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从那天艾玺儿从宴会离去后,她就变了。
  对于淳于循极的存在,她视若无睹,不再和他有说有笑,也不再给他好脸色看,更不时的用怨恨的眼神看他,彻彻底底变了一个人。
  她的转变不只淳于循极不知如何面对,连淳于芸芸及文函也是完全没辙,他们根本不晓得该怎么面对这样古怪的艾玺儿,大家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一夕之间会变了样。
  “该死的,她到底还要维持这个样子多久?”
  淳于循极烦躁地在客厅踱步,他本来想掏出烟来抽,但目光一扫到文函,叹了口气,又乖乖的把烟放回口袋里。
  淳于芸芸抱着文函,两人坐在沙发上,表情无辜至极。
  “你问我们,我们要问谁?这个问题你应该问玺儿才对吧!”
  待在淳于芸芸怀里的文函也对淳于循极摇头。
  “文函,那天你妈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把你带回隔壁?”
  “我不晓得,那时候我正在吃东西,还没吃完,妈妈就冲过来把我抱回楼上,换好衣服又把我抱回隔壁,说要离开这里,其他我什么都不晓得。”
  一定有个起因,她不可能忽然转变那么大,至少在我们完成婚礼时,我都还能肯定她是很快乐,心甘情愿的嫁我的,绝不可能因为后悔嫁我而翻脸。”
  要不是她那时真的很高兴,他还真会以为自己是强迫她结婚的,否则她现在不会一副恨他恨的要死的模样。
  淳于芸芸点头,他们结婚时,艾玺儿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大家都很确信,她是开开心心的嫁人。
  “她现在什么事都闷在心底,不肯跟我们说,这不只是在折磨我们,更是在折磨她自己。”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可以让她依靠,现在又要恢复像之前那般,把什么事都往自己心里塞、什么事都自己扛,天晓得他看她这样子有多么不舍。
  他很想帮她分担她的不快,为什么她却不懂他对她的心?
  “文函,姑姑问你,那天你妈妈带你下楼时,有没有怪怪的?”
  “没有啊!妈妈带我去吃东西时都还好好的,那时她说要去找爸爸,结果我吃到一半她就回来了。”
  闻言,淳于循极及淳于芸芸互观了一眼。
  “她来找我?”淳于循极皱眉,努力回想那时候的他在做什么。
  “哥,你那时做了什么事?”
  “我也在想。”
  那天晚上他不外乎都在招待宾客而已,没做什么比较特别的事呀!艾玺儿是因为看见他做了什么才转变的吗?
  “还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她听见了?”淳于芸芸继续提供方向让淳于循极去想。
  “我没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玺儿听见的。”
  “总有个什么吧!否则我不相信一个好好的人会突然没有理由的捉狂,哥,你再好好想想,千万别遗漏了什么。”
  “我知道。”淳于循极表情严肃,绞尽脑汁地回想那天他说过的话。
  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他曾说了一些,乍听之下会让人误会的话。
  天哪!
  难道艾玺儿就是听到那段话,以为他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所以才会态度十万八千里的大转变!?
  瞧见淳于循极恍然大悟的神情,淳于芸芸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是怎么回事?”她好奇地追问。
  “我想她一定误会我了。”
  “什么事情误会你?”
  “就是——怪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你又不是玺儿。”他正想开口,忽觉不对,他跟淳于芸芸说再多,艾玺儿也不会原谅他,那他何必对她浪费口水?
  “说一下会死是不是?小气鬼。”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啐声道。
  “闭嘴!把文函看好,我过去隔壁找玺儿澄清这个误会。”
  “好啦!”她撇着红唇对他不耐地挥挥手,“快去快去,没成功不准回来。”
  他赏了个白眼给她后,连忙赶过去隔壁。
  淳于循极进入他买给艾玺儿住的那间房子,屋内一片宁静,他脚步轻盈地走到她的房门,悄然地打开门,只见艾玺儿躺在床上熟睡着。
  他无声息地走近,伫立在床头俯视着她,在她长翘的眼睫毛上发现一抹可疑的东西。
  他在床沿坐下,倾向她,手指轻触过那个令他疑惑的东西。
  眼泪?
  她哭着睡着?是为了他而落泪的吗?
