苦头保护文函至今,她绝不能功亏一篑……她不可以“求求你,带我们离开这里,求求你……”她抖颤着身子,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害怕文函会被他们要回去的恐惧……
  “没问题,我会立刻带你离开这些人渣的身边。”语毕,他用力地踩下油门。
  车子快速地疾驰而去,排气管喷出一连串不屑的吼声,卷起漫天尘沙直袭陈氏兄弟,把他们搞得灰头土脸。
  连车子也不屑他们的为人,可见他们是活该被揍,没人想同情他们。
  事情不晓得怎么发生的,也不晓得是谁先开始动手的,可,当两人都清醒过来时,床铺的一片凌乱,在在提醒他们,之前他们在这张床上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艾玺儿拉紧被单,一脸慌乱地瞠大了杏眸,震惊不已地瞅着正逐渐苏醒过来的淳于循极。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和淳于循极——
  老天!怎么会这样!?
  她抚着额头拼命地回想过去,她知道淳于循极后来载着她和文函到他们的新家,他带她参观了她的新家,但是她实在太害怕,所以什么都听不进去,整个人的思绪全沉浸在陈氏兄弟出现所带给她的恐惧之中,最后她连她怎么到房间、怎么和淳于循极发生关系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
  天哪!她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
  该死!
  就在她自责不已时,一个可爱的脸庞忽然闪进她脑海,打断她的自责,她全身瞬间僵硬如雕像。
  对了!文函呢?
  她左右张望,不见文函踪影,担心他会出事,艾玺儿把被单全缠在自己身上,飞快地下床,捡起丢了满地的衣服,像火车头一样冲进浴室,醒来的淳于循极正好捕捉到她关上浴室门的最后一眼。
  她非得把整件被单都带走吗?她不怕他赤裸着身子吹冷气会感冒?真是没良心的女人!枉费他昨天安慰了她一整晚,没想到得到的是这种报酬。
  淳于循极没好气的跨步下床,一一穿戴好衣物,等他着装完毕时,艾玺儿也正好从浴室步出,看见他,娇颜霎时浮上两朵红云,尴尬的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她钻进去。
  “你……你起来了?”他平静地注视着她,“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谈谈。”
  “谈?我们要谈什么?”她干笑着,执意装傻,想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们要谈的事很多,包括你我的未来,以及我们的婚礼。”
  “婚礼!?”她倒抽口气,“我们的婚礼!?”
  “没错,我早对你说过我喜欢你,既然已经和你发生关系,我很乐意负责,反正早晚都要娶你的,我不介意婚礼提早举办。”他一旦认定她,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婚礼如他所言,只有举办时间早晚的分别罢了。
  这消息实在太过惊人,她根本还没想到那里去,淳于循极就先想到了,害她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接受不了,只能呆若木鸡地吓傻在原地,做不出反应。
  他走向她,大手抚住她半边脸颊,“难道你不肯嫁我?”
  她僵直了身子,嗫嚅着:“我……我……”
  自前一次的逃婚后,她从来没再嫁的打算,这事实在来的太突然,她措手不及啊!
  “让我来保护你和文函不好?”
  “文函——”她差点又忘了她儿子,“我们的事有的是时间谈,我要先找文函,他人呢?”她紧张兮兮地想跑出去找文函,却被淳于循极拉住,“你快放开我,我要找我儿子。”
  “他在我家,芸芸在照顾他。”
  闻言,她一愣,“芸芸?”
  “嗯,昨天我把文函带到我家,要芸芸看着他,她答应了。”
  听他这么说,艾玺儿一颗高悬的心才得已放下,“幸好,害我担心得要命,怕文函没人照顾,会出什么事。”
  “我做事,你放心。”
  她朝他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谢谢。”
  “你不用谢我,因为我早把他当成自己儿子来疼。”
  “呃……”为什么他这些话可以说的如此自然,仿佛他真的早就想融入她的家庭,早就想当她的丈夫、文函的爸爸似的……
  “我不想把你逼的太紧,但是我要你知道,只要你回个头,你将会发现,我都在你身后守着你,你不再是孤单一人,我会帮你扛起所有事,相信我。”
  怔忡地凝视着他,此时此刻,她很想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她真的很想忘掉她姐姐的教训,全心全意去信任眼前这个正深情款款凝望着她的男人。
  但是……她还是怕……她姐姐的教训太鲜明,加上她未婚夫骗她的事,导致她现在对男人的一言一行不自觉的都采取不信任态度,她会去质疑他们的用意,在心底揣测他们会这么说、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是无心的?还是故意安排的?
  她变得疑神疑鬼,对男人失去了信心……
  曾几何时,她居然变得这么可怕,变得再也不像她了……
  “有件事我很疑惑,我需要你的解答。”淳于循极出声打断她的冥想。
  “什么?”
  “文函是谁的儿子?”
  闻言,艾玺儿脸色悄然泛白,她支吾地瞅着他,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别告诉我是你的,我们昨晚已经发生关系,我不相信你是圣母玛莉亚再世,没和男人发生过关系就能生出一个小孩来。”
  她怔住,“我——”
  “昨天陈国东对着你吼着要儿子,难道文函是他的孩子?”
  她咬紧下唇,知道纸再也包不住火之后,终于肯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淳于循极解释清楚。
  “是的,文函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姐姐和陈国东生的小孩。”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想起她姐姐的遭遇,她就忍不住悲从中来,“我姐要我代她好好照顾文函,所以我只好带着他像逃难般,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你的钱全被陈盛名骗走了?”
  “是的,这也就是我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在乎幼稚园工作的原因,否则,要是我身上有几亿元,我何必去在乎那一个月薪水才两万出头的工作呢?我以前赚的钱就足以让我花用一辈子了。”
  讲坦白点,她光吃利息就吃不完了,哪还需要委曲求全的去外面工作?
  淳于循极这才了解其中原因,他之前一直想不透。艾玺儿若是雪儿,应该有很多钱的,为何会沦落至此,原来是这么一会回事。
  “你放心,以后有我,我养你们就够了。”
  她怔忡地凝视着他,久久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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