  大掌温柔地抚过那张让他爱恋极深的脸蛋,凝视她的眼神盈满深如海的柔情。
  艾玺儿动了下,浓密的眼帘颤抖着,尔后在他屏息的期盼下,缓缓地掀了开。
  尚迷惘中的美眸一对上淳于循极这张在她脑海里翻搅千万遍,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时,倏地瞪大,意识也瞬间清醒。
  “淳于循极!”她倒抽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她的口气,她应该不太欢迎他的出现……
  黑眸里快速地闪过一抹叹息,“我是来找你谈谈的。”
  “我不是早就说过,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吗?”她快速地从床上爬起,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错了,我们之间有很严重的事得谈,因为我猜测,你一定误会我什么,所以才会对我这么不谅解,所以我必须澄清这个误会。”
  “就算有误会我也不想听你解释。”
  “你忍心让我连为自己澄清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你可以撤一百个谎来圆这个谎,你的头脑太好了,这对你而言只是小事一桩,所以你叫我该如何去信任你的话?”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你感觉不出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更无法去信任你……之前我是那么的相信你,你说的话我从未去质疑过,没想到你却——”
  “却如何?你认为我欺骗你的感情?”
  “如何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就是为了这个来对你澄清的,我大约猜测的到你那天是听到了什么样的话才这么气愤,我想问的是,你有把我说的话,全部都听完吗?还是只听了一部分就走掉了?”
  “什么意思?”她有错过什么吗?
  “如果你是听见我在对别人说,我最初接近你是别有目的,只想捉弄你的话,那你应该把我后面的那段话听完。”
  她怀疑地瞅着他,在心中质疑他说这话的真实性有多高。
  她的确没把话听完就跑掉,这点她不能否认,所以,他极有可能在她跑开后,又说了什么关键话她没听到……
  但是,这或许只是他的借口之一,她的跑开正好让他找到转圜的余地,让他有话可说。
  她到底要不要听他说?
  “你该把所有话听完的。”他语重心长地叹了口长气。
  因为他后面那段话,都是在陈述他有多爱艾玺儿,要是她听见,她绝对不会气成这样,急欲与他决裂。
  “你错了,我有把话听完。”她偏要故意这么说,看他接下去还能说什么。
  “不可能。”淳于循极一口就否决掉她的话,“我不相信。”
  “你凭什么不信?我说的是事实。”
  “那你说,我后来说了什么?”
  “呃——”艾玺儿突然为之语塞,“我……”
  他就知道她说不出来,“你说不出来。”这是肯定句。
  她咬紧下唇,未语。
  “既然你没听到后段,那请让我把后段补足,还原真相,这样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欺骗你的感情了。”
  “不需要,我什么都不想听。”。
  “你不想听?难道你要因为一个误会而害我们两个分开?”淳于循极的耐性宣布告凿。
  他火大的捉住她的双臂,用力地摇晃了几下,“世上有多少对情人就是因为误会而分离,结果造就彼此一辈子的遗憾,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想我们两个成为其中一对?”
  她被淳于循极咄咄逼问的模样,逼的神色慌乱,不知所措。
  “我——”不会有人想和爱人因误会而分离,只是……
  她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一场误会?或许他跟陈盛名一样,都只是在欺骗她的感情?她怎么分辨的出他对她是真心的?
  她曾经以为他是真心的,可是当她听见他在宴会上说的那些话后,她怕了、疑惑了。
  她发现,她过去自以为的他的真心,也许并不是真的?搞不好她还是被骗了也说不一定。
  别怪她现在太过小心翼翼,或者太小心眼、固执,也不是她不愿再听淳于循极的解释,而是她不再有信心去接受他的解释,她也没有自信去相信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给自己第二次机会去接受淳于循极,如今这段感情出了问题,叫她如何再大胆的去相信他?
  不了……
  她真的好怕好怕了……
  “我爱你,这是真的,是我的肺腑之言!该死的,你听见了没有,我爱你啊!”
  她怔忡地抬起头紧瞅着他,精致的容颜染着一层会让人为之怜惜的心碎及无助。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承认我最开始接近你是真的有目的,我把你当成打发时间的游戏,这些我都承认,你想骂我或打我都可以,我都可以接受,只是,我要你听好,那些想法早就变质了,你不觉得我后来对你的态度前后改变很多吗?”
  她无语。
  “要是我单纯的只想捉弄你,我需要买下这间房子给你住?我需要为了你开一间工作室?我需要帮你争取文函的扶养权?需要牺牲我的婚姻?更需要给你二十亿元当聘金!?玺儿,请你好好的想想,我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他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单单为了一个游戏,而牺牲这么大笔的金钱以及自己的婚姻,他又不是傻子,这么愚蠢的事,不用经过大脑想也知道他不会做。
  她一怔。
  她的确没想得这么深入,最近她只是一迳地沉浸在被伤害的悲伤之中,根本无法细思太多,难道……
  她真的误会他了?
  “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我以为我平日的行为可以让你看出我是如何待你的。”
  她沉默不语。
  他对她很好,这是无庸置疑的,只除了最初认识时欺负她以外,后来的日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陪伴在她身旁,帮她想办法、帮她处理事情、帮她解忧……
  他的温柔点滴都在她心头,也就是因为他对她太好,所以当她听见他是别有目的接近她时,她的打击才会那么大。
  “说再多话都没有用,唯有行动才能真正证明一个人的心意,玺儿,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她别开脸,逃避了他探索的眼神。她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天晓得她多想相信他,相信他是爱她的,可是……万一这又是他布下的另一场骗局怎么办?她还要傻傻的跳入网中吗?
  不过有一点她一直想不通,陈盛名是图她的钱,那淳于循极呢?
  刚认识时,她穷到快被鬼捉去,根本没钱给他图,再说,以他的资产,他压根无须图她的钱。
  好,假设他是图她的人好了,他大可说让她做他的情妇,他不需要娶她不是吗?
  如他所言,这如果只是一场游戏,他牺牲的未免也太多了,是否……这场游戏到后头真的变了质?
  他……是真的爱她吗?她真的能这么假设吗?
  “玺儿……”
  她手捂着耳朵,慌乱地摇着头,“别叫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叫我!”
  现在的她心头一团乱,别叫她作出任何决定,她需要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想。
  淳于循极看出她的为难,黑眸中透露着了然,“好,我给你时间考虑,等你想到答案,你知道到哪里找的到我。”
  她胡乱地对他点了个头,表示她了解了。
  淳于循极深深地凝视她许久,才徐缓地转身高去。
  事实上,刚才他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很烂芭乐的主意,虽然老套,但绝对可以达到他想要的功效。
  打开钢琴盖,手指才一放上琴键,艾玺儿就发现自己一点想弹它的欲望都没有,她甩了下头,想把烦躁的思绪甩走。
  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平下心,纤细的十指倏地飞快地在琴键上飞舞,优美的琴声娓娓地流泄在整间工作室内。
  就在一切都很美好时,她居然弹错了一个音,秀眉微颦,不管它,再继续弹下去。
  错了两个音……三个音……四个音……
  一而再的出差错,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她弹琴至今,除了刚开始学时及在幼稚园假装自己琴艺差之外,她不曾错的这么离谱过,淳于循极的事对她的影响出乎她意料的大……
  她烦躁地停住动作。
  算了,不弹了!
  本以为弹琴可以让她的心平静下来,如今看来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得另外再找法子才行。
  步出工作室,下楼到一半就听见隔壁传来震耳的关门声,还有人紧急呼喊的声音,她皱起眉。
  走出玄关,站在门口看向隔壁,只见淳于芸芸拎着—只行李袋,从家里冲了出来。
  见状,她忍不住出声喊住她:“芸芸,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那么紧张?”
  “玺儿,我哥他——”淳于芸芸本想告诉她淳于循极的事,可是一思及她和他之间目前的情况,到口的话瞬间又缩了回去。
  “你哥?他怎么了?”
  瞧淳于芸芸如此担忧的表情,莫非淳于循极出事了!?
  “呃……没什么啦!没事。”淳于芸芸尴尬地对她摇手。
  “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淳于芸芸欲言又止。
  “他怎样了?你快说啊!”艾玺儿一颗心悬在心口,她害怕淳于循极真的出事了。
  “他被车撞了,目前人在医院。”
  “什么!?”闻言,艾玺儿脸色丕变,花容失色地低呼出声,“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I:”
  “我以为你不想听见任何和我哥有关的事,所以才没打算对你讲。”
  “我——”
  “那我现在要去医院,你要去吗?”
  “要!”不假思索,艾玺儿立即答应。
  “那我们一块去吧!”见她答的那么迅速,淳于芸芸的唇边不着痕迹地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艾玺儿现在所有心思全放在担心淳于循极的情况上,根本无暇去注意到她那抹诡异的笑容,否则她就可以察觉这其中的古怪之处了。
  淳于芸芸把东西交给艾玺儿后,就把她推进淳于循极的病房内,没打算进去当电灯泡。
  艾玺儿捉紧行李袋,犹豫了许久才把它放下,走近病床。
  淳于循极躺在床上,呼吸平稳,像是在睡觉般,乍看之下,并末看出他有什么外伤,让她松了口气。
  幸好他没事……
  天晓得当她听淳于芸芸说他被车撞时,她的心揪的有多紧。她好害怕他会从此离她而去,她简直无法想像失去他的日子她要如何度过。
  “幸好你没事……”
  悄悄地落下一滴泪,一向像天一样支撑住她所有一切的淳于循极突然倒下,她的心比谁都慌。
  这时她才发现,她根本离不开他身边,倘若失去了他,她绝对会生不如死……
  她爱惨他了不是吗?
  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在乎他了?从一开始的被他欺负、讨厌他,至今,她何时变得那么爱他?
  握住他的手凑到脸颊边摩蹭着,她好希望能和他永远长相厮守下去,一辈子不离不弃……
  “循极……”她叹息地低唤着他的名,“给我答案……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要有个最肯定的答案……”
  她很难想像未来的路上没有他的陪伴,她会多么空虚,习惯有了人可以依靠后,要再重新忍受独自一人的孤独寂寞,很难的
  他是那么疼她,他绝对舍不得见她这样的,对不对?
  “循极……我真的好爱好爱你,能不能请你也真的爱我?我不想失去你”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心更是揪扯成一团,她泣不成声地恳求着。
  “我是真的爱你。”低沉的嗓音忽地传来,她惊讶地抬起头。
  淳于循极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俊容上正镶着一抹迷人的笑,他就知道他设计这出戏可以逼出艾玺儿的真心。
  本采他就想设计一场他受伤的戏,只是还想不到什么机会适合时,恰巧被一个小孩于骑着学步车撞到一下,这瞬间让他联想到了后头这一连串的计划。
  因此他连忙打电话给淳于芸芸,叫她回家演了那场戏,对艾玺儿说他被车撞了,他知道艾玺儿若是有把他放在她心中的话,一听见他被车撞绝对会慌了手脚,迫不及待地赶来看他。
  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料!
  “你醒了!?”她急着要缩回手,却被他紧紧反握。
  “别逃。”他根本就没睡,打从她一进门他就知道了。
  “……”
  “我听见你说,你很爱我。”
  红云飘上艾玺儿美丽的脸上,她羞赧地忙低下头,躲开他的注视。
  “我问你几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回答我。”
  她蹙眉,“……你问。”
  “你爱我对不对?”他很直接地问。
  她咬着下唇,迟疑了一会儿才点下头。
  “你想不想离开我身边?”他目不转睛地锁住她的眼睛,不肯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小的眼神或动作。
  她摇头。
  “就算我不爱你,你也想留在我身边对不对?”他继续问下去。
  她没有回答。
  “玺儿,回答我,告诉我,是不是就算我不爱你,你也很想留在我身边?”
  “我不了解你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我——”
  “你尽管回答就是了。”
  她顿了下,很老实地点头,“是,我是很想留在你身边,就算你不爱我,我也很想。”
  或许他是在欺骗她感情,她很想离开他,不想再见到他,但是她不能否认,在她内心深处,其实是渴望留在他身边的。
  因为她爱他,没人会愿意离开自己心爱人的身边,她也不例外。
  “那你还介意什么?”他摊着手,问她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她不懂他的意思。
  “不管我爱不爱你,你都希望能留在我身边,那你更该留下来不是吗?留下来让时间证明我对你的爱是真是假,我有没有说错?”
  细长的眼睫扬了扬,脑子瞬间茅塞顿开,“咦……”
  “你何必急着离开?反正你就留下来,一方面享受我带给你的幸福,一方面判断我对你的爱是否为真,如此一兼二顾的事,你为什么不做?”
  艾玺儿傻傻地瞅着他,半晌后,终于克制不住地笑出声。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为什么没想通?
  反正她现在是淳于循极名媒正娶的妻子,她有什么理由不待在他身边,而要出去流浪?
  再说,就算他是在欺骗她的感情好了,他对她那么好,她何不利用他还想骗她的这段时间,好好享受他的温柔体贴?
  天哪……之前的她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傻得一直钻牛角尖,要是她肯换个角度想想,就不会白白的流了那么多泪水,更难过了好几天。
  真是笨!
  看见她逐渐明朗的眼神,淳于循极知道他成功了。
  制造一个她可能会失去他的假象,让她重视到他的存在对她是多么重要后,她就会想留在他身边,只要这个念头一起,他再乘胜追击的补充一些话,那她绝对会答应留下来。
  瞧,现在艾玺儿的心意不就改变了。这招厉害吧!
  “如果你决定继续留下来的话,请在这里亲一下,若不要,你可以立刻掉头走人。”他指着自己的唇,诱哄地说道。
  “我知道了,不过你先闭上眼。”
  他依言把眼睛合上,在他纳闷艾玺儿到底要不要采取行动时,耳边竟传来她走向门口的声音,他的心猛地跌落到谷底,脸色霎时转为铁青。
  难道他错了?
  “我赖定你了,淳于循极,你认命吧!”艾玺儿的声音蓦然在淳于循极耳边响起,他急忙睁开眼皮,惊喜地望着她。
  “我以为你走了!”
  她微笑地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我去把门锁好,不然被发现我们在病房内接吻,那很尴尬。”
  闻言,淳于循极大笑地拥紧了她。
  幸福就在这小小的病房内,开始蔓延……

  (全文完,请欣赏下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